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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蠻地亦聞漢道昌


更新時間:2014年07月04日  作者:圣者晨雷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圣者晨雷 | 盛唐夜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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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對李騰空來說,這是奇妙的夜晚。

她很清楚,身后的百子床上,將會發生什么事情。家中陪嫁的箱底,可是有春圖的。

被葉暢攬入懷里,饒是她沉靜多智,心也怦怦直跳起來。

她無限嬌羞的模樣,在葉暢眼中,那是分外誘人。葉暢左手挽著她的手腕,右手輕輕伸出,按在她的肩上。

李騰空不敢與他炯炯的目光相對,只能含羞避開。

“娘子,天色不早了。”葉暢道。

“嗯。”

“多年夙愿,今日得償……實在是歡喜無限……”不知不覺中,葉暢湊在她耳畔,說著讓她心如鹿撞的話,呵出的熱氣,讓她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此時的她,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當真是欲拒還迎。

就在葉暢準備上下其手之時,突然間,外面賀客的喧鬧聲停下來,緊接著,葉暢便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圣旨到,葉暢接旨”

一片驚訝,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在外響起。

“這不對啊,怎么這個時候還有圣旨?”

“方才聽說壽安公主在玉真觀外攔住了喜車,你聽說過吧,圣人原是想讓葉十一尚壽安公主”

“如何不知,這長安城中難道還有誰不知道圣人與李相爭婿之事者?只不過現在葉李聯姻,亦是圣人賜婚,眼見新人都已入洞房,怎么又派人傳圣旨?

“莫非還有什么變故?”

“總覺得有些不妙”

就在這樣一片的議論聲里,葉暢匆匆出來。

眾人見他的袍服頗有些不整,都忍不住覺得好笑,葉暢自己臉色,也是尷尬多過無奈。

“臣葉暢接旨”

見來傳旨的是高力士,還帶著個小太監,葉暢忙行禮。香案什么的就免了,他無心搞這樣的虛套。

高力士向小太監示意了一下,那小太監打開圣旨,開始宣讀:“朕聞賞有功,報有德者,政之急也。若功不賞,德不報,則人何謂哉?游擊將軍檢校左領軍衛翊府郎將兼遼東總管府判官、積利州長史、營田等使葉暢早負名節,見稱義勇。偏師御敵,蕭條苦寒域外。眷言茂勛,是所嘉嘆,信可以疇其井邑,昭示遐邇,俾勞臣勸而懦夫立焉。暢可進封清源縣開國男賜紫金魚袋,受游騎將軍,騎都尉,左領軍衛翊府中郎將員外置同正員,檢校著作郎。守劍南道節度都知兵馬使兼越嵩都督,檢校劍南道都團練使,攝嶺南五府防御使。”

原來是封官

葉暢將去劍南的消息,在長安城中也有許多人已經知曉,但進開國縣男這個爵位,倒是既在眾人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今日葉暢的催妝詩中還說“第一仙人許封侯”,果然爵位就是來了,雖然不是侯爵,但以葉暢功勛與能力,想必封侯也就在三五年之內。

葉暢謝了旨意,這個都知兵馬使雖不是節度副使,卻是主管戰事與訓練的最高武職,與節度副使相差不大,讓葉暢有些不快的是,他想要的營田使職司,卻沒有給他,而是換了個越嵩都督。

不過無所謂,該給的權力,都給他了。

只是讓葉暢不解的是,這道旨意,完全可以早些發來,或者等到明天發來,根本用不著在他大喜的夜晚發過來吧。

李隆基做這等事情,底下有何心意?

他心中琢磨這事情,回到洞房之中,李騰空見他若有所思,便細聲細語地道:“夫君,外邊是何旨意?”

不等葉暢回答,她又說:“妾身不是意欲于涉夫君行事,只是從今以后,夫君再不是一人,妾身為夫君分憂解難,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有些怕葉暢懷疑,故有此解釋,葉暢笑了起來:“并無大事,只是圣人賜封開國縣男,我覺得奇怪,他這旨意可早下可晚下,為何偏偏此時下來。”

“這還不簡單,必是圣人欲為壽安公主出口氣罷了。”李騰空抿嘴一笑:“他是不想叫夫君太得意,故意選在吉時,讓夫君,讓夫君……”

說到這里,李騰空面頰又紅了起來。

初時沒注意,葉暢現在細想,李騰空猜的十有八九是對的。李隆基那老家伙,果然就是想壞了他洞房花燭夜的氣氛,若他花半個晚上時間去想老家伙究竟做何打算,只怕今夜里就被這勾心斗角的事情誤了春宵了。

“既是如此……咱們可不能讓那老奸得逞。”背后葉暢對李隆基可沒有多少敬意,壓低了聲音道。

“夫君之意?”

“自然是做該做的事情”

李騰空低低驚呼了一聲,便被葉暢一把抱住,然后抄起,直接放在了百子床上。小銀鉤被撥起,粉羅帳放下來,將百子床與外邊都完全隔絕。

李隆基給葉暢四十日時間,其實就是考慮到這個時代婚儀從開始到拜堂需要三十日左右。故此,葉暢在成親之后只來得及回門,便不得不離開長安,奔赴劍南道。在他離開之后,李林甫再三催逼,楊釗才不情不愿地跟著前往成都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李白作此言,絕非空口無憑。葉暢雖是輕車簡從,從長安至成都亦花去了二十日。他顧不得喘口氣,便又換馬前行,趕往前線

“入川便用了二十日,從益州至此又花了一日,每日就見山轉山水連水……十一郎,你往這邊走,究竟是何打算,如今大軍可是在戎州等你”

到了益州(成都)之后,他們便轉乘船,順流而下,卻沒有在戎州停下,而是到了瀘州。見他似乎不將正事放在心上,李白有些著急了,但催促著問道

“來見一個人。”葉暢笑道。

此次來劍南,跟隨他而來的人,除了李白被他征為掌書記之外,還有蕭白朗、善直、葉英等四十余人。

“還要見誰,高達夫不是在軍前么?”李白有些驚奇。

還在好幾年前,葉暢通過楊釗舉薦高適,為劍南節度使掌書記。但是無論是章仇兼瓊還是鮮于仲通,都不肯重用高適,故此高適雖是得了官職,實際上卻對劍南形勢沒有什么發言權。

“高達夫如今已經不在戎州了,我對他另有安排。”葉暢道。

李白心中頗為不解,葉暢來劍南,只帶著眼下這四十余人,卻要駕馭多達六萬的軍士,他不急著去軍中抓住軍隊,乘船游江是何道理

“不在瀘州停?”眼見船又過了瀘州,這就出了劍南道疆界,李白心中一動:“十一郎,莫非你要棄職逃遁?”

“我是這等人么?”

“我看有些象。”

“你倒是不客氣。”

“誰讓你一路上不許我多飲酒來著”

二人行一路,便斗了一路嘴,李白此時年紀已近半百,但童心未泯,他為人又好談論,故此對葉暢遮遮掩掩的很是不爽。

“酒多必誤事。”葉暢道:“我們畢竟是來做大事的……你所之見,南詔當如何平定?”

“五月渡瀘,深入不毛,七擒七縱,攻心為上”李白隨口道。

這意思是循諸葛亮之故事,葉暢點點頭,心里卻是不以為然。這番話聽起來沒錯,但缺乏實際操作性,李白的性子就是如此,高談闊論當事無雙,但真正讓他做起繁瑣的實事,他便會借醉酒遁。

“怎么,你不以為然?你便說說,究竟當如何做”見葉暢這模樣,李白如今也算是了解他,便知道他心時并不贊同自己的觀點。

“我怎么說,你都不服,李兄,明日我們去見一人,他所說者,你必服氣

“你我都不服,還有誰能服?”李白哈哈大笑,對此不以為然。

此處就是漢蠻雜混居住的所在,故此江水兩岸,時有蠻女野人樵歌相答。正值初夏,野花遍山,香氣襲人。聽著這歌,嗅著這味道,葉暢不覺有些思念起在長安的李騰空來。

他至邊疆,自然不能攜李騰空,臨別之時,李騰空依依不舍,他曾經乘機想問李騰空在大婚之日寫與壽安的究竟是什么,卻仍然被李騰空一笑打發了。

船從長江轉入支流安樂溪(赤水),到了能州(藺州)之后停下,不一會兒便有人來迎接,葉暢問道:“人還在此否?”

“這些時日都閉門不出,據說是在讀書。”來人恭敬地道。

“帶路吧。”

那人引路向前,這能州乃是羈糜州,漢人數量并不多,只是在河畔為生,這能州城便也位于河畔,僅以一土圍相護,土圍高度還不及胸。圍子里大約百余戶人家,參差散落,雜亂無章。葉暢在那人帶領下,一行人穿過土圍,又行了里許,見一片竹林,掩映著一排茅屋。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令人俗——十一郎,這里所居者,必非俗人啊。”李白一見這里,心中便生歡喜,笑著對葉暢道:“你如今居處,卻是無半根竹影,汝乃俗人矣”

葉暢白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看起來那排茅屋就在眼前,但行起來卻要走田壟間的小道,彎彎曲曲,好一會兒。小道兩邊,有數十畝水田,十余個農人,正在水田中耕作,見到他們,這些農人卻沒有能州圍子里那些人一般齊湊上前看熱鬧,只有一人行了出來

“此地主人,想來頗通教化,教得這農夫,都懂禮儀。”見那行了出來的農人遠遠便施禮,李白心中暗想。

“敢問諸位客官來此何為?”那農人施完禮之后,不慌不忙地說道:“此地并無道路,莫非客官是來我隱賢莊?”

“正是,聽聞隱賢莊主人乃當世大賢,故此前來拜謁,以求賜教。”葉暢上前道:“敢問貴主人在否?”

那人再拱手:“家主人不見外客……”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可識得某家?”不待那人話落,蕭白朗上前道。

李白心中訝然,蕭白朗雖然在葉暢的婚禮上充任勾當障車,但是李白知道他是市井出身,名聲并不彰顯,為何搶在葉暢之前去問對方是否認識自己,這不免有些自大了吧。

果然那人打量了蕭白朗一番,卻搖了搖頭:“不識郎君。”

“某與貴主人有舊,不算外客。”蕭白朗看了看此人身后的那群農人,覺得沒有自己認識的,便拱手道:“既是如此,某就自己上前扣門了。”

“客人請自便。”那人看了看眾人,做了個手勢,他身后的農人們這時便圍了上來,那人此時不慌不忙又補充道:“不過莊子狹小,容不下這許多貴客,還請隨行之人留下。”

聽得這番對話,李白心里更是訝然,這些農人行動之間,顯得極為精悍,而這般要求,也分明是怕他們這一行不懷好意。他知道葉暢的脾氣,便向葉暢看去,卻見葉暢一擺手:“太白兄是要隨我去的,三哥、葉安,蕭兄,就我們五人吧。”

其余伴當便都留在水田這邊,葉暢等五人下了馬,繼續向前而行,終于到了莊前,卻見莊門緊閉。這莊子遠看不大,近起來,還是住著二十余戶人家,錯落有序,如同軍營營帳一般,中間拱衛著一處稍高大些的茅屋,想來就是那位葉暢口中大賢所居了。

只不過此時門戶未開,莊中也沒有人往來走動,便是小娃娃,也不見一個

“這莊子有些古怪……”李白心中暗想。

他們正要敲門,忽然聽得有人唱道:“嚴風吹霜海草凋,筋于精堅胡馬驕。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云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帝。胡無人,漢道昌,陛下之壽三千霜但歌大風云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聽得此詩,李白大喜,這正是他之作品他向歌者望去,卻見一樵夫,虬須環眼,身體壯碩,一看就是極勇猛的樣子。李白心中暗贊了一聲:好漢子,好男兒

也唯有這般漢子男兒,才能唱出他那詩中之味來

此時他心中更加好奇,看這樵夫,亦為莊中之人,當是那位隱居大賢所教化之輩。也不知那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左右都是這般良質美材。李白周游天下,見賢達者不知凡幾,而能與之并論者,不過寥寥數人。

葉暢可以算一個,至于其余……一時之間,李白也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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