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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所烹煮的魚粥,一勺入口,盛堯山的胃瞬間被俘虜了。
就是這個味道,以前在相府常吃的就是這種滑嫩鮮香的魚粥!
不不,這味道甚至要比相府廚子所烹制的味道更加美味,似乎樸實無華的粥內,自有股淡淡的情思在其中。
便是這種蘊含在食物中的情感,給這碗平靜的粥,注入了靈魂,使得其不僅滿口生香,而且更加暖心暖胃。
一吃,即是難忘!
魚肉經過悉心的處理,早已將魚骨和魚刺去除,只剩下滑嫩的口感;配合著粥米的香味,淡淡的在口中蔓延開來。
比之前自己“費心烹制”的那碗魚粥好吃不知道有多少倍!
盛堯山幾乎是三口兩口的,便將一碗魚粥吃喝了精光;
任越依舊單手執碗,素手拈勺,慢慢的、悠閑自得的小口品著魚粥,表情很是享受。
“溫姑娘,你這碗魚粥果真是粥中極品,堯山佩服至極!”盛堯山放下碗,抹了抹嘴唇,拱手笑道。
“盛堯山,你也好意思說?之前我瞧你忙活了好一陣,怎么反倒讓溫姑娘托著病體給你煮粥?!”任越吃了一口粥,不咸不淡的問道。
“任三,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哦,錯了,你是坐著的!這粥你也沒少喝!不也是溫姑娘托著病體去煮的嗎?”盛堯山有些惱了。
“技不如人,就不要逞強!”任越淡淡道,又低頭品了一口粥。
“你!吃粥都堵不上你的嘴!”盛堯山越聽越氣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位都別爭吵了,不就是一碗粥嗎?術業有專攻而已!再說,小女子哪里是什么托著病體,這不是好好的嘛!”溫柔聽著實在聽不過去了,旋即勸解開了。
“溫姑娘也知道聞道有先后?”盛堯山有些吃驚,一個廚娘。怎么會如此有內涵?
“呵呵,哥哥教的。”溫柔低頭掩嘴笑了笑,繼續道:“今日之事,多虧二位相救。大恩不言謝,即是小女子無恙,也請兩位公子回去歇息吧,小女子更衣之后,就去收拾廚房殘局。”溫柔看出任越的面色上有些疲憊,再加上盛堯山煮粥也折騰了半天,想必大家都累了。
“溫姑娘就不覺得今日的火起得蹊蹺?”任越似乎故意要問著什么。
“呀,任公子不說,小女子只顧得大難不死的慶幸了,竟忘了這火起得不明不白。”溫柔若有所思道。
“溫姑娘累了。還是早些歇著吧,有什么話,明日再說也不遲,松濤先生已將調查火勢一事交由堯山來處置,相信定會給溫姑娘一個交代的。”盛堯山旋即插話道。似乎是在有意要掩蓋著什么。
其實,就在剛才,盛堯山已然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火由窗戶燃起,窗外有稻草,玲瓏的頭發上也有稻草;
鎖住廚房木門的銅鎖,已然不是之前所用的銅鎖。
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并未偶然。其間各種聯系,盛堯山在心中已是模模糊糊的有了一個猜測,但他不能肯定,此事還需細查。
“也好,溫姑娘歇息吧,盛堯山我累了。這查案的事就交給你了。”任越緩緩的起身,慢慢的走過盛堯山的面前,擦肩而過時,淡淡的說道。
“娘們家家的,又沒讓你做什么。不就是沖進了火海,抱著溫姑娘出來嘛!溫姑娘又不重,你又一直坐在著,還說累了……果真是身子單薄!”便在任越即將出門的時候,盛堯山頗帶嘲諷意味的數落了任越一通。
任越稍稍在門口停頓了片刻,嘴角上只是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苦澀,卻也不和盛堯山爭論,只依舊緩緩的走了出去。
“慢慢騰騰的,還真像個娘們!”盛堯山依舊笑道。
“盛將軍,您剛才說什么?是任公子將小女子救出的?”溫柔面露驚異,眼中滿含著水樣的盈光。
“啊……”盛堯山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辭無意間卻是將任越的形象給突顯了,立時急切道:“溫姑娘不知,之前的情況危急,堯山奮力撞門,任三也得以進入,其實……”盛堯山說到后面時,聲音陡然小了下去,心中暗道:其實,我也是想沖進去了,無奈火勢實在太大,任三那個娘們家家的,只拿了一條浸水的棉被!不是兩條……
“救命之恩,小女子日后定當涌泉相報。盛將軍受累辛苦了,煩請早些回去歇息吧。”溫柔款款施禮。
“恩,那溫姑娘也好生歇著,廚房里的事不用姑娘操心,堯山待會會命人去打掃的。”盛堯山說罷,快步呼嘯而去。
白衣、青衫雙雙消失在眼前,溫柔再次坐回到了床邊。
今日的事,太突然和蹊蹺了。
原本自己好端端的在廚房內和面,這門怎么就自己鎖上了呢?
那火,又是從何來的?
溫柔似乎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么。
當時家中只有生伯和盛嬌雪主仆,后來玲瓏來了,將生伯給支出去了……
難道是……
溫柔不敢想。
起身,簡單的換洗了衣衫,突然,窗外有女子的聲音。
此刻,任越緩步回到房中,慢慢的移到床邊。
小心翼翼的脫下鞋襪,左腳上的木條清清楚楚的畢現于眼前。
暗紅色的血,肆意在木條和皮肉四周。
丑陋且猙獰,令人不敢又不忍直視。
任越左右尋了一番,微微有些失望。
之前拿去溫柔房里的那個藥匣,一直就放在溫柔的床邊,自己走的時候有些急了,竟沒有能帶過來。
眼下房間里什么都沒有。
任越伸過手去,扯過一條干凈的寢被。
“嘶啦!”寢被被撕扯開來。
潔白的棉絮露了出來,任越隨手抓過一團,又麻利的將被里扯下一條。
布條放在床上,棉絮拿在左手中。
“啊!”任越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
隨著一聲悶悶的響聲,那一截木條被任越迅疾的從腳底直接拔了出來。
隨即,棉絮直接按堵了上去。
不多時,殷紅的鮮血已然將雪白的棉絮浸濕。
任越的額頭上滲出了大顆的汗珠。
疼。一種破裂般的撕扯,隨著腳上的那個窟窿,在突突的向外擴散著。
眼看著一團雪白的棉絮已經浸透,任越繼而又抓了一團。再次按了上去。
如實反復了三次,血依舊是不能止住。
怎么辦?這樣下去會失血而亡的!
任越覺得手心里冷得怕人,身上也在不住的顫抖,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寒冷!
一道穩準的指法,任越的手指已是點住了自己的腳的穴位。
點穴止血,這一招之前天緣道人曾經教授過,不到萬不得已,任越從不使用。
因為,這一招。雖是能解一燃眉之急,卻不是長遠的計策。
此刻,正是千鈞一發的時候!
任越微微移開已經濕透血跡的棉絮,腳上,那個碩大的窟窿扎眼的顯露著。很是怕人。
“怎么辦?若是時辰到了,穴位被解開,這個窟窿……”任越心中默默的在祈禱著。
無雙公子的心境,向來是淡泊致遠,從不曾為任何煩憂。
此刻,任越卻是著實急了,急的只能在心中寄希望于奇跡出現!
用干凈的棉花緊緊的塞住。再用布條緊緊的勒住。
此刻,他只能做這些,只能希望時辰一到,血會止住。
窗外,盛堯山和玲瓏在對話。
“公子,小姐叫您過去呢!”玲瓏道。看來是有備而來。
“玲瓏,你來得正好,我有事問你!”盛堯山嚴肅問。
“公子請講。”玲瓏不敢看盛堯山的眼睛,僅是聽他的聲音,玲瓏就已經心虛得開始顫抖了。
“今日晨間。我們走后,你和嬌雪去哪了?”盛堯山問。
“小姐說要吃點心,就帶奴婢一同出去了。”玲瓏解釋道。
“吃點心?之前你不是讓生伯去買豌豆黃的嗎?為何你們自己還要出去?”盛堯山追問。
“啊……”玲瓏遲疑了片刻,“小姐等得心焦,突然又想吃別的點心,無奈生伯已經去買了,這才親自帶著奴婢前去購買,公子您不記得了嗎?小姐還讓奴婢把一提花生酥送于公子房中呢!”玲瓏打岔道。
“我且問你,你們出門的時候,可否見過溫姑娘在廚房中?”盛堯山有些不耐煩,直接問到了溫柔。
“哥哥,你這是在做什么?可是懷疑今日的火是我和玲瓏放的?”二人正說著,盛嬌雪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玲瓏的身后。
“妹妹,我又沒有說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的問問情況,既然松濤先生讓來查這事,我自然是要調查清楚才好!”盛堯山緩聲道。
“哥哥即是調查,為何不去調查別人,玲瓏可是我的貼身丫鬟,我又是哥哥的親妹妹,哥哥不去調查別人,怎么反倒先從自己人身上開始?”盛嬌雪陰陽怪氣道。
“妹妹,我只是問問情況,這院中之人我都會去一一盤問的!”盛堯山此刻覺得盛嬌雪有些搗亂,未免有些氣惱。
“哥哥,即是要問,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是要好生配合哥哥!好!我就告訴你,方才我帶玲瓏出門的時候,壓根就看見那個廚娘,廚房的門已然上了鎖,我們怎么會知道她在里面?又怎么會知道,今日之火是如何燃燒的?”盛嬌雪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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