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男生便回來了,言語中難掩興奮對我說道:“你沒騙我耶,真的是個超級大美女!”
我笑了笑,道:“那你說說她長什么模樣,我看看你有沒有認錯人。”
“就你說的長發垂肩,紫灰色的衣服嘛,然后特別漂亮,就是不太愛搭理人,不過我還是把信塞給她啦!”
我點頭,開著玩笑問道:“那你覺得我能追到她嗎?”
男生煞有其事的打量著我,道:“我覺得懸!”
“是吧……趕緊去上學吧,別遲到了!”我笑著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說道。
男生留下一句“祝你好運”之后,便匆匆向遠處的站臺跑去。
回到寶麗百貨,我很平靜,平靜的工作,平靜的參加方圓召開的交流會議,平靜的和同事們溝通,我的平靜源于我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果,所以我對一切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等這次的促銷方案結束之后,我便會從寶麗辭職,也許會繼續留在蘇州找工作,也許會回到自己出生的那座城市,讓板爹給我在他們單位安排一份工作,從此安安分分的過上一輩子。
專注的工作中,時間走的飛快,很快便到了下班時間,我去休息室泡了一杯咖啡,短暫的休息后繼續投入到工作中,今天方圓已經向陳景明通報了我昨天所提出的“愛情不奢侈”這個促銷主題,陳景明那邊很有效率的通過了,當即便啟動了流程,而這個主題因為是我提出的,所以這份促銷方案的主要撰寫人便是我,作為對陳景明這些年照顧有加的回報,我必須盡一百二十分的力做好這次的方案。
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離開公司時,已經是夜晚的10點,我饑腸轆轆,在公司樓下的肯德基店買了一些漢堡之類的東西,一邊走在街頭,一邊吃,累了一天我需要這樣近乎散步的方式來放松自己。
可是我并沒有真的因此而輕松,街頭的車水馬龍和人影重重襯托出的依舊是我的孤獨和在這座城市的無助。
我也很想在這座城市有一個家,有一個可以在以后成為妻子的女朋友,只是掙扎了這些年,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對這些小的憧憬是那么的無能為力,也才明白,自己在這偌大的城市是那么的微小,微小到一陣微風便能將我吹的飄搖,然后留下不甘和黯然,隨著風飄離這座城市。
回到昨天才租下的單身公寓,只覺得人生很無常,我以為自己會在這里住上很久,可是當今天早上將那封信件交給米彩后,就已經決定我不會在這里住上太久,雖然潛意識里還想掙扎著在這座城市生存下去,可是找一份新的工作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切還得看辭職以后的運氣,如果能最快速度的找到工作,那便繼續掙扎,如果很久都找不到,無奈之下我只能選擇離開。
洗漱后,躺在床上,思維很亂,也不敢去規劃自己以后的人生,于是前些天那些昂揚的生活動力,又退化成了得過且過的頹廢。
聽著窗外的雨落聲,我又開始想簡薇了,想那些曾經和她一起憧憬過的未來,可是現在想起又是那么的蒼白和乏力,而承受這份蒼白和乏力的也僅僅是我自己,至少沒有了我,簡薇也一樣會生活的很好,她不用為了物質發愁,她可以用物質去填補情感的空虛,實際上她的情感也不會空虛,現在的她已經有了向晨,連情感也找到了寄托,這很好!真的很好,我會一直想著自己的痛苦,然后將祝福默默的送給她。
從裝吉他的盒子里拿出吉他,撥動吉他弦,唱起了陳奕迅的那首《背包》,我就這么跟著吉他彈出的旋律唱著,唱著……自己也就哭了,哭的莫名其妙,因為沒房子、沒有工作、沒有女人對曾經的我來說只是區區小事,可我現在就是為了這些區區小事滴下了廉價的淚水,難道這還不夠莫名其妙嗎?
窗外的雨聲好似又大了些,這場雨過了,天恐怕又會冷上一些,而冬天就要來了,然后用冰凍覆蓋著這個世界。
時間不緊不慢的向前推進了三天,這三天中大事小事都有,小事:是我收到了板爹寄過來的兩條針織圍巾,還有米和面粉,大事:我在沒日沒夜的加班中高效率的完成了這次以“愛情不奢侈”為主題的促銷方案,我將做好的方案交給了方圓,方圓又交給了陳景明,隨著方案的遞交,我向陳景明遞交辭職信的日子便也進入了倒計時,我就將離開寶麗百貨了。
這個下班后的傍晚,我想給米彩打個電話,準備將那條針織的圍巾送給她,我覺得她是會喜歡的,因為上次板爹送來的兩件針織毛衣,我送了其中的一件給她,并見到她穿過好幾次,所以這條針織的圍巾她應該也會喜歡的。
且不論我們之間的關系如何,但這條針織圍巾畢竟是老媽和板爹的心意,該送就送。
有了充分的理由之后,我當即撥通了米彩的電話,只是許久都沒有人接聽,當我放棄撥打時,她卻將電話回了過來。
我趕忙接通電話,她有些抱歉的對我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在開會,你有事情嗎?”
我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試探著問道:“怎么,你們公司最近很忙嗎?”
“嗯,最近公司出了點事情,正在研究處理。”
“哦。”我應了一聲,卻知道米彩真的收到我的那封信了,現在的她也許正在應對米仲德所針對她的權利陰謀。
米彩又催促我:“說吧,你給我電話,有什么事情?”
我稍稍停滯才說道:“我媽給你織了條圍巾,我爸給快遞過來了,你有空的話就拿一下,或者我送給你。”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要不想要也沒關系。”
米彩并沒有拒絕,她說道:“那你等一會兒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來我們卓美,找個地方先喝點東西,我處理完事情去找你。”
我很“斤斤計較”的說道:“那喝東西得你請我的啊!我可是過去給你送東西的。”
“好。”米彩應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似乎此刻的她很是忙碌。
結束通話之后,我將圍巾用袋子裝好,隨即離開公司,向對面的卓美購物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