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中國人杰輩出。
北京龍隱軍事基地有一位二十出頭的大校級軍官楚軒,沒有背景,不走關系,僅僅憑自己的智慧與能力便年少高官,以那近乎至高的智能與冷酷視角俯視眾生,充滿壓迫感,冰冷冷的神之智慧……
三百萬解放軍中地第一搏擊高手,不到三十歲便已經是第五特種部隊單兵訓練總教官:王宗超。其國術技擊一道已修煉至窮盡“術之極”的地步,擁有在繁雜地形撲殺武裝排的恐怖戰力,武道至誠,心意無敵。
“相比上面那兩個變態加三級,我文斗不及楚軒,武斗會被王宗超一個照面殺掉,但道爺我也不是一無是處,身為龍虎山天師府的鬼部首座,我至少有一點比他們都強……我比他們能活,而且能活很久很久。
楚軒心有執障,神之智慧始終無法縱意揮灑,然而他卻想死,當心中執障消失之時,便是他去尋死之日。
王宗超超脫于武道,至誠于自己,重愛恨,輕生死……所以特別容易死。以我看來,這兩個人都很可怕,卻也不過如此。”
0,21世紀的中國,科技興盛物質充裕,若比之古代幾可稱之為前所未有的繁華盛世,然而這樣的盛世,卻被佛道稱之為“末法時代”。
自數百年前明朝劉伯溫,張三豐與鐵冠道人三大高手聯手于金陵紫金山上布陣施法,借沈萬山聚寶盆凝聚九州龍脈,斬斷天地靈橋后,仙凡路斷神人兩分,從此天庭眾神無法再臨凡塵,人間靈氣更是每趨日降。數百年以來,仙佛兩道再無成佛做祖亦或受封成神者。
神人兩分,民眾信仰缺失,邪欲蒸騰,世若熔爐。
便是追求亙古天道的仙佛修行者也因為天地間靈氣的極度匱乏而難以精進,明清時節尚有修士憑借殘余靈氣與異寶得道飛升,而當時代步入21世紀的現代社會后,世間修士通過正常的修煉吐納,已經連煉氣十二層后的筑基境都無法突破了。
越來越多的修行者因為仙神無望而投身凡俗榮華中,可也有一些癡妄不悔者,一步一步踏入了邪道,為了自己心中的執念,不悔恨亦不回頭……
“我,便是踏入了邪道,不愿后退,也無路可退。”揮散了一側江水中那個白衣青年道士的影像,朱鵬站立在木船上,迎風吹笛,曲聲悠揚,似在祭奠那些倒在自己前進道路上的死者。
無冤無仇卻生死搏殺,于險惡極境中求精進,于生死危亡間知道術幾何,此為修行“非常道”。
夜色溫柔似水,波濤洪流畔,小船輕移至,笛聲幽幽回響。
一群大都七老八十的道士、和尚、散人聚集在江流一側,沒有仙風道骨,沒有寶相莊嚴,沒有愜意逍遙一眾修者神情肅穆甚至于緊張,一派如臨大敵的模樣。
一個須發皆白壽眉飄飄然的道長,在自身兩側童男童女的摻扶下立于一眾修者之前,勢為魁首。他有這個資格,因為南張北孔天師府,因為人間卿相道家人。
如果說華夏世俗界的人文榮耀被北方孔圣人一脈占盡一半的話,那世間修行界的道法風流,則被南方張家天師府把持,獨得八斗。
天師府與全真道均為華夏道家執牛耳者,自宋元以來兩相抗敵不分高下,但真要論起傳承悠久,天師府一脈與華夏共興亡,千載以來,幾乎從未傾頹沒落過,便是在抗戰時期被大陸政府挾大勢趕得遠走海外,但天師府道家的榮光,也依然在寶島臺灣上顯赫。
真正步入兩岸局勢緩和的21世紀后,雖然世俗政府還沒有任何表態,但自古以來便傳承隱秘幽深的修行界,卻早就把天師府道家的傳承迎回,今日卻是天師府張家的當代家主率領華夏南方一眾修士除魔衛道,誓要絞殺一個四處與人斗法搏殺奪命吻血的修行瘋子。
隨著曲聲幽幽,鬼笛吹奏。
洪流兩岸的房室密林間不住傳來一聲聲驚呼慘叫,一股龐大的陰邪狂惡氣息隨著木船水波移至。魔,自東方來。
“夠了,孽障。你到底還要殺多少人才肯罷手?”
看著小船上迎風吹笛的道裝青年,那烈烈的晚風吹得他衣袂飄飄,然而那股狂惡的陰邪氣息卻沒有被吹散半分,青年人眼眸開合間,微紅的煞氣流溢,明明容貌極俊秀的青年道士,卻在嘴角不經意的輕笑間,給人一種噩夢般的恐怖感。
天師府的當代家主張元放詫異于他的修為,心中更多的卻是心痛,心痛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道家天才,無怨無悔的走上了無法回頭的邪魔道。
“張天師,您還是一貫的不講道理。這大河兩側的莊戶密林間被你們布上了過百的人手與數座陣法,我若不事先殺幾個破除陣眼,豈不是真成了甕中之鱉?”青年道士戲謔似的調侃張元放,對四面隱隱合圍的修行高手視而不見。然而察覺張元放大袖中那越趨捏緊的劍訣,其腰間隱隱彈動低鳴的法劍,這個眼眸隱隱泛紅的青年道士終究還是退讓。
“怕了你,您老人家這輩子似乎就沒講過理。”
如是語間,大河兩側濃烈的黑紅色氣息以河間小船上的道士為中心集中,恍若颶風一般吹拂急旋,不過片刻便凝聚化成了一條生鱗帶角的漆黑色長蟒,蟒頭上有兩根長長的尖銳黑角,蛇瞳是一片猩紅的顏色,蟒口開合間,盡是白森森的利齒。
此蛇為人心惡念顯化,道家稱之謂:“毒龍”。
此時此刻這條毒龍起伏于青年道士周身隱現黑紅色的氣霧上,當真是黑云從毒龍(云從龍),只有在青年道士的手掌輕輕摩擦它冰涼涼的鱗角身軀時,這頭毒龍身上那恍若實質的噬人惡意,才稍稍趨淡。
“朱鵬,為何要斗法殺人,在這個末法時代修行者本來就已經越來越少了,為什么還要一路橫行屠戮同道?”張元放厲聲喝問,卻終究是在給朱鵬開口解釋的機會,不然四周修行者一齊攻上,便是再也無法挽回的血戰廝殺了。
“不斗,怎知手中道法幾何?不殺,安知對手已出盡全力?”
面對張元放的喝問,眾人合圍中的青年道士,意態溫和輕笑著認真答復,卻答得讓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
寒風拂過江面,全場冷寂。都覺得面對這樣一個瘋子,哪怕再憐其才,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在場的一眾修士雖然掐訣按印卻依然無人膽敢率先動手,只因眼前這個青年修士雖然年輕,但一身煉氣七層的修為卻已是當今天下最拔尖的修士,更兼博學擅戰斗法無雙,一路毫不遮掩的橫行挑戰,與其交手的修士過百,死者九十,傷殘不計。
今日天師府張元放號召群修共誅之,然而尚未準備妥帖此子便已明目張膽的打上門來,若說他沒有奇詭道法,十全把握,誰信?
“早聞朱鵬師兄有‘十全道癡’的美譽,號稱道學、內功、外功、劍術、符咒、丹鼎、制器、占卜、陣法、陰陽雙修,十全道術,無所不涉,無所不通,無所不精,無所不能……小妹一直好奇,一個人怎么能同時精通如此多的道理學問,師兄今日將死,可否為小妹解惑?”一眾畏首畏尾的修士間,一位娉娉婷婷的美貌女冠越眾走出。
這個女道士生的身姿高挑容顏極嫵媚,按照現代標準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那身道袍如雪潔白,貼身合度,只是似乎稍稍緊了些,卻更襯托得這位女冠乳挺臀圓曲線玲瓏,風姿曼妙至極。
若是有世俗人看到眼前這位女冠,定然會驚呼出“郭瑤”二字,只因這個女人自十五歲便在世俗界出道,被評為是“童顏J乳”的宅男女神,其后數年進軍影視界風靡一時,近段時間更是被評為“全球男性最理想的夢中情人”。只是世間又有幾人知曉,這個女子卻是修行界最擅媚術惑人的云雨宗弟子,舉止間勾魂奪魄,云雨間采補元陽,最恐怖的是此宗高手于不經意間惑人心智肆意奴役,幾可稱是殺人于無形。
驀然間見到如此如花似玉的傾城美人,便是一意癡道入邪無悔的朱鵬似乎也對其有幾分好感。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片刻后收回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言道:“你當我想?初入道門時我只專心于內功、占卜、劍術,然而不過數年便感受到這天地間的靈氣匱乏,這十年來我遍覽諸道秘法繁多典籍,便是希望可以借它山之石攻玉,打破天地間無形的瓶頸限制。可惜,末法時代來臨的問題是出在根子上的,我遍尋無果之下,也只有在生死斗中迫發自身潛力,增益修為……”
話語至此,朱鵬突然停頓,言語之間明顯還有未盡之意。在場諸修士也在等待著四周門人聚攏合圍修補陣法,再加上朱鵬所言突破末法時代瓶頸的秘法幾乎是當今天下修士最為關心的問題,所以言語至此,所有人都為之屏息,靜靜等待青年道士理清思路。
尤其是朱鵬面前的美艷女冠,更是眼波流轉高明媚術于不經意間施展,不說奴役朱鵬這般高手,只求削弱于心中斗志,一會血戰,說不定便能少死許多人。
“除了在生死斗中迫發潛力外,我鉆研多年也得出另一個可行的手段,比如說遍尋上等鼎爐陰陽合流,共參悟雙修大道……”
就在所有修士的目瞪口呆中,幾乎可以說身陷絕境死地的朱鵬就那么赤·裸裸的調戲著眼前女冠,讓美人的玉頰飛紅。
不少傾慕美人的青年修士,一個個瞪著朱鵬的目光幾乎冒火,郭瑤也真不愧是云雨宗的杰出弟子,自身修為尚且不說,裙下之臣便已稱得上是人多勢眾。
看著場中那侃侃而談的倜儻青年,張元放心中的危機感無由的越來越大,他極清楚朱鵬一意仙道絕不是束手待斃頭腦不清的人,然而四面弟子的合圍之勢已成,張元放怎么也想不出朱鵬脫身的可能。
“初入道門時我只專心于內功、占卜、劍術……”
這一句話語驀然在張元放腦海中閃過,老人家心血來潮猛然側頭看向天邊遠處,那激烈的動作把他攙扶兩側的道童嚇了一跳。然而已經晚了,目之所及處,天邊已然有隱隱的黑點高速飛襲而至。
“天殺的,朱鵬你個孽障用導彈參與修行界的爭斗!?”
“呵呵,終于反應過來了?怕什么嗎,我和你們一起挨導彈,雜魚什么的直接清光,然后我再與你們這些老不死一一斗法,公平公正嗎。”全場修士都臉色慘白,唯有朱鵬暢快狂笑,他以占卜術配合情報收集定下計劃,再就近以幻術蠱惑軍區高級軍官以此地做軍事演習的開場,手筆不可謂不大,手段不可謂不精巧,一枚導彈下來,此地修士立馬死絕七八成,合圍之勢立破。
說是大家一起挨導彈,公平公證,可實際上早有準備和倉促硬挨能是一回事嗎?
朱鵬周身那條始終盤旋不休的毒龍在術法催動下化散成道道黑紅色的陰氣鬼力滲透入朱鵬的周身上下。
“人鬼合一”青年道士一身本就拔尖的功力近倍的暴漲增幅,數十道靈光流溢的紙符自其道袍大袖間飛出,在其周身飛旋不休,自然布下一道又一道森然鐵壁。布置好這一切,朱鵬腳下用力踏破木船,整個人如一條游魚般遁入河流中,連一絲水紋都未激起。
“轟隆隆”熾烈的大火強烈的沖擊爆炸隨著導彈降臨,盡管一個高僧拼死以禪杖高空引爆了一枚導彈,但軍區方面往這個方向先后投放了足足三枚導彈,其中更有一枚是違禁的云爆彈,目標方圓十公里,盡化赤紅色的高溫火海。
數十刻后,兇猛的沖擊波與火焰的高溫尚未完全散盡,朱鵬便已自那被炸崩河堤的水流中一躍而出,黑紅相間的詭異眼眸中閃爍著冰冷冷的殺機煞氣,人如一道勁矢般射向一個個早已標記好的目標,激斗聲,喊殺聲,慘叫聲,在熾烈火氣尚未散盡的火海中不斷傳出……
“不,不要……請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
剛剛還從容嫵媚身段風流的云雨宗美人,此時此刻斷臂殘腿,在泥地中掙扎著給自己包扎,不擅實戰的郭瑤剛剛若不是控制數名“青年俊杰”給自己頂缸,現在早就被炸成渣了。然而付出如此巨大代價才掙出來的些許生機,在一身鮮血的朱鵬自煙霧火光中緩緩走出后,便又被碾滅成深淵似的絕望。
“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是云雨宗的繼承人,我不能死在這里啊。”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郭瑤,看著她那被道道淚水沖出來的白皙臉頰。
朱鵬輕擊雙掌感嘆著女子的無雙媚術,便是此時此刻容顏幾乎盡毀的情況下,郭瑤依然可以利用自己的本錢展現出柔柔弱弱惹人憐惜的韻味,功力不可謂不深湛,媚術入骨矣。
“可惜呀。所謂屠殺……既是指雞犬不留。”
低頭俯身,憐惜的撫摸著美人的臉側,溫熱的手掌向下直到那纖長的玉頸……郭瑤看著眼前笑容溫柔的英俊青年,眼中的淚水不住留下,直到她脖頸一痛,殷紅的血遮蓋了視線所及。
摘下美人玉首,便好似自百花叢中輕輕摘取下一朵火似的艷紅鮮花,青年道士倒轉過身,信手將手中的美人頭顱擲向身側。只聽“砰”的一聲,那美人玉首便被絞成了一片殘片血沫。
“您老人家的忍耐力有所提高,若是往日的你,早就急火火的跑出來救人了。可惜,潛伏暗算的水準依然太差,剛剛我殺人時,您的氣息出現波動了。”看著緩緩走到身前的張元放,朱鵬躬身執弟子禮,如是語。
導彈的威力算是很大了,然而,這種程度的手段即使在這個末法時代,依然不放在最頂尖的修士眼中,至少算不得致命的必殺。
七竅溢血須發飛揚的張元放哪怕置身火海之中緩緩走出,周身依然有清明的氣息散溢成罩,諸神道樂誦唱,其衣袍翻飛間有隱隱的雷霆嘶鳴護佑著老人的身軀。
他眼眶幾乎瞪裂,單手執劍沖破火海直刺那個毀盡華夏修士界近半元氣的惡鬼,當代的天師府真人已經準備豁命拼殺了。
雙手俱有朱砂符篆,兩相合實夾住其上隱隱有雷霆電流奔涌的劍器,但木劍挾帶巨力依然刺入腹中,哪怕早有準備,挨過三枚現代化大殺傷性武器又在極惡劣環境下連殺十數名高明修士的朱鵬看似輕松,但實際上已然受創不輕,只是戰果更加斐然罷了。
“為什么,我想不通你為什么一定要毀掉華夏修士界,你那么愛道家,那么癡迷道家精義文華,為什么要毀掉修行界最后一口元氣?”雙手按劍捅入朱鵬小腹,張元放眼眶瞪裂血水流溢,一邊要拉著朱鵬同下地獄,一邊問出心中始終難解的迷題。
“與其讓道家茍延殘喘屈辱的活著,不如重癥猛藥灌下去搏那最后的一線生機。張元放,你與我都是肯為道家傳承去死的人,只是我選擇噬盡天下供養已身為往圣繼絕學,與你所行的道路,卻是不同。”言語同時,朱鵬猛然張嘴,伴隨著大口血水一只披鱗帶角的黑色疾影猛然鉆出,帶著一股陰森的邪力便將張元放緊緊束縛。
毒龍纏身,黑紅色的氣息鬼力蒸騰下,老道一身精血真元俱為之消融,紅眸白牙的漆黑毒龍越趨纏緊,漸漸斷絕張元放最后一縷殘余的氣脈生機。
“現在的我,寧愿你是對的。屠戮天下修士供養你一已修行,至少達到這個末法時代的相對頂峰,真正將道家傳承下去……現在的我,祈求上蒼你是對的。”一身生機一點點的被毒龍斷絕,張元放全身氣力與真元消竭,此時此刻七竅之中往外流淌的盡是黑血。毒龍鬼力惑亂道心,一旦為其所傷,受創的可不僅僅是肉身而已,元神意念受損更重。
一點點以雙手將那鋒利無比的木劍迫出體外,朱鵬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垂死老者,神情之中多多少少也有些迷茫。然而下一刻他心中便有一股凜然的危機感閃過,猛然一掌打出擊在張元放的胸口上,強橫的勁力打出卻如擊敗革,張元放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
“我期望你是對的,但鵬兒,我有我的立場呀……”
本來被毒龍纏身似已氣絕的張元放居然又一次一點點的抬起頭來,那張滿是白須的臉沾染上血污恍若惡鬼般猙獰恐怖,然而那雙清明的眼眸之中,卻似有憐惜與疼愛的意味。
只是再慈祥的神情也不能掩飾他是想與朱鵬同歸于盡的事實,張元放周身精血在搏命秘法的摧動下如火焰般飆飛燃燒,朱鵬所養的鬼物毒龍不過片刻便在激烈慘嚎聲中被燒得干凈,張元放縱身一把抱住神情僵硬的朱鵬,依然對著他喃喃的語:“鵬兒,這么多人死了,師父我也要有我的交代呀。”
言語話盡,張元放的軀體轟然爆炸。
他的每一寸血肉盡化血紅色的霧氣焚化侵蝕四周的一切血肉,僅論氣魄張元放自爆當然遠遠不如導彈威力的大氣恢宏,但道家天師府搏命的同歸秘術,對于生命體的殺傷力大得不遜色于導彈與烈焰,甚至陰損詭秘處,猶有勝之……
剛剛被學校里的幾個混混揍了一頓,雖然傷談不上重,甚至談不多疼多痛,但那股被人欺壓卻無力反抗的恥辱感卻始終縈繞心頭,心中的創痛更甚于身體上的痛楚。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殺了那些混帳,我一定要殺了那些混帳……”鼻涕眼淚交流而下,但李蕭毅卻不管不顧的打著一款暴力血腥的即時游戲,似乎將游戲中的虛擬人物撕成碎片,可以讓他心中的怨恨稍稍平復一些。狹小雜亂的房間,破舊的大頭機電腦,涕淚交流的少年,這一切的一切都觸動了冥冥中的某種設置。
突然,正在激烈廝殺中的游戲屏幕卡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奇怪的對話框:“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
本來因為游戲的突然退出而非常惱怒的少年看著這句話突然愣住了,片刻之后,李蕭毅僅僅憑著自己的本能將鼠標移動到了“YES”那個選項上。然而就在他按下鼠標的前一瞬間,砰的一聲,其身后的玻璃窗爆碎成一地殘片,緊接著半截人凌空撞入,在地板上滾動數圈方才靜止。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雖然是九死一生的殺劫,但破局而出后我便有困龍升天的機會,卦相上明明就是這么顯示的,只是我現在重傷垂死只剩下一口氣血硬吊著,難道是我的卜算有誤?”如是思付著,朱鵬也不看四周,勉強將背倚在冷硬的墻壁上,從袖中取出數根金針接連刺在自己的數處大穴上。
此時此刻朱鵬也就上身還算齊整,腰臀以下完全被炸沒了,慘白的脊柱骨都露出,五臟移位,重傷近死,若再不刺穴止血,最后一口氣血朱鵬都要吊不住了。
施針數記后,朱鵬感到有人正在向自己走近,微微抬頭的向上瞟視一眼,眼神中兇光流溢盡是警告意味。
剛剛走近兩步的李蕭毅被這血衣人野獸似的可怕目光駭得幾乎摔倒,整個人往后按在電腦桌上才沒嚇得趴下,只是他這一按,一只手正正按在“ENTER”鍵上。
瞬間,房間內的兩人同時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