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曙光號,羅根的研究室內。
"那個"貝迪維爾抬起手右臂配合著羅根的檢查,可是從剛才起那老頭就讓他躺在床上做體檢,羅根這家伙還用各種讓人無法理解的儀器在貝迪維爾身上來回探測著什么,卻不向貝迪維爾解釋半句。即使貝迪維爾耐性很好,默默忍了這么久也該失去耐心了。
"所以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老頭?"他不禁問道。
"再等一下。"羅根卻不管貝迪維爾,拿著一個似乎是透鏡的器材仔細地觀察貝迪維爾的右臂手肘處。
"我就快忍不下去了,你再不把話說清楚的話,小心我揍你哦?"狼人青年又說,這時候他的額角上已經冒出了大量青筋。
"嘖,你真麻煩。"老法師于是不滿地哼聲,解答道:"你剛剛和[弦外之理]的窺探者戰斗過,而且對方還是打開了[連接]的狀態。你相當于用這副凡軀直接碰觸到了[弦外之理],它一定也會對你的軀體多少有一點影響。"
"所以?"貝迪維爾不以為然地追問。
"所以,如果能從你身上找出些許蛛絲馬跡,就能對[弦外之理]有更深切的理解。你的軀體其實也是去往真理大門的一張黃金通行證啊。"
"真有這么夸張嗎"
"而且你也是[超越者],能使用[第四奇跡],不是嗎?"羅根話鋒一轉。
"嗯"貝迪維爾沒有否認。否認也沒有用,他的那些小秘密,說不定早就被這名法師調查過了。
"[超越者]就是曾經窺見過[弦外之理]的人。正因為窺見過宇宙的真理,才有可能使用[奇跡],化不可能為可能。"羅根又說:"否則你以為每個人都能想你們這些[超越者]那樣,無視等價交換,無視宇宙法則,無中生有地變出不存在于這個宇宙的東西嗎?"
"的確"貝迪維爾皺了皺眉,半懂不懂地問:"可是我到底什么時候嗯,不對,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什么[弦外之理]的印象啊?"
"不。你肯定見過,哪怕只是在一剎那間瞥見過真理的大門,也是見過。"羅根又說:"肯定曾有什么契機,讓[弦外之理]在你眼前打開過。你瞥見過宇宙的真理,但其中的知識量極其龐大,你肯定無法理解。所以經常有類似的按例,[超越者]雖然曾經目睹真理,卻徹底失去了目睹真理那一瞬間的記憶。因為那區區一瞬間瞥見的[真理],已經遠遠超出他們腦子的容納量了,人腦只能把這部分嚴重溢出的記憶刪除。"
"那么艾爾伯特他豈不是"
"啊,他很了不起啊,實在太了不起了。那只小老虎應該是用了某種辦法理解并容納了[弦外之理]內的部分真理,而且還構建起現世與[門]那邊的連接了。他那個全身發光、就像天神下凡一樣的狀態,就是他和[門]內的真理連接著的最好證據。"羅根說:"知識就是力量。現在的他或許還未能熟練運用自己掌握的龐大知識。但是總有一天,他大概能讓自己強大到無限接近于創世神的地步吧。"
貝迪維爾發出一聲低哼。
"找到了。"羅根撥弄著貝迪維爾背脊上的狼毛,搞得狼人青年有點癢:"果然有。[超凡入圣]之人,在他的同類[超越者]身上留下的[圣痕]。"
"圣痕?"貝迪維爾不知道羅根在說什么。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背上留下的那個所謂圣痕,到底長什么樣子。
老法師也懶得解釋,直接掏出手機咔嚓地拍下快照,擺在貝迪維爾面前:"自己看。"
手機屏幕上顯現出來的,是藏在中短的銀色狼毛下,一個發著微光標志。與其說那是某種紋身,還不如說那是一種淡淡的,幾乎要徹底消逝的傷痕。但那發光的傷痕非常不自然,它不是被刀劍砍到而留下的橫杠,而是
一個"莫比烏斯之環",代表[無限]的標記。
貝迪維爾這時候才想起來,艾爾伯特贏得決斗的最后一擊,正是那家伙使出的[瞬光百裂斬]擊中貝迪維爾背脊的那一擊。老虎用局部分身術變出百條手臂,對貝迪維爾的背后使出風暴般連擊,就用這一招定下了勝負。
艾爾伯特的分身術正是[第四奇跡卡瑪(命運)創造]的運用,實際就是來自于[弦外之理]的奇跡之力。他在[超凡入圣]的狀態下用[奇跡]來打中貝迪維爾的一擊,留下了這種程度的[圣痕],狼人青年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這樣一來就確定了。那只小老虎是[真貨]。"羅根繼續道:"大法師協會延續了數千數萬年,經歷過無數代的更替,長久以來追尋的[宇宙真理],居然被他先一步碰觸到了。不僅如此,他還用他獨創的方法,把[真理]帶回了[門]的這一邊。實在是天才啊。實在是天才!"
"即使你這樣說"貝迪維爾卻完全不覺得艾爾伯特是什么天才。那只老虎的天資其實算是比較差的,而且還偏愚笨。
"如果讓象牙塔那邊的人知道這件事,他們大概會為之而癲狂吧。"羅根說:"大概,會不惜一切手段,把小老虎請回象牙塔去喝茶吧。"
"那豈不是很糟糕?"
"前提是他們真的已經鎖定了小老虎的身份,哈哈哈哈。"羅根笑得十分爽朗,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件事。
"哼嗯"貝迪維爾反而越來越擔心了,他的直覺比其他人好,總能預知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假設,象牙塔的人已經盯上他,會變成怎么樣?"貝迪維爾于是問:"會派一整支魔術師軍團去抓他嗎?"
"應該不會吧。至少他們不會在曙光地域里做出那種大動作。"羅根笑道:"大部分的魔術師都在象牙塔內做研究,其實會正式外出執行戰斗任務的人并不多。偏要說的話,一般分為三種編制:[儀仗隊]、[唱詩班],以及[交響樂團]。"
"欸?"
"[儀仗隊]其實是協會內部隱晦的叫法,實際上他們并不是真正執行禮儀任務的小隊,反而是類似傭兵的角色,屬于小數精銳部隊,一般會被派遣去完成法師協會里最骯臟艱難的任務。
[唱詩班]的規模比[儀仗隊]大,一般由二十四至三十六人組成,集團行動是為了組合施展出大型魔術。
[交響樂團]的性質類似于騎士團,但規模比一個騎士團小,是魔術師團戰用的編制。視情況而定,和某個大型勢力交戰時,[儀仗隊]和[唱詩班]也有可能被納入[交響樂團]內協同作戰。"
"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貝迪維爾低哼道。
"此話何解?"
"我的妻子以前也是象牙塔里某位大法師的助手。她和我結婚之前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助手了,理應知道象牙塔內的軍力編制方式。但她從來沒有提到過[儀仗隊]和[唱詩班]的事情我只知道有[交響樂團]這件事,而且以前好像還不叫[交響樂團],叫什么來著記不起來了。"
"以前就叫[樂團],或者直接以編號來稱呼每個魔術師軍團。"羅根聳肩道:"確實是五六年前為了更好管理戰力編制,才新增的[儀仗隊]和[唱詩班]。為了把編制按照黑話統一起來,[樂團]也更名為[交響樂團]了。"
"感覺你們都不是法師了,而是在搞音樂的"貝迪維爾吐槽道。
"啊哈哈哈哈,確實是如此呢。有些法師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甚至會自稱為音樂家(Musicia
)而不是法術師(Magicia
)呢。這也是一種黑話,只有同行才聽得懂,而外人則會以為我們是搞音樂的。"
"好兒戲啊"貝迪維爾拉長了臉。他看著羅根那一身結實的肌肉,很難想像這樣一個肌肉老頭居然會自稱為"音樂家"或者"大音樂家"。
不過即使羅根自稱為"法師"或者"大法師",那身肌肉也照樣充滿違和感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兒戲也罷!方便我們行動就好,沒什么不可以的!"羅根大笑道。
"話說回來,讓我考考你吧,笨徒弟。你知道這樣的編制有什么好處嗎?"老頭話鋒一轉,問道。
"方便行動好像也不完全是,"貝迪維爾思索了一下:"和魔術的施放效率有關吧?比如說,瞬間轉移法術能一口氣轉移五六個人,那么把適當數量的法師編制成[儀仗隊]就很合理了。"
"說得對,但有所偏差。"老頭摸著胡子答道:"不僅僅是和[效率]有關,還和魔術本身的施放條件有關。"
狼人青年的耳朵動了動:"比如說?"
"一些大型魔術,即使施術者透徹知道它的原理,也具備了調動魔術所需的魔力,也依然無法施放這個魔術。"老法師答道:"然而,一個人無論如何都無法釋放出來的法術啊,換了好幾個人分工合作,欸,奇怪了,它居然就能施放出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很神奇?"
聽到這里,貝迪維爾的眉頭徹底地皺了起來。他知道的各種情報突然串連成一條清晰可見的線索。
"因為沒有適當的[權限],對吧?"狼人青年冷不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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