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期修士的直系血脈,怎么聽怎么令人不可置信,但是須彌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雖不曾有過道侶,更不曾傳出過他的血脈子孫,可也不能夠就說明沒有。
在者說了,當初的紅蓮和清蓮真人都不是曾傳說是須彌真人的血脈嗎?
可真真假假誰又知道呢。
上位的清蓮真人更是陰晴不定,聯想到剛剛衛清羽的反應,所有的人又把八卦的視線都投向了清蓮真人,這次就連妙心和松海都有幾分的遲疑。
若是清蓮真人修為不若他們,失沒失去元陽一眼就能望穿,偏偏這個清蓮是這一眾元嬰修士當中修為最高的一個。
除卻須彌真人,誰都無法看穿,而須彌真人似乎并不想提這件事。
殿堂內一時之間十分的安靜,須彌真人滿意的一笑,視線在秋水派掌門和蓮霧山的和尚至善身上,兩個人均是一抖,皆是告退了。
須彌真人點了點頭,這群人之中甭看姬無心囂張,神女峰神尼冷酷,但最不好對付的就是秋若水這個笑面虎和一臉慈悲的至善。
這兩個人都走了,剩下的人也不敢在多事,至于那些附屬在各大門派下的門派更別提了。
原本得到消息剛剛趕到的姬合歡更是一臉的詫異,卻也只得蔫蔫的跟著姬無心回自己的門派了。
待到這眾人一走,須彌真人的臉色才漸漸嚴肅了下來。
松海掌門和妙心仙子皆是不敢言,雖然對于衛清羽的身世早有猜測,但是須彌真人如此說來,也是讓他們一頭霧水,總覺得快要接近事實的真相了,偏生有隔著一層紗,霧里看花,如何也不清楚。
吳霜更是嚇得雙腿發抖,雖然她平日慣是瞧不上衛清羽,但是對方竟然有了一個如此大的靠山。在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還是有些莫名的心虛。
冰緋倒是松了一口氣,至于宗斂則是一臉的訝異,想不到當初被訓斥為外門廢物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的來歷
也幾乎是在一炷香的時間,整個天云門都知道那個其貌不揚來歷不明的小女孩竟然是須彌真人的后人,聯系到清蓮真人當初抱她回天云門的情景,眾人不僅一陣唏噓,細想之后又都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神色。
方如煙被關在清蓮峰上,卻也沒有阻礙她與外界的溝通。
好好的一個洞府被她幾乎毀的一塌糊涂,桌上的玉瓶也被摔了一地。“憑什么……為什么。那個乞丐竟然也想做須彌老祖的親人……簡直是無稽之談。”這般說著。又伸手指向了旁邊看守她的修士,“你去告訴他們,衛清羽那個小賤人是個騙子,慣會騙長輩的歡心。這都是她杜撰出來的。”
看門的修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禁蹙蹙眉,哪里還有風華無雙的美人樣子。
嫉妒,果然是最會毀人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衛師姐平日不言不語,當真是隱瞞的好緊,若是旁人說不得都鬧翻天了。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那看守的修士繼續裝沒聽見,心中又喟嘆自家主子怎么收了這么個女子當徒弟,料想當年的天云門大師姐也不怎么樣。
方如煙發了好一頓火。又泄氣的坐在了地上,該怎么辦,那個人竟然搖身一變比自己的血統還要高貴上許多,為什么明明是自己最瞧不起,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怎么會……難怪師父那么對待她,她原本就比自己血統高貴,一定是這樣的,“怎么辦……須彌真人,一定會查出來的。”
方如煙頓時之間宛如泄了氣的皮球,她有點說不清楚自己當初為什么就要討厭這個小乞丐,若是按照平常的思路如何也是該捧殺的,可自己偏偏一見到她,就想要嫉妒,明明自己的容顏比她好看。
可偏偏她就有本事能夠吸引住眾人的視線。
方如煙這次是徹底的龜縮在了清蓮峰上,不敢在外出一步。
而松海峰之處,松海掌門并沒有得到須彌真人的任何賜教,須彌真人便攜著衛清羽和清蓮真人不見了,這讓妙心和松海掌門心中都極其的無措。
因著衛清羽這血統的莫名一高,松海掌門和妙心看待衛清羽的角度竟然也變了,竟是覺得進入了同一個圈子,也不怎么排斥了,只是如今須彌真人不聲不響,反倒是將他們兩個弄得有些忐忑。
高座之上,須彌真人坐在了上首,清蓮真人端坐在了他的下首,而衛清羽站立在大殿之中,氣氛顯得極其的詭異。
須彌真人和清蓮真人親切的喝著靈茶交談著,衛清羽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原本等著對方先開口,偏偏對方就是不吐口。
暗自咬了咬牙,衛清羽豁出去的看向須彌真人,“我當真是你的孫女?”
須彌真人微微一愣,和清蓮真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清蓮真人輕笑一聲便出去了,臨走還意味深長的看了衛清羽一眼。
衛清羽被看的一僵,一些話越發的不好出口了。
就在這時,須彌真人輕手放下了手里的茶盞,“你很在乎自己的身世?”
衛清羽咬咬唇,沒有人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沒有子女不想見自己的父母一眼,但是這對于修仙者來說是大忌。
看似無情卻最有情。
須彌真人搖了搖頭,卻也不勉強她,“你確實我的嫡親孫女無疑,我是你的親爺爺。每個人生來就有自己的命運,有些事不是別人能夠干預的。”
無為……道家最基本的思想,看著須彌真人身上那等淡然的氣質,衛清羽頗有些怨言,可又說不上什么,畢竟到了須彌這個境界幾乎是看破紅塵了,更別提什么過分的情誼了,能夠得他淡如水的看待就不錯了。
衛清羽張張嘴想說什么,卻又被須彌真人給打斷了,“我雖然在天云門占有一席地位,卻也不能夠罔顧道法。再說,你身上邪淫之氣太重,早早的沒了元陰,為了宗派的將來大計,也只好讓你在思過崖下靜坐百年。一來說不定可以將你身上這股氣息除去;二來到時候過了風頭,你再出來也不遲。”
衛清羽原本涌出的陣陣暖意,頓時被灌了個透心涼。
淫邪之氣,不知道為什么,衛清羽竟然能夠聽出一些須彌真人對自己生母的不滿,衛清羽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樣的女子,雖然她拋棄過自己,但是在自己心底還是很美好的,而且有舅舅那樣的男子,母親,怎么會不好呢。
細細說來,須彌真人對自己并沒有特別的好壞,似乎自己只要不死掉,不浪費掉他的血脈便是好了。
衛清羽不言。
須彌真人揮了揮手,“給你三日的時間,將自己的事情了結一下。好了,你且下去吧!”
衛清羽輕笑一聲,“多謝您了。”
這么說著,卻是徑自出了須彌真人的洞府,出洞府的時候便撞見了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清蓮真人。
衛清羽對著他冷冷一笑,心中琢磨著,莫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母親的偏見,才讓須彌真人如此的。
在聯想到須彌真人與清蓮真人之間親密的交談,越發肯定他們之間似乎有父子關系,不由得投了個鄙視的眼神。
想清蓮真人長到如此年歲,何曾受過此等的屈辱,原本好心想要迎上衛清羽關心幾句,這會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卡主了,望了一眼須彌真人的洞府,便對著衛清羽點了點頭,又走了進去。
衛清羽懶得理會清蓮真人想什么,此時此刻,她絲毫不懷疑須彌真人說的是真的,他想要將自己關在那黑漆漆的地方一百年,即便自己是他的血脈也不行。
是了,原本人家的親生兒子還在,將來在生一個都是使得的。
在須彌真人洞府之中,須彌真人略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去而又返的小弟子,臉色不由得沉了沉,“你對那個孩子關心的似乎有些過頭了。”
“您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會是想要真的將她關緊閉嗎?”
“哼!有那樣淫邪的血脈,簡直是我須彌一脈的恥辱……當初就是感念著她身上流著我兒的血脈才沒有殺她,若是沖她那娘親,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須彌真人臉色轉了好幾轉,又復有些疲憊的說道,“我不會將她如何的,我如今大限將至,說不定她將來就是我須彌的唯一血脈了。只可惜這樣的血脈,這樣好的靈根……卻偏偏……”
須彌真人搖了搖頭。
清蓮真人有些怔忪,“真的要關一百年嗎?”
“如果讓所有的門派都聯合起來對付天云門,天云門就危矣,她雖然是我的孫女,但是天云門千千萬萬弟子的性命不能夠毀在我的手里。”須彌真人感嘆道,“天云門也不能夠因為我的一時私心而毀滅。這對她未嘗不是個好事,鋒芒太露,總是易折。”
清蓮真人還想說什么,卻被須彌真人一個銳利的眼神瞪住了,“還不快下去!”
清蓮真人無奈,只得低聲道,“弟子告退。”誰能想象得到,素來高高在上清高不已的清蓮真人也會有如此謙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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