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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明日準備帶走的瓦罐中,溫柔摸出了一塊上好的里脊肉來。
這肉四方見正,紋理清晰,若不是因為是生肉,濕軟粘手,倒真像是一塊觀賞石!
“柔丫頭,這就是你說的,你爹藏的寶貝?”蔡米接過溫柔手中的里脊肉,放在手掌中掂了掂,笑問道。
總算是見著蔡米臉上露出笑意了,溫柔的心情稍稍放松了片刻。
“是啊,蔡伯,就是不知道我爹留著塊生肉,是要做什么?不過,先說好哈,這肉您不能全吃了,得留一部分給我爹,免得我爹起疑心!”溫柔皺著眉頭,實在猜不出溫守正要用這塊里脊在路上偷做什么吃。
“嘿嘿,放心,我吃得不多,只用這么一點就夠了!”蔡米用手比劃了一下,“不過,你真打算讓我用這塊肉?”蔡米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當然!之前我弄壞了您的羊肉和雞腿,害您吃不上,區區一塊里脊,您又不是全用,怕什么!”溫柔倒是爽快。
“那我可動手了!”蔡米說罷,麻利的從灶臺上抽了把切刀,輕輕一劃,五分之一塊里脊,便分割了出去。
“蔡伯,您真夠意思,就只用這么一點!”溫柔歡快的笑道。
“呵呵,你錯了,那是留給你爹的,這些才是我要用的!”蔡米玩味的笑著,輕輕推動了一下那五分之一的里脊肉,繼而將剩余的五分之四。攬入懷中。
“這……蔡伯……”溫柔覺得自己第一次被人耍了。算了反正之前自己也沒有說一定要給爹留多的,若是爹問起,就說是這肉放得久了,縮了水!
“嘿嘿嘿嘿。”蔡米得意的笑了笑。
“蔡伯,您打算用這塊里脊做什么呢?”溫柔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蔡米手中的里脊肉上。
“去去,回屋睡覺去!明天還得趕路!”蔡米不耐煩的驅趕著溫柔。
“蔡伯,您就讓我待著在這吧!反正之前您的那些個技藝,我都看著了。我保證不說出去!”溫柔繼續央求。
“什么技藝?我就是隨便弄的,都是些鄉下人的小把戲,比不得你們醉仙樓的高手!你若不回去睡覺,就在這待著吧,反正我說了,我只是個鄉野村夫,如今是個雜役,不是什么高手大師!”蔡米被溫柔磨得實在沒辦法,眼看著都折騰一夜了。再糾纏下去,天就亮了,干脆隨了她。
“蔡伯。您真好!我保證安安靜靜的待著。”溫柔調皮的扮了個鬼臉。
“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安安靜靜的待著,不許動手碰我的東西,不許給我搗亂!”蔡米伸出一根手指,嚴肅的警告了下溫柔。
“一定。”溫柔笑著應下了。
只見蔡米將手中的里脊肉,順著肉的紋理,切成兩寸長、半寸粗的條。隨手切了些蔥花、姜絲放在肉條上,又加了醬油、鹽、花椒面、料酒攪勻、在一只廣口大碗中腌漬。
“蔡伯,這么黑,您都能看著肉的紋理啊!真厲害!”溫柔贊了一句。
“哼哼,什么肉的紋理。我不懂!”蔡米道。
“蔡伯,您剛才把花椒碾成面的做法。真的很神奇,原來搟面杖還能碾碎調料!”溫柔又想起了什么。
“嗯。”蔡米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蔡伯,這是在腌肉嗎?需要多久啊?”溫柔又繼續追問。
“閉嘴!”蔡米懶得理會,只是粗暴的叫了一聲。
“哦,好好好,我閉嘴!”溫柔見蔡米有些惱了,乖巧的用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做出一副不再多言的樣子。
大約過了一刻鐘……
蔡米從食材筐中摸了一只雞蛋,輕輕在碗邊磕打了,放入腌肉的碗中,又加了些淀粉,用筷子大力的攪拌了,準備待用。
“蔡伯,您放雞蛋干嘛還要再放淀粉呢?一般上漿不是只放一樣的嗎?”溫柔看到蔡米的做法,好奇的又發問了起來。
“閉嘴!”蔡米半天沒理她,此刻再次沒好氣的咆哮道。
“蔡伯,您若是再大點聲,這滿院子的人,不被您做肉的香味給饞醒,就被您的粗大嗓門給喊醒了!”溫柔再次調皮的笑道。
“哼!”蔡米冷哼一聲,再不理溫柔了。
女人果然啰嗦,更何況是一個小毛丫頭!
你才學了幾天廚啊,就一套一套的,真是自不量力!
此刻,蔡米的內心,涌出一種對溫柔深深的不滿和輕蔑之情。
放下攪拌肉的碗,蔡米熟練的燃柴、架鍋、倒油。
動作流暢一切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看得溫柔眼睛都直了。
“蔡伯,您在家也做飯嗎?”溫柔還是沒忍住,又問。
“廢話!不做飯,難道還有人給做好了端上來?!我說了,我是莊稼人,不是什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族!”蔡米沒好氣道。
奇怪,怎么又理會那丫頭了!此刻,蔡米的內心微微有了一絲懊悔,頃刻,便又擺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再不理會溫柔。
鍋中油上,青煙裊裊,蔡米將手掌輕輕放到油面上去感受了一下。溫柔目測,此時的油溫正是到了七成熱的時候。
便在此時,只聽嘶啦一聲響,剛才還在碗中靜置的肉條,其中之一打滾般的翻如了油鍋,繼而是第二根,第三根……眨眼間,蔡米用一雙筷子,悉數將一碗的肉條,全撥進了油鍋,齊齊翻了個滾!
此刻,油溫剛到八成!
溫柔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鍋中翻著油花的金色的肉條上,還未得看夠。
只見蔡米屏氣凝神,用一把大笊籬。輕輕一撈,油鍋中的那些肉條,便悉數被焯進了大笊籬中。只剩下肉條上嘶嘶的繼續冒著細小的油泡。
“這就好了嗎?”溫柔好奇的問道。
蔡米此刻卻是壓根就沒時間理會溫柔,眨眼的功夫,鍋中的油溫已是到了九成。
“嘩,嘶”剛才還在笊籬中控油的那些肉條,轉眼再次翻滾進入了油鍋內。
“復炸!”溫柔驚得叫了出來。
如此反復炸制的手法,她還是頭回見到!
“哼哼。”蔡米的鼻子中再次擠出一絲冷笑。
油鍋中的肉條漸漸的由金黃變成紅褐。此刻,蔡米大手一揮,那柄大笊籬再次伸入了油鍋中,悉數將所有肉條一氣撈起,盛入盤中。
“這回該好了吧!”溫柔揣測著問道。
“嗯。”蔡米冷哼了一聲。
沒再理會溫柔,直接自己端著盤子,轉身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津津有味的品嚼起那盤炸肉條了。
反復炸制后肉的質感,在蔡米的口中翻滾。只聽得咯吱咯吱的嚼咽聲,再有便是蔡米閉眼享受的美態。
聽得溫柔口水直流,看得溫柔咽進去的口水再次泛濫。
“蔡伯。好吃嗎?”溫柔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嗯。”蔡米此刻哪還有心思去解釋。不用問,只要看吃相,就知道溫柔問的絕對是廢話。
“蔡伯。”溫柔近前喚道。
“嗯?”蔡米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您看,折騰了一晚上了,我也是疲憊了,不如……”溫柔再次近前了一些。
“回去睡覺!”蔡米一番話。差點沒把溫柔給噎死。
“蔡伯,我不困,我只是餓了呢!”溫柔干脆直說了。
“餓了?關我什么事!”蔡米抬起眼,瞥了溫柔一道,繼續一邊吃一邊說:“想來你爹定是不會只藏了這么一塊肉。你若餓了,自己去尋些吃的就是!”
“蔡伯。您這不是做好了嗎?您看,這么多……您又吃不了……”溫柔開始軟磨硬泡了。
“誰說我吃不了?我這都不夠吃呢!”蔡米瞥了一眼溫柔,換了個位置,將那一大盤炸肉條悉數抱進了懷里。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個炸肉嗎!”溫柔一見這姓蔡的老頭這么都都不給吃一口,火氣也是上來了。
折騰了一晚上,不就是圖個口福嗎!這老頭,真小氣!
溫柔一邊憤憤道,一邊氣哼哼的走近灶臺。
腦海里清楚的顯現出蔡米剛才烹制時的樣子和步驟。
扯過剩下的那五分之一的里脊肉,一時也管不了什么留給溫守正的了!三下兩下,照樣切成條,腌制、打蛋、放淀粉,拌勻,倒油,下鍋,炸制,再炸一遍。
金黃變紅褐,麻利的撈起,盛入碗中。
“不就是炸肉嘛!有什么了不起!”溫柔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吹著自己剛剛炸好的那碗肉。
香脆可口,鮮香適中,沒曾想軟塌塌的肉,居然可以做出如此硬脆的口感來。
溫柔只吃了一口,便深深的喜歡上了這道菜。
“那個……你也做了?”蔡米見溫柔也捧著只碗,坐了下來,一時覺得好奇。
“嗯。”溫柔也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我嘗嘗。”蔡米說著,筷子直接就伸了過來。
“蔡伯,您那不是有嘛……”溫柔一句話還未說完,來不及躲閃,蔡米的筷子早已伸了過來,麻利的夾走了一塊炸肉,直接放進口中。
其實,剛才溫柔操作的時候,蔡米就已經在一旁仔細觀察了。
這丫頭好生厲害啊!怎得我只做了一遍,她再復制時,所有的要領、步驟全是正確的,還挺靈活呢!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不過,此時,肉在口中,蔡米震驚了。
這味道!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