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一群從地下冒出來的石頭人給解救了的周書一行繼續向目標中的小鎮趕著路。
他們現在不敢走大陸，不敢直接去圣殿城，必須在鎮子上稍微停留上一兩日以免那些騎兵繼續追捕過來。
周書操縱石頭人將那些騎兵的馬全都給拍死了，這么一搞也算是拖延對方的追蹤腳步，所以他們現在還算是比較安全的。
“那些石頭究竟是什么東西？太可怕了，是穿著石頭衣服，住在地下的人類嗎？”
鷗娜還是第一次聽說‘石頭人’這種生物，逃離之后的隔天清晨，她還在糾結這個話題，昨晚她已經糾結很長時間了。
周書很奇怪，這個世界中竟然沒有‘山嶺巨人’‘土元素’和‘紉巨獸墨菲特’這類東西的傳說。按理來說，不管哪種文明的人類，在文明等級不高的時候對于自然相關的幻想應該是非常充足的。石頭作為自然界之中最常見的東西，很容易引發人們的腦洞。不管是石猴還是巖石種族或者其他的什么，總會有一些東西流傳于世的，結果鷗娜壓根就沒聽說。
作為石頭人的制造者，周書心虛的特別不想談起這個話題。昨天晚上露營的時候，鷗娜打著想要零用錢的借口，跑到周書身邊要求同他車震。
￡％，..周書覺得這家伙大概是食髓知味了，雀西和翠絲卡對這種行為也不介意，于是有需要的雙方就相互解決了一下。睡覺的時候，鷗娜難得的跑到了馬車上來睡，抱著周書在睡前說了一個小時的話，基本上都是在念叨那些石頭人的事情。
本以為被煩了一晚上，第二天可以消停一些的周書發現自己錯了。為了不去談這個話題。他開始打岔。
“難道你們就沒聽說過類似的生物存在嗎？在我的國家那邊可是有好多。”
看似話題還是在圍繞著石頭人在說，不過本質已經被周書拐到了‘民俗傳說’和‘我的國家’之中去了。以他掌控話題的能力和大學時攝取知識所提供的扯淡功底，忽悠這幫小女生還是沒問題的。
翠絲卡表示自己只聽說過森林深處有沒人信仰的守護神的傳說，如果找到那些守護神并信仰他們，等于是他們的救命恩人，然后唯一的那個信仰者反而會成為守護神的主人。
“我小的時候總是往林子里跑。想要找到沒人信仰失去力量，變成了普通動物的守護神。結果找來一堆普通的動物，對著它們供奉，后來那些動物全都殺來吃肉了。”
雀西作為小鎮中的財主女兒，對于各類傳說倒是知道很多。她稍微回憶了一下，說了一些傳說中的生物，比如長著翅膀的混血半神人類，能夠變成動物的‘變形者’和其他的一些什么。
這些傳說周書聽了之后稍微做了一些總結，“全部都和動物有關……”
雀西皺著眉。被周書這么一提醒也發現了這一點。“確實如此，為什么沒有石頭變成生物的傳說呢？或者云呀，水呀什么的，如果傳說都是幻想的話，這些東西在幻想之中被賦予生命應該也是情理之中吧？”
周書嘆了嘆氣，“沒辦法，誰讓你們的神是動物神，想象力被限制在動物身上也很正常。”
“哦？”雀西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那你們國家都有什么樣的傳說呢？”
不要說傳說，單是周書親眼看見的就已經有一大堆了。
比如吸血鬼。雖說那東西不太怕陽光，不討厭大蒜，能夠渡過流動的水，而且是通過咬人傳染而非給別人喝自己的血，不過吸血鬼就是吸血鬼。
此外還有石像鬼，被雕刻出的石像會得到生命。雖說并非傳說中那種只能活動在夜間，不過卻有其物。
“你們的傳說生物還不都是在夜里活動，這也算是個共同點吧？”
周書將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東西之后，果斷被雀西找到了共同點。他笑了笑，倒是能夠解釋這個問題。“這些傳說是要承擔起嚇唬小孩早點睡覺的重任的，所以怪物在人們口中全部都在夜里活動。”
其實這只是一個說法和其中一個原因，人類天生恐懼未知，夜晚又代表未知，夜晚出現一些未知生物自然也理所當然。
雀西非常喜歡聽周書將這些事情，將鷗娜挑起頭的石頭人話題徹底給打岔到了其他的地方。“還有什么嗎異鄉人，你的家鄉還有沒有什么有趣的怪物傳說。”
通常來說，民俗學者更了解這種深深怪怪，不過周書也能隨口說出比如旱魃、濡女、杜爾拉汗之類的東西。
這三個東西的類別分別是死尸、人和靈魂，恰好可以組合成一套拿出來講，于是他就說了。
對于能夠引發旱災的僵尸和樣子可怕的女性怪物，雀西沒啥興趣。至于來自愛爾蘭的無頭騎士杜爾拉汗，她倒是詢問了很多。
她很難想象頭身分離是個什么感覺，對于這個傳說的由來周書是一點也不了解，這其中應該涉及到許多傳說誕生地的文化背景。比如當年愛爾蘭流行的斬首文化和騎士文化，搞不好杜爾拉汗來自于某個對著騎士盔甲發呆的愛爾蘭閑人，當時那副盔甲的頭正好被盔甲捧在手里。
怪物題材沒有讓旅隊中的三個女人感到害怕，他們都是相當現實的人。
“該吃午飯了！”在話題被搶走之后，鷗娜一直憋到中午才有機會再次發言。
周書看了看天色，詢問道：“離你地圖上的小鎮還有多遠？”
“運氣不好的話，明天也應該到了。”
一行四人由于離開了大路，在小路上行進，所以運氣成為了旅途中相當重要的東西。誰也不知道前方道路會不會出現河流或者高坡低地之類的東西阻礙行進速度，如果一路平坦，小鎮大概就在幾小時路程之外。
“既然不遠，那就別費事兒做飯了。”周書從車上翻找出便攜糧食。“我們來吃這個吧！”他手里抓的，是鷗娜從順城買來的高級熏肉，這也是鷗娜不再愿意為周書省錢的一個證據。
聽說能吃熏肉，鷗娜很開心，于是抓著自己那份肉趕著車一邊繼續移動一邊開心的咀嚼。很遺憾，河流、高坡、低地。這三個倒霉的東西在離小鎮短短的路途中全被他們碰到了，當天晚上所有人只能露宿在林子中，這是非常危險的。至少鷗娜覺得危險。
由于中午吃了好東西，晚飯時鷗娜還想繼續吃便攜糧食，不想煮玉米。她的口腹之欲很難被滿足，被吊起來一次需要足夠的大餐才能壓制下去。周書倒是滿足了她的請求，可晚上的時候鷗娜依舊鉆到他睡覺的地方給他提了一個難題。
鷗娜從衣服口袋中摸出自己的錢包，里面有她昨天賣春給周書賺到的零錢。除了錢，還有一張讓周大老爺很尷尬的東西。一個塑料包裝紙。
“周書。這個東西是什么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周大老爺盯著那鄉x佬雞腿的塑料包裝，流了一后背的虛汗。他完全忘記過自己曾經拿這東西給翠絲卡吃，也不記得自己有拿出來食用過，對鷗娜能夠拿到這么個東西感到很是不解。這對他來說相當詭異。
還好鷗娜沒有賣關子，把翠絲卡加入隊伍第一晚她偷偷察覺到的情況老老實實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你那天究竟給了翠絲卡什么東西吃？我很好奇。”
她一邊這么說著，一邊解周書的褲袋，一只忠實于欲望的手伸到他的褲子里。
鷗娜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從小習劍干活有一雙粗糙的手。
被人家握著要害。周大老爺無奈之下只得給她說實話。周書假裝在身邊的旅行物資中摸了一下，然后偷偷碰了下空間道具。從里面拿出吃的。
鷗娜看著超市里隨處可見的小零食，嘿嘿笑了一聲，用力攥住手里的東西，“你不要糊弄我，東西是這個沒錯，可你是怎么拿出來的？那些行李都是我整理的。那里可沒有這東西。”
無奈的周書打開食物包裝袋，將小巧的雞腿塞到她的嘴里。
“你的好奇心怎么那么強？老實吃你東西不行嗎？”
鷗娜吃著香味濃郁的雞腿，被這個味道給感動了。
東之國的香料是比較昂貴的東西，食物配料大多都是鹽和糖，而且鹽也不便宜。如何正確的使用鹽是廚師必備的技巧。比如鷗娜她自己就比較喜歡用粗鹽粒加工食物，將食物在粗鹽粒之中滾一滾再下鍋。
對于味道復雜的現代加工熟食的味道，鷗娜是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盡管這東西未必有多么好吃，但這新鮮的味道足以讓鷗娜震驚了。
“怎么不見你吐骨頭？”周書盯著大口咀嚼的鷗娜，很快他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音從那張嘴巴里發出，隨后鷗娜喉嚨一動，將嚼碎的食物一點不剩的全部咽了下去。“好吧，當我沒說。”
這一晚，鷗娜也是難得的在旅行中加了餐夜宵。周書拿出自己珍藏的小零食喂她，有一種給小動物投食的感覺。至于東西的來歷，他倒是沒有直接說，只是很簡單的隨手憑空變出來給鷗娜看，至于她能夠理解多少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周書沒有體驗過有錢人的生活，雖說他能夠靠著同于飛鳥的關系，從愚者店長那里拿來大量的資金，而且還不需要歸還。不過他基本上除了買房存身以外沒有大筆花錢的經驗，也不知道有了錢之后應該怎么享受。
在白月國的城堡和宮殿中，最享受的事情也不過是在游泳池一般大小的溫水浴室里洗個澡，不考慮建筑上的奢華，還比不上他家按摩浴缸舒服。
相較之下，鷗娜不但沒有過什么享受的經歷，反倒是經歷過各種各樣的苦難。對于她來說，能夠同一個溫和的男人上床，外加有美味的食物享用就是最快樂的事情了。
周書盡可能在不吵醒翠絲卡和雀西的情況下滿足了鷗娜，雖說是滿足她，事后還是付了錢。對于鷗娜來說。給她錢會讓她的心理好受一些。鷗娜不準備喜歡上周書，一直強同周書調做這種事不過是普通的交易而已，周書也了解這一點。
至于空手變出古怪食物的事情，周大老爺沒解釋，也沒詢問鷗娜是怎么猜想的。鷗娜收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打您問他太多東西會讓好運氣溜走。她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幸運。
駕著馬車在林子中繞了兩日，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供馬車通行的路，來到計劃中的那個小鎮。
這兩日來鷗娜的錢包已經被周書的金幣裝滿了。周書本來只打算給她小錢，他還在擔心鷗娜有了錢之后會擺脫自己，把自己從旅隊中趕出去。在他的零錢用光之后，為了付給鷗娜piao資，也只能動用金幣了。
昨天晚上，周書一時腦袋進水，對鷗娜說了一句相當越界的話。
“給你多少報酬才能把你包下來。讓你以后不跟別人做這種事？”
鷗娜笑呵呵的拍了周書的側臉幾下，“想得美，不可能，你只是我的客人之一！”
周書很失落，同時也為自己那沒有必要的占有欲感到羞恥，這是一對相當矛盾的情緒。早上的時候他還有那么點悶悶不樂，鷗娜看到了之后主動申請給他免費的早安咬，結果被拒絕了。
“旅行了這么多天。身上不干凈，別做這種事。”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呢？”
“我介意。你去趕車去！”
周書在這一日的早晨突然察覺到一些不詳預感。他本來以為會是翠絲卡這個臨產孕婦的，這幾日馬車在林子里顛簸繞圈，讓她稍微有那么點不舒服。如果是普通孕婦，就算沒有顛簸估計這會早已經滿地去吐了，翠絲卡的身體狀況異常強大。
壞預感并不在翠絲卡身上，也不是雀西。周書總覺得鷗娜好像會在最近幾日出現一些什么情況。
他不覺得這是武人第六感帶來的力量，就連月級內腑的病公主都沒這么厲害第六感，要不然她也不會在第一次同周書正式碰面的時候被火油淋了個兜頭蓋臉，還被點著了。
周書只能將這種感覺歸類為自己的過于敏感，是不必要的。當天中午。鷗娜駕著馬車，總算是繞出了林子，那座傳說中的非常適合翠絲卡留下的小鎮就在眼前。
從林子里鉆出來，一行人來到小鎮。這個鎮子非常接近東之國圣城，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圣城的感染，居民對于守護神都表現得非常虔誠。
這種事情鷗娜事先不清楚，是在周書被拒絕入鎮的時候才了解到的。
“為什么不允許海客進入小鎮？！做出那種事情的有不是他，他就是個普通的傳……呃，普通的海客商人！”
鷗娜這會在鎮子口，為了周書同一群穿著神職人員服飾的中年男女據理力爭。在入鎮的時候，周書被拒鎮門外，因為之前害死大量東之國守護神的敵國軍官就是一名海客。
雀西同樣一臉不爽的為周書爭辯著，“做出那種事情的人又不是他，有必要誅連所有的海客嗎？我東國難道連這么點容人氣量都沒有嗎？”
那些攔下周書的神職人員倒是也沒有那么絕情，“我們只是擔心還可會惹部分守護神不高興，并不是針對海客。這位先生雖說不能進入鎮子，不過我們為他在鎮子外準備了住處，不會怠慢他的。”
周書最后被丟在了一個比凱爾南家還糟糕的黃泥屋子里，他開啟了召喚之書對于微生物的檢索功能，以前他嫌這東西惡心就給關掉的。從檢查結果中他發現，這屋子之中存在大量的致病菌，還有許多危險的寄生蟲和其他惡心東西。
“住在這里我會死的……”
周書依依不舍的同鷗娜、雀西還有翠絲卡道別。她們三個女孩子也沒辦法，只能將周書丟在這里。鷗娜一臉抱歉的抓著周書的手，“我們還得去給翠絲卡找住的地方，委屈你再露宿幾日。”
終于領教到女人狠心腸周書被留在那可怕的屋子中，這是鎮子郊外一處安置傳染病人的地方，有許多自愿者照顧著一些生了傳染病的可憐人。周書站在門外，入眼的是一片同樣的破爛房子。病人們沒精打采的坐在屋外曬太陽，更多人在屋子里痛苦的發出呻吟和咳嗽聲。而那些戴著口罩的醫護資源者能夠為這些人做的事情很有限，除了盡量打掃一下衛生之外，他們只能抱著陶罐為這些人倒水。
“需要喝杯水嗎？這位海客先生。”
一個挺漂亮的小姑娘捧著罐子來到周書身邊，周書也是從召喚之書上才看清這蒙面女人的臉的。他倒是真的需要水，洗澡水。
于是乎周書拿出兩枚金幣塞到那姑娘手里。“浴桶、干凈的毛巾以及洗澡水，你能幫我弄來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兩枚。”
小鎮并不富裕，可耕種的土地雖說很多，不過男丁非常少。這小鎮沒有什么能夠吸引外來人的資本，只有翠絲卡這樣的單身媽媽才會愿意找這種平和的鎮子居住。簡單來說，鎮子比較窮，缺乏勞動力，有土地沒辦法耕種糧食，只能改成女人也可以輕松打理的果園。
在這個資本主義尚未獲取政權的國家。經濟行為并不發達，至少沒有充分籠罩到這個小鎮，果園里的果子經常賣不出去，小鎮中普通人家的生活還是比較苦的。
姑娘抿著嘴唇，雙手顫抖著不可置信的接下金幣。
“這是真的金子嗎？”
周書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可以回家問問你的父母，他們應該清楚的。”
小姑娘最多也就是剛成年，周書懶得跟她多說話。小姑娘聽到眼前外鄉人這么說。相當為難的露出苦笑，“我父母就是在你身后那間屋子里病逝的。重感冒。”
重感冒都能死人………………
周書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處于黑暗時代的歐洲，其實他很清楚，早幾十年，他祖國的那片土地上也經常會有人因為一些小病小災丟掉小命。
“對了，我可以去問神甫大人！”女孩好像很是激動，抓著金子兔子一樣的往外走。被周書一把抓住。“別麻煩了，你直接拿這金幣去買浴桶和柴，人家店老板肯定分得出來。別麻煩你們的神甫了，人家也挺忙的。”
“你說的對！”一點也不機靈的姑娘蹦跳著離開了，周書唉聲嘆氣。為這姑娘的未來擔心。他阻止那女孩去找神職人員的理由很簡單，一個字，怕。
他不是很了解這個國家的神職人員品性如何，不過他堅定的相信性惡論邏輯。當神職人員成為高于普通平民的一個階級，擁有特權和權利，而且權利不受約束……
會造成的結果很簡單，一個壞的制度下，整個階級將會變得貪婪又無恥。其中肯定有所謂的‘好人’存在，但絕大多數都會是遵循人性，利用權利牟利的‘惡人’。
周書擔心自己財帛外露給那些神職人員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可他是真的沒有零錢了，只能冒下險，希望那姑娘能夠干脆利落的做事。
在這小鎮渡過的第一晚，周書還是比較順心的。三個姑娘去了鎮子里就沒再出來，有甲蟲保護，周書倒是不擔心。
他在那可怕的屋子里渡過一夜，露著那個爸媽死在這間屋里的小姑娘。這姑娘很麻利的弄來周書想要的東西，然后很厲害的用石頭壘了好幾個灶臺，燒水伺候他洗澡。
在周書拿出約定好的另外兩枚報酬時，姑娘表示還想賺取更多，于是她就被抓進浴桶里一起洗了一下。
姑娘是第一次，她倒是不介意第一次丟在這種對她來說非常有故事的地方。周書很奇怪，為什么一個為了錢這么隨便的姑娘會跑來這邊做自愿者，照顧那些病人，洗澡的時候一邊摸著姑娘的屁股一邊問了一下。
“自愿者又不是真的自愿才來的，那只是一個名詞。”姑娘表示，她必須在這里照顧病人六個月，才能夠獲得鎮子上神殿清潔女工的工作。“不過我現在有金子了，不需要那份工作了。真的很謝謝你，慷慨的外鄉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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