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叔,我真沒錢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來到香江后,和朋友走失了,身上錢都被他拿走了,現在真沒錢了。”
被金夢怡淚眼婆娑的求著,黃年男最終心軟了,也收起了欺負金夢怡的念頭,氣念道:“真喪氣!行了行了!二十就二十吧!給你打折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謝大叔,謝謝大叔!等我演戲掙到錢了,一定還你車錢!”金夢怡被黃年男高抬了貴手,那心情真是感激不盡,來到香江后,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這里人還有點善心的。
黃年男被金夢怡一口一個大叔的叫著,很不爽,道:“金小姐,你要再叫我大叔,我可就不給不打折了!我今年才32歲!”
金夢怡愣了一愣,心想對方32歲,都快大她一輪了,叫他大叔沒問題啊?難道她自己看起來像很老的樣嗎?想必這一天折騰的,她已經憔悴的看著像老了好幾歲了,真是夠郁悶的。
黃年男還有別的活兒要拉,就不跟金夢怡這耗著了,臨走前,他提醒了金夢怡,到宿舍見到李主任了,就說話了50的車費,別說他給她打折了,這樣他以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金夢怡這點事還是懂的,連忙點頭道謝,謹記在心。
那黃年男見金夢怡實在可憐,最后又告訴她一句:“車錢你可以跟李主任報銷的,讓他給你報了。如果能報50,你還能賺點。”
金夢怡沒想到黃年男竟傳授給了她這個經驗,對黃年男更感激了。
和黃年男分開后,金夢怡按照對方給她指的方向,找到了破敗漁村唯一一所還像點樣的大院,這大院門口立著一個大鐵牌,昏黃的路燈照著鐵牌上的四個結了銹的燙金大字:演員宿舍。
這就是她要住的地方了。
院門沒關,金夢怡提著自己的行李箱費勁的邁過門檻,進了院,終于見到了電話的“李主任”。
李主任是個禿頂的男人。看面相。比剛剛黃年男要大幾歲,估摸有四十了,穿了一身白大褂,也不知道是戲服還是他平時的特殊喜好。總之挺復古挺傳統的。
李主任領著金夢怡去了他要住的房間。是一個很簡陋的工棚房。里面有四張高低床,已經住著別的女孩了。
李主任讓金夢怡把行李先放下后,就給金夢怡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后問了金夢怡一些基本情況,特別問了金夢怡在經紀公司時交了多少錢,在得知金夢怡只交了600塊錢的辦證費,而沒交簽約押金,李主任臉上明顯略過一絲不爽。
李主任告訴金夢怡:“這幾天我們給你去辦基地的出入證,但需要幾天的時間,在辦好之前,如果有戲拍,你就跟著隊伍走,我們會和門口的工作人員說,你不用證進。”
金夢怡感覺自己似乎離真正的拍戲越來越近了,連忙點頭向李主任表示感謝,即使她能感覺到這李主任很不喜歡她。
李主任繼續道:“演戲的工資會月底結,干不夠不給錢啊。你剛才說的車錢也是月底一起結算。在這吃住不要錢,我們全包,有戲的時候劇組有盒飯吃,沒戲的時候大家一起做著吃。總之不會餓著你。”
金夢怡都記住了,別的事李主任也沒多說,就讓她在這住著消停點,別惹事就行,要惹事,她會遭到懲罰的。金夢怡來到香江后就像只驚弓之鳥,還哪敢惹事啊,別人不欺負她她就謝天謝地了,她現在只想趕緊體驗一下真正的演戲。
都交代完后,李主任叫來了一個叫“魯姐”的穿著花裙的胖女人,給金夢怡領會了她們女演員住著的宿舍,讓魯姐幫忙安頓一下金夢怡。
其實也沒什么可安頓的,那魯姐也是來這邊的群眾演員,比金夢怡更早住進來的,她給金夢怡帶回了她們女的住的宿舍,讓金夢怡睡到了她的上鋪。
這時天色已經晚了,金夢怡將自己的行李整理好后,在上鋪重新鋪了用84泡過的白床單,之后就下床,像其他人那樣出屋來院里坐著,她們之所以出屋,是因為屋里也沒空調沒電扇實在太熱了,外面還有點小風吹,比屋里舒服的多。
金夢怡這時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間被稱為宿舍的大院落,這院落很大,并排至少有十間平房,里面住著的都是群眾演員,靠西頭的幾間房住的都是男的,東頭的兩間住的是女的,廁所是公共的,在院門口,那邊養著兩條大黃狗,也不知道是看家的,還是看他們這些群眾演員的。
遠門口那還有間房,像是監視房,里面有幾個古惑仔樣的青年在抽煙大牌,院里坐著的群眾演員看樣都不愿意去靠近那間有古惑仔的房。
魯姐是山東人,人挺爽朗,對金夢怡很熱情,這讓金夢怡有了一絲溫暖的慰藉。她折騰一天了,一直還沒吃飯呢,也沒怎么喝水,凈生氣了,現在終于踏實點了,她是又渴又餓,就想出去買點水和吃的。
魯姐得知到金夢怡想出去,就主動去門口那間有古惑仔的房間請示去了,這讓金夢怡聽訝異的,她沒想到他們這些群演想出這個院都要和那些古惑仔請示,顯然,他們很沒人身自由啊!
魯姐進去和古惑仔說了后,有個染了黃毛的男孩出來了,看年紀,這家伙估計也就十七歲,但態度很囂張傲慢,他看了金夢怡幾眼,然后叮囑她別瞎走,之后從院里叫了一個25、6歲出頭的男生帶著金夢怡出去買吃的,美其名曰是怕金夢怡走丟了,但金夢怡感覺到,這黃毛派一個人帶她出去,好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又餓又渴,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得到允許后,金夢怡帶著從褲襪里偷偷取出的100塊錢,和那男生出門奔了漁村的小賣部。
在路上,金夢怡和這個有點愣頭愣腦的男生聊了幾句,對方說自己是河北人,今年才19歲,初畢業后他就一直在追尋演戲的夢,輾轉多地,最后來到香江這座電影之都來追夢來了。
金夢怡很好奇,問這叫李翰的男生,來到這是不是也交辦理基地通行證的錢了。李翰說他沒交辦基地通行證的錢,但交了200塊錢的服務費,才被演藝介公司給帶過來。
金夢怡這才了解到,他們這一大院的臨時演員,并不都是光頭男他們公司帶過來的,是很不多不同的“騙公司”給他們帶過來的。這讓金夢怡對香江的印象一下就變得超級不好了,以前在她的印象里,香江是座非常燈紅酒綠的電影明珠城、城,沒想到這里的實際情況竟是這樣,遍地都是騙公司,這真是太打擊人了。
金夢怡后來又問了問李翰有沒有演戲,李翰說到這個挺興奮,說已經參演了好幾部電視劇了,不過都是演死人,還沒有活人的戲,但也算演戲了,只要能演戲他就很爽。
金夢怡聽說他們這些臨演是真有戲演,心里踏實了許多,至少她來這趟香江算沒白來。
之后金夢怡隨著李翰去村里的一間小賣鋪買了幾瓶礦泉水,和兩包泡面,最后還請李翰吃了根冰棍,這才回來。
回到院后,那李主任通過大喇叭喊話了,讓所有臨演都別在院里放風了,都回屋去睡覺去,明天早上很早就有戲開,他們必須休息好。之后李主任還點了幾個臨演的名字,讓這些人去他辦公室領戲,這里面就有金夢怡她們那屋的魯姐。
金夢怡自己回屋后,和同屋的幾個女生互相聊了聊,這里面的人來自五湖四海,都是奔著香江圓夢來了,但到現在,她們大部分人都有種被騙的感覺,不過現在至少還有戲演,她們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干了。
金夢怡吃過泡面后,那魯姐領了戲回來了,興奮的告訴同屋的姐妹,明天有她們的女戲,可以帶四個人一起過去,看金夢怡是新來的,魯姐便照顧她,四個人算了她一票,這讓金夢怡還挺欣慰的。
由于第二天早上點就要集合去片場,這晚金夢怡很早就入睡了,她折騰了一天,人已經很疲乏,宿舍的條件很差,就像蒸籠一樣,但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由于沒經驗,她沒給自己定鬧鐘,這可耽誤事了,等她第二天睜眼時,已經早上點半了!
一看床下面,魯姐的床已經空了!宿舍里昨天點的那幾個女臨演也都不見了,她們都出發去片場了,竟沒叫她!金夢怡郁悶的直想哭!
那些昨晚沒被點著的女演員,還在睡覺,金夢怡一個人出門去了趟廁所,回來苦惱的也睡不著了,就換了衣服來到院門口坐著。
有戲的那些臨演差不多都已經走了,沒戲的也都在睡覺,沒人起來,院里空落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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