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此瓶運用渲染手法繪畫桃實,成功表現出成熟桃實的嬌艷色彩,可謂畫意生動,意境閑適恬靜。因此,整體來看此瓶應該是一件乾隆時期粉彩器中的上品。
不過這只天球瓶雖然給楚琛的感覺是件大開門的物件,不過細細品味,卻有幾個令他疑惑的地方。接著他用放大鏡一點點仔細觀察,發現確實和真品有著一些出入的地方,而其中幾處地方,更是明顯的破綻。
用異能確認了自己的判斷后,楚琛把天球瓶遞給了身邊的關國康。
瓶子在專家團的成員里轉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楚琛面前。
關國康笑著說道:“小楚,你先來吧。”
楚琛微笑著點點頭,接著對那位藏家說道:“李先生,我就直說了,我認為您的這只天球瓶我并不看好。”
“不看好?”
“不是吧,這只天球瓶明明是一眼真啊,怎么可能有問題?”
“是啊,老李的這只天球瓶我也有幸欣賞過一次,我也沒有什么地方發現不對啊!”
“不會是這人看錯了吧!你看這蛤蜊光這么自然,明明就是件大開門的物件嘛!”
“呵呵,畢竟年輕嘛,看錯也不奇怪!”
“對啊!我早就說嘛,這么年輕,還是多學點本事要緊,不要給劉老丟了臉……”
聽到楚琛給出的結論,現場那是議論紛紛,不過基本上都是一邊倒的認為這應該是件真品。有些人更是因此而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世界上總少不了一些心胸狹窄之人,本來二十來歲的楚琛以專家的身份加入到專家團之中。就有很多人不服氣想來找他的茬了,不過這幾天楚琛的表現非常搶眼。而且也一個出錯的地方都沒有,因此,一直沒讓這些人找到機會。
現在能抓到楚琛一次出錯的機會,也難怪這些人表現的這么興奮了。
不過那位李先生到是很沉的住氣,愣了愣神之后,并沒有顯得的驚慌失措,也并沒有質問楚琛,而是請教道:“小兄弟,不知道您覺得我這只天球瓶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楚琛回頭看了看其他幾位專家。得到他們的點頭示意后,才侃侃而談道:“咱們知道,乾隆早期瓷器的胎還是保持著雍正時細潤的特點,此瓶也是一樣,但不知道李先生您有沒有發現,此瓶的胎質實在細潤的有些過了,比雍正時期的還要顯得細潤一點,這并不符合那個時代的工藝特征。”
“另外,現在老的胎土沒了。大多是用的合成土,老胎土上手明顯輕于現在合成土,此瓶雖然上手感覺輕盈,不過細細掂量卻感覺有些壓手。”
還沒等楚琛把話說完。李先生皺著眉頭說道:“小兄弟,您說的我也知道,不過其中差別并不大。很可能是當時窯工偶然之作,并不能作為東西不對的證據吧?”
楚琛微笑著說道:“李先生。您說的也有可能,所以這兩點并不是我認為此瓶不對的關鍵所在。”
“您說!”
楚琛接著說道:“在粉彩所用顏料之中有一種名為玻璃白的色料。此種色料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的變暗,根本不可能像現在新的復印紙那樣白凈,不過你們看,此瓶的玻璃白底,卻還像剛出窯沒多久的樣子,這根本不符合自然的規律。”
“再有,咱們知道,粉彩之中有有鉛料存在,因此傳世老粉彩瓷面必然呈現蛤蜊光,而此器的蛤蜊光乍看上去確實非常的自然,但細看卻有破綻了。”
“你們看這片葉子和這片葉子,一片彩施的薄些,一片彩施的厚些,但兩處的蛤蜊光卻基本沒什么差別,如果是自然形成的,會可能這樣嗎?而且你們再看,這兩只桃子上面,居然也會存在蛤蜊光,雖然并不多,但如果是自然形成的蛤蜊光,根本不可能有這種現象產生的。”
聽到這里,關國康他們連忙湊過來,紛紛仔細打量楚琛剛才指的那三個地方。
“不是吧,還真給他說對了,這怎么可能?”
“你們啊,就是嫉妒,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幾分實力,他會成為劉老的弟子?錢老會讓他加入到專家團?……”
不得場外那些人的驚愕,關國康看過之后,感嘆道:“還真和小楚說的一樣,沒想到這么自然的蛤蜊光,居然是會是假的,實在有些想不到!”
“是啊,誰又會想到這樣的蛤蜊光會是假的,還是小楚你厲害啊!”
“岳老您過獎了!”楚琛謙虛的說道:“其實要不是我上次在隴西的時候,見過這么自然的假的蛤蜊光,我也不一定能夠馬上找出這上面的破綻。”
“哦?”關國康皺著眉頭說道:“小楚,這事一會能否給我詳細說一下?”
“好的!”楚琛點點頭,這事確實有些蹊蹺,搞不好兩者會是同一個人做的也說不定。
李先生雖然原本對自己的東西就有些懷疑,不過這只天球瓶畢竟是他花了一百五十萬買下來的,這樣的結果一時間他還是接受不了,于是他不死心的說道:
“小兄弟,可是我的這只瓶子專門去檢測中心做過科學鑒定,檢測的結果說這確實應該是清代乾隆年間的制作的胎,你看這胎釉結合的這么好,會不會……”
“小李,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還沒等李先生說完,關國康就打斷道:“我剛才看了,你之前應該用的是熱釋光斷代技術,就是在瓶子底部取了樣本進行的分析吧?”
“是的,這有什么問題?”
關國康解釋道:“這種鑒定其實挺不可靠,只要你這個天球瓶用x光照射過后,鑒定的結果就不準確了,別說是乾隆的,就算是石器時代的都有可能。”
李先生張了張嘴巴,實在有些不知道說什么是好,最后只能是搖頭一嘆,說道:
“這只瓶子其實我早就覺得有問題,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認。我得到它的時候是三年前,當時上面的彩料還很新亮,過了兩年這樣的光澤卻收斂起來了,當時我就感覺不對,不過又找不到其中的問題,于是就去做了個檢測,鑒定的結果,也算安了我的心,不過假的還是真不了啊!”
其實李先生這么做,也是自欺欺人而已,新燒出來的瓷器總是有火氣的,表現出來就是李先生說的新亮,專業術語叫做“賊光”或叫“火光”,有這種表現的瓷器,不用說,八成就是新燒出來的。
李先生既然已經看到了賊光,那他心里肯定能夠猜到自己的這件東西是件贗品,只不過之前他的內心不想承認而已。不過不要說李先生,對許多人來說,遇到這種事情的反應,也不會比李先生好多少。……
之后吃飯的時候,楚琛把之前關于隴西博物館的那只素三彩碗的事情,簡單的跟關國康他們說了一遍。
“小楚,照你這么說,這兩件東西的制作人很可能是同一個嘍?”關國康皺著眉頭問道。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吧。”楚琛點頭道:“如果作者是兩個人的話,那這種東西應該不至于到現在就發現兩個了。”
“這到也是。”
“只是……”楚琛頓了頓說道:“我現在有些擔心,那蛤蜊光的破綻會不會是制作者故意留下來的,如果是故意留下來的,那就恐怖了。”
“應該……不會吧!”關國康遲疑道,不過他想了想,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這讓他不禁有些焦慮:“前有張火泥,現在又來了個這樣的家伙,難道古玩界又要迎來多事之秋了?”
“但愿不會吧!……”
排查的事情結束后,楚琛就一直在忙著備考,雖然成人高考比起正式的高考要簡單許多,不過楚琛還是不敢馬虎,查缺補漏,奮戰了無數考試習題,爭取不丟家人和師傅的臉。
只是楚琛的擔心明顯是多余的,那些正式的考試題目,以他現在的水平來說,解答的非常的輕松,考試結果后他估算了一下,總分450分,他估計可以得430分以上。
轉眼間,到了十月十九號,楚琛還是像以往那樣,來到劉老那邊報道。不過他一進大門,就看到劉琴舒非常古怪的看著他。
“舒姐,我臉上長了什么嗎?”楚琛奇怪的問道。
“你臉上到沒長什么,只是我想看看你的腦子是怎么長的。”劉琴舒笑道。
楚琛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的腦子就這么長的啊,難道我還長了三個腦袋不成?”
劉琴舒笑道:“我看你還真的是長了三個腦袋,不然為什么這次考試你考了449分?”
“449分?舒姐,你不會搞錯了吧!”楚琛有些驚訝的問道,他還真沒想到,自己能得這樣的高分。
“我確認了三遍,你說會不會搞錯?”劉琴舒無語道:“你啊!簡直是個妖孽,早知道這樣,干脆就讓你參加高考得了。”
楚琛連忙擺了擺手道:“那還是算了吧,我都二十一了,如果參加高考那畢業都得二十四五了,反正都是學個文憑嘛,我覺得成人高考挺適合我的。”
劉琴舒笑著搖了搖頭,她也是這么隨便一說,反正楚琛之所以參加這個成人高考也是為將來的考研做準備,現在看來,到時就算憑楚琛自己的本事,都可以通過考研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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