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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什么事啊?”溫守正心里隱隱約約的有些明白,但卻故意裝糊涂問道。
“溫大廚,柔丫頭,趁著這會兒喬老爺還未到,你們心里先有個數,待會兒若要你挑選去省城的人手,你可要仔細了。”李掌柜輕聲道。
“這么快!”溫柔一愣,雖是比試之前就有言在先,獲勝者有資格挑選去省城的幫手,但畢竟昨日才剛剛比試完畢,今日就要挑人了?!
“李掌柜,容我和我爹商量一下。”溫柔迅速思索了一下。
“也好,那你們先商量著。”李掌柜說著拉著紅袖朝外走去了,留下一片空間,給溫氏父女仔細商量。
“爹,這事但憑您做主吧!”溫柔見李掌柜他們走遠了,拉著溫守正的衣袖道。
“這事雖說來得突然,可我也是經過仔細考慮的。你是自然要跟著我的,只是石頭……”溫守正沉思片刻,頓在那里。
“爹,您不會不打算帶石頭哥去省城吧?”溫柔一雙杏眼睜都溜圓,難道溫大廚不打算帶走最得力的大徒弟?
“這個,我也有考慮過,不是不帶石頭去省城,而是因為我信得過石頭!”溫守正隨手從桌上取過一柄茶壺,添了一杯清水。
“石頭哥的手藝,自然是沒的說,爹,信的過的人,難道不要放在身邊?”溫柔不解了。
“正是因為石頭的廚藝過硬,又是得到我的幾分真傳,我才要打算把他留在醉仙樓。你想,若是我溫守正走了,咸陽的醉仙樓怎么辦?醉仙樓的招牌,是我們一杯一盞從零開始創建的,如今到醉仙樓來吃飯的客人,無不是沖著我溫守正而來,試問我溫守正的廚藝,何人能繼承發揚?你勢必是要跟在我身邊的。所有,唯有石頭!這孩子,我信的過!”溫守正定了定神,望著門外小廚房的方向,緩緩道。
“爹,可是省城不是更能闖出一番天地的嗎?石頭哥有那么好的基礎,若是去了省城,必是有大作為的!那種進步,又豈會是在醉仙樓才能學到的!”溫柔辯道。
怎么前世的記憶,這段一點印象都沒有?溫柔想得腦袋都痛了。
前世。她只是記得隨父親一直在醉仙樓學廚。后來就去了京城。再后來,溫守正進宮當了御廚,溫柔也過上了短暫的衣食無憂的幸福時光。
可是省城這段……
重生真是件神奇的事情,按道理說。應該成為所有事情發展軌跡的先知。可自打松濤先生憑空出現之后,溫柔就發現所有的事情都變了,變得雖在眼前,卻不可預知。
也許,前世松濤先生便是存在的吧,省城也是經歷過的吧,只是自己經歷得太多,忘記了罷!
就在溫氏父女商討去省城事宜的時刻,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最后竟有些抽動,那是情緒激動的呼吸在起伏。
“石頭哥!”溫柔猛然發現了門外的異樣,驚呼了起來。
隔墻有耳。溫柔此刻卻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只是主意尚未打定,當事人就已經被牽扯了進來,真不知道此刻方大石的內心是何種感受,因為不知道方大石都聽到了些什么!又是從哪里開始聽起的!
被師父拋棄了?
被師父欺騙了。
“師父!”此時,方大石哪里顧得上和溫柔說話,他本無意經過此處,他本無心偷聽,可偏偏如此湊巧,談論他時,他就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他的名字。
于是,便是如此。
“石頭。”此刻,溫守正也是發現了門口的方大石,開口道。
“師父,是石頭的廚藝不好嗎?”方大石情緒激動,一貫平靜低沉的語氣,竟然有些嘶啞。
“很好。”溫守正看著方大石。
“是石頭懶惰奸猾,不好好烹調嗎?”方大石的聲音隨著他起伏的胸膛在顫抖。
“不,石頭一貫表現很好。”溫守正繼續平靜的回答道。
“可是師父覺得石頭資質平平,愚鈍不及,準備要另覓高徒了?”聽聞溫守正前兩番回答,方大石的情緒更加激動了。
雖是胳膊上打著吊布,依舊擋不住方大石兩手垂拳,直直朝門上發瘋般的撞去。
“石頭哥,小心手!”溫柔驚道,趕忙上前,本想拉住方大石的手臂,又怕會傷及他受傷的手臂,只得用自己的身子擋在堅硬的木門前。
“噗。”一陣悶響,方大石一個悶拳打在溫柔瘦弱的身子上,雖是從后背襲來,可一股血腥之氣,還是直直的涌上了溫柔的胸口,只覺得天旋地轉。
“柔兒!”溫守正大驚,忙上前扶住白白挨了方大石一拳的溫柔。
若說這一拳,可真是不清,原本廚子出身的方大石,練就了多年的基本功,下手本就重,再加上這被師父拋棄的怨氣于心,這一拳里包涵了太多的氣力。
可偏偏這一拳卻打在了柔弱的溫柔的身上。
此時,溫柔整個人完全倒在了溫守正懷里,原本白凈的小臉,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一口氣沒上來,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甚至連粉嫩的嘴唇,也看不出顏色。秀眉緊蹙,眼睛微閉,氣息變得雜亂無章。
“柔兒妹子!”方大石見狀,也是慌了神,剛才還是滿心怨氣,此刻竟也全然不顧了。
“快閃開!”溫守正深知這一拳的力度,瘋了似的抱起溫柔直沖了出去。
后廚里一片驚慌,剛才溫氏父女才被李掌柜給叫了出去沒多久,怎得出去時還是歡天喜地的,眼下怎得一個哭天抹淚,一個不省人事!
后面還跟著個憂心忡忡、一臉死灰色的方大石!
柱子一臉震驚,便是連李掌柜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溫大廚,柔兒妹妹這是怎么了?爹,快去請郎中!”紅袖趕忙吩咐。
“溫大廚,快,給我!”溫柔在溫守正寬大的懷里,像只瘦弱的小貓,那么無力。那么嬌小,又那么惹人憐愛。
醉仙樓門口,一大早出來買早點的盛堯山見狀,趕忙一把接過昏迷的溫柔,直接飛身上馬,一路疾馳,往溫家去了。
“溫大廚,快,上車!”李掌柜這邊隨即從醉仙樓后院趕出了一輛馬車,拉過溫守正。帶著跳上車的柱子。一路呼喊著去請大夫去了。
安靜的醉仙樓門前。只留下一片飛揚的塵土,還有一個失魂落魄的方大石!
這一大早是怎么了?師父棄我而去,我又誤傷了柔兒妹子,我。我真是個廢物!方大石一個人靠在醉仙樓的門框上,仿佛墜入無邊的黑暗。
“駕!”盛堯山懷里輕輕攬著虛弱的溫柔,一路狂奔。
咸陽,清晨的街道,安靜、空曠。
盛堯山的馬飛奔在街道上,很是順暢。
馬蹄清脆的響徹在回聲空空的石板路上,溫柔迷迷糊糊的震蕩中微微清醒了一些。
好溫暖的臂膀,寬大有力,墨色的斗篷。仔細的替溫柔遮擋著清冷的晨風。
溫柔努力睜開眼,仔細的辨認著。
抬頭卻看見一弧英俊的臉龐,斜飛入鬢的眉,緊緊的蹙在一起,明亮如月的眼睛。滿滿的竟寫著擔憂!
堯山!怎么會是他!我怎么會在堯山的懷里!
溫柔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赤兔盡力的飛馳,顛簸、疼痛,溫柔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中。
“溫姑娘,溫姑娘醒醒,千萬別睡!馬上就到了,大夫馬上就來了!”盛堯山猛然感到懷中一抖,一股異樣的感覺陡然而生。
這姑娘……
盛堯山的眼神只輕輕瞥了溫柔一眼。
不可以有事,千萬不可以有事!
一個無比焦急的聲音在盛堯山的心中不停的呼喚。
盛堯山的心猛的一沉。
懷中的姑娘,這般柔若無骨、這般無助孱弱,仿佛一個生命里不可或缺之人,在彌留之際,讓人不忍、不舍又無能為力。明明只是一個相識不久的廚娘,為何這種感覺,讓人的心中,滿滿的全是傷感!
盛堯山的那顆英雄俠義的寬厚的心,這一刻變的無比的柔軟,柔軟的仿佛一只手便可以捏碎了一般。
“有人嗎!快來人!”只因昨日送溫柔回來,盛堯山自然對溫家的位置輕車熟路,赤兔剛一到門口,盛堯山便嚷開了。
“怎么了這是!”周氏聞言,迅速奔出。
只見盛堯山懷中輕輕托起溫柔,像抱著一只小貓一般,輕而易舉的下馬,又急火火的往屋里奔。
“你是誰?我家柔兒怎么了?”過年時,盛堯山未曾在溫家入住,周氏又深居簡出,自然不認得。
“這位是溫大嫂吧,溫姑娘不知為何……趕巧我在醉仙樓門口正好撞見,溫大廚這會去請大夫了,許是馬上就到!”盛堯山連聲道。
“啊!”周氏哪見過這個場面,自家閨女方才走時,還是好好的,腰間的那塊饅頭,似乎還有晨間剛出爐的余溫,怎得這么一會兒功夫,就不省人事了呢!
周氏慌亂的帶著盛堯山,將溫柔抱至閨房的g上。
此刻,溫家上下,竟巧合無一人,老大一家外出、老二兩口也早起去做生意,周氏一個人慌亂的一會兒去打水給溫柔擦臉,一會兒又去廚房取茶壺倒水。
留下盛堯山一個人,滿心憂慮的望著呼吸微弱的溫柔。
(堯山的懷抱真的很溫暖且安全呢!柔兒,你感覺到了嗎?唉……小容繼續求正版訂閱嘍推薦票票也留下吧嘻嘻)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