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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寂靜到可怕,以至于左丹青和冉雯思感覺彼此的呼吸都如此清晰。
胸口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撕裂,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左丹青抬眸,眸光冷冷的射向冉雯思的方向,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你再說一遍。”
“怎么?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么?”這回輪到冉雯思得意了,她抱著肩膀,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左丹青,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青青姐,你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吧?”冉雯思邊說邊盯著左丹青的臉,似乎想要從上面看到任何驚惶無措的情緒,只可惜,她最終還是失望了。
左丹青仍舊面無表情,冷靜的不似常人。
冉雯思瞬間有了猶豫,她開始不確定楊氏在左丹青的心中到底占著一個怎樣的位置,家里的其他人或許都當左丹青是楊氏的親生女兒,但是在書房偷聽的過冉將軍和淮安候談話的她,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女人同冉家并無絲毫的血緣關系。
所以她當初才會那么肆無忌憚,甚至對左丹青起了殺心,只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祖父居然還是那樣的在乎這個野種,在乎的讓她心生嫉妒。
“她葬在哪兒?”終于,就在冉雯思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左丹青開了口。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在乎呢。”得到了回應,冉雯思立刻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后輕蔑的瞟了左丹青一眼。
看著冉雯思傲慢的神情,左丹青也不惱,而是不緊不慢問道:“你想要開什么條件,直說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冉雯思也不想再磨蹭,于是當機立斷的開口:“好!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將地點告訴你。”
聞言,左丹青心潮頓時涌上了濃濃的失望,憑著冉雯思如今的態度。足以證明她心中跟本就不把楊氏當做姑母來看待,還有冉將軍,竟然連將親生女兒安葬也要掖著藏著。
“你該不會是想要我放棄嫁入安國府吧?”左丹青疲憊的開口,看著冉雯思猙獰的表情,心中的失望愈發擴大。
“如果我說是呢?”冉雯思抱著肩膀,半開玩笑的口吻讓左丹青也不確定起來。
“你應該知道,就算我放棄,冉將軍他也絕對不會讓你嫁入安國府的。”事到如今,她已經明白,并非是自己代替了冉雯思。而是從一開始。冉將軍就是同禪心商量好將她送入安國府。利用冉家二小姐的身份,不過是想要掩人耳目罷了。
這句話又戳中的冉雯思的痛處,她惡狠狠的盯著左丹青,仿佛是在噴火。
“你都知道了對不對?祖父告訴你的是不是!為什么!我才是他的親孫女。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冉雯思越說越激動,眼看著到了崩潰的邊緣,左丹青立刻起身,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啪!”清脆的聲音響徹在房間里,冉雯思捂著臉徹底呆立在原地。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個賤人!你憑什么?!”
“我早就該給你這一巴掌了。”左丹青冷笑,看著正在抓狂中的冉雯思,毫不留情的說:“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可惜這一巴掌,根本打不醒你。”說到這里。左丹青拍了拍手,看的冉雯思節節后退,她尖叫著,剛想呼喚珍珠進來,卻見到眼前白光一閃。緊接著,冰涼的刀刃就比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冉雯思沒想到左丹青居然有備而來,頓時慌了神。
“放心,你叫了也沒用,估計現在珍珠和瓔珞都已經被云梓點了穴道,呼呼大睡呢吧?”左丹青“撲哧”笑出了上,刀刃更逼近了幾分,嚇得冉雯思一動也不敢動。
“你不是想跟我談條件么,那好,我們就談,你是想要命,還是要告訴我地點,請自便吧!”言罷,左丹青陰測測的勾起唇角,想跟她斗還嫩了點,這個女人真的以為自己不敢動她么?
“你不能這么對我!否則祖父一定不會饒過你的!”情急之下,冉雯思搬出了冉將軍。
“那又如何,他就算想對我怎樣,也晚了不是么?二小姐,你的命如今就捏在你自己的手里,如是你執意不肯說也好,那我就只有殺了你,然后用你藏尸的地點,去跟冉將軍交換了。”
剎那,冉雯思的心猛地一沉,因為她清楚的感覺到,左丹青這句話,絕不是說笑,這個可怕的女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
“你居然敢威脅我!”冉雯思吞了吞口水,眸光幾欲滴血。
“你覺得這是威脅?”左丹青哈哈大笑起來,冰涼的刀背貼在冉雯思的下頷,慢條斯理的開口道:“當初你命人在金銀花里摻鉤吻來害我的那筆帳,咱們還沒有清算,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說我要是給你大卸八塊,分別埋在不同的地方,冉將軍他……是不是要找上好一陣子?”她的聲音猶如鬼魅般,讓冉雯思不寒而栗。
“最后一次機會,二小姐還準備繼續賣關子么?”
“你夠狠!”冉雯思咬牙,做夢也米有想到左丹青會這么囂張,正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如今的自己。
來不及懊惱,左丹青鋒利的刀刃已經在她雪白的脖頸留下一個劃痕,傷口處火辣辣的疼,向來嬌生慣養的她哪受得了這個,立刻吼道:
“好!我說,我告訴你!你先放開我。”
左丹青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角,冷冷道:“就這么說吧,你沒得選。”
“你!”冉雯思氣結,只好閉上眼,孤注一擲道:“她被葬在萬花園里!”
“什么?”左丹青眸光一凜,立刻追問道:“你再說一遍?”
“哼,我說了你又不肯信。”冉雯思怨懟的翻了個白眼,左丹青終于收回了匕首,輕咳一聲對外面喊道:“云梓,進來吧。”
“吱嘎”一聲,木門被推開的同時,珍珠也被塞住了嘴巴,五花大綁著丟了進來。
“你欺人太甚!”看著珍珠的狼狽相,冉雯思登時紅了眼。卻怕左丹青又亮出那把匕首,故而猶豫的不敢上前,只好扭頭對云梓撒氣道:“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東西!冉家養了你這么些年,你居然胳膊肘向外拐……”
看著云梓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左丹青慍怒的將她打斷:“罵夠了沒有,我想,這句話說你自己正好吧!”
“你說什么?”冉雯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左丹青吼道:“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我說的就是你!這么多年,冉將軍傾注在你身上的心血,你難道都沒看到么?”左丹青邊說邊用帕子揩拭干凈匕首上的血跡。斂眸冷笑:
“你覺得冉將軍不讓你嫁入安國府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么?這么多年。他傾盡權利將你保護得好好的。為的就是不讓別人傷害到你,冉雯思,你也是個聰明人,你難道真的覺得嫁入安國府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有子嗣就能安身立命么?!”
“你懂什么!”冉雯思毫不領情,咬牙切齒的開口:“那是他們欠我的!欠我的!真不知道你給祖父灌了什么湯,讓他那么向著你……哦不對!應該是你那個短命的娘!這么多年,祖父惦記她,父親也惦記著她,如果那年,他們不是為了去給那個短命鬼燒紙祭奠,根本不會讓那個禽獸有機可乘!我恨他們!更恨她!她根本不配做我的姑姑!”洶涌的淚水沾濕了冉雯思的臉,使得她此時此刻狼狽不堪。
左丹青注視著幾近瘋癲的冉雯思。默默轉身,對著云梓一揮手,云梓立刻會意跟上。
在即將要跨出門坎的剎那,左丹青驀然回眸,正瞧見冉雯思脫力的跪倒在地。她沉吟片刻,終于還是說道:
“冉帛罪有應得,已經遭到了報應的,可是他的兒子是無辜的,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的怨氣,冉將軍才一直對這個孫子不聞不問?你說他們都惦記我的母親,但在我看來,在他們心中,你的位置只多不少。你知道我和你祖父還有一個約定是什么么?”
果然聽到了這句話,冉雯思猛的抬起梨花帶淚的小臉。
“半年之后,我會同淮安候和離歸家,到時候,就算你并非完璧,也能夠尋一處好的人家。”
言畢,左丹青轉身,毫不猶豫的大步離去,將呆愣的冉雯思留在原地。
云梓匆忙跟上,二人在夜色中行至一處僻靜之地時,云梓終于忍不住,攔在左丹琴面前,憂心忡忡的問道:
“主子……您剛剛說的那些,是真的假的?”
“哪些?”左丹青勾起唇角,邪氣一笑,讓云梓更加摸不頭腦。
“和離之事……”云梓囁嚅,目光躲閃。
“你覺得呢?”滿是嘲諷的口吻,左丹青撇了撇嘴:“我早說過的,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她對我撒謊,我干嘛不能也說個謊話先騙騙她?”
“您的意思是說,二小姐她說的地方不對?”云梓倒抽一口冷氣,當初她雖然也去過綏縣,但是楊氏之事卻并非她負責,后來更是直接跟著左丹青去了無晝樓,對于楊氏的安葬更是一無所知。
“只能說有三成把握。”左丹青眸光一凜,認真的開口:“這么容易就威脅到她,可不像是她的風格,不過……她后頭說的那些話,倒反而讓讓我心中有數了,所以,我們不如就來個聲東擊西!”
說到這里,左丹青對著云梓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將頭湊過來,低聲耳語……
團子今天第三次考科4(給自己跪了qaq),終于過了,然后拿到本本!可喜可賀!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