"抓住海德拉以后,你打算怎么辦?"貝迪維爾繼續攀爬,順勢問道:"我不認為現在的日耳曼會讓你大搖大擺地把抓住的納茲黨員們帶回去埃及。"
"啟動那個神器碎片只需要活著的人的意識,對吧?"納特說:"即使只剩一個頭,還活著的話,那些家伙就能派上用場。"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人類那么脆弱,只剩一個頭的話,充其量只能活個五分鐘……"
之后腦部就會開始壞死。蛋白質和脂肪很高的東西,衰敗得也極快。
"你忘了我是從哪里出來的嗎?"納特卻說:"我醒來的那個研究所里有讓人……讓[人頭]延命的技術。哪怕只剩一個腦球,泡在特殊的維生凝膠里,就能繼續活上好幾個月。"
"所以他們就是把你的腦子泡在那種東西里,再進行改造的?"貝迪維爾吐了吐舌頭,剛好這時候納特在使用噴射背包攀升,狼人青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如果再把特制的納米級魔像放進去,沒錯,那就是改造手術。"納特說:"再對泡在凝膠里的腦球進行低溫儲存,放個幾百年不是問題。納米級魔像在負五十度以下的低溫里也能如常運作,在這期間就由它們對腦子進行改造。"
"可怕。"貝迪維爾說。
然而即使有這么先進的延命技術,還是只有納特一個活了下來。其他志愿者的腦球在改造中途就壞掉了。到底有多少人因為這個瘋狂的實驗而犧牲了?
"我自愿接受這種改造,任由他們玩弄我的生命,把我變成非人之物。"納特繼續道:"為了保住的妻兒,我犧牲了一切。這群納茲黨混蛋最好告訴我,他們有善待過我的妻兒。否則我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其實有區別嗎?"貝迪維爾低聲嘀咕道:"都過去兩百年了,你的妻兒恐怕也……"
"如果他們在一個安逸穩定的環境下自然衰老死亡,那是一回事。"納特說:"要是他們被迫害而慘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貝迪維爾搖了搖頭:"這一切都是你的自我安慰而已罷。人死了就是死了,不管換作什么方式去.死,結果都一樣。"
"確實只是我在自我安慰。"納特答道:"但該做的事情還得做完,否則我在兩百年后的今天復活過來,就沒有意義了。"
"有意義哦。"狼人青年卻說:"至少能享受到復仇,把這群納茲黨人殺個精光。"
"確實。"納特也哼笑道:"那么決定了。如果他們當年有善待我的妻兒,我就讓他們死得痛快一點。如果他們當年害我妻兒慘死,我就讓他們用最痛苦的方式,慢慢地死去。"
"那敢情好。"貝迪維爾又甩出鞭子,繼續向上攀爬。
不知道爬了多少層樓梯,納特裝備的噴射背包都用光燃料了。他直接拋棄噴射背包,減少了一些負重,然后用[狼爪]輔助貝迪維爾攀爬,減少狼人青年的體力消耗。
又不知道爬了多少層,他們幾乎能夠看見上面的電梯了。電梯已經到頂,就那樣停在那里,而且看樣子是剛停下不久。
"很好。"狼人青年直接躍上去,一舉擊穿電梯的地板,從打出的大洞爬出。
"海德拉呢?"納特剛爬上來就急著撬開電梯的門,往外張望。
納茲黨秘密基地的緊急出口連接著一個山洞,周圍停泊著數十臺小型炮艇,處于隨時都可以起飛的狀態。
"糟糕,還是慢了一步!"貝迪維爾悶哼道。沒想到納茲黨的人準備得那么周全,居然在出口就放滿載具!
那些整齊排列著的炮艇少了一臺,顯然是被海德拉駕走了!
"現在去追還來得及!"狼人青年沖過去,打算啟動其中一輛小型炮艇。
"等等,不要!"納特驚呼道:"要爆.炸了!"
"什么?"貝迪維爾剛坐上炮艇就感覺到不妙,馬上一個翻滾跳下,同時展開防護罩保護自己!
轟隆!剛被貝迪維爾坐了一下的炮艇馬上就炸了,差點就把貝迪維爾也牽連上!
"這些是納茲黨的軍備,沒有對應的體征認證便無法啟用。"納特說:"而且海德拉臨走時肯定用語音口令把這里的機體全部切換到自毀模式了。你不可能輕易駕駛它的。"
"狡猾的老狐貍……"貝迪維爾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面的。防護罩擋住了爆.炸的沖擊波和熱浪,卻擋不住塵埃,它們自然糊了貝迪維爾一臉。
"接下來怎么辦?"他于是又問:"再磨磨蹭蹭的就要被他逃掉了哦?"
"這樣辦。"納特走到其中一架炮艇旁,一手戳下去。
他從炮艇上抓出了它的光子反射鏡和噴射器。
"你該不會……"貝迪維爾剛想吐槽,納特那邊已經開始從他的斷臂里伸出大量金屬管子和電線,他把他的身體接駁到那些器材上去。
"和機器融合?還有什么是你辦不到的嗎?"貝迪維爾看傻了眼。
"這只是很基本的系統劫持而已。"納特答道:"反射鏡和噴射器都有了。但我還需要……嗯,輪子?這充其量只能讓我們在地面上滑行。我得再拆一塊船殼,希望那東西耐磨。"
"滑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貝迪維爾釋放出大量的秘銀流體,讓它們組成流道。
一分鐘后,貝迪維爾和納特踩在一塊由船殼臨時改裝而成的"噴射滑板"上,以不屬于鐵騎的速度飛馳而出。當然,他們只是貼著地面滑行。船殼和地面的摩擦倒是可以忽略不計,秘銀變成的流道幾乎抵消了所有的摩擦,讓"滑板"可以流暢地前進。這一切都只是應急處理而已,沒有人知道這滑板什么時候散架,或者用光燃料。他們只能祈望在追上海德拉之前,這破爛玩意兒能一直撐持下去。
"哇哦!"他們駛出山洞,外面的光芒也差點閃瞎貝迪維爾的眼睛。透過一片林區,他們可以看到遠處北海的海岸線,這里應該離漢堡不遠。
"那邊!"眼神犀利的納特遠遠發現了海德拉駕駛的小型炮艇,在百碼開外的天空中飛馳。貝迪維爾他們幾乎和那炮艇保持著相對靜止,二者的行駛速度相當!
"這樣追不上它的……"貝迪維爾低聲說。他們這邊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壞掉翻車的噴射滑板,而對方駕駛的卻是能長時間正常運作的炮艇。二者速度相當,也就意味著沒有辦法拉近距離。如果這邊不用點手段來縮小這個差距,不管追多久都注定要失敗!
"這個我明白。"納特說,舉起他還完好的那只手,用貝迪維爾的肩膀當槍架,架起一把長距離光子狙.擊.步.槍。
"瞄準再打,機會也許只有一次。"貝迪維爾提醒道。開火的話會有后坐力,這后坐力會讓噴射滑板失去平衡,貝迪維爾必須想辦法再次取得平衡,滑板的速度就會降下來。
"你在跟誰說話呢?"納特在計算風向風速,甚至把周圍的光子流都仔細地算進去了:"我可是搭載了完整的維加斯瞄準系統,世上獨一無二的精確狙擊用原形機啊。"
語畢,他開火了。一枚威力強大,呈紫紅色的光彈穿膛而出,嗖的一下飛出去。可是它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
"打偏了。"貝迪維爾不禁惱怒:"你丫就不能好好瞄準再開火嗎?"
這唯一的一次機會還被納特浪費了,那蠢蛋還吹噓自己是什么世上獨一無二狙擊用原型機呢?
"先別急著下結論。"納特卻說,顯得很淡定。
光彈飛出去的一秒后,空中突然起風。
光彈打出的詭異弧線被風勢和大氣中的光子流影響,又一次改變了軌道。它劃出一道S型光弧,明明應該大幅打偏的光彈,最終卻神奇地追上了海德拉的炮艇,落在炮艇的噴射器上。海德拉的炮艇開始冒煙!
"正中靶心!"貝迪維爾歡呼道:"我收回我的話,你確實是神射手!"
"不對。攻擊太淺了!"納特卻氣得跺腳:"該死,才過了兩百年,日耳曼國的造船工藝就變得這么成熟了嗎!居然有那么結實的機器!"
落在噴射器上的那枚光彈雖然確實打中,卻沒能造成重創,海德拉的炮艇雖然在冒煙,它的速度卻幾乎不減,依然在飛馳!大不列顛的鐵騎挨了這一槍估計就報廢了,但是日耳曼的炮艇挨了這一槍卻不痛不癢的,只是冒了點煙。日耳曼工藝怕不是世界第一?
雪上加霜的是,貝迪維爾這邊的噴射滑板慢了下來,和對方的距離越拉越遠。這是意料之內情理之中,畢竟剛才一擊的后坐力并不小!
再這樣下去,海德拉就要逃掉了!
"日后……我一定會逮到他的。"納特說,眼看已經沒有追上仇人的希望,只能擇日再復仇了!
可就在這個瞬間,天空中橫掃來一道巨光!威力巨大的光束炮精確地命中了海德拉的炮艇,把那炮艇攔腰切斷!
遠處有另一臺鐵騎或是炮艇的影子掠過。毫無疑問,是它擊落了海德拉的炮艇!
"誰?"納特疑惑地哼道。按道理說他們的襲擊以及海德拉的出逃都是機密行動,除了日耳曼軍方以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三方知道這個消息。軍方不可能插手這里的事情,那剛才出手擊落海德拉的炮艇的,到底會是誰?
"墜機地是海灘那邊。"貝迪維爾指了指遠處,他對這種東西一向估算得很精準:"趕過去看看吧。"
"自然。但是小心點。"納特收起狙.擊.步.槍,充滿警戒地說:"說不定有誰想搶奪維加斯系統的技術,才把海德拉擊落的。"
"我們會搞明白的。"貝迪維爾改變了秘銀流道的方向,誘導噴射滑板穿過林區,向海灘的墜機地點駛去。最新網址: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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