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還在爭執,曲嫂在一旁卻驚訝的道:“根叔廚藝大漲啊。”
根叔在另一桌上聞言苦笑道:“這菜可不是我燒的。”
“是我。”黃蓉高興地道:“怎么樣?”那副驕傲的神情,就像在等待夸獎的孩。
“嗯嗯,沒的說,我差點把舌頭也咽下去。”劉老三笨拙的贊道,說完還不忘斜眼看一眼曲嫂。曲嫂瞪了他一眼,斥了一聲“看我做什么,”又扭頭和藹贊道:“龍二菜燒的著實是甩我七八條街。”
雖然劉老三和曲嫂都是粗人,吃不出黃蓉在燒菜的材料搭配和火候等東西,但她還是很高興,舉起杯嚷著要和曲嫂喝一杯,說完還挑釁的看了岳然一眼。岳然不言語,心卻想看她一會兒醉酒的笑話。
黃蓉果然還是醉了,至于喝了多少醉的,什么時候醉的,醉后干了些什么,怎么回到屋以及怎么脫衣服睡覺的,她是真的記不清楚了。所以在早上起來的時候,姑娘氣鼓鼓的盯著岳然,想要把他那層人皮看穿,好認清里面的心是什么顏色的。
岳然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趴在桌上百無聊賴,每當黃蓉在他身邊故意弄出聲響的時候,他便利索的回應一句:“是曲嫂給你換的衣物。”黃蓉聽了,心下稍安,但不過一刻便又氣鼓鼓的過來找他麻煩了。這一整天岳然都不得安寧,傻姑甚至也因此嫌煩而不在他身邊逗留了。
終于在日落時分曲嫂在城西富人家幫工回來,把黃蓉拉到一旁為岳然解釋的時候,他才正真的舒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對旁邊氣喘吁吁的白讓說:“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啊,即使女孩也不行。”白讓沒怎么搭理這個便宜師父,因為酒館又多了一項收入——限時提供龍井水泡茶。
黃蓉一會兒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仔細地打量了岳然一番,末了才止不住笑到:“你怎么會拉著曲嫂拜堂成親呢?哎呦,不成,笑死我了。”說著便彎下腰捂著肚趴在桌上了。
岳然露出訕訕的笑容,心不由地暗恨曲嫂揭自己的老底,見她手拿著個包裹,忙轉移話題問道:“你手拿著什么?”黃蓉直起身,停住笑,站起身白了他一眼,道:“管得著嗎。”說完便上樓了。岳然啞然失聲頗有些無辜,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么,只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念了一句:“女人啊。”
岳然專為黃蓉制定的經營政策,在剛開始似乎并沒有引起太多的效果。酒客在聽聞競價的原則后,雖然有些好奇,但真正嘗試的人并不多。
直到晌午時分,才有較為精明的酒客看到了岳然告示的漏洞,用一錢換了一桌好菜,頓時引來了其它酒客的歆羨。于是競價開始了,一直競價到與平常飯菜沒有不同時,有些人才退縮,但有兩個酒客卻似乎因為競價而有了好勝心,超過平常飯菜一倍的價格時仍然不見停歇,一直報到平常飯菜兩倍的價格時,才有一位酒客恨恨地退出,卻又不甘落下風的譏諷道:“一頓飯花這些錢,真是個冤大頭。”
得勝的酒客冷靜下來后,也有些暗自懊悔,但絕不在會對手面前表現出來,仍強撐著面得意的道:“我愿意。”不過當酒菜端上來的時候,那酒客便將懊悔拋在了腦后,認為付出的那點錢完全是值得的。甚至為了不讓旁邊酒客認為自己是個冤大頭,還特意請了幾個相熟的人過來共同享用。這些人幾口菜下去后,店內所有的酒客便都明白那酒菜是難得的美味了。
杭州城內的客商南來北往走南闖北的比較多,幾乎所有美味都有所了解和耳聞,但這家酒館的飯菜讓他們著實驚艷了一把,于是不到三天的時間,酒館競價酒菜的招牌和名聲便打了出去。
不過,岳然仍然堅守一天只賣十桌的原則,所以收益其實并不是很豐厚,但那每天攀高的價格卻著實讓其他人心驚,以至于杭州城內有了“富不富,訂桌菜”的說法。店內的生意也隨之好了起來,甚至根叔在廚房有了忙不過來的時候。于是,岳然便請了曲嫂過來幫閑,也省著她每天早起貪黑跑到杭州城西富人家幫閑,卻僅掙一些糊口的錢了。
白讓每天仍是兩點一線,在酒館與龍井之間穿梭。身體變的敦實了許多,在龍井提滿的兩桶水,也能安然無恙不撒許多的回到酒館了。平時有心情的時候,他的便宜師父也會在劍法上給予他一些指導,雖然是很基礎的東西,但卻往往給他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而更讓他敬佩的是,只是通過自己的口述,那便宜師父對于《獨孤劍》便已經理解了七八分,并能繼續向深處延伸,讓白讓對于劍法的理解,更上了一層樓。至于白讓的內力,確實不是岳然可以傳授給他的,因為岳然自己學的都是亂七八糟的,各家都有卻都不精。
不過,這并不能影響白讓持續變強,因為岳然吩咐鐵匠鑄了如鼎壁一樣厚的鐵桶,比先前的木桶更重,容量也更大。雖然他打著變強的目的,但在白讓看來,店內越來越火的龍井茶才是真正的原因。
“小白,沒茶水了。”黃蓉沖剛剛擔水回來的白讓喊了一聲,讓白讓一陣心悸嚇了一個趔趄。
岳然將敲開的核桃仁扔到她手,聞言斥道:“別沒大沒小的,要叫白大哥。”“那你為什么叫他小白?”黃蓉不服瞪著岳然,岳然尷尬的干咳幾聲,抑制住了看她嘴唇的沖動,將目光移向窗外,心卻想著黃蓉初換上女裝時的驚為天人。此時她雖然束發,一副性的打扮,卻也讓岳然有些受不了。她的美與穆念慈不同,穆念慈的堅強與柔弱,讓人心能寧靜。她的美卻不在身體,而在性別,能夠激發人內心的保護。
“可惡的蘿莉。”岳然最后只能對前世的某種化暗罵一聲了。
不過現在讓他頭疼的是,黃姑娘已經成為了整個酒店的魔女,莫說白讓讓她呼來喚去,就是某人現在也是在手不閑著的為她敲核桃,而傻姑,在金錢美味的攻勢下,徹底成為了她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