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從我手中奪過了電腦,看到我幫他回的微博整個人立馬蔫了,呈崩潰狀,半晌對我說道:“陽哥,你真不是人!”
我一臉無辜:“你不是一直以處男自居的嗎?我也沒回錯啊!”
“但這話不能在女神的微博上說啊,顯得我這人多下作!”
我又出言安慰,道:“你看她微博回復的人那么多,不一定會注意到你的,對不對?”
“她前面已經回復我了,一定在等我的回復,怎么可能會忽略掉。”
我又一次被他弄得很無語,半晌說道:“這事兒算我對不起你,成嗎?”
“不成,你趕緊幫我解釋、解釋。”
“我靠,人家那么大一明星,我一臭吊絲怎么去幫你解釋啊……行了,別哭喪著臉了,晚上帶你去酒吧爽爽!”
“你請客?”
“嗯,我請客!”
童子這才放了我一馬,可嘴里仍在嘀咕著,一副憤恨的模樣,這讓我更加的不能理解他那被處男所捆綁的價值觀。
吃完了外賣之后,我又迎來了一個無事可做的下午,于是又來到客棧的前臺,與客棧老板聊起了天。
我向他詢問,道:“老板,現在你這邊的住客多嗎?”
他搖了搖頭。
“是因為淡季?”
“生意一直不好。”
我給他遞了一支煙,才說道:“我說句實話你別介意啊……你這邊住宿的硬件條件差了些,和其他客棧比起來性價比不高。”
他沒有什么表情的回道:“那你不也住進來了嗎。”
“我住進來,是沖著你門口掛著的那把沒有弦的吉他。”
“你是玩音樂的?”
“算愛好吧。”
他點了點頭,道:“晚上帶你去一個酒吧,里面的老板也喜歡玩音樂,你們可以交流切磋一下。”
“這個沒問題。”稍稍停了停,我又問道:“你這客棧是自己的房子,還是租來的?”
“租的。”
我不禁為他擔憂:“那你這生意長期不景氣,很難維持經營的吧?”
他重重吐出了口中的煙,道:“現在競爭激烈,從去年下半年就已經開始虧損,實在支撐不下去只能關門歇業了。”
盡管他看上去冷漠,但話語中卻對這間即將關門歇業的客棧充滿了眷念。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還有兩三個月就迎來旅游旺季了,堅持一下肯定能熬過去的。”
他看了看我,沒有言語,這讓我意識到:他可能連熬過這兩三個月的資金都沒有了。
結束了白天,迎來了晚上,我和童子依舊在飯后散步在西塘河邊,只是讓我略感遺憾的是:今天那個穿紅色外套的漂亮女人沒有來……也許她已經離開西塘了。
相較于我的遺憾,童子表現的悲痛yù絕,趴在我的肩膀上哀嚎,道:“陽哥,今天是我的災難rì,在這一天里我失去了兩個美麗的女人,我要崩潰啦!”
童子的悲痛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我也喜歡兩個女人,一個是冷若冰霜的小龍女,一個是溫柔賢淑的白素貞,我時常糾結長大以后要娶誰,好似娶了誰,放棄誰,都會難過,可現在想來,她們與我都沒什么關系,小時候的糾結根本沒有道理。
我想,童子也曾在心里糾結過,他到底是要樂瑤還是要那個紅色外套的女人,所以他才會說出:這一天他失去了兩個美麗的女人,這種話。
可我不會因此嘲笑他,因為這種以處男之身而展開的不計后果的幻想恰恰是最幸福的,可我卻早已經在領悟之后失去了幻想的原始動力,所以才活得這么枯燥!
回到客棧后,我又請老板帶我和童子去酒吧逛逛,于是他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叫“我在西塘等你”的音樂酒吧。
這是一個很小的酒吧,老板名叫阿峰,在客棧老板將我介紹給他時,他笑著問我:“來西塘是療情傷的,還是找艷遇的?”
我回以笑容,道:“療情傷。”
阿峰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那你來我的酒吧就對了,點上一杯酒,聽我們唱歌吧。”
我鼓掌表示期待他們的表演。
我與童子兩人,要了幾瓶啤酒,選了一個靠近演唱臺的位置坐了下來,阿峰手抱吉他讓我點歌。
我幾乎沒有想,便說出了那首《私奔》,我想聽聽,這首歌在別人演繹時,是否也像我這般撕心裂肺。
阿峰對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便撥動吉他弦唱了起來。
這首歌被阿峰演繹的很平靜,卻又飽含深情,而這也不好說他未能演繹出這首歌的精髓,只是換了一種表達的方式而已,想來這是和人的性格有關的,所以分手后的我久久不能平靜,帶著痛苦活在撕心裂肺的刀刃上。
片刻之后阿峰唱完了這首《私奔》,又端著啤酒杯向我走來,笑著說道:“兄弟,聽抗抗(客棧老板的名字)說你也是玩音樂的,待會兒上去熱鬧、熱鬧。
我和他碰了一個杯,隨即點了點頭,實際上我很喜歡在現在這個環境里唱歌,唱歌給這些有故事的人們聽。
與阿峰一邊喝酒聊天,一邊聽著臺上的人演唱,忽然,身邊的童子奮力的拉著我的衣袖,示意我往門外看。
我下意識的轉過頭,此刻,走進酒吧的竟然是那個身穿紅色外套的美麗女人,她目不斜視的向演唱臺走去,然后在演唱臺旁邊的箱子處停了下來。
我不明白她要做些什么,便細看那只箱子,才發現是演唱過后接收顧客小費的道具。
只見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只紅色的錢包,然后從里面抽出一疊錢,大約有兩三千的樣子,數都沒數便放了進去,然后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我有些大跌眼鏡,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么有錢,兩三千塊錢在她手上簡直如廢紙一般。
身邊的阿峰沖她抱拳表示感謝,她只是微微點頭示意,然后又順帶著看了我一眼,目光便又回到了演唱的臺上。
看著我驚異的眼神,阿峰笑了笑,說道:“這個女人已經連著好幾天來我們酒吧了,每次出手都很闊綽,最多的一次給了5300塊錢的小費!”
我搖頭感嘆,道:“土豪的世界吾等不懂!”
阿峰點頭表示認同,隨即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孫可唱完了,你上去玩玩吧,給咱們酒吧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們助助興!”
我點頭,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然后向小演唱臺走去。(去讀讀www.qududu.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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