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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歸來,溫柔心潮涌動,一時難以自抑。
前世兩位情深意重的絕世公子,竟突然又出現在自己身邊……
街上依然飄著雪,人跡稀少,道路兩旁的諸多攤販們正在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攤位。
偶爾有幾個路人,聚在墻邊,指指點點的議論著趙大人張貼的告示。
溫柔輕輕嗤笑,看來趙大人還未曾知曉馬賊盡除,這剛貼上告示恐怕馬上就要撕下來吧!
不過,方才只是聽聞盛堯山是由圣上欽點,前來剿滅馬賊,怎得任越也會來到咸陽?
況且,任越此時不是應該在京城備考,來年參加會試的嗎?
來年,京城。
溫柔的心越想越亂亂了,這兩個她前世糾纏不清的公子,今生居然一齊現身咸陽!
晚飯時分,溫柔垂著眼,捧著瓷碗,漫不經心的戳著碗里的米粒兒。
“柔兒,莫不是這幾日學廚累到了?”周氏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溫柔的額頭。
“娘,我沒事,許是今天吹風了,不想吃東西,乏得很,我去屋里躺會兒。”溫柔說罷,低著頭,滿心憂思的回去了。
“他爹,要不別讓柔兒隨你去學廚了,她一個女兒家,身子單薄……”周氏望著溫守正,欲言又止。
溫守正不語,低頭自顧自的扒著碗里的飯,白天溫柔和方大石,聯手擊敗高大廚的場景,依然在他腦中浮現。
倒是溫庭在一邊坐不住了:“娘,妹妹如此有天賦,不學可惜了!”
“有你這么當哥哥的嗎?若不是為了你,柔兒也不會去吃那種苦!”周氏放下碗,丟下這么一句,離席而去。
“我……”溫庭張口結舌。
“我吃好了!”溫守正此刻也放下了碗,對著溫庭吩咐道:“快些吃,吃完把碗筷都給洗干凈嘍!”轉身便離去。
溫庭一個人坐那,舉筷不動:“這是要鬧哪樣啊!怎么都賴到我頭上了!”
溫柔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白天的一幕幕在她心里不停重現。
“任越”、“盛堯山”這兩個名字,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溫柔想得實在煩悶,索性起身,無意間瞥見了桌上那本高大廚所贈的古譜。
這是一本發黃的食譜,封皮陳舊,看得出年代甚是久遠。
“爹,你說高大廚身為一品香的大廚,祖上又是御廚,他怎么舍得把這古譜送給我的?”
“嗨!高云鵬就是個睜眼瞎!除了做菜,他啥也不會!哪里識得字啊!”
溫柔拿著古譜,白天和父親的對話,又一次的浮現在理腦海里。
其實,溫守正自己也是個大老粗,除了會烹制美食,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
不過,大廚都是好面子的!
所以,白天高大廚將古譜奉上,溫守正只是當面象征性的翻了一下,回家就扔給溫柔了。
在高大廚那都沒起作用的古譜,在溫守正這還能開出花來?
溫柔卻不同,前世她認得字,今生閑暇之余,溫庭也會教她念書習字,研讀這樣一本古譜,自然不是難事。
溫柔隨手翻看著,不知不覺便被其中烹制美食的做法所吸引了。
“居然還有用石頭做的菜!居然可以這樣烹魚!”溫柔自言自語,看得興致大起,感覺心情似乎也不那么煩悶了。
若不是顧忌時候已經不早了,溫柔真想直奔廚房,親自演練幾道。
“咦?還有釀酒的古方!”溫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大周朝,釀酒的方子可是并不常見啊。
只見那本古譜的最后幾頁,赫然附著幾個釀酒的方子。
溫柔的心中揪了一下。
幾日前,殷家送來的酒一直存放在庫房之中。
若是平日,照溫守正的性子,早就開壇啟封,每餐一碗了。
可眼下將進臘月,溫守正每日忙于醉仙樓,這酒也無暇顧及了。
偶爾一次,溫守正倒是提到這酒,說是留著過年再喝。
酒!酒!酒!
溫柔每每看見那壇扎眼的東西,就恨不得一腳給踢碎。
要不是因為泥封未啟,溫柔早就想弄只死老鼠進去,再以各種借口扔了這壇臟東西!
溫守正嗜酒,殷富貴就送酒,若是溫家自己會釀酒,豈不是就可以斷了殷家的念想?
此番想著,溫柔細細翻看古譜中的釀酒方法。
大周朝的酒,一般是以蒸煮加發酵為程,冬季制酒,夏季成酒,左右八九月的時間。所以,各種限制,不易制得。
溫柔想著,若是能有一種酒,不用等那么久,制酒時間短,酒品上乘,豈不是兩全其美?
“有啦!”溫柔雙眼一亮,目光被吸引到了古譜的一個角落里。
只見上面細密的記載著一段一日成酒的秘方。
此酒名叫“雞鳴酒”,顧名思義,雞鳴酒成,表明迅速制得。酒曲為一,水為三。發酵時間不到一日,晚間下釀,次日晨間出售,口感淡泊,度數頗低。換句話說,也就是這種酒,酒味比較清爽,不易醉人。
溫柔笑了,這不正是她苦苦尋找的嗎?!
酒醉誤事,酒味有且淡泊就好!
如此又是一夜輾轉,天快亮時才勉強入睡。
“柔兒,起身啦!”周氏一大早輕輕喚著睡夢中的溫柔。
溫柔翻了個身,張開眼,周氏的慈眉善目映入,溫柔笑了。
親人在身邊的感覺真幸福,一張眼就能看到爹娘,真好!
“娘!”溫柔甜甜的叫了一聲。
“柔兒,要不今日就別去酒樓了,你若乏了,就歇息一日。”周氏心疼的縷了縷溫柔細滑的頭發。
“娘,我好啦!”溫柔一骨碌翻身起床,麻利的更衣梳頭。
雖說又是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可精神卻興奮得很吶。
吃完早餐后,依舊和溫守正一道往醉仙樓去了。
后廚忙了一整日,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溫守正心疼的先遣溫柔回去。
溫柔有心要買些東西,自然一口應下。
出了醉仙樓,直奔酒曲鋪子去了。
這一夜,溫柔披著薄襖,借著清冷的月光,在廚房忙活著。
制酒的水,生的不行,要煮過的;沸的不行,要冷涼的。
溫柔就這么折騰著,不知不覺,又至三更。
小陶罐仔細的藏好,就等揭蓋品嘗啦!
“爹,給您看樣好東西!”陶罐再次出場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哦?你這丫頭,大早上抱著個罐子做甚?”溫守正正要喝粥,卻見溫柔端著一個陶罐出來。
“嘻嘻,給爹嘗嘗女兒親手釀的雞鳴酒!”溫柔披散著頭發,來不及梳洗,卻已是迫不及待的準備開壇了。
話一出口,卻又有些后悔,這酒只制了一夜,當真就如古譜中所言,夜間制酒,晨間成酒嗎?若是打開,依舊是清水一壇,豈不在雙親面前丟人?
“哦?我閨女親手釀的酒?”溫守正眉開眼笑,“柔兒,你是何時釀的,怎得我不知道?壇子埋在何處?制酒工具何在?”溫守正一連串的追問,溫柔幾乎招架不知。
“昨兒個夜里釀的,沒放地里,沒用工具,就用大鍋……”溫柔的聲音小的像只蚊子,冬天里的蚊子。
“哈哈哈哈!”溫守正一手接過陶罐,一手攬過溫柔,“傻丫頭,這制酒的學問可大著呢!非得冬季制酒,夏季成酒,蒸煮發酵,僅是器具工藝就非咱們尋常人家能有的。制酒不易啊!如若不然,你殷伯伯家的酒也不會雖貴卻如此受歡迎。”溫守正語重心長道。
“是呀,柔兒,制酒人的辛苦豈非常人所能知曉的!哪能如你這般胡鬧兒戲。”周氏眼角閃著笑意,一邊盛粥,一邊道。
“釀都釀了,嘗嘗唄!”溫柔蹙著秀眉,小心揭開罐口,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好好好,嘗嘗,一定得嘗嘗,我閨女親自釀的……”溫守正瞇著眼睛,故意笑得很好看。
正當所有人都漫不經心之時,罐口開啟,一陣淡淡的酒香自罐中飄出。
溫守正詫異的探身朝罐里張望,只見清亮泛粘的液體,晃動著瑩瑩的白光。
“這是……”溫守正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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