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酒宴后,張揚被一位女尼安排到附近的廂房午休。
做小廝打扮的任盈盈也不知被安排到何地去吃素齋去了,他本想去尋她的,不過想了下以她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找到自己,便心安理得的在屋中休息。
這時候,一位年輕女尼來到廂房門口,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信封交到他手中:“張施主,這是一位師妹叫我托人交給你的。”
“請問交托這封信的師妹法號是?”張揚接過信封,疑惑的問了聲。
“這個貧尼倒是不知了,今日是掌門的繼位大典,眾弟子都十分忙碌,這封信傳到貧尼手中之時,都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手了。想必在信中應該提及了此人的名姓,施主只需打開信封看了,即可知道送信之人是誰。既然信已送到,貧尼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后,這年輕女尼便施施然離開。
“到底是誰?”張揚疑惑一句后,便信手拆開信封。
信主是誰其實倒很好猜的,整個恒山派與他最熟悉之人便是儀琳,此外還有那位年齡與身材十分不符的儀仁也和他有些瓜葛。
“果然是儀琳師妹……”張揚拆開信,見到下方娟秀字體的落款后,便喃喃自語說道。
只見信上寫著如下內容:張大哥,今天下午請移步到后山的懸空寺,有要事相商。
“后山的懸空寺,貌似很偏僻的樣子,這儀琳到底有何要事……難道是想叫我去后山幫他治病?”見到信中內容后,張揚不由在心中胡思亂想起來。
“應該是了,信中說要事相商,治大x病應該算是要緊事了,說不定那儀仁小尼姑也在。這懸空寺在后山肯定很少有人去,在那里治病的話。應該就沒人會發現了,這儀琳師妹難得聰明了一回……”想到這里,張揚更加興奮莫名。
張揚在派中隨便找了個尼姑,問明懸空寺的方向后,便興高采烈的朝目的地行去。
其實在前世的時候,張揚聽其一位山西的室友說過關于恒山懸空寺的事情,只因這小說中的懸空寺在現實世界中真實存在,才加深他的印象。
該寺廟位于山西渾源縣,乃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是國內僅存的佛、道、儒三教合一的獨特寺廟。
據說整個寺院上載危崖。距地面高約幾十米,的確有‘懸空’二字之名。
可現在張揚可沒心思欣賞甚么古建筑,滿腦子都是幫忙治病的畫面。
“張大哥,你上哪兒去啊,走的這般匆忙……”張揚穿過兩重大殿,行到一處石階上時,一道嬌俏的幽怨之聲從身后傳來。
“盈盈,你怎么來了?”張揚聞聲一驚,轉過頭果然看到那身材婀娜的俏小廝。站在下面的石梯上,一臉疑惑的疑惑的樣子。
“人家吃了素齋就想去找你,沒想到在這里卻碰見了。你來的正好,我們一起到恒山后面去看看那座懸空寺吧。聽說它始建于北魏時期,歷代文人墨客都喜歡上去看看的,我早就想去瞧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這次來了,正好上去游覽一番。”任盈盈笑瞇瞇的說道。
“啊?你也要去懸空寺?”張揚像是吃一口黃連一般,頓覺滿口苦澀。要是被任盈盈跟去的話,那治大x病的事情恐怕就得緩一緩了。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她的面治療的。
“張大哥,怎么感覺你怪怪的,難道不想和我一起去?”任盈盈走上前來,目光疑惑的盯著他。
“額……當然不是了,我也正有上去游覽一番的意思,咱們這就一起上去吧。”張揚只好佯裝大度的苦笑說道。
雖如此說,張揚的心里卻在苦思良策,他倒是不怕她上去。只是怕見到儀琳后,萬一那單純的小尼姑將治療大x病的事情說出來,他好不容易在任盈盈面前樹立的光輝形象,片刻之間就會崩塌的所剩無幾了。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遠處一個俏麗的身影向他跑了過來,并一路高喊著:“張大哥……”
聞得此言,張揚頓時目瞪口呆,只見岳靈珊三步作兩步的迎著石階快速上來。
他不由得尷尬的瞧了眼面色驟然冰冷的任盈盈,心中更加忐忑無比,心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找的你好苦,原來你在這里啊?”岳靈珊氣喘吁吁的來到他面前,并嬌笑著說道。
“靈珊,你找我有事?”張揚苦笑一下,到了此時也不能裝作沒看見,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怎么,你不想見到我?”岳靈珊故意嘟起小嘴,佯裝生氣的樣子。
“當然沒有這回事,只是今日我到后山還有正事要辦,可就沒時間陪你了。”張揚只好先撒謊騙走這丫頭了,若是兩個女人跟他一起上去,恐怕還沒上山,他就非得崩潰不可。
“那就正好,我還想上去看看那懸空寺呢,上一次跟爹爹來,玩的不盡興,這次正好再去看看。你去辦你的正事,我去玩我的,放心吧,我不會耽誤你的。”岳靈珊興奮的說了后,還走上前去挽著張揚的胳膊。
“啊……”張揚更加目瞪口呆了,心虛的瞧了眼站在一旁臉若寒霜的任盈盈,不知該如何開口。
“張大哥,這位公子是誰啊?”岳靈珊轉過頭來,顯然也看到了一臉不爽的任盈盈。
“他……他是我的好兄弟小鷹。”良久之后,張揚才憋出這么一句話來,隨即伸出手去要將任盈盈拉到身旁。
“哼,誰是你的好兄弟……”任盈盈終于怒了,不由得將他手一甩,想要將其掙脫然后轉身便走。
張揚怎能讓她這般離開,若是她這一走,日后肯定不會再理睬他了。如今這個世界還沒有手機等遠距離的通訊工具,若是她這般帶著芥蒂離開,張揚可就徹底沒戲了。
因而張揚只好厚著臉皮,將她拉住。嘴上不停的說道:“小鷹,咱們先上去瞧一瞧,等有時間,我再跟你好好說說我和這位岳姑娘的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你爹的事情,等我辦完此事,就隨你下山去找他老人家,我答應的事,絕不會反悔的。”
“好,我就看你作何解釋……”只見任盈盈咬住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起來叫人著實心疼。半響之后,或許是考慮到張揚確實有何不為人知的苦衷,又或許是想到如今的任我行的確需要人幫助,終于還是留了下來。
就這樣,張揚左邊胳膊被岳靈珊拉著,右手則是拉著女扮男裝的任盈盈,一步一步的朝后山懸空寺而去。
最讓他頭疼的是,在懸空寺上面。或許還有兩個小尼姑在等著他。
想到接下來要面臨的復雜狀況,張揚這才知道,女人多了還真是一件煩惱的事情啊!
看了眼張揚拉著任盈盈的手,岳靈珊好奇的問道:“張大哥。你和這位小鷹兄弟關系很好?”
古代的男人之間拉手代表關系友好,因而看在岳靈珊眼中,倒還以為張揚和小鷹是一對鐵哥們。
“是啊,小鷹兄弟和我的關系十分要好。情同手足,他若是出了甚么事,我肯定舍命都會去做的。”張揚借機開始表忠心。
聽了這話后。任盈盈的臉色總算好了一點點。
“你們是認識了很久,是怎么認識的啊?”一路上閑來無事,岳靈珊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我們認識倒不太久,也就幾個月吧。我倆之所以能認識,全是因為音律,你還記不記得劉正風和曲陽,他們倆留下了一部曲譜……后來連吹.簫之術,都是我教她的。”張揚故意講起了兩人相識的經過,意圖讓任盈盈心軟。
聽了他講述的點點滴滴,任盈盈終于不再陰沉,特別是聽到‘吹.簫’二字的時候,臉色也不由得一紅。雖然她還沒為壯陽做過此事,可哪里聽不出來張揚是一語雙關。
“張大哥,你居然還會吹.簫之術?好久也教教我好不好?”岳靈珊沒想到他居然還懂得音律,看向他的目光中更亮了。她江湖歷練不足,自然不知道這詞語代表何意,最后竟興奮得傻乎乎的如此說道。
“噗嗤……”聽到岳靈珊這話,任盈盈當即被逗笑了。
“小鷹哥,你笑甚么,只許張大哥教你‘吹簫’,就不許他教我?”岳靈珊嘟起嘴說道。
“你想學就學吧,這可不是甚么好事。”任盈盈再次笑著說道。
“怎么不是好事了,你這樣說,我就更要學了,張大哥,你答應教教我好不好?”岳靈珊轉過頭來,對張揚祈求道。
“不行,他不能教你那個!”任盈盈忽然想到若是他叫了岳靈珊那件事,豈不是就背叛她了,頓時醋意上涌,再次面色不愉的說道。
“為甚么啊,你這人真怪,你又不是張大哥,憑甚么替他做主。”岳靈珊嘟起小嘴的說道。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張揚被夾在中間,根本不知該如何勸解,頓感一個頭兩個大。
不知不覺中,三人終于行到懸空寺門口,因為今日是恒山派掌門繼任大典,平日里在后山懸空寺的尼姑也被調到前殿去幫忙了。
這里本來就是一處人跡罕至之所,此時四周更是顯得寂寥無比。
不管怎樣,懸空寺的確是一處罕有的風景名勝,抬頭望去,只見幾座殿宇大有凌空欲飛之勢。
三人登臨寺后,攀了一座懸梯跨過一座飛棧,只見旁邊還有許多零散石窟,屋脊之中的曲廊忽上忽下,左右回旋。
抬頭之時,只能仰視一線青天,當俯首而看時,能望見峽水長流,簡直如置身于九天宮闕一般神奇。
張揚默默的登臨懸空寺,兩女也罕見的沒再吵架,顯然也是被寺廟奇景所吸引。
“張大哥,你到這里來所謂何事?我們走了這般久,都沒看到一個人,你不會也只是來這里欣賞風景的吧?”當進入一個寬大殿宇時,岳靈珊忍不住問道。
任盈盈也是好奇的盯著他,她心中也頗為奇怪,張揚來此的目的。
“額……我到這里來時給人治病的,聽說這里有兩位師太得了一種怪病,叫我過來整治一二的。”張揚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這樣一來,萬一儀琳和儀仁兩人出現,也算是事先做好了鋪墊,只要他到時再機靈一點,想必是不會被兒女看出破綻來的。
“跑這么遠,就為了給人治病?張大哥,你真是俠骨柔腸。”岳靈珊由衷的夸贊道。
“你這人倒是好心,只是你人都來了,怎么不見那兩位生病的師太,難道沒人告訴你她們的住處?”任盈盈也不由問道。
“咱們再看看吧,或許她們兩位師太就在附近的,反正現在閑來無事,我順便也可陪你們游覽一番的。”張揚苦笑一聲的說道。
就在三人對話之時,一位身穿灰色布衣,頭發花白,眼角下有一顆黑痣的老婦人從殿宇后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
“請問這位老婆婆,你有沒有看到兩位師太在此處?”自從上了懸空寺,總算見到第一個人,張揚立刻走上前去詢問。
不知怎地,當老嫗聽到‘老婆婆’三字的時候,眼角忽然抖了一抖,隨后瞬間恢復過來,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沒有看到,今天是掌門繼位的大喜日子,這懸空寺今天只有我老婆子一個人,哪有甚么小師太。你們若是等人的話,倒是可以在這里坐一坐,我去給你們倒點水來。”
“那就謝謝老婆婆了,我爬了這么久的山路,早就渴了。”岳靈珊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個黑色蒲團上。
“我也口渴的很,不如咱們先在這里歇一會兒吧。”任盈盈也找了個蒲團就地坐了下去。
“多謝老婆婆了,這里是一點心意,就當是在下對懸空寺所捐的功德吧。”張揚從懷中掏出一大錠銀子來,遞給了老婆子。
那老嫗面無表情的收下銀子,卻沒有絲毫的興奮之意,隨即便轉身走進廟宇后面倒水去了。
張揚本來頗為奇怪,這老嫗一點都沒在意銀錢之物。可想了想,這里又不是現代那般,所有寺廟的和尚尼姑早就不再向佛,而是改為了向錢看,也就不再奇怪了。
片刻之后,老嫗從后堂端出一個木盤,盤子上放著三個簡陋的用竹節做成的圓筒杯,杯子里盛滿了清水。
“這里是后山泉水,若是喝了不夠的話,我再去你們裝一些來。”老嫗面無表情的將木盤放在廟堂僅有的一張爛木桌上,不冷不熱的說道。
“那就謝謝老婆婆你了……”岳靈珊一見清水,馬上風一般的奔了過去,拿起竹杯子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這竹節做的很高,一杯水喝完,也足以解渴了。
岳靈珊喝完之后,隨手端起其中一個竹杯,來到張揚身前,笑著道:“張大哥你也喝一點吧,這兒的山泉帶了甜味,很好喝的,山下的水可沒這么好喝。”
張揚只好接過杯子,卻并未立刻喝水,而是遞向一旁的任盈盈道:“小鷹,你也喝點水吧。”
“我自己有手有腳,知道自己拿。”任盈盈哼了一聲,隨即拿起剩下的一桶水喝了起來,走了這么久的路,她顯然也口渴了。
張揚見她喝了水,這才拿起杯子,自行喝了起來。
可是杯子剛放到嘴邊,便感覺一股異樣的氣味從水中飄散而出。雖然這股味道很淡,可依舊逃不過他敏銳的鼻子。
當他正在詫異之時,只聽旁邊最先喝水的岳靈珊用迷糊的語氣說道:“怎么感覺頭好暈,好想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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