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營之內，內有乾坤。
所以，縱是楊凡和血厲在里面，鬧得天翻地覆，在外面，也看不到太多的端倪來。
此刻，楊凡臉色微白，但是眼中，卻透著無盡神光，他的身后，一條無比巨大的九爪真龍，遍體黃光，正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太荒古獸。
嗷吼！
吼吼！
兩大強悍莫名的上古巨獸，互相嘶吼。
天地間，無窮的虛空之力，注入那太荒獸之中，同樣，在九爪真龍身上，也隱約之間，有虛空之力注入。
這卻是楊凡將自己對虛空的領悟，運用到了劍道真龍之上。
借著這劍道真龍的強悍氣息，硬生生從那太荒獸身上，截取下來的虛空之力。
雖然這截取，只有一成，其余的九成，依舊注入了太荒獸的身體，但是也足夠楊凡自傲了。
“好，果然是天縱奇才，不僅可以借本將的壓力，化劍道為真龍，更加可怕的是，你居然只看了我太荒獸現身一時半刻，就學會了抽取虛空之力的法門，不錯，真是不錯，小家伙，你還要再戰下去嗎？”
與楊凡全力而為，臉色蒼白不同，血厲卻是輕松自如，沒有半點的吃力的模樣，看著一直在不斷的堅持的楊凡，饒有興趣的問道。
楊凡沒有回答。
雖然他已經完成了劍符和真龍符的融合，使自己在劍道之上，出現了劍道化龍這種只有絕世劍道天才才有可能領悟的劍道秘術。
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劍符和真龍符，還有瑕疵，若是能堅持的更久一些，壓力更大一些，演化出來的劍道真龍，將會會更加的完美。
同時，自己對劍道第四境，萬物境的領悟，也將更進一步。
萬物生靈，龍代表了完美的戰斗之體。
而人，則代表了完美的悟道之體。
兩者之間，有共通，也有差異，楊凡本身為人，以人為劍，早已經了然如心，又領悟了虛空法則，所以，以虛空為劍，也不在話下。
正因此，在他神魂再一次凝煉之后，就直接越過了歸真境的門檻，進入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劍道第四境，萬物境。
但萬物之境，便是萬物化為劍。
看似簡單，但是其中卻是蘊含著無窮奧妙，無盡至理，若是真的一物一物的去揣摩，去領悟，天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真正的達到萬物境的巔峰。
就像楊凡初入劍道之時，那北冥劍祖所留下的十萬劍意一樣。
如果一種一種的領悟，那絕對是要耗費無盡的心神，才能將這十萬種劍意，一一領會，一一悟出其中的劍道鋒芒來。
但是楊凡卻沒有這么做，而是匯聚其中的共同點，以鋒芒逆推，才在極短的時間內，融匯了十萬種劍意。
所以現在，楊凡同樣是打算如此，來應對萬物境的修煉。
只是，在此之前，楊凡本是選擇了虛空之力化劍，以此為根基，融入萬物化劍之理。
不過現在，卻是有了更好的選擇。
劍道真龍。
“以虛空為基，雖然不錯，甚至能更快的領悟無劍境的奧妙，但是對于大無畏道心，大無畏劍意，卻必須摒棄，兩者不合，無畏之道，在乎一心，虛空雖強大，但卻不是生靈，沒有心，如何能領悟無畏之意？”
但是真龍不同，真龍為靈，人也為靈，皆是通靈，自然有心，現在凝聚出無畏劍心，對于無劍境之后的劍心境，自然是有極大的裨益的。
楊凡自然選擇后者。
更何況，相比起虛空來，真龍同樣強大。
也更加適合楊凡。
只是，楊凡卻是不知，這不知不覺之間，他跟無所不在的天道，又結下了莫名的嫌隙。
這嫌隙一結下，楊凡就感覺到了一種無處不在的窺視感。
接著，一股強大得莫名的力量，從天而降。
“這……是天罰？”
血厲抬頭，透過營帳的頂部，看到了虛空之中，正在醞釀著無窮無盡的天道之威，無處不在，無比強大，就算是血厲，也不由得心中顫動起來。
“怎么回事？”
楊凡也感覺到了不對，他同樣看向了營帳的頂部，以楊凡的神眼，自然也看出了，那虛空之中，正醞釀著一股龐大的力量，這力量，正是針對自己的。
“沒有聽說過，劍道化龍，也會引來天罰啊。”
楊凡不禁失神。
“天妒嗎？”
血厲卻是若有所思。
他看向楊凡的目光，越發的感覺到此人神異了起來。
能引起天道關注的人，屬于天道庇佑之人，是有大氣運加身的無上天才，這種人物，雖然不多，但是在血厲的圈子當中，卻是有的，甚至他本身就是其中之一。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短短千年之間，就將一門仙術，煉到了極限。
凝出了符文來。
可是，連天也妒忌的天才，血厲還是第一次看到過。
他卻是不知道，這是因為，楊凡本也是天道庇佑之人，只是兩次的選擇，都讓他脫離了天道的掌握，觸怒了天道。
才會如此。
曾經，楊凡悟道，同樣被天道所關注，那時候，他才剛剛得到了古圣人的傳承。
之后，更是領悟了天心劍意，無上天心，體會到了天道之心，可見，天道對其，是如何的關注，如何的器重。
但是最后，他卻選擇將無上天心破碎，成就自己的大無畏道心。
這就有了逆天之舉。
但就算如此，天道也依舊沒有妒忌，要在其身上繼續落子。
這便有了楊凡得到虛空妖獸的晶核，順利領悟出了虛空法則，一步踏入劍道的萬物境。
今日，他若是以虛空為基，日后能領悟出來的劍心，必是天道虛空之心，依舊是屬于天道一方，可這一次，又因為劍道真龍，楊凡而改變了主意，再一次，脫離了天道希望其發展的方向。
可以說，從這一刻起，他將盡失天道的眷顧，日后，將步步是劫，日日是災，直到一天，楊凡能將這天道斬滅。
否則，不死不休！
就像現在，天道直接降下了天罰，要毀滅楊凡的劍道真龍。
“就算是天罰又如何，早在破碎佛心，破碎天心之時，我就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何懼之有？”
楊凡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心頭，再一次通透明悟，身形一動，就破開了重重虛空，直接撕裂了一切鎖定，到了營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