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喜不自勝的將筆筒拿在手中把玩著,對岳子然再要一只白鸚鵡的事情自然松了口。
鳥老頭見兩件木雕也著實較為珍貴,便又從一間雅舍中提出一只白鸚鵡來,肉疼的說道:“正好一對,它們很金貴的。你們可要小心的養著,若不成的話便早點送回來。”
“放心吧。”岳子然接過說道:“養不成我便把它們燉湯喝了,絕不再送回來麻煩您。”
鳥老頭語氣一滯,雖知道他很可能是在開玩笑,但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心,最后是穩壓岳子然一頭的黃蓉表態了,他才放下心來。
“這只便叫小白吧。”岳子然提著鳥籠,盯了半晌,只看出它嫩嫩的黃色冠羽要比有鬼稍微白些。
“不要。”黃蓉將自己手中這只現在還念叨“有鬼”的鸚鵡遞給岳子然,將另一只提過來搶著說道:“叫初雪吧。”
“初雪?”岳子然一愣不明所以,剛要反駁便被白讓在桌子下隱秘的拉了一下,只聽他俯首輕聲提醒:“杭州,初雪。”
岳子然這才反應過來,開口連連贊道:“好,好名字,好名字。”
這才讓敏感的小蘿莉轉怒為喜,岳子然見狀暗噓一口氣,心道平胸的蘿莉果然更不好惹。
待岳子然在迎客亭“雁丘”的屋舍中用完飯后,一行人才再次上路。
鳥老頭披著蓑衣手執雙槳,劃了一葉扁舟,發出悠然的欸乃聲響,在前面開路。烏篷船行在中間,那紫衫少女與木青竹的輕舫隨在最后。
黃蓉這次沒有與木青竹坐在那艘輕舫上,而是與岳子然站在烏篷船船頭,打著油紙傘看著這片煙波浩渺的世界。
一路上,紫衫少女都沒有出艙與岳子然打過招呼,木青竹雙目不能視物,行動不便,自然也不會出來。倒是碧兒會不時的出來,站在船頭打量岳子然與黃蓉。待被他發覺看見了,便捂嘴偷笑著跑進了船艙,如此周而復始,樂此不疲。
不知道轉過了多少道彎,滿湖荷葉、菱葉、蘆葦、茭白,都是一模一樣,兼之荷葉、菱葉在水面飄浮,如果不是鳥老頭指引,真的很難找到這其中的水路。
并且聽游慳人在船艙中說,這里的水路還在不斷的變化之中,即使是常在這里劃船賞鳥的鳥老頭,若喝醉了酒迷糊了腦子,也只能在這里面待到腦袋清醒了才能出去。
細雨如絲,織成雨幕。
只見兩只燕子穿過雨絲,從岳子然與黃蓉站著的船頭掠過,向西疾飄而去。黃蓉順著它們飛去的方向看去,突然發現了一片翠綠的竹林,在竹林上空,還有不少的各色鳥兒在盤旋鳴叫打鬧,頓時驚喜的指著讓岳子然也看去。
在前面的鳥老頭聽了,扭過頭來喊道:“看見竹林,離自在居的位置便不遠啦!”說著便將船拐進了一條細窄兩旁都是蘆葦的水道中,向那片竹林方向劃去。
很快便貼近了竹林,它們生長在一座不小的小島上,有條小河從中間穿過,將小島一分為二,岳子安他們便在這條小河內行船。
在穿過一座架在小河上的古樸石橋后,前面茂密的竹林便避讓開來,露出一片不一樣的天地,竹樓雅舍,水車小橋,水牛耕田,古木林立,讓人眼前一亮,當真如到了世外桃源一般。
“果然漂亮。”岳子然點頭贊了一聲,隨即想到了什么,低頭問黃蓉:“你說如果呆在這里面不出去,你爹爹能找的到我們嗎?”
黃蓉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會。”隨即醒悟過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放心,我爹爹又吃不了你。”
剛才在路上,他們拿這里與桃花島作比較來著,黃蓉便順口一提說要在這里的事情忙完后回桃花島一趟。
岳子然立刻便記住了,一路上想著法子要躲過去。
黃蓉小女兒的性子,與爹爹慪氣時間長了自然便消了,雖然每天與岳子然在一起很快樂,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黃藥師的。
新討的這對會說話的鸚鵡,她便準備送回去給爹爹作伴。
岳子然左手放在鼻子下細嗅余香,眼睛放在小蘿莉的酥胸上,嘴中低聲嘀咕道:“那可不見得。”
黃蓉見了恨不得把他踹到河里去。
那座島雖然已經看見,但相距還有段距離。太湖中七十二峰蒼翠,挺立于三萬六千頃波濤之中,想必這里便是其中一座山峰了,而先前他們所見到的耕田水牛小橋人家都在山峰腳下。
岳子然看見在島上不遠處有一個小瀑布,搖頭遺憾的對船艙內的孫富貴、白讓說道:“可惜了,那瀑布若再大點,便是一個絕佳的練劍之地。”
白讓和孫富貴對視一眼,不知所以然。
岳子然隨即便又開口了,他說道:“不過笨點練劍的法子還有的。你們兩個明天正式開始練劍吧。”
孫富貴臉上一喜:“師父,我終于可以練劍啦?”
岳子然笑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你會懷念扎馬步rì子的。”
孫富貴心中一緊,不安的問:“師父,我們要怎么練劍?”
“很簡單。”岳子然指了指,在遠處島上有一道被風浪洗練沖刷,形成了多姿多彩、剛柔相濟的幾里防浪石堤,說道:“每當起浪時,你們便去那里練劍吧。”
白讓起身看了,臉色頓時微微發苦。蘇富貴更是整個臉哭喪起來。
岳子然不以為然的說道:“好了,這僅僅只是太湖水浪而已,還沒有讓你們去與起風的海浪搏擊呢。”
白讓和孫富貴沒有見過海浪,自然不會感到驚異。
黃蓉卻打小在東海桃花島上長大,自然知曉起風后的海浪后有多厲害,當即詫異的問:“怎么,你還去過海邊練過劍?”
“當然。”岳子然點點頭,“我當時還想到桃花島看看我的蓉兒去呢,誰知道我只要說出桃花島的名字,任憑出多少金錢,也無海船漁船敢去。唉!”
說到這里,岳子然嘆了一口氣:“如此足足讓我遲了十年才見到我的蓉兒,只是不知道這中間有沒有被人調包。”說著便要湊上前去仔細端詳黃蓉。
雖然說的跟真的似的,但黃蓉壓根就不相信,一把推開他,還沒開口,船艙上掛著的有鬼便說話了:“有鬼,有鬼。”
岳子然沖它呲了呲牙,卻不再提這話茬,他說的自然是真的,但相信的人恐怕在這個世界上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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