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高傲的載著盛堯山,威風凜凜的行在隊伍的最前端;不時的輕輕略身旁映雪柔那矯健的身影,赤兔得意的打了個響鼻,四蹄輕快的在城郊的大路上清脆的響動。
看來,在赤兔的心里,此番出征,即便是遠行,這一路有映雪相伴,也是不會無趣和孤單了!
城外風疾,淡藍色的身影越來越近的映現在赤兔和映雪的眼中。
突然,兩匹駿馬像看到了香嫩的馬草,騰起四蹄,飛也似的奔了過去。
便是連馬背上的二位絕世公子,都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徑直的慣性的向后一倒,再疾速的向前奔去。
“吁!”赤兔奔得很快,領先映雪了半個馬蹄到了那淡藍色的身影前,馬蹄減慢,盛堯山緊緊的收住韁繩,回身輕喝,裹著內側載著任越的映雪,這才讓兩匹馬兒都停了下來。
“溫姑娘!”近在眼前,盛堯山驚得脫口而出!
“快回去,城外風大,別讓我擔心!”任越緊跟其后,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面前的溫柔,一個翻身雅致的下馬,緩步走到溫柔的面前。
“別讓我擔心?!”聽聞任越這番話,盛堯山頓覺心中不是個滋味,明明這話應該是由自己來說才是!即使任三你這娘們家家的來說,也應該是“別讓我們擔心!”誰允許你將溫姑娘占位己有的!
想到這,盛堯山一個瀟灑的翻身,快步跑到了溫柔的面前,飛速的解下自己墨色鑲金的斗篷,輕輕的,自然的披在了溫柔的身上。
“圣上有命,我等出征平邊疆之亂,未能辭行是我們的不是,多謝溫姑娘出城相送,溫姑娘還請回去吧!好生在京等著我凱旋!”盛堯山英氣逼人的外表下,卻是一顆俠骨柔情的內心,俊朗的嘴唇緩聲輕語,說的是離別感傷之話,卻是讓人心中無限春陽!
“哼。”任越狹長的眼眸輕輕掃過盛堯山那張英氣無比的側臉,鼻子中冷哼了一聲嗤怒,等你凱旋?溫姑娘什么時候成你的了!
“任公子!你也一同出征嗎?”豈料,溫柔非但沒有應允他二人的話,而是眼睛一亮,繼而發現了同行的任越,心中一陣驚喜。
“恩。”任越簡單的應了一聲。
“他是去郊游的!”誰知,偏偏在這種佳人送行的美妙氣氛中,盛堯山卻是借用了任越的原話。
此話一出,立即遭到了任越的白眼。任越雖是未有反擊,卻是在心里咒罵道:“呸!盛堯山,你這臭小子!”
“那太好了!算我一個!我也去!”溫柔燦爛的咧開薔薇般的粉唇,張望著跟在后面的大隊人馬,腳下已是做好了要沖進隊伍里的準備。
“胡鬧!這是打仗!你去作甚!”盛堯山一把將溫柔緊緊的拉住,面色嚴肅。
“我不是去作甚,我是去做飯!盛將軍,行軍打仗總要吃飯的吧!多一個隨軍的司廚不會給你增添負擔的!我吃的不多,我還會做飯!”溫柔調皮的笑了笑,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樣子。
“男子打仗,哪有女子隨軍的道理!快回去吧,這不是鬧著玩的!”盛堯山堅決不允。
“聽話,快些回去吧,大周律法明文規定,凡軍者,出征不得攜帶女眷,違者以軍法處置!”任越面色平和,好言好語的相勸著。
聽得盛堯山不禁一怔,這個娘們家家的,腹中果真是有詩書啊!不僅經史子集熟知,就是連軍法和大周律也不在話下啊!
“大周律法是規定軍者不得攜女眷出征,可我不是你們攜的,我是自愿跟去的!再說我又不是和你們在一起游山玩水,我是去做飯!大周朝也沒有哪條律法明確規定說,女子不得隨軍出征司廚吧!”溫柔歪著頭,樣子很認真的在和面前的一位將軍和一位軍師理論著大周的律法和軍法!
“這……”盛堯山一時語塞,找不出半點理由來回絕溫柔的話。
任越雖是嘴上不允,可眼神中卻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玩味的欣喜。
這個丫頭好生厲害啊!看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竟以律法相爭!
此時,大隊人馬也是跟到了眼前,剛出了城門,主帥和軍師就停了下來,還在和一個姑娘糾纏理論,騎兵和步兵一時無不有些輕微的騷動!
“盛將軍,既然這位姑娘說要隨軍司廚,您就應允了吧!大周律法是規定不得攜女子出征,主要是為了穩定軍心!這位姑娘即是執意是要來司廚,又不是別有企圖,您何順水推舟的收留了下來!大周律自打定立之日起,從未有女子隨軍出征,那時因為征途辛勞,非女子所能忍耐,刀箭無眼,非女子所能忍受。這位姑娘,你真的不怕嗎?”便在此時,盛堯山的副將開口言說道。
“小女子不懼。”溫柔語氣堅定,無半點退縮之意。
“溫姑娘!這不是醉仙樓的溫姑娘嗎!”突然,軍隊里一個年輕的身影靈巧的躍出,溫柔認得這個人,前世的那個雪夜,隨劉章一并前來的禁軍統帥顧長風!
怎么,此刻他會在盛堯山的軍隊里!看樣子目前還只是一個小將!
“長風,你認得這位姑娘?”盛堯山的副將一時疑惑,側身問道。
“當然!這位姑娘好生了得!當年在西安城內,可是鼎鼎大名的醉仙樓的主廚之女!烹得一手的好廚藝!若是此行有溫姑娘司廚,想必將士們定是能腸胃無憂了!”顧長風心直口快,他既是來自西北,當然認得省城的溫柔,自省城被盛堯山收為部下,一心潛心武藝,雖然一直跟著盛堯山,從西北到了京城,可木訥耿直的顧長風尚且年幼,又一心行伍,自然無心顧及盛堯山和溫柔的微妙,一入京,就立時投身盛家軍的隊伍操練,只是到了此刻,雖是異鄉,可依舊認得故鄉人和事。
“哦?這位溫姑娘廚藝了得?!”那副將聽聞,一時也是喜不自勝。
“盛將軍,往日隨軍司廚的老鄭,前些日子腿疾發作,這次未能隨軍前行,原本咱這盛家軍的司廚就只有三人,眼下又少了一人,人手定是不夠用的!若是這位溫姑娘有意,將軍何不成全了她!也好解我盛家軍燃眉之急啊!行軍,不可無廚啊!”此刻,隨軍司廚的王氏兄弟聽聞了爭執,也是趕了過來。
“這……”盛堯山遲疑了。
千里出征,路途漫漫,其中的辛勞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更何況溫柔還是一個姑娘!
還是他心里的那個姑娘!
“盛將軍,行軍不容延誤,事不宜遲,您就應允了吧!”此刻,那副將見盛堯山一直猶豫不決,一時請命。
“請盛將軍應允!速速出發!”隨即,大軍就像訓練有素一般,齊刷刷的原地請命!
盛堯山一時兩難,情急之下竟回過頭來向任越征詢幫助。
豈料,任越卻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深邃的眼眸堅定無比,似乎也在同意著將士們的請命!
大軍出發在即,豈容耽擱!
將士集體請命,豈容拒絕!
任越不是沒有擔心過溫柔,只是在他的心里,此番出征雖是路途遙遠,可畢竟只是去懲治兩個不懂事的小部落,戰事較為簡單!
再說,那不是還有自己和盛堯山在嘛!定是不會讓溫姑娘有何不妥的!
倒不如順水推舟的應了,權當帶著溫姑娘游山玩水了!
“好吧!溫姑娘入列吧!老王,溫姑娘就隨你們乘坐司廚車,一路上好生照看著!不得有誤!”盛堯山想了想,還是勉為其難的應下了。
“出發!”洪亮的一聲呼喝,盛堯山面色嚴肅,一柄亮銀長槍直指長空,威嚴有素的盛家軍再次恢復到了出征的狀態,全速前進著。
其實,前世溫柔也曾隨著盛堯山的大軍出征。只是那時,她不是一個民間的廚娘,而是御廚溫守正之女!
當日盛家軍出征遠行,也是碰到軍廚老鄭的腿疾發作,出征在即,盛堯山沒有辦法,只得在府中臨時選廚,豈料溫柔得知后,第一個報名應征,也是這番言辭,忘了當日里是哪個將士替自己說了話,總之也是順理成章的隨軍出了征,司了廚!
所以,如今得知盛家軍出征邊疆,溫柔再次提前使用了前世的計策!果然奏效!
行了半日,眼見著日頭高懸,想想自打清晨出城以來,到現在已是半日過去,若是在家中早已是到了午飯時間。
可是盛堯山絲毫沒有要停下來休息的意思,盛家軍的大隊人馬依舊全速行使在出征的途中!
軍情緊急,時間就是致勝的關鍵,像這樣疾速趕路,溫柔在前世不是沒有經歷過,就是披星戴月的疾馳,她也是經受過的!
司廚車內的王氏兄弟,看她一個姑娘家身子單薄,又唯恐她初次隨軍,再說盛將軍剛才交代了,定是要好生照顧。老王隨即從包袱中摸了一個干餅,遞了過去;小王打開水囊同時也遞了過去。
“溫姑娘,餓了吧!快吃點干糧吧!咱們行軍之人食宿沒個準點,白日里都是在路上,只有到了晚上才能駐扎營地,吃上一頓熱乎的安穩飯!”老王說道。
“王大哥說的極是,趕路是大計!柔兒這會不餓,再說將士們也都沒歇呢!”溫柔婉言謝絕了。
行軍途中,隨行將士為了趕路,大都邊行邊啃干糧,為的是節省時間!
若非實在疲憊,是不會有人停下來休息的!
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盛家軍亦是如此!
不過,有一個人就不那么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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