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嗎……"貓人少年一陣愕然。
"對,你已經是一名正式的魔獸獵人了。從今以后你不用繼續跟著我,當我的仆人,你可以自己去魔獸獵人組織里接任務,自行外出狩獵。當然,你現在還只能算是一名下級的魔獸獵人,最好還是別接危險度太高的任務,免得丟掉小命。"
"……不……不要!"魯夫跪在地上,一臉消沉地說:"我才不要畢業!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跟你學,我還不夠強壯,我看見危險的魔獸還是怕得要死。這樣的我根本不夠資格成為魔獸獵人!"
"我說你夠資格,你就夠資格。"艾爾伯特一臉平靜地說:"我知道的,即使只有你一個人,你也有足夠的技術和知識,在這片荒野之中活下去。"
"我不是!我真的辦不到!"貓人少年卻鬧脾氣道,"我不要!我還想跟著你繼續學習更多狩獵魔獸的知識!"
"然而我真的沒有什喵可以教你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魯夫像個小孩那樣在地上滾來滾去:"你不能就這樣趕我走!沒有你的話,我一個人到底該怎么辦嘛!"
"那你就自力更生咯。"老虎聳了聳肩:"這是每一名魔獸獵人的必經階段。你小子可不能一直依賴我,讓我教你每件事怎喵做。為了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獵人,你需要自己想辦法解決各種問題。我也不可能永遠帶著你去狩獵的,我們總有一天會分離。要是我在任務之中死了,只剩你一個人呢?那時候你該怎喵辦,才能活下來?"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笨蛋!我最討厭你了!!"貓人少年哭著跑掉了。
看著魯夫遠去的身影,艾爾伯特長嘆了一口氣:"真是個愛給人添麻煩的臭小鬼。"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大驚:"魯夫,等等!"
然而貓人少年已經跑遠了,根本不可能聽見老虎的勸告。艾爾伯特沒有辦法,只好匆匆穿上衣服去追。
幾分鐘后,溫泉區的亂石崗之中。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霧氣之中,被巨大的魔獸追著的貓人少年魯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怪物仿佛發了狂般死追著魯夫而來,一點都沒有放過貓人少年的意思!
"唰!"黑猩猩背后卻閃過一道弧光,它再向前跑了幾步就倒下了。它的死法和它的同伴一樣,都是頸椎上被鋒利的刀刃挖出一個大傷口,然后心肺衰竭而亡。
"呼。"艾爾伯特好不容易追上來,也是累得夠嗆,他喘了幾口氣才大聲罵道:"你小子為什喵要跑掉!想死喵?!你剛才從背黑猩猩的血污染過的泉池里爬出來,身上沾滿了血腥味,最容易成為魔獸們的目標了!"
"嗚"貓人少年半倒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老虎:"死了不也挺好的嗎。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可去,沒有需要去做的事情了!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就連你也嫌棄我,我還是死了算了!"
"我才沒有"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再一次,貓人少年又捂住耳朵,一頭扎進旁邊一個溫泉泉池里,就是不肯聽艾爾伯特的話。
老虎蹲坐下來,一臉郁悶。即使遲鈍如他,這個時候也該察覺到貓人少年的心意了。最初遇到魯夫的時候,小貓充滿了夢想,眼中燃燒著一股干勁,似乎有想要通過努力而達成的某個愿望。
然而,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魯夫眼中那股火焰就已經熄滅,他的夢想或許早已破滅了吧。
現在的魯夫并不想要當什么獨當一面的魔獸獵人,現在的貓人少年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只是,待在他最信賴的人身邊。
無處可去的魯夫,根本不想畢業。
艾爾伯特緩緩地走進了泉池,在泛著白色霧氣的泉水里到處撈,撈到了一條小貓尾巴。
"好吧,魯夫。"老虎低聲說,"如果你真的堅持要一直待在我身邊當學徒的話,我不會阻攔你。貓人的戰斗力本來就不強,獵人組織那邊也沒有對你抱多大的期望,如果我一直不把你的事情上報給組織,你確實可以一直保持未畢業的狀態,待在我身邊。這樣就可以了喵?"
"……真的?"水面上露出貓人少年的半個腦袋,魯夫的眼圈還是紅腫的。
"真的。我還能更省事,不用繼續培養另一位新人呢。"艾爾伯特嘆道:"不過這樣一來獵人組織也永遠不會給你正式發工資了。你喜歡就好。"
聽完老虎的話,貓人少年沒有再說什么,也沒有繼續哭鬧。他又把腦袋埋進水面下了。
艾爾伯特當然也不可能看到藏在水下的魯夫在幸福地偷笑。
"醒醒!醒醒!"
"嗯……"感覺到被人用手摑著自己的臉,穆特朦朦朧朧的醒過來。
艾爾伯特還在用貓爪子左右摑著貓人少年的臉。
"夠了別摑了,你是故意的嗎!?"穆特有點怒了,制止道。
"啊,你總算是醒過來了。"艾爾伯特這才一臉惡作劇般地停手:"泡澡泡了一般就在水里睡著,你是打算把自己淹死喵?要不是我也在,你早就死在自家的浴室里了!"
穆特爬起來,搔了搔自己的貓頭,低聲說:"胡說什么,這又不是我家。"
"看來你尚算清醒,腦子還沒進水。"艾爾伯特哼道,一邊自顧走去把身子擦干穿上褲衩:"別說了,不想著涼就趕緊擦干身子。"
穆特打了個冷顫,從已經開始變涼的浴盆里爬出。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昏睡了多久,但估計時間頗長,明明是煮得那么熱的洗澡水,都快涼下來了。
"所以,你打算真的就在這里過夜嗎?"穆特一邊用毛巾擦著身子,一邊問:"明天一大早回去,時間真的夠嗎?"
"幸好多哈的鐵騎速度很快。"艾爾伯特掐指估算了一下,"到達喵森石的時候大概是晚上九點鐘。我們是七點左右從開羅出發的,中途還在豹人族的雅典城里待過,花了半個鐘左右吧可是我們也總共就花了兩個小時左右到達了這里。所以,明天六點起床,應該至少能夠在早上八點前開羅。比賽九點鐘開始,時間絕對是充裕的。"
"你忘了我們還得乘上斯芬克斯老爹的沙船趕往比賽的賽場。"穆特補充一句,"下一場比賽的對手是尼日利亞獨眼巨人隊,賽場也正是在他們的主場尼日利亞。沙船得橫越整個撒哈拉沙漠,挺耗時的。老爹的沙船一定會提早出發吧。"
"那個時候他們可以不用等我們,我們直接用鐵騎飛過去尼日利亞和他們匯合就好了。"艾爾伯特卻說。
"多哈大哥的鐵騎沒有配備武器,要是中途受到了襲擊,該怎么辦?"貓人少年又問。
"啊哈哈哈哈,那種事情到真的發生的時候再說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喵。"老虎一臉樂天,"不說了,今晚就早點睡吧!"
穆特拉長了臉:"隨便吧。"
其實貓人少年并不想睡。他從醫療艙中醒過來之前就一直在睡,睡一整天了,乘坐鐵騎的時候也沒有少睡過,就連剛才泡澡的時候也不由自主地睡著了。睡了這么多,晚上不失眠才是怪事。
更何況……穆特和艾爾伯特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里睡覺,在打地鋪的老虎深睡起來鼾聲如雷,震得貓人少年腦子一陣陣抽痛。
"嗷……"他于是輕輕地爬下床,走出臥室外,想到屋外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然而,她就在那里。
從剛才起就一直不見了蹤影的,魯夫的媽媽,就在屋子的后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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