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快起來啦!今天是放榜的好日子呢!快起來沐浴更衣燒香禮佛啦!”一大早溫柔便沖進了溫庭的房間,又是拉被子,又是捏鼻子的,好不容易才把溫庭給弄醒。
“不急,再睡會,現在離張榜的時辰還早呢!”溫庭翻了個身,再次呼呼上了。一側頭,枕邊掉落一本厚厚的書冊,看得出來昨夜他又用功了。
當日考場出來,溫柔代松濤先生傳話,要他再次面見先生。
其實,先生不過是語重心長的提醒他,切莫貪玩誤了學業,務必勤勉讀書,好生準備秋試的殿選!
對于溫庭的實力和期望,沒有人比松濤先生更了解了!
那是他的學生,如果說任越是大周的天才、一枝獨秀,那溫庭就是一朵奇葩!
雖然開得遲了些,可一旦綻放,必是艷壓群芳!
“哥,你快起來啦!誤了吉時就不好啦!爹和娘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早餐,快起來沐浴更衣啦!”溫柔不住的捏著溫庭的鼻子和耳朵,催促著。
“好了好了,我起來就是,困死了,連睡個安穩覺都不行,不就是看榜嗎?如果中了,自有人來通風報喜,還用的著自己去看?”溫庭嘟囔著,不情愿的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臭小子,給你做好了吃現成的還不滿意,快起來吃飯,吃完給我滾去看榜去,如果沒中就不要回來了,直接去醉仙樓給我洗碗去!”兄妹倆正在笑鬧,溫守正氣呼呼的一腳踹了進來,一通大呼小叫的,吼得溫庭渾身汗毛直豎,困意再也全無,一個翻身,直奔后院盥洗去了。
省城的大街,人聲鼎沸,除了那些苦讀的學子,便是圍觀來看人腦的百姓,不時有大姑娘小媳婦的從旁竊竊私語,真不知道今年的廩生會是誰家的翩翩公子,說不定今年的狀元,就是西北的廩生呢!
溫守正一家四口同樣擠在擁擠不堪的人群中。
周氏不住的叨念佛號:“阿彌陀佛,保佑我兒今年榜上有名!”
溫守正來回的踱步、張望。
溫柔更是緊緊的捏著帕子,嘴唇都快咬破了。
只有溫庭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其實,便是在烏央烏央的人群之外,還有一行人也在看似悠閑的等著張榜的結果。
一輛馬車內,松濤先生帶著九皇子劉顯,任越坐于另一側,小安子駕車。
“任越哥哥,你說溫庭哥哥會考第幾名?”劉顯揚著稚嫩的圓臉,奶聲奶氣道。
“呵呵,老師都親自來了,九皇子殿下以為溫庭能考第幾名?”任越淺笑著反問道。
“先生,您看了顯兒的試卷,已然贊不絕口了,那溫庭哥哥能考過顯兒嗎?”劉顯側頭繼而問向松濤先生。
“呵呵,九皇子殿下天資聰明,又勤奮刻苦。但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松濤先生頷首笑道。
“來了來了,貼出啦了!”
“快看!快看!”
“哎呦,別擠!”
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待兩名官兵將蓋有大紅朱印的榜單高高的貼于告示欄上后,黑壓壓的人頭便開始緩慢的向前奔涌了。
不時有人向外擠出,又有人向內擠入。
有人欣喜若狂,有人黯然傷神……
“哥,你去快去看看啊!都貼出來了呢!”溫柔焦急的催促著。
“急什么?那么多人,等人散了再看也不遲!”溫庭漫不經心道。
“哼,你這臭小子,八成是已經知道自己又是沒戲,怕當眾出丑,才自我安慰的吧!”溫守正諷刺道。
“呀!溫庭,是你啊!”正說著,一個舊識同窗認出了溫庭。
“明理兄,你也在啊!”溫庭打著招呼。
“嘿嘿,我陪朋友一起來看榜,溫庭你今年不會又參考了吧?嘿嘿,別看了別看了,就你那腦子,考十年也不見得能考上!你瞧那么多人,你也擠不進去,還是省點力氣,回家種地吧!”那舊識嘲諷道。
“你!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我哥今年必是高中的!”溫柔氣不過,與那人叫板了起來。
“呦呦呦,這是你那漂亮的妹妹吧!一年不見更是如花似玉了,唉……可惜有個豬頭哥哥,如若不然怕是能嫁個好人家咯!哈哈哈哈!”那舊識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你!”溫柔火大,正欲抬手教訓那人,卻不料眼前閃過一抹光亮的白色。
“這位兄臺,省城風大,當心閃了舌頭,識相的趕緊和溫秀才認錯,若是來日溫秀才殿試高中,做了你那一方父母官,怕是你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說話人正是任越。
此刻,他正溫文爾雅的站在溫柔的對面,不疾不徐的對那溫庭的舊識,說著不咸不淡的話。
“溫秀才!哈哈,他要是秀才,我就附身給他當馬騎!”那舊識擺出一臉不屑的樣子。
“任公子!你也來了?”溫柔心中一陣感激。
等等,任越剛才說什么?溫秀才?莫不是……
溫柔眼中一陣欣喜,“任公子,你剛才說什么?我哥他……”
“溫大廚,恭喜恭喜啊,剛才小安子已經擠到最前面去打探過了,溫庭賢弟今年高中廩生,怕是今年秋試要與我同場共考于大殿之上嘍!”任越拱手,嘴角微微現出好看的笑意。
隨即轉身向溫庭,“溫秀才,恭喜啊!”任越緩聲道。
“任公子,這是真的?我真的中了廩生?!”溫庭一把緊緊的抓住任越的手,險些讓任越尷尬無比。
中了!中了!真的中了!
溫庭原以為自己今年如魚得水,更是發揮超常,榜上有名已是鐵板釘釘。可誰知竟是高中廩生!
幸福來得太突然!
一時讓他不知所措!
三年童生未中的恥辱,如今高中廩生,拔得西北頭籌!
“先生呢?任公子,我要去見先生!”半晌,溫庭回過神來,激動的搖晃著任越的手臂。
“老師在那邊,不過溫庭賢弟,此處距那處路途遙遠,溫庭賢弟就不想騎馬而去?”任越揚手指了指人群之外的馬車,又壞壞的看了看一旁的那位舊識同窗。
“溫庭,溫秀才,溫大人,小的一時口無遮攔,有眼無珠,還請大人您高抬貴手……把小的當成個屁給放了……小的感激不盡……”聽聞任越的言說,那舊識早已驚得面如土灰,時下語無倫次,匆忙向溫庭鞠了一躬,兔子一般的一溜煙跑了!
“溫大廚,柔丫頭,原來你們真的在這!快跟我回去,子章少爺在找你們!”便在此時,柱子一頭急火火的汗水匆匆趕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溫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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