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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午膳,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左丹青不再逗留,果斷帶著云梓離去。
夏日炎熱的空氣讓人心中莫名焦灼,在邁入車廂的時候,云梓終于忍不住追問道:“小姐,剛剛……扣子問的問題,小姐可否為云梓解huo?”
“哪個問題?你是說花葉萬年青?”左丹青莞爾,心道難得云梓也會有這般好奇的時候。
“恩。”云梓果斷點了點頭,目光灼灼的望著左丹青。
“其實嘛……”左丹青咳嗽兩聲,狡黠一笑道:“這花葉萬年青又名黛粉葉,新榨出來的汁液能夠導致……”說到此處,左丹青壓低聲音,猶如鬼魅般的沉聲道出二字——不孕。
“什么!”聞言,云梓果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左丹青,目光充滿了審視。
看她現在的表情,一定是誤會了什么,左丹青清了清嗓子,剛想說點什么,卻被云梓搶白:
“小姐,奴婢那日看了安家的那個小侯爺,雖說名聲不好,卻也是儀表堂堂行事作風也不像是奸佞之人,您……非要這樣做不可么?”云梓難得說了這一大堆話來教育她,更是讓左丹青哭笑不得。
好笑之余,左丹青還是解釋道:“云梓,你不要誤會,這東西,我不是準備給淮安候用的。”
“不是他?那是……”云梓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一直淡漠的表情破天荒的轉變為茫然。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左丹青邊說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努力安撫,黑漆漆的瞳孔也猛的縮緊,繼續道:“既然費心弄來了,自然要物盡其用不是?”
物盡其用?真不知道主子到底心底懷揣著怎樣的算計,云梓不由得唏噓,卻斂聲不再詢問其人是誰。
左丹青也沒有再提,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感受著顛簸的車身載著她漸行漸遠。
又過了許久,在路過城東花街的時候,左丹青一直合著的眼睛突然張開,眸光中一道精光閃過,對著向來安靜坐在身邊的云梓問道:
“到哪里了?”
云梓漫不經心的向著窗外掃了幾眼,如實答道:“城東的花街,怎么小姐不識得這里了?”云梓只以為是左丹青自己一時mi了路,才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
誰承想,左丹青聽了突然話鋒一轉,繼續開口:“花街?是個好地方呢,不如我們也下去逛逛。”
“誒?”云梓沒想到自家小姐會突然提出這么一個要求,心中正十分疑huo,視線里卻出現了一個有些微微熟悉的窈窕身影。
到了嘴邊的話頓時變成了:“小姐,您看,那邊兒的是不是安家的那位六小姐?”
誰承想,聽了她的話,左丹青毫不猶豫的答道:“安婉婷么?是啊,我就是瞧見了她才想要找機會下去敘敘舊的。”
云梓完全沒有料到左丹青會這樣回答,忍不住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小姐,您何必呢,這位安小姐,看起來不像是個好相與的。”
聞言,左丹青挑了挑眉梢,頗為無奈的笑了笑,對著云梓嘆道:“是啊,她的確是個不好相與的,不過那又如何,面子上總要做足了不是。且領我去下車會會。”
見左丹青執意如此,云梓無法,只好吩咐車夫停下馬車,然后自己扶著左丹青從車廂中走了出來。
一下車,就再也沒尋到安婉婷的身影,幸虧云梓眼明手快,目光掠過人群的時候瞬間瞥見安婉婷帶著婢女邁入一家店的門坎,于是立刻壓低聲音在左丹青耳邊提醒。
“小姐,安小姐進了那家胭脂鋪子。”
聞言,左丹青說著云梓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安婉婷那一抹水粉se閃入店門。
“走,跟過去瞧瞧。”左丹青玩味的勾起c魂角,笑的高深莫測。
云梓點了點頭,兩個人很快也進了那家售賣胭脂水粉的店鋪,誰承想,剛一進門,左丹青就跟冒冒失失沖出來的紫棋撞到了一起。
聽見門口的動靜,正在挑揀東西的安婉婷頓時有些不悅,回眸瞥向門口,第一眼并未看清來者是何人,低聲咒罵道:“不長眼的東西,”說到這里,又提高了音調:“還不快跟這位小姐道歉。”
紫棋戰戰兢兢的應了,拼命的給左丹青和云梓鞠躬,左丹青卻笑瞇瞇的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也不是有意的,不必如此。”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安婉婷頓時皺緊了眉頭,目光審視的掃向門口帶著面幕的女子,那熟悉的身影,讓她頓時怔住。
這人……似乎是……
腦海中的答案呼之yu出,左丹青卻搶白道:“原來是安小姐,真巧啊。”
“冉二小姐……”安婉婷皮笑肉不笑的冷哼出聲,看到左丹青果斷撇過了頭。
左丹青卻絲毫不被她的態度所煩惱,走過來熱絡的說:“上回宮宴上,都沒來得及給婉婷姐姐打招呼,姐姐可莫要怪罪我。”
她對自己的態度怎么突然這么好了?安婉婷忍不住疑huo的,旋即想到那日淮安候出現在了祥和公主的壽宴上一事……如此看來,難道是著我冉二小姐見到自家的五哥,春心萌動了?所以才想著來討好自己?
安婉婷越想越是覺得不屑,看向左丹青的目光也充滿了鄙夷,根本連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
誰承想,左丹青仍舊自顧的說個沒完沒了,話里話外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安婉婷強壓著心中的無名怒火默默聽著,就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左丹青卻突然話鋒一轉,邊從懷里掏出一塊紫玉制的玉佩邊道:“妹妹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姐姐可否愿意幫忙?”
安婉婷一怔,耐著性子問道:“什么不情之請?”
“是這樣的,”說到這里,左丹青果斷lu出為難的神情,將玉佩交到的安婉婷的說中繼續開口:“上回宮宴,無意中拾到了江公子掉落在花園中的東西,可是……”左丹青吞吞吐吐,安婉婷聽了頓時心中清明。
她是怕惹出什么閑話,所以不方便歸還么?于是才找到自己,那如此說來……她和江二哥之間,是清白的了?
就在安婉婷心念百轉的時候,就又聽左丹青開口道:
“上次的事情婉婷姐姐也知道,妹妹實在不好交還這個東西,所以……不知可否請姐姐幫個忙,物歸原主?”
聽見她這么說,安婉婷不由自主的撫mo上玉佩的周身,上面凹凸不平的刻著一個“令”字。
這的確是江二哥的東西,安婉婷不疑有他,思忖片刻便點頭應下。
左丹青見她的臉se也稍有好轉,更落實了心中的猜想,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與此同時,出去馬車中取清淡的紫棋終于趕了回來,匆匆忙忙的將列好的清單交到安婉婷的手上。
左丹青的目光不經意的瞥過上面清秀的小字,笑瞇瞇的道:“呦,姐姐還有這么多東西要買呢,那我就不打擾了,您慢慢挑著,今日之事,多謝姐姐幫忙。”
“不必客氣,應該做的。”安婉婷尷尬的笑了笑,卻掩飾不住心中的竊喜,拿著手中的玉佩一直不曾放手。
左丹青帶著云梓轉身離去,二人出了店門一路上都十分默契的沒有做聲,直到上了馬車,云梓才按捺不住心中的疑huo詢問道:
“小姐,江公子的玉佩,您是何時得來的?”
聽到她的問話,左丹青沉吟片刻,也不想隱瞞。
“上次在祥和公主的壽宴上,我除了安排你來保護我,還偷偷叫了衛珂。因為你在明處,我害怕你被盯上。”左丹青一邊解釋一邊繼續,“因為江令的無禮,我想偷偷給他點教訓,便悄悄給衛珂指令,讓他順走江令的一件貼身物什。”
“原來是這樣。”云梓恍然大悟,臉se驟然一變:“那小姐……您如今是想?”
“放心,我原本是打算隨便丟給那個青樓ji子,讓江令好好丟丟臉的,不過……女帝的那些話,卻讓我改變主意了。”
言畢,左丹青莞爾,對著云梓眨了眨眼睛。
云梓仍舊一頭霧水,實在想不通這二者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
左丹青也不急著替她解huo,而是輕描淡寫的說:“等著看吧,以她的耐心,應當就是這兩天了。”
彼時,云梓還不大明白左丹青話中之意。
然而當她們的馬車剛回到冉府,便見到了女帝派出來傳話的公公時,云梓頓時清楚了自家小姐接下來的打算。
來人是惠昭一直倚重的太監總管和煦,左丹青一見到此人,就頗有些詫異,因為他身長八尺有余,在身材略微交小的南擎人中鶴立雞群,此外,他的面目也不似其他公公那般白皙女氣,肌膚mise,側臉棱角分明。
若非云梓提醒,左丹青做夢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人就是傳說中的和煦公公。
和煦一見左丹青,也不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陛下派我,是想問問冉二小姐,之前的事情,您考慮的如何了?”
他的聲音不卑不亢,中氣十足,左丹青聽了,眸光中多了幾分審視。rs!。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