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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爹復姓公孫,他曾給他的獨生女兒取了個名字,叫做綠萼。”公孫綠萼抿嘴一笑,卻總是不肯直說己名,要繞個彎兒。
“果然人如其名,名字跟人一樣美。”張揚故意交口稱贊。
公孫綠萼笑顏如花,她將姓名跟張揚說了后,只覺跟他又親密了幾分,心中更加歡喜。
“待會兒爹爹要請你們三人相見,到時你不要找我說話,也不許對我笑。”
“我不找你說話就是,只是連笑都不可以么?你爹爹管的還真寬!”
“唉,若是他知道我對你笑過,又知我將名字跟你說了,真不知會怎樣罰我呢?”公孫綠萼臉色一暗,嘆口氣道。
“你爹爹不是個好人么,怎么對你這樣嚴厲,女兒對人笑一下也不行。這般如花似玉的女兒,難道他就不愛惜么?”張揚義憤填膺。
“從前爹爹是很愛惜我的,但自我六歲那年媽媽死后,爹爹就對我越來越嚴厲了。他娶了兩位繼母之后,不知還會對我怎樣?”公孫綠萼聽他如此說,不禁眼眶一紅,流下了兩滴晶瑩的淚水。
張揚心中恍然,公孫止對原配裘千尺積怨已久,就算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也沒有將怨恨排清。
以前裘千尺在世,對公孫綠萼的好當然是裝出來的,等他將裘千尺推下情花叢中后,才顯露了自己的本性。
張揚見她哭得跟淚人似得,不由心中一痛,便出言安慰道:“你爹爹成親之后,或許心中一高興,會待你比從前更好些。”
公孫綠萼點點頭,張揚又和她說了幾個笑話,才將其憂愁漸漸排去。
二人說了一陣子,朝陽漸漸升高。公孫綠萼忽的想起什么似得,驀然驚呼道:“你快回去罷,如今天色不早,若讓其他師兄們撞見我們在一起說話,去稟告我爹爹,那就糟糕了。”
在原著中,張揚便對此女的悲慘命運暗嘆不已,此刻見她慌張的樣子,心中更覺憐惜。
他不由自主的伸左手握住了她手,右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意示安慰,隨即在心中暗暗發誓,定要改變此女的命運。
公孫綠萼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她從未被陌生男子牽手,觸及他溫暖的掌心,只覺一股暖流竄來,不知不覺中,便低下頭來,滿臉紅暈。
與公孫綠萼分別后。張揚再次回到住處,尚未進門,就聽得郭芙在屋中大叫大嚷,埋怨早餐的花朵苦澀不已。
有張揚在的時候。郭芙就是淑女,可他一旦離開,此女的本性便暴露無遺了,就連黃蓉這個母親都管不住她。
“芙兒。我這兒有面包,你吃了解解饞吧,不吃東西餓壞了身體可不行。”張揚從空間中取出一塊面包來。
“好啊。還是張哥哥對我最好,早就說了,你的面包比這些素食好吃多了。”郭芙蹦蹦跳跳跑過來,歡喜的接過面包。
黃蓉見此一幕,不由得搖頭苦笑。這時候,只聽門外腳步聲響,走進一個綠衫女子來,只見她拱手躬身道:“谷主有請三位貴客相見。”
引路的綠衫人帶著三人穿過三重殿宇,來到第四重殿宇處。這座殿宇坐落在山腰附近,幾人走近時,只見院門緊閉,在門口站著兩名綠衫童子手執拂塵。
那帶路的綠衫女子跟童子說了幾句,一個童子便進去稟報,另一個便開門迎客。
不多時,院落游廊中走出來一個身穿綠袍的長須老人。
這老人身材極矮,目測下來,恐怕不過四尺,讓人印象極為深刻,更為古怪的是此人的一叢胡子居然能直垂至地。張揚甚至懷疑此人是不是一生當中從未剪過胡子,否則怎么會這般長。
此人與普通的綠衫人不同,而是身穿一席墨綠色布袍,腰束綠色草繩,顯然身份和谷中的普通家人不一樣。
“結合此人形貌,他多半就是公孫止的徒弟樊一翁了。”張揚在心中暗暗揣測。
“三位貴客里邊請,我家谷主已在里邊等候。”樊一翁躬身行禮后,便當先帶路向里走去。
三人跟著樊一翁饒過一處花園和吊橋,沿著悠長的回廊走到頭,來到一處格外寬敞的廳堂跟前。
此時的廳堂已聚集不少人,多是身穿綠衫的絕情谷下人,而在廳堂中央的位置上,坐著一名膚色白皙氣宇頗為不凡的中年人,他身上穿著一件寶藍色的緞子衣裳,在萬綠之中,顯得甚是搶眼。
抬眼望去,只見那人四十五六歲年紀,面目英俊,舉止瀟灑,端坐于廳堂上方,便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質。
“這就是我家谷主公孫先生。”樊一翁做了簡單介紹后,便邀請三人到廳堂內就坐。
三人剛剛踏入廳堂,一道飽含怒意的聲音便在不遠處傳來:“張揚,你把我師傅抓到哪去了?”
張揚轉過頭去,只見廳堂的左側依次坐著五人,其中四人果然是蒙古三杰瀟湘子、尹克西、尼摩星,以及馬光佐,而坐在最后,此刻已忍不住站起身來,像一團肉山般的蒙古壯漢居然是金輪法王的大徒弟達爾巴。
“你說的是金輪法王?恐怕你這輩子也別想見到他了。”張揚淡淡開口。
“你……我要殺了你!”達爾巴瞪圓雙眼,無比憤慨,便要離席沖過來與他拼命。
“放肆,這是我絕情谷,既然來到此地,就要謹守我谷中規矩,你們二人若是有仇怨,請到外面了結,不得在谷中撒野。”樊一翁當即怒喝,他個頭雖矮,嗓門卻不小,聲音一出口,倒是頗有威勢。
公孫止端坐于大廳之上,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倒是沒說一句話。
瀟湘子幾人急忙起身,攔在達爾巴身前,阻止他沖上前去。
只聽瀟湘子在他耳旁悄聲道:“此人武功極高,與你師傅有的一比,咱們幾個加起來勝算都不太高,你何必沖上前去送死。”
尼魔星也附和道:“是啊,別忘了咱們這次來的任務,可是招攬周伯通,你若節外生枝,沖動行事的話,恐怕會壞了王爺的大事。”
“難道師傅的仇就不報了?”達爾巴苦于被三人攔著,一臉憤然。
“不是不報,只是要等到合適的時機,你暫且坐下,等此間事情一了,咱們幾個一起幫你報仇。”瀟湘子此話當然是偏達爾巴的,他只是不想其壞了抓周伯通的事,惹怒了忽必烈而已。
達爾巴雖然愚忠,可也并非不通事理之人,他知道自己武功完全不如張揚,沖上去也只是送死,因而還是聽從幾人的建議,只好等待時機了。
等達爾巴冷靜以后,圓滑世故的尹克西則是簡單說了幾句賠罪的場面話,這才消減了樊一翁的怒意。
短暫的鬧劇以后,張揚三人被安排在右手邊的位置坐下,待雙方都坐定,幾個綠衣童子獻上茶來。
公孫止靜坐高位,一動不動,等所有人的茶都到位以后,這才袍袖一拂,端起茶碗道:“幾位貴客請用茶。”
廳中人皆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聽那公孫止講了一些絕情谷的特產,以及絕情谷由來等言語,這些客套的自吹自擂話語自然引不起在座之人的興趣,眾人聽得昏昏欲睡。
一陣沉悶之后,公孫止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題不太引人,這才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來:“我聽下人說,幾位貴客來到本谷,主要目的都是要找那位老頑童。”
聽到這個話頭,來自蒙古大營的五人這才精神一震,瀟湘子說道:“不錯,咱們是奉了王爺之命,帶那老頑童回去的。只要谷主成全此事,我家王爺肯定會大大感激谷主你的厚意。”
“我絕情谷素來與外界隔絕,更不理中原之事,你家王爺在我看來與常人無異,請休提此事。不是我不放那老頑童,只因此人踢翻我丹爐,又掰斷我靈芝,我好不容易抓到他,定要讓他吃盡苦頭才行,不然我絕情谷之威嚴何在?”
“幾位貴客千里迢迢來到此處,若是賞臉,便留在谷內參加完我和兩位妻子的喜事再走,若是覺得不喜,我谷中也絕不強留。”
蒙古五人聽了公孫止這斷然的話語,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廳中氣氛頓時變得頗為沉悶。
這時候,張揚忽而站起身來,笑著道:“谷主,其實我們三人來此,并非是為了周伯通而來。”
“那你們為何來此?”公孫止面現詫異之色。
“實不相瞞,我們來此,只是為了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楊過!”張揚淡淡的笑道。
“楊過,原來是為他而來……一翁,給我送客!”公孫止面色驟然變冷,從齒縫間蹦出這幾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