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不差吧……”萬歲童懶懶的應了一聲,“不過也就是瑯嬛玉庫第二層藏品的水平罷了,跟后面的沒法比,你可以用來修煉精神力,倒是不錯……”
李淳和陸曼娘的修煉方法都走上了歧途,引動內息走這精神力行走的路線,哪里能夠承受得住,只要修正這個法,雖然在精神力孱弱的前提之下,欲神癡心劍咒發揮不出什么威力,但一來精神力的強度可以慢慢累積,二來,也就不再擔心因為練錯而招致的反噬。
“這下曼娘一定高興死了!”對于李淳來說,這意義還不算太大,畢竟他受的反噬還輕,自己也不放在心上,但陸曼娘已經受了十年的拖累,一朝解開,實力一定可以突飛猛進。
萬歲童扁了扁嘴,顯然對他只顧著女人的想法甚為不屑。
“我可要提醒你,精神力的修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反正你先去吃吃苦頭就知道了,別說我言之不預啊!”
他擺了擺手,“好了,你要問的也問完了,沒有神力就趕緊滾蛋吧,沒事別來打擾我了,我還得努力修訂秘笈去呢!”
萬歲童還是一貫的做派,說完話也不等李淳回答,閃身就回了玉庫之,砰然將白玉玄門關上。
李淳也不以為杵,他喜滋滋地退出了識海,回想那日裸女圖的行功路線,想要慢慢將精神力集,卻是一時不得其法。
“要想引動精神力,至少得先將精神凝聚成實體,這玩意也不知道該怎么弄,等明天再去找曼娘商量一下,她那兒肯定有更詳細的東西可以參考……”
欲神癡心劍咒,除了十三副裸女圖譜之外,大概也應該有口訣之類,到時候研究研究,說不定就有凝聚精神力的法門。
不管如何,解決了反噬的問題就算是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李淳哼起小曲,趁著時間還早,又再練了幾遍弱柳扶風劍法,這才回家睡覺。
李淳的行動落在一直偷窺的兩女眼,自然是越發顯得怪異,但云神君似乎是耐心極好,仍舊是不動聲色。
第二天一早,李淳起床吃過早飯,跟顏火兒打了招呼,匆匆忙忙就往清靈館閣而去,直奔陸曼娘的精舍,卻撲了個空。
“曼娘去哪兒了?”
沒奈何他只好先轉回課堂,向一眾師弟們打聽。
“大師兄你昨天沒來不知道,陸老師家聽說是出了什么急事,她急急忙忙出去了,留話說她在半月之內就該回來,趕不及師兄你的寒露之會,叫你自己去找古老先生,她都已經拜托好了。”
“家里有急事?”
李淳皺了皺眉頭,陸曼娘父母也早就去世了,她是以一介稚齡女接任清靈館閣閣主之位,可以說清靈館閣就是她的家,這家里出事,從何說起?
不過這些不了解內情的師弟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李淳只好廢然放棄,反正修煉欲神癡心劍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到她回來再說也不遲。
這樣的話,最近要緊的事情就是那寒露之會了,雖然從火兒口得到了不少訊息,但是想要做充足的準備,最好還是去拜訪一下古老先生為妙。
這一次慶豐城的寒露之會,不知道有什么貴族弟參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特別厲害的對手存在,總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曼娘不在,李淳也懶得上學,直接翹課。他現在在清靈館閣之也被當成天才,那些老師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他離開,一眾師弟們自然都是眼巴巴地瞧著他的背影,羨慕嫉妒恨。
“看什么看!你們要是也能創出一套品的劍法,隨便你們怎么翹課,我都不管!”
講臺上的老先生吹胡瞪眼睛,一眾弟噤若寒蟬,一個個低頭盯著書本,不敢再胡思亂想。
古老先生也住在城南,就在碧鳳坊旁的珍珠坊,李淳繞過兩個街口,找個街坊問明路徑,一路朝著這位老先生的家行去。
穿過一座小橋,沿著河邊走了一小截,又轉進一條逼仄的小巷,果然找著了古宅。
“想不到一介知名的品劍師,竟然住這種地方!”
李淳嘖嘖嘆了兩聲,早就聽說古松鶴這位老先生生性耿直,兩袖清風,卻不想窘迫至此。
這條小巷里的房屋都年久失修,古宅的木門斑斑駁駁,有了無數的裂痕,墻上的青磚也有不少已經碎開,屋頂檐瓦破碎,也不知道該如何遮風擋雨。
這雖然是市心黃金地段,但是居住環境比起李淳那兩間破茅屋還要差點。
“請問古先生在么?”
他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門,生怕用力過度把這木門給震塌了。
隨著吱呀一聲,木門輕啟,卻見一個長得像貓一樣的年輕人捏著鼻開門,一見李淳,立刻用匆匆奔了回去,在陰暗的堂屋下首一處蒲團上坐下。
“古老尚未回來,你稍等一會兒吧!”
大概是因為鼻被堵住的緣故,那年輕人甕聲甕氣含糊不清地說了一聲,就低頭再不開口。
李淳怔了怔,目光在那年輕人身上一瞟,只見他錦衣佩玉,顯然是貴族弟,心一動,便也明白。
古老先生畢竟隱隱是慶豐城所有品劍師的前輩,即使是貴族,也希望得到他一句好評以提高身價,如今寒露之會在即,他們自然更是重視,親身到訪,也不奇怪。
“原來跟我是一樣的目的……”李淳想通了這一點,嘿嘿一笑,當下就挨著那年輕人,撿了個蒲團坐下。
在李淳打量那年輕人的同時,那年輕人也在看著他,見他衣衫寒微,皺了皺眉頭,當下悄悄地又挪遠了些。
李淳渾作不知,笑著拱了拱手,“在古老宅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緣,在下乃是清靈館閣李淳,不知兄臺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那年輕人聽李淳跟他搭訕,眉頭皺得更緊,沒奈何只好放下了捏住鼻的手,也回了一禮,“在下元信……”
只說了四個字,他就趕緊屏住呼吸,面色變得甚是難看。
“姓元……”
李淳腦筋一轉,微微點了點頭,慶豐城大大小小的貴族不少,不過姓元的似乎少見,只有巡城指揮使元十方一家,乃是從關外遷來,有異族血統,才會用這個姓——看這少年高鼻深目,形容與一般人不同,看來與那元十方應該是有點關系。
只是他的舉動怪異,李淳覺得有些奇怪,他吸了吸鼻,只聞到一股淡淡的青苔味,這人老是捂著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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