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外戚第三百六九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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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九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上)


更新時間:2014年04月09日  作者:維傷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維傷 | 呂氏外戚 
因為秦旭、朱治之間其實彼此間各有所圖,在吩咐人劃出營地給張英養傷安置之后,一副甩手掌柜模樣被捧爽了的秦旭,此番也著實在人眼中成了大方之極的地主。不但先替呂布大肆許諾了厚的冷人咋舌的封賞,而且在郭嘉、劉繇的配合下,雙方默契的且放下了各自的“官職身份”,虛與委蛇的熱情寒暄聲不斷,氣氛倒是著實熱烈的緊。

而“好客”的秦旭此番現在在朱治的眼中,幾乎已經可以算是漢末版本“人傻、錢多、賊好騙”的典型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看來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想這秦旭這兩年來做出這么多名動青兗徐豫四州的“大事”來,似乎允文允武的出盡了風頭,年紀輕輕便已封侯,身為九卿之一領徐州刺史了,其中若有內情,說不得便是呂布為了抬舉自家女婿而使人造勢所為。

什么兩千殘兵破四萬曹軍精銳,什么逼降百萬黃巾,什么坐領徐州,什么單騎下潼關,本就認為這中間頗有可推敲之處的朱治,見了秦旭本尊竟是這副模樣,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看來呂布軍中之人也不過如此!想來也是,就呂布那狼藉的名聲,真有才學的世家子弟,緣何會投效他這么一個寡恩少義,子烝父妾的莽夫?

只看那號稱呂布軍謀主的軍師將軍郭嘉郭奉孝,如今看來其實也不過如此。再以智計而得呂布信重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被自家軍勢謀主周瑜耍的團團轉么?說到底在朱治眼中,呂布軍有如今的際遇。也不過是得了天時,加上幾分運氣。才能如此。

倘若自家少主也有這番機緣……,朱治克制著自己不去想美事,本是打著處處小心的心態,不知不覺間逐漸有些松動了。

“看你們還能笑的何時吧!”本就是因為秦旭言語中對孫策“不敬”,惹得老大不快的朱治,眼見著秦旭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竟然不顧身份的熱情招呼著護送張英來此的“義士”,那之前還被周瑜有幾分忌憚的郭嘉。也仿佛大事將成一般,臉上帶著明顯故作矜持的微笑,還有那被自家少主用計轟出曲阿,趕離揚州的劉繇,看那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了。朱治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心道也不知道幾個時辰之后,這幫人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有了這先入為主的印象。朱治也逐漸被秦旭眾人的熱情烘托的放下了心來。想來也是,張英背上那幾可見骨的傷勢可是做不了假,便是連秦旭大軍中隨帶的醫士,也驚呼好重的傷勢,能撐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跡。而且,此番周瑜的用計也占了道義的制高點。任誰見了為了故主之事被打成這般血肉模糊的樣子,也絕不會等閑視之不理。

更何況張英此番所為的這位“舊主”,當初可是被人里應外合硬生生的給趕出了治所的。生受了這般屈辱之后,此番來本就是挾怒而來,得見當初救了自己性命的忠義舊臣為了重歸麾下。竟然受了這么大的罪,若是還有懷疑之意。恐怕誰人聽了都要說上一句當初被轟走乃是活該了。

自以為終于看破了秦旭、郭嘉、劉繇心事,在一開始面對秦旭眾人這般“熱情”時還尚存了幾分警惕的朱治,也終于自行腦補,將這歸結于這幫人是為即將要大功告成而喜形于色了。

朱治很得意,眼看著張英被人小心的抬進了秦旭親自劃定的,靠近后營輜重的營區。朱治嘴角彎的更厲害了。說來張英這回挨的這頓打,著實也被他用了心。既看上去很是懾人心魄,刺目的白骨配上同樣白慘慘的面容,很是滲人。但實際上,能被出身都尉的朱治選中,執掌刑罰的人,手下當真是有幾分“真功夫”的。別看肩胛處已經見了白骨,但實際上并沒有傷到根本,敷上了行當里秘傳的秘藥之后,修養了這幾天,張英除了稍感疼痛之外,并不影響受刑之人的正常“行動”。

比如,殺人放火!

朱治并不打算殺人!雖說這年頭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刺殺敵對方最高首領也是常有之事。但一來在周瑜為孫策謀劃的戰略布置中,甚至之前還有過要同呂布軍交好的打算,還主動退出了同吳郡毗鄰,只隔一條大江的徐州同廣陵郡邊境三十里,以示誠意。如今雖然兩方有開戰之意,但周瑜仍不打算在袁術尚有一戰之力,揚州腹地的“危險”沒有完全消除之前,就同據有青徐二州的呂布軍徹底翻臉,弄的不死不休。若此計得成,一場能令呂布軍損失不大的戰敗便是剛剛好,過猶不及了。

其次朱治也是曾經在孫堅麾下一同經歷過戰陣的,一雙在處處充斥著莫名危險的戰場上鍛煉出來的眼睛,很容易便對秦旭身邊那高壯的如同鐵塔一般黑漢所“吸引”。這人給朱治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讓朱治不敢確定倘若真要有所動作,得“花費”多少性命才能闖過這黑漢一關,成本太大了。再說此番為了不令秦旭眾人起疑心,不過就帶了不過數十人而已,能不能近秦旭身還另說,實不足取。

如此既然殺人不行,那就只有放火了!如今時節,寒意漸退,春來不遠,江東臨江之地更是多風季節,最適宜操作這等勾當。再者秦旭此番所帶大軍多為北地、中原子弟,很多人是第一次來江東,為了讓這些兵士習慣江東多變的氣候和天氣,行囊中皆為這些兵士配備了毛氈、草席等御寒避雨之物,卻恰恰正是極好的引火助燃之物。更別說秦旭此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江東實況,竟然還帶了五千騎兵來。這五千余匹戰馬,在朱治眼中。戰陣之功用怕是發揮不出五成,但卻是能幫自家一個大忙!

倘若這把火成功的被放起來,幾乎可以預見的是,不論多么精銳的兵士,在滔天的大火、驚馬的招待下,引發營嘯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了。想當初那秦某人不是號稱僅憑著兩千新降之兵引發的營嘯,就將曹操四萬精銳擊潰了一半么?這回也該現世報,嘗嘗自家兵士營嘯。彈壓不住的滋味吧。如此一來,便既能達到預期中大勝的效果,又能少造殺傷,不觸及呂布的底限,當真是一舉數得之事,何樂而不為?想到得意處,朱治竟是再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君理為何發笑啊?”張英被抬去了營地,隨行的“義士”也跟去貼身“照顧”,朱治卻是被表現出強烈的“招攬”之意的郭嘉給留了下來。剛剛朱治想美事走了神,此刻聽到了郭嘉略帶狐疑的問詢,心中登時一驚。

“啊!讓郭將軍見笑了!”朱治的腦子轉的飛快,見一驚遮掩不住。索性就將滿臉都堆滿了笑容,說道:“此番見小的主上能夠順利脫離‘虎口’,又同主公重逢相聚,小的乃是為主上終于得償所愿而欣喜,一時難以自持。讓郭將軍見笑了!”

“君理對某不必如此謙稱!”郭嘉十分痛快的便接受了朱治的這個解釋,笑著對朱治說道:“某觀君理。不論相貌、氣度上都同那些閑人、門客迥異,當是有大才華藏于胸中,此番張將軍得歸,君理已然盡了臣子之責,不知道當初郭某的提議,君理考慮的如何了?”

“這個……”當初的提議?朱治猛然想起之前自己第一次來獻上詐降書,準備離開時,郭嘉突然表現出來的招攬之意。本以為不過是這郭某人一時心血來潮,再加上周瑜的分析,已然讓朱治“確認”了那不過是郭嘉意圖圖謀插手揚州事務,想要尋找一個“代言人”而拋下的“可有可無”的橄欖枝而已。沒想到這當口又被郭嘉給提了出來。畢竟此番目標不過是要使“照顧”張英的本部兵士進入秦旭軍營重地而不被起疑而已,朱治當初在同周瑜說過之后,就沒有再把已經被孫氏看低了的郭嘉的話當回事,此番被郭嘉猛然問起,登時一愣,頓時做出一副更加謙卑的神態,頗有些為難說道:“郭將軍,適才您也看到了,小的主上寧肯受這么重的上,猶自不忘舊主,小的……小的感念郭將軍看重之恩,只是……”

“罷了罷了!郭某不過是愛惜君理膽量,才有招攬之想,絕非是那種迫人做出背主之事的惡人!既然君理不愿,此事便到此作罷吧!”郭嘉一副強忍不悅的模樣,干笑著揮揮手,看了看夕陽將要落山的天色,對朱治說道:“既然張將軍須臾離不得人,那君理就快去吧!張將軍若是醒來見不到君理這等忠義之士,想來也是不美。不過眼下天色已晚,軍中禁令森嚴,還須君理遍告諸‘義士’,‘無故’萬不可輕易出營才是!”

“小的記下了!多謝郭將軍體諒!讓郭將軍失望了!是小的不是!”聽郭嘉這幅吃味的口吻,朱治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卻是一副誠惶誠恐的連連作揖不已,直到見郭嘉興致缺缺的拂袖而去,才挺直了腰桿。

“哼!那秦旭果然是個不知兵的,竟然對軍中之事如此兒戲,竟然將我等安置在其輜重庫附近,倒是省卻了我等好大功夫,現在你等且先回用過晚食后,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以圖大事!”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在秦旭營中駐軍探詢的目光中,朱治目不斜視的回到了秦旭“胡亂”劃撥給這幫人,臨近輜重重地的營地之內。看了眼趴在矮榻上無人理會的張英一眼,朱治沖幾名在帳中候著的校尉長揖到地,面色鄭重的說道:“諸君,你等皆是當初主公寧可舍棄傳國玉璽也要換回的忠義之士,現主公托付重任于我等,目前已經率領大軍在此地往南二十里處等候我等消息,但見火光一起,只一炷香時間,便被殺奔至此,將假借朝廷名義,妄圖染指我江東的賊子一舉擊潰,此番能否功成,關系著我江東存亡之事,我軍生死,全賴諸君了!”

“將軍放心!我等必將為主公大業效力!繼之以死!”幾名江東精銳校尉見朱治說的鄭重,皆也是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之色,條件反射似的,低吼道。

“朱將軍,末將能否求您一件事!”觀看了這么一場忠臣死士的戲碼,剛剛還趴在矮榻之上張英,在一眾江東校尉離開之后,竟然坐起了身來,因為背上的劇痛,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嘴角,強抬起胳膊,勉強抱拳對朱治說道。

“哼!剛剛張將軍可是差點就壞了某的好事!”朱治自然知道張英要說的是什么。不過現在張英的家眷老小都已經被控制在了吳郡之內,而且之前在秦旭軍營門前之事,雖然讓朱治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但總歸是沒有讓秦旭等人起疑,朱治本就是事事皆以孫策大業為重之人,大概是念在此番事過,張英日后也是同袍之由,冷冷的盯著猶在直冒冷汗的張英一眼,說道:“不過好在事情沒有惡化到不可控的程度,且將你所求之事說來聽聽吧。”

“張某自知此番又犯下大錯,但仍舊厚顏請朱將軍開恩,切莫,切莫傷了主……劉繇性命……”張英跪倒在地說道。

“張將軍倒是心念舊主的緊呢!這事……”說實話,單單從個人感情上來說,朱治是十分欣賞張英這個“請求”的。可當初劉繇“離開”揚州之后的作為,卻是著實惹惱了孫策。若是人人都來這么一出,打不過跑了叫個厲害的人來打,什么時候是個頭?這回是呂布,下回又會是誰?所以說不管是孫策的怨念還是周瑜的深思熟慮,劉繇必須是要死的,張英這個所謂的請求,怕是無法答應了。不過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若是因為張英不忿而出了岔子,著實有點得不償失。朱治沉吟了片刻,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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