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論長相,溫柔的相貌不是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也勘屬麗得驚人、氣質出塵。
任洪亭雖不喜以貌取人,可單就溫柔這副相貌,卻也是深得他心。
更何況任越原本也是生得翩翩如玉。放眼大周,各大名門閨秀大都明艷濃烈,鮮有雅致清麗;倘若兒媳也似溫柔這般清新怡人,再配上任越這副遺世出塵,絕對可以堪稱是一對神仙眷侶。
但現在的問題是,溫柔雖貌美,且善廚藝,可說到底還是一個廚娘,一個普普通通的廚娘!
堂堂定國公府,大周兵馬大元帥之子,無雙天下的公子任越,怎能就娶得一個廚娘為妻!
就是入門做妾也是讓人笑掉大牙的!
無奈方才皇上那里似乎對這個溫姓姑娘很是欣賞,又金口許下了這門親事,唉……要怪就怪任越那個臭小子,好端端的說什么對溫姑娘一見傾心!
你喜歡大可以帶回府去留在身邊,干嘛非在皇上那里搬弄是非……任府的三公子要娶了個廚娘!
任洪亭心中有些不悅!
突然,任洪亭心中一緊!
不對,剛才任越那臭小子只是向皇上懇求要帶溫姑娘回去,說是對溫姑娘一見傾心,也并未說及嫁娶一事,更不曾提及非她不娶,娶為正妻!只是說對她有情有意。再說,皇上也只是準了溫姑娘隨我們回去,雖是話里有話,可卻也從未明說這是一樁御賜的親事!只是說這是我們任府的家事!如此一來,便是極好處理,任府上下,不僅僅有公子、夫人,更有家丁婢女,上下同屬任府分內,果然是任府的家事!
任洪亭想到此,不由心中大悅!好幾次都笑出了聲!
“爹,您笑什么?”任越淡淡的問道。
“咳咳。”任洪亭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了下來,嚴肅道:“越兒,今**太唐突了,好在皇上仁慈,才沒有捅出大簍子!今日之事,為父不再追究。只是溫姑娘……”任洪亭說到這,不由停頓了下來,很是認真的看著溫柔,似乎是在等溫柔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
“哦,定國公、任公子,小女子還要隨爹爹出攤,就不陪二位回府了,就此告辭。”溫柔心領神會,更何況她現在一門心思的撲在了即將到來的廚師選拔賽上,那可是皇上特許的啊!如此機會來之不易呢!
“也好,越兒,送送溫姑娘。”任洪亭彬彬有禮道。
“不許走!”任越漂亮的嘴巴微微動了一下,一個不允將溫柔和任洪亭嚇了一跳!
“任公子……”溫柔遲疑了。
這是怎么個意思啊?剛才在宮里還沒鬧夠?皇上面前的唐突還不夠,難道還真要不依不饒的有何行動嗎?
溫柔暗自嘀咕著。
“爹,您不能這樣就讓溫姑娘回去了!方才在南書房,您不是也聽到了嗎?皇上親口所言,這是我們的家事!準了孩兒帶溫姑娘回去!爹!溫姑娘須得待在孩兒身邊才算安全,倘若您就這么讓溫姑娘回去了,若是再發生什么事,豈不是抗旨不遵!”任越俊美的容貌此刻變得異常的嚴肅冷峻。
“那你想怎樣?”任洪亭倒吸了一口氣,頗有些沉重的問道。
“爹,既是皇上允諾,孩兒要娶溫姑娘為妻!”任越拱手俯身,樣子很是認真!
“什……什么?簡直是胡鬧!”任洪亭此刻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只是面容發白,頗有些顫抖,拂袖負手,徑直上了馬車!
“爹!若是爹不允,孩兒這就進宮去求皇上!”任越急了,居然拿皇上當起了籌碼!
“你!逆子!跟我回去,此事回去再議!”任洪亭面有慍色,策馬迅疾的轉身回府!
“爹!我先送溫姑娘回去,稍后就回府!”任越心中依舊不放心,望著身后的溫柔,又朝著任洪亭奔馳而去的方向喚了一身,旋即輕輕拉起溫柔,不由分說的送于映雪之上,自己也飛身上馬,一路策馬奔騰而去!
“任公子,我……”溫柔似乎還想拒絕,畢竟光天化日,又是京城鬧市,人來人往的,任越又是如此的翩翩如玉。
剛才眾目睽睽下被皇上帶走,眼下又是和無雙公子共乘一騎,唉……完了完了,這還不得被人傳的可以說書了!
“坐穩了!”任越哪里能讓溫柔就此下馬?輕輕的抖動韁繩,映雪再次加快了蹄速。
溫家的小院里,周氏和溫守正正如熱鍋上的螞蟻,閨女被皇上就那么帶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爹,娘!我回來啦!”溫柔清麗的女聲在叫著門。
“柔兒!”木門應聲而開,周氏和溫守正聞聲趕來,除了門外站著完好如初的溫柔,任越那副波瀾不驚的翩翩容貌也是同時映現在了他們的眼中!
“任公子!”周氏和溫守正異口同聲驚道!
“先回去,哪也別去,在家等我!”任越彬彬有禮的向兩位點頭致意,旋即一字一句的交代著溫柔。
“可是……”溫柔似乎還想說什么。
“溫大叔、溫大嬸,任越先走了,以后再來!”豈料任越卻是搶了先,且是如此自來熟的打了招呼,便再次翻身上馬,馳映雪而去!
“任公子慢走!”溫守正雖是尚未反應過來,可還是熱情的和任越揮手告別。
白衣白馬轉眼消失在溫家人的視線中。
溫守正正欲轉身,卻是猛然犯過響來!
不對啊!剛才任公子叫我什么?
溫大叔!
這個稱呼……
溫守正徹底糊涂了!
“柔兒,你不是被皇上帶進宮了嗎?為何是任公子送你回來的?”溫守正終于回過神來了!
“爹,回去再說吧。”溫柔輕輕拉了拉溫守正的衣袖,溫家的大門再次緊緊的關閉了起來。
“什……什么!柔兒,你說皇上特許了你參加今年的廚師選拔賽!”聽完溫柔的一番解釋,溫守正驚得大呼了起來!
“爹,說的是呢!皇上說,不日就將舉行廚師選拔賽,我想著近日咱們也就別去擺攤了,認真的在家做比賽的準備吧!”溫柔三言兩語便將今日的奇遇說給了溫守正,只是絕口不提任越父子到來所為何事。
“那任公子他……怎么是他送你回來的?”周氏從旁覺得奇怪,不由插問了一句。
“娘,定國公帶著任公子正巧在宮中議事,巧了同路送我回來而已!”溫柔惴惴不安的搪塞了過去。
“嗯,也好!反正今日之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若是明日咱們再去擺攤,怕是要被圍得水泄不通了!柔兒說的對,這幾日就安心在家準備比賽吧!”溫守正應允道。
“爹,溫姑娘一事,孩兒望爹成全!”任府內,任越再次跪拜在了任洪亭的面前!
“混賬小子!說的什么混話!你可知我任府是什么地方?多少位高權重之人削尖了腦袋要與我任府攀親,我都沒答應!你可倒好,少不更事,從未見你對哪家的小姐動過真心,今日偏偏一開口就是一個廚娘!任府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任洪亭怒道!
“爹,位高權重之人,心懷不軌,那些親事您慧眼辨析,自是要拒絕的!可那溫姑娘卻非比尋常,您也是親眼見過的,一顆晶瑩剔透之心,絕不貪圖我任家半分!”任越據理力爭。
“老爺,你們這是在說什么呢?”燕氏在一旁聽得糊里糊涂的。
“夫人,這個逆子!他居然荒唐的要娶一個廚娘入府!”任洪亭指著地上長跪不起的任越,氣得胸口不住的起伏著。
“廚娘?!”燕氏雖是沒有細細詢問,可這低賤的身份,著實是讓燕氏嚇了一跳!
堂堂定國公府的三公子,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如是珍寶的越兒,風雅如玉、遺世出塵的無雙公子,怎么會和一個廚娘扯上干系!還要娶她入府!
燕氏震驚了!
“爹,娘,溫姑娘雖然現在是一個廚娘,可以后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廚娘!她……”任越跪地不起,剛要據理力爭。
“那就等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廚娘再說吧!”任洪亭重重的甩了甩衣袖,負手憤憤離去!
“爹!”任越在身后茫然的喚道。
“越兒,快起來!天氣炎熱,別惹你爹生氣!和娘說說,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姑娘,你若真是喜歡,大可接進府里來做個通房,咱們任府人多,你又是三公子,多一個丫鬟伺候應該不是問題!”燕氏柔聲細語的勸道。
“娘,孩兒不會讓溫姑娘做通房的!絕對不會!溫姑娘自己也不會想要做通房的!絕對不會!就依爹所言,待到溫姑娘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廚娘,屆時,孩兒再向溫家提親!”任越決然的望著任洪亭遠去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詞,擲地有聲!
轉眼,三日的京城歡慶已過,鬧市口的布告欄上重新張貼了一張榜告。
那是三日后要舉辦廚師選拔賽通知,當然還有參加比賽的人選名單!
“溫大廚,溫姑娘!”溫家的院門口,急切的敲門聲陡然響起。
喬子章急火火的出現在了溫家眾人的面前。
“子章少爺!”溫柔驚異道!
前些日子因為廚師選拔人選的名單,喬子章曾經心急如焚過,這些日子溫柔雖隨軍出征,可喬老爺卻是絲毫沒閑著,先后找了京城有頭有臉的官員,疏通溝通,好話不知道說了幾車,銀子更是不知道花了幾大筐!
可偏偏宮里的規矩,無人敢破!
正在沮喪之際,偏偏今早貼榜前有人通風報信,說是那個叫溫柔的姑娘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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