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在我和米彩的凝視中走完了它短暫的一生,當最后一抹光線從我們的視線中消散時,那現實的擠壓感便又洶涌來襲,我和米彩互相看了看,發現彼此的身上都沾滿了水漬和泥污.....
我向她問道:“我們一共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
“兩套,一套是我們身上正穿著的,還有一套在家里晾著,根本沒有干…”
我看著米彩半晌說道:“只能去附近的商場再買一套了…”
“穿著現在這身衣服去嗎?”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如果我們真的穿著身上這套衣服去商場,不被人當成精神病才怪,于是,此刻的我和米彩便被這些生活中的小煩惱而困擾著。
米彩終于想起什么,面露喜色的對我說道:“我們不是還有睡衣嗎?先穿睡衣吧,晚上將潮濕的衣服放在空調下吹**,明天就能干了省得還浪費錢去買一套,我們又不缺衣服…”
我笑了笑,再次摟住她,因為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生活中的一些斤斤計較和應對麻煩的小智慧,我們都真真切切的在平實的生活中奔跑著于是,我更加不想現在的生活被嚴卓美殘忍的破壞掉,我的心情又一次復雜了起來,卻根本沒有應對嚴卓美的辦法,因為我太不了解她,而她又過于強勢和自我…在她的身上,你真的很難看到在她意愿以外的改變…
放完鞭炮后,我和米彩回到了老屋子,卻在打開屋門的那一刻充滿意外,因為桌上那些被我們煮好的菜都已經不見了,而嚴卓美也不在我們的視線中
直到廚房里傳來了油的香氣,才明白,這些已經涼了的菜被嚴卓美端到廚房去回爐了果然,她端好了一盤剛剛熱好的菜來到客廳,看了看滿身泥污的我和米彩說道:“菜已經涼了,我熱了熱…”
米彩拒絕和她溝通,而我和她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只是很生分的說了一聲“謝謝”…
嚴卓美有著很強大的內心,她完全不在意這些,卻問道:“能告訴我,你們剛剛經歷了些什么嗎?怎么像從難民集中營里逃出來的?”
她明明看到了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所以,這種明知故問似的調侃讓我感到無從回答,倒是米彩回道:“你先別管我們做了什么,我現在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把菜給熱糊了?”
嚴卓美將手中端著的盤子放在了桌子上,鼻子一嗅,意識到不對勁,便急忙向廚房跑去我哭笑不得,而米彩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便去房間里拿出了我和她的那一套情侶睡衣,我們一起去衛生間換下了已經臟掉的衣服,然后以讓嚴卓美很扎眼的姿態坐在沙發上等待著準確說,是我們身上的那套繡著卡通圖案的情侶睡衣更為扎眼…
終于,我們三個人圍著餐桌坐了下來,嚴卓美在我們之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她閑聊般的問道:“這菜是你們中的誰做的?”
米彩依舊不理會,我答道:“是我。”
嚴卓美點頭回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彩做的飯菜可不是這個口味看不出來嘛,一個頑劣,充滿負面消息的男人還有這樣的廚藝…不錯…”
我無法因為嚴卓美的這番稱贊而高興起來,因為我聽到了除此之外的另一個訊息,她的確如米彩預料的那般,將我過去做的一切調查了個清清楚楚,否則她不會說我是一個頑劣并充滿負面消息的男人我開始抗拒,我不愿意她在這飯桌上說起我那些曾經做過的荒唐事,更不想她說起我與樂瑤之間的那一段超出友誼之外的感情因為米彩會因此受到刺激…
我沉默不語,嚴卓美卻沒有如我所想的說起那些事情,她轉而向米彩問道:“小彩你告訴媽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和我回美國還是,這個事情在你看來,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米彩并不急于作答,她反問道:“嚴總,我現在更想知道,當你坐在這間屋子里時,你對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真的沒有一絲的愧疚嗎?”
嚴卓美閉了閉眼睛,她的語氣很是復雜:“是不是愧疚已經不重要,因為很多事情已經有了它的結果,我們都改變不了什么所以,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在你的身上去彌補一些曾經的缺憾,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對我而言,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的了…”
米彩放下了碗筷,面露憎恨之色,回道:“我、我、我嚴總你意識到自己的一句話里強調了多少次我嗎?我真的很不希望,你用自己的自我和在這世俗中擁有的一切,卻掌控別人的生存權利我不需要你的物質給予,更不想回到你身邊,去沒完沒了的面對一個讓自己充滿痛感的人…”
米彩的失態,卻并沒有讓嚴卓美產生一絲情緒上的波動,她看了看我,再次對米彩說道:“你不想和我回美國,是因為他嗎?”
“是我們已經決定在一起過一輩子,不管別人是怎么看他的,但是在我眼中,他無可替代…”
嚴卓美點了點頭,然后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中,她終于說道:“他有著不光彩的過去和碌碌無為的人生,但是你喜歡他,作為你的親生母親,我也可以嘗試著去接受他當然,這是因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對你的在意,否則我也沒有辦法認可這個不作為的男人小彩,媽媽可以為你做出妥協,同意你們在一起但是,你們必須隨我去美國,留在我身邊,以后你們一起繼承我的產業,另外,等你們有了孩子,必須要隨小彩姓米,昭陽你算是入贅在我們米家這是我的底線,希望你們一定不要拒絕…”
我震驚了…這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結果,而嚴卓美也確確實實的做出了妥協,我很明白,嘗試著去接受我,對她而言是一件多么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現在的她為了米彩,真的這么去嘗試了
不僅是我,連米彩也充滿訝異的看著嚴卓美.我們久久說不出話語…因為這是一個沒有辦法在一時間做出決定的事情…我太明白,去美國生活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么…我無法割舍板爹和老媽,他們更沒有辦法接受家中的獨子遠走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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