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實,李淳幾乎是以為自己在夢。
在一個黑暗的地室之,美貌成熟的陸曼娘神色迷離,臉頰緋紅,帶著他一起觀看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裸女圖畫,——這分明是只有白日夢才會出現的情節。
“曼娘……”
他口干舌燥,鼻梁上有一種酸酸的感覺,下腹之更是一股火熱升起。
“收攝心神,仔細看!”
曼娘忽然厲聲開口,頓時將旖旎的情致打消于無形,李淳渾身一個激靈,定了定神,再次往那墻上的圖像看去,這才發現其的蹊蹺之處。
——這些女的姿勢,未免太古怪了!
有的平躺于地,兩腳高舉;也有人側身而臥,將一條腿反掰回自己脖后面;更有人反身倒立,雙腿在空劈叉……
“這還是淫穢圖片啊!”
李淳口吐槽,搖頭不止。
除了這些撩人的姿勢,這畫圖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竟是細節都描繪得清清楚楚,實在不明白有何必要!
不過在這些女的身上,確實畫滿了細細的黑線與紅色箭頭,勉強可以看出是一門貫通各處穴道經脈的武學。
“不要為外物所擾,直指本心!”李淳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目光避開了那些女身上的椒乳和兩腿之間的隱,咬牙凝神盯著那行功路線。
他所看的,乃是左側第一副圖,這女的姿勢還勉強算是正常,盤膝而坐,五心向天——這是有些內功修行時候常見的姿勢。
紅色箭頭自眉心開始,一路向下,穿過乳溝直達小腹,其有三處穴道加了特別的標注。
分別是眉心的印堂穴,胸口的膻穴和臍下三寸的關元穴。
這一道運功的線路,倒算是正常,只是內氣從眉心開始,未免略略有些奇葩。
“眉心并非聚氣之所,這倒要如何開始?”
李淳心一動,不自覺地將自己體內那點微不足道的內息集到了眉心,想要順著這條運功線路一路向下,但內氣剛剛一沉,陡然覺得頭暈目眩,眉心刺痛,胸口煩悶欲嘔,身一晃,頓時轟然倒地。
“小淳!”
在他暈過去之前,只聽到陸曼娘的驚呼。
等李淳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密室之外,躺在陸曼娘精舍的地板上。
窗外天色已黑,月光從窗格之漏了進來,灑在他身邊留下斑駁的銀點,陸曼娘靜靜地坐在他身邊,那柄名劍流光,依舊是孤寂地插在地上。
“你醒了?”
陸曼娘的聲音之已經沒有半點酒意,臉上的神情唯有幾分擔憂和懊喪。
“嗯……”李淳直起身,只覺得依然頭痛欲裂,也不知道是喝醉的后遺癥,還是嘗試修行那古怪功法的結果。
——又或者,看到的那些圖景,根本就只是一場春夢而已?
“你的情形跟我第一次看到這與欲神癡心劍咒一樣,不自覺地想要修行,只是引動一個穴位的氣息,就當即暈倒……”
陸曼娘的話,宣告了那段荒唐回憶的真實性。她嘆了口氣,微微搖頭。
“我真是喝醉了,怎么也不該帶你進入密室之的……欲神癡心劍咒不比別的武學,習練不成,反受其害……這都是我的錯……”
她心實在有幾分懊悔,欲神癡心劍咒是清靈館閣秘傳的絕學,乃是當初以劍封神的前輩英無雙留在人間最后的歲月所創。這位女巾幗曾經留下警告,劍道資質不足者,不得參詳這欲神癡心劍咒的十三幅圖卷,以免受其反噬,有害無益!
自英無雙之后,清靈館閣一輩輩都沒出什么人才,陸曼娘自己已經算是資質最出眾的一個,她十歲嘗試修習欲神癡心劍咒就未能成功,受其反噬,之后十年的劍道進步放緩了許多,本來品劍師們預測她三十歲前大有可能跨過十級,現在看來卻是遙遙無期。
之后她所收的徒弟,大多都是資質平庸之輩,她就更沒想過托以真傳。
李淳在這一次論劍之會橫空出世,在短短三天之創出了一套品的劍法,讓陸曼娘震驚于其資質,不覺起了心思。
——若是她沒有喝醉,縱然要將李淳帶入密室之,總也要經過幾次考驗和準備之后,才會著手進行,但酒精讓人放松,更讓她有一種孤注一擲的勇氣。
大概是因為等待得太久,也因為欲神癡心劍咒一直是她的心魔,所以不管不顧地就將李淳帶了進去。
結果,跟她當年一模一樣。
看到李淳暈去,陸曼娘的酒就醒了一大半,她旋即滅燈,不敢再看墻壁上的圖畫,立刻帶著李淳出來,背上被冷汗浸透。
“曼娘不必擔心!”
李淳活動了一下全身,自覺并無大礙,打了個哈哈挺直腰桿,“剛才只是酒喝多了才暈過去,與那功法無關,這還不能算是失敗呢!以我注定要成為的資質,哪有什么劍法能夠難得倒我?”
他其實也是心有余悸,剛才那一下的痛苦感受現在還記憶猶新,略一回想,就覺得腦天旋地轉一片迷蒙,但看到曼娘一副自責的模樣,他當然要出言安慰。
陸曼娘苦笑了一聲,“但愿你沒什么事……若是影響到你劍道成長,那我可真是愧為人師了……”
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李淳會因為見過了欲神癡心劍咒,和自己一樣影響到將來,那可悔之莫及。
“放心!放心!”
李淳一邊口安慰,一邊緩緩起身。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這門秘傳劍法看來也不是很難,我回去好好想想,說不定明天就能夠搞明白了……”
或許自己是不成,但是好歹還有瑯嬛玉庫作為底氣,他就不信,號稱天下劍法無所不包的瑯嬛玉庫,會解不開這一門武學!
當然——那個前提是瑯嬛玉庫能夠全部解封,不過就算是現在這個狀況,總可以問問那位老氣橫秋的童,看看有什么解決之道。
他心也有幾分篤定,看看月上天,也就向陸曼娘告辭離去。
陸曼娘還深陷于自責之,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留他,只是叮囑他回去之后好好休息,這幾日之若有什么異狀,立刻告知。
李淳滿口答應,離了清靈館閣,出城回家。
今夜月輪將滿,清輝滿天,雖然已經夜深,倒也不是怎么黑暗,山路倒也好走,李淳一路行走,一路消化著今日發生的太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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