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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南山此時并不死心,他最大的依仗便是冷如鐵。
冷如鐵雖然只是人階中品巔峰,但在整個西南地區,那也是排得上字號的武林高手,但凡是省內的武術大賽,何曾少過冷如鐵這位榮譽評委?
杜震宇再厲害,也不過高中生,充其量天賦好一點,能略勝馮軍,與冷如鐵這種經驗豐富的人階中品毫無可比性。
冷如鐵是他的摯友,馮軍又是冷如鐵最心愛的弟子,報仇的事情,根本不用他操心,冷如鐵也一定會去做。
當然,報仇的事情可以緩一緩,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治好馮軍的傷。
馮軍如果真的成了活死人,那報仇雖是必然的事情,對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巴南市只是小地方,比不得其它地方,醫療水平在全國比起來,實在是太過落后。
他心中最大的希望同樣來自于冷如鐵,后者不是醫道圣手,可鐵掌門有一位客卿長老,姓吳名青海,那可是真正的醫道高人,鐵掌門在川中能有如此聲望,與吳青海有很重要的關系。
吳青海其人,年約五旬,長得很是瘦削,平時對穿著極其講究,常年著青色道衣,一副世外高人模樣,外號“青衣賽華佗”,在川中名聲顯赫,對武功并不熱衷,但醫術堪稱精湛,中年獲一異人傳授內功修煉法門,至今二十載,因沒有修習天份,自沒有什么大成就,卻也練到地階初品中期,體內真氣也算雄厚。
因為所修功法屬三流水平,又只達到地階初品,所以,他這位地階高手在武林界并沒有多大的名頭,可他高超的醫術和真氣相結合,實用性便極強。
另外,吳青海閑暇之余愛鉆研毒蠱之術,施毒解毒都很有一套,所以就算他本身戰力不佳,卻也是不少名門望族爭搶拉攏的對象,而能成為鐵掌門的客卿長老,也是因為與冷如鐵自小莫逆,又受過冷如鐵不少恩惠,這才會在鐵掌門深居簡出十余年。
“門主有事外出,不在山門,聽說馮軍受傷,也是心急如焚,特別叮囑我要好生醫治,他隨后會趕來巴南城!”
吳青海一進病房,便面無表情的向馮南山解釋道。
因為自恃身價,吳青海平時眼高于頂,對任何人都不辭言色,若非冷如鐵親自關照,估計他都不會過來,所以就算馮軍真的死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哪會在意馮南山的感受。
馮南山沒有等到冷如鐵,但看到吳青海到了,其實心中也頗感欣慰,他對吳青海的醫術,一向非常敬仰,雖與吳青海僅僅算是認識,并不熟悉,但他聽冷如鐵不止一次的當面夸過吳青海的醫術,后者的名號和名頭也擺在那里,由不得他不信服。
“有勞吳長老了,馮軍少不更事,心性傲驕,才會有此劫難,我知道吳師醫術精妙,有賽華佗的美譽,還請吳師多多費心,我在這里先謝過了。”馮南山對吳青海表現出足夠的敬重。
吳長老點點頭,似他這種人,平時清高氣傲,性子里卻極喜奉承,被人拍了馬屁,自然心中舒爽,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故作謙虛的道:“像我這等山野之人,哪能受稱謬贊,馮軍甚得門主喜愛,來時門主也有交待,我自當全力以赴,別的事情我不敢保證,但說到治傷之術,我還有幾分自信,一切等我診斷之后再作定論吧!”
“吳師請!”馮南山很客氣的道。
吳青海慢步走到病床前,一甩長袖,左手撈起衣袖,右手扳開馮軍的眼皮,只略看了一眼,便道:“腦神經受過重創,所以暈迷不醒,醫院方面如何說?”
“找了幾位所謂的專家,一致說他不可能再醒過來,除非有奇跡發生。”馮南山小心的道。
“那也未必。”吳長老冷哼一聲。
馮南山眼神希冀,趕緊道:“吳師妙手回春,哪是這些庸醫所能比的。”
吳長老心中受用,這才坐下,又抓起馮軍的一只手腕,閉目不語。
暗送一股真氣進馮軍體內,吳長老細細的查看馮軍的傷情。
咦!?
吳長老眼睛陡然睜開,精光乍現,心中訝然道:“地階高手?!”
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吳長老再次閉上眼睛,更加細心的查探,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重新睜開眼,松開馮軍的手,吳長老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甩一甩衣袖,站起身來,轉身連連搖頭。
馮南山心中的希望瞬間化作烏有,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的心灰意冷,如同冬日里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只覺得全身冷冰,一股寒意直透心腑。
嘴唇哆嗦,馮南山艱難的問:“吳師,我兒子的傷到底怎么樣?有沒有生命危險?還能不能醒過來?”
“生命倒不會有什么危險。”吳青海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警察和李松,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馮南山會意,對那名警察道:“既然我兒子沒有生命危險,你也可以回去覆命了。”
那警察點點頭,轉身便走,臨行時,又道:“那好,我就先走了,不過有句話我還是要說一下,既然馮軍簽署了武斗協議,這樣的后果,就該在他的預計之內,我知道馮先生愛子心切,但萬事需要克制,切不可一時沖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要知道,武斗是受法律保護的。”
這是在警告馮南山不要報復杜震宇,馮南山自然明白警察這話中的意思,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冷聲道:“我是守法的公民,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還請你帶句話給兇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那警察微微一笑,沒再說什么,告辭離開。
馮南山又對李松道:“你也回去吧,記住,這件事情,先不要讓你舅媽知道!”
李松早就想離開這里,一聽這話,樂得差點蹦起來,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嫁禍之計已經奏效,舅舅對他的怒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他自然不會把馮軍受傷的事情告訴舅媽,他又不傻,那個女人是出了名的潑婦,從小溺愛馮軍,若是讓她知道馮軍成了活死人,那還不像瘋狗一般,見誰咬誰啊,他這個侄子,在那寡情女人面前,可是沒什么親情可言的。
病房再無第三人,馮南山這才道:“吳師,現在有什么話盡管說吧,只希望吳師可以妙手回春,救我兒子一命,我馮南山這輩子都感激你的恩德,這輩子報答不了的,下輩子一定當牛做馬也來報答。”
“馮軍的膝蓋骨被人敲碎,周圍的再生細胞和肌肉都已經壞死,醫院是肯定治不好的了,這還不是重點,他的頭部受到重創,若不及時醫治,這輩子鐵定只能成植物人了!”吳青海神色凝重的道。
馮南山心中如遭重錘,臉色煞白,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差點沒直接暈死過去。
“難道說,我兒子真的如他們所言,真的會成為活死人?!”馮南山喃喃自語,已然老淚縱橫。
吳青海突然道:“那倒不是絕對的,希望總還是有的。”
馮南山一聽這話,一下子跳起來,突然跪倒在吳青海的面前,雙手緊緊抱住吳青海大腿,顫抖求道:“吳師,我就知道您是賽華佗,一定有辦法救他的,求您一定要救救他,求您了!”
“你先起來再說。”吳青海皺眉道。
馮南山爬起來,可憐巴巴的看著吳青海。
“你兒子的腿還可以修復,但你必須要找一位地階高手,至少要是地階中品,用真氣為他舒通膝蓋周圍的血管和經絡,使其細胞和肌肉重生。”
馮南山一愣,地階中品?現在地階高手都藏身于江湖,他到哪里去找?難道去大家族求情?
不過一想到自己就這么一個兒子,他一狠心,點頭道:“好,地階高手我去請,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心甘情愿,那他的大腦的傷怎么治?”
吳青海嘆道:“這個就比較難了,不過依然還有機會,如果你能找一個精神力達到10以上的天階高手來,用精神力侵入他的大腦內層,還是有辦法可以對他的靈魂救贖的,從而激活他的意識,到時候自然可以醒過來。”
“天階高手?”馮南山差點再次暈倒。
他雖然不修武,但對如今華夏國的武學體系還是很了解的,精神力達到10以上,那便是天階中期啊,這種高手,除了傳說中的西方教皇,他聞所未聞,這讓他到哪里去找?
只要舍得出錢,地階高手也還有一線希望可以請到,但這天階高手,都不知道哪里有,又到哪里去請?
馮南山瞬間絕望,臉如土灰,一時不知所措,頭腦中一片混亂,癡癡呆呆,老淚嘩嘩直掉。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死了便絕后了,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交換兒子的命,可他現在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一直沉睡不醒,做一輩子的活死人。
“要不這樣吧,我先到賓館住下,等明天門主來了,我們再行商量,他交游甚廣,不像我常年深居簡出,或許他有辦法也未嘗可知。”見馮南山如此絕望,吳青海安慰道。
馮南山原本已經絕望的心,再次升起一絲希望。
對啊,吳長老常年都在鐵掌門的山門潛修,一般都不入世,冷如鐵或許真的有辦法呢?
不敢怠慢,馮南山當即打電話給恒豐大酒店,為吳青海訂下一間總統套房,他本要送吳青海過去,但心中掛念兒子沒人照顧,只能作罷,好在吳青海也直言不用相送。
出得醫院,吳青海的眉頭緊皺,心情沉重之極。
他原本是要立即回廣元的,但在查探馮軍傷情時,居然意外發現打傷馮軍的人竟還是地階高手,他就不得不留下來,以免冷如鐵愛徒心切,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來。
既然馮軍的仇人是地階高手,那事情就有些麻煩啊,如此年輕的地階高手,背后勢力必定通天,說句難聽的話,小小的鐵掌門,哪會是這種大勢力的對手,身為鐵掌門的客卿長老,受冷如鐵禮遇多年,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總不能看著鐵掌門以卵擊石去自尋滅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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