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口氣,“你倆沒事上一邊待會兒去吧,要想打自己打去,別在我跟前礙眼。”
和尚立刻抓住骷髏頭的脖子,喝道:“你這妖怪,你說你沒害人,那你待在這兒鬼鬼祟祟做什么?”
骷髏頭哭了,“我真沒害人,只是看這里的人快要死了,所以想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
春心心中一動,問道:“誰快死了?”
骷髏頭往屋里一指,“就是那兒。”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浩然的房間,春心心里咯噔一下,頓有一種無力感。
“你如何知道他會死?”
“將死之人頭頂都有一團黑氣,隨著黑氣越來越濃,說明他離死期越來越近。并且不同運勢的人頭上氣也不一樣,有的人鴻運當頭,那氣就便是純白的,有的人大難臨頭那氣便是黑的,若是有黑有白,那就是要倒霉了。”
骷髏頭掰著手指給她解答,春心卻一句都沒聽進去,腦子只閃著“他要死了”幾個字。
她都到了這兒了,難道還是救不了人嗎?
突然抓著他的手,她抓的太緊,骷髏頭疼得“哇哇”叫。
她急聲問道:“你既然知道,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骷髏頭點頭,“可以啊,你把他頭上的氣吹散了,吹沒了,霉運自然消失了。”
這種論調是春心從沒聽過的,但她要怎么吹呢?正要開口問,一轉頭那骷髏頭又跑了。
抬眼一看,卻是茗硯提著水回來。
他見春心還在那兒站著,一個人自演自說的,不禁搖了搖頭,看這小道士脾氣tǐng好,沒想到竟然是個傻子。
紅霓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一刻便轉回來,手里拎著一個藥包,書童伸手去接,她都不肯,只道:“你去外面買些雞鴨熟食。”說著給了他一錠銀子。
書童掂了掂,竟有一兩那么多,不由心中暗道,這大奶奶也不知抽什么風了,竟然這么大方起來。
他拿著銀子出去,紅霓則拎著藥包到了廚房,把平常熬藥的藥罐找來,一整包藥都倒了進去。或者是因為緊張,手抖了一下,半包藥撒在外面。她尋思了一下,終沒把撒出的藥放進藥罐。
一會兒藥熬好了,她倒在一個白瓷碗里,然后端著進了房。
春心在一旁看著,緊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沖過去把藥奪下,又想,或者也該叫浩然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一尋思的功夫,紅霓已經進了屋,“砰”地一聲房門關上,她剛想追上去,突然腳下一沉,卻是一只骷髏手抓住她的腳腕。
她叫道:“你做什么?”
骷髏怪呲了呲牙,吐出幾字,“救救我。”
春心一抬頭,那個胖大和尚正一腳踩在它的脊背上,隨著“吱嘎”一聲脆響,肋骨已經斷了兩根。
很顯然,趁她閃神的功夫,兩個人已經打在一處,而顯然他是打輸了。
骷髏頭緊緊抓著她的腳,一絲不肯放松,若不幫他料理了和尚,她根本走不脫。嘆口氣,對和尚道:“智丈大師,還請高抬貴腳,何必趕盡殺絕呢?”
智丈輕哼一聲,“這等妖物豈能容它活在世上?”
她伸手一指他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智丈一回頭,趁這個當口,春心一把抓住骷髏怪的身子往后一拽。“嘎巴”兩聲,他的肋骨斷了兩條,但好歹算是把它拉出來了。
她拎起他來抖了抖,那些本來就不結實的骨頭節頓時散了架,骨頭“噼里啪啦”往下掉,只剩一個腦袋還抓在她手里。
她不由吐了吐舌頭,“我不是故意的。”
骷髏怪立時眼淚“嘩嘩”往下流,求道:“你把我拼起來啊。”
可惜現在她沒那功夫,她還要去救人。把那堆骨頭收在一處,手摳著骷髏頭上的兩個窟窿,就追到浩然門前。
耳聽到屋里紅霓柔聲勸著,“再喝點吧,喝完病就好了。”
春心頓時心拔涼拔涼的,難道就耽擱這一會兒,浩然已經喝下去了?
房門是關著的,她抬腿一腳踹開,“哐當”的聲音把屋中兩人嚇了一跳。
屋里的兩人看見一個穿著道裝的人沖了進來,一張臉黑焦焦的,好像在墨汁里浸過,在她手里還拿著一個骷髏頭,一條血紅的舌頭不時從骷髏嘴里伸進伸出。
兩人嚇得驚聲叫起來,尤其是紅霓,那剩下的半碗藥一點沒糟蹋,全撒被子上了。
春心一個搶步沖過去,伸手點指紅霓,“你……,你竟然喂他喝毒藥了?”
紅霓一怔,隨后怒道:“哪來的怪道士,你胡說八道什么?”
春心眼看向浩然,“你,你都喝了?”
浩然下意識點點,剛想說“只喝了一口”,卻見這小道士竟一把抱住他“哇哇”哭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傻,她喂你喝的是毒藥,是砒霜,你怎么就喝了?你,你若死了,可叫我怎么辦?”
浩然本來就覺她眼熟,看這道士很像春心,待聽到這話,不由更是確信,顫聲問:“你沒走,你來見我了?”
“我當然沒走,我一直跟著你們,就是為了阻止她害你,可現在耽擱了這會兒,什么都遲了……”
她哭著,看見手里抓著的骷髏頭,頓時恨極,一甩手把它扔出去,那骷髏頭滾在地上,頭蓋骨狠狠撞上墻角,黑黑的眼窟窿里冒出幾個金星星,疑似昏厥過去。
春心也不管他,只抱著浩然哭,“是我錯了,不該放著這女人進來害你。”
紅霓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也認出這是春心,不由驚道:“你個女人到這兒來干什么?”
春心抹了一把眼淚,抬手給了她一巴掌,“你個賤人,謀殺親夫。”
她對著骷髏頭練了兩次,這一巴掌打得極是順手,登時把她打得原地轉了三圈,嘴角滲出血來。
紅霓呆呆看著,卻一時沒敢發作。她剛才喂的藥里確實放了砒霜了,浩然也喝了,她沒想到春心會出現在這里,也沒想到會被人撞破。
只是為何到了這會兒,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春心晃著浩然肩頭,“你覺得怎樣,可覺肚痛腸痛,我這兒有解藥,你先嚼兩口。”她說著從懷里掏出解毒草,塞了兩根在他嘴里。
浩然搖搖頭,笑道:“我沒事,tǐng好的。”
“當真?”
他點點頭,無論身心都很好,尤其是見到她了,更覺心中喜悅萬分。想到此,不由回抱住她,喃喃道:“你能找我來,真是太好了。”
春心不相信,拉著他上上下下看了許多遍,當真確定他沒事才松了口氣。可是為什么會這樣?難道紅霓突然改變主意,沒對他下藥嗎?
紅霓也覺稀罕,難道是藥下少了,還是他喝的少了?
她見浩然沒事,可算逮著理了,掐著腰連連冷笑,“春芽,木已成舟,你現在來破壞也來不及了,不要以為說我兩句壞話就能離間我們的感情。你給我滾出去。”
她推著春心往外走,春心無奈,只能先出去。然后順手從地上撿起那骷髏頭,她還得為這家伙接骨呢。
出了門,聽到里面浩然幽幽一嘆,“紅霓,你何必如此?”
紅霓恨聲道:“告訴你,你就絕了這個念頭吧,我喜歡的絕對不會讓給她,不喜歡的就算毀掉也不會讓給她。”
春心心里微覺一震,紅霓恨她已經到這地步了?
她們兩個似乎前生注定就有解不開的仇,到了現在心結更是難解,她恨她,她也恨她。或者終有一天會到了不死不休,兩人只能活一個吧。
既然紅霓已經被拆穿,未必會那么快再動手。她到了院子里,把骷髏頭的骨頭撿起來拿進屋里,在床上一塊塊碼成人形,最后把那個腦袋放在最上面。越看越覺那紅頭發不順眼,拿了個剪刀全剪光了。這樣看著就舒服多了。
都弄完,叫小二去買了朱砂回來,用黃表紙畫上起死回生的符咒。
道家思想,每個人身體里都有一個元神,元神要附在肉身上才能聚成元神,當肉身敗壞后,元神無體可附時,就是混飛魄散的時候了。所以讓死人復生,根本不可能,但是這個骷髏卻不同,它本就沒有混魄,是吸收日月精華成了精怪,只要燒道符咒,給它點精血就能活。
她用針扎破手指頭,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然后口念咒語,用火燒了符,幾片飛灰飄在骨頭。
她剛一念完,還沒等睜眼,就聽到“嗚嗚”地哭聲。那骷髏頭一屁股坐起來,見床上剪落的紅頭發,咧嘴就開始哭。
現在天已經擦黑,被他這一嚎喪還真tǐng嚇人的,春心找了塊布塞住它的嘴,然后起身出去。
她要去找韓驕子,怎么這么晚他還沒回來?可別讓那大和尚給收了。
出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韓驕子,倒是聽客棧的掌柜說東跨院的公子明天就啟程了。
明瀾要走,想必紅霓急得要火上房了吧。
她怕她今夜有舉動,慌忙又轉回來,要是這臭丫頭狗急跳墻,對浩然下狠手那可就糟了。
浩然的屋房門關的死死的,書童茗硯買了吃的回來,正坐在院子里一手一只雞腿吃的香甜呢,他見春心進來遞了一只雞腿過去,“要吃嗎?”RS!。(去讀讀www.qududu.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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