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左府門外,早就望眼欲穿的白宣終于瞥見遠處漸行漸近的轎子,興奮的揮起手來。請到sikushu看
“小姐!小姐!”
左丹青撩起轎簾,看著前方又蹦又跳的人影,忍俊不禁。
白宣是個急性子,等不到轎子過來,自個兒蹬蹬的奔到左丹青的轎子旁邊兒,對著掀起的簾子八卦道:“小姐您可回來了,你不知道,你走的時候……”
“噓,小心隔墻有耳。”左丹青用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轎夫是應晚晴派來的自然信得過,不過在左府的門口她還是小心為上。
“放心小姐,他們聽不見,因為啊……”白宣嘿嘿一笑,故弄玄虛:“因為他們都去看墨毒軒開張了呢!”
“這么快?”左丹青眼前一亮,小扣子辦事是越來越利落了。
“恩,有衛珂跟著一塊兒,小扣子也方便了不少。”白宣一邊傻笑一邊開口:“小姐您不知道昨個您走了大小姐和三夫人鬧的那叫一個厲害呦。”
“她們又怎么了?”左丹青可以加重了一個又字,齊氏和蘇氏,從來都是水火不容的,不過還不至于撕破臉皮。
但是左丹鳳回來可就不好說了。
“是這樣,昨晚上用膳的時候三夫人‘不小心’推了二夫人一下,害的二夫人摔了,嘖嘖,都見了紅呢,大小姐在旁邊瞧見了就跟三夫人掐起來了……”白宣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的說著,左丹青一聽,立馬就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
居然這么快,就開始動手了?這不像是蘇氏的作風啊。
“三夫人打死不承認是她做的,后來老祖宗來了,心疼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特別生氣,狠狠的罵了三夫人一頓呢!”言畢,白宣兩眼冒光,湊到左丹青身旁狗腿的問道:“小姐您說,到底是不是三夫人推的啊?”
“見紅了?”
“恩是啊,奴婢當時在旁邊看著也嚇了一跳,后來還找了大夫來,大夫說胎像不穩,給開了幾副安胎的方子,唉,真可惜,三夫人怎么不再使點力氣,要是讓她小產就再好不過了!”白宣壞心的說著,末了還頗感遺憾的抽了抽鼻子。
“聽你這么說便是已經確定是三夫人做的了,又為何還要來問我。”轎子停下,左丹青悠閑的從上面走下來,眼角的余光掃向左府大門呢,果然只有幾個平日里看門的小廝,不見王氏等人來迎的身影。
“誒……奴婢這不也是瞎猜嘛,小姐你就不要吊人胃口了,跟奴婢說一說嘛”白宣見直白的不行改成了軟磨硬泡攻勢,拉著左丹青的袖口可憐兮兮的就是不放手。
“你啊,哪里有個當姐姐的樣子。”左丹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要論身體年齡,白宣可還要比自己大上幾歲呢。
“嘿嘿……”白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當時還有誰在場么?”左丹青開口,漫不經心的問道,信步邁入門坎。
“咦?容奴婢想想……”突然聽到自家小姐提起這茬,白宣有些發怔,昂起頭看向天際回憶道:“好像……好像還有邱姨娘也在。”
“哦”聞言,左丹青點了點頭,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道:“那多半就是她了。”
“什么?!怎么會,奴婢明明看見她跟二夫人還隔著挺遠呢!”白宣頭搖的跟波浪鼓一樣,明顯不肯相信。
“你啊……非要來問我,我說了呢,你又不信,嘖嘖。”左丹青無奈的砸吧著嘴巴,長嘆出聲。
“沒,沒,嘿嘿,小姐奴婢這不是想不通么。”白宣頓覺自己失言,連忙彌補道:“小姐為何要說是邱姨娘啊,奴婢腦子笨,想不通啊!”
“你不是腦子笨,你是根本不想動腦子。”左丹青又好氣又好笑,繼續道:“你只看到了三夫人在蘇氏旁邊然后蘇氏跌倒的現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蘇氏并不是因為被三夫人推而倒的呢?”
“這……”白宣吞了吞口水,弱弱的開口:“難不成是二夫人自個兒摔得?要賴到三夫人頭上。”
“唉,我說白宣,再這么下去我都想給你打包送人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左丹青氣不打一處來,強壓著無奈解釋道:“這么說吧,邱姨娘是不是走在蘇氏前面?”
“啊!我懂了!小姐,您的意思是,邱姨娘在地上撒了水,所以害的二夫人跌倒?!”白宣之所以不往這方面想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邱姨娘不一向站在蘇氏那邊么,這回怎么也……
“恩,不管是灑水還是抹油,總歸她是用了什么法子。”
“小姐您真厲害,沒在場都能猜的這么真切!”雖然說左丹青的話還未被證實,但是白宣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就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有些事情,你看到了結果,便會知道真相了。”言畢,左丹青咧了咧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對于蘇氏來說,如若有孕是真,那她定然萬分謹慎無比小心,定然不會隨便讓自己有小產的危險,而若是假的,一則心虛,二則她絕不會這么早就出手,如果只是讓齊氏挨老祖宗一頓罵那也太過小兒科了。相反于齊氏而言,明目張膽的陷害蘇氏根本毫無益處,只會找來厭惡,齊氏雖然為人潑辣,卻絕不是個傻子。
如此說來,便只能是當時在場的第三人為之了。
可是邱姨娘這么做到底是嫉妒蘇氏有子,還是別有他因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就是蘇氏竟然見了紅?
思及至此,左丹青突然對白宣揮了揮手,示意她湊過來,白宣見狀連忙依照吩咐來到左丹青面前,只聽見她壓低聲線對自己開口道:“讓紅杏這幾日想辦法去浣洗房里找一找慧馨居送出來的衣裳。”
慧馨居?這不是二夫人住的地方么?白宣一怔,旋即點頭如搗蒜。
聽完了左丹青的交代,白宣糾結的絞了絞手指,猶猶豫豫的開口道:“那小姐,您不準備去西街看看么?今日開張可熱鬧了。”
“恩?這個……”經她這么一提醒,左丹青才記起來還有新店鋪開業這茬,于是她連忙點了點頭,加快了前往長青宮的腳步。
“去,現在我先趕緊回去換身衣裳。”
“恩,好!”白宣一聽立馬樂了,低頭瞄了瞄左丹青身上絕美的華服,忍不住感嘆道:“嘖嘖,這是貴妃娘娘送的?宮里的東西,果然不同凡響。”
聞言,左丹青在心底冷嗤,昨天就為了這件衣裳還差點搭上自己的名聲乃至性命呢,幸好,她當時足夠警覺,才沒著了皇后的道兒。
不過那個蕭淑妃的確是宮斗中的好手,竟然用石蕊汁假充葡萄酒,才讓沾了含羞草毒的珍珠變了色被眾人發現。
思及至此,她輕咳一聲,并沒有出言打破白宣的暢想,而是加緊腳步,準備去長青宮換下常服出門。
明媚的晨曦打在少年清俊絕倫的臉上,一直躲在街角的少女貪婪的欣賞著。
夏涼站在旁邊干瞪眼的著急,忍不住推了推左丹琴道:“小姐,老祖宗和大小姐他們都在那頭店里等著呢,您再不過去,萬一一會兒他們走了可怎么辦啊?”
“少來煩我!”左丹琴煩躁的撥開夏涼的手,眼神動也不動的盯著不遠處剛從轎子上走下的軒轅湛。
要知道逛街的機會雖然不少,但卻不是回回都能有命遇上五皇子的!
“小姐,可是老祖宗他們……”
“閉嘴!別吵我,誰要稀罕去看那個勞什子破店,上回大姐吃虧還沒吃夠啊,也就祖母吃那一套,左玄英那個野種別的不行,哄老祖宗開心倒是一套一套的。”
“哎呦喂我的好小姐,您可別說了。”夏涼看著口無遮攔的左丹琴欲哭無淚,勸解不得只好默默匿了。
再說這頭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的軒轅湛正揉著有些惺忪的睡眼,只聽到耳旁傳來一道無比悅耳的聲線:“什么事兒給你累成這樣?莫不是昨夜的美人兒太過生猛?”
“噗……”軒轅湛聞言口水沒咽下去差點給自己嗆死,他伸手撫著胸口努力平復呼吸,又好氣又好笑的開口:“也不知道誰能治得了你的毒舌之癥!”
“怎么?難道是我猜錯了?五皇子殿下最近改換了口味,不愛巾幗愛須眉了?”
軒轅湛一記眼刀狠狠的掃向禪心,這廝的嘴巴真是越來越臭,居然敢說自己成了斷袖。
“你積點口德吧!”
禪心無奈的聳了聳肩,他剛剛有說什么了嗎?
看著這家伙油鹽不進的樣子,軒轅湛徹底無奈,只好如實回答道:“昨夜皇后娘娘在后花園邀請宮中的幾位娘娘賞燈,后來還派人通知了父皇,于是我們幾個便也捎帶著去坐了一會兒。”
“五皇子好興致,不過賞燈散心,怎么還鬧的如此疲憊。”
“還不是我母妃,呃——”說到這里軒轅湛自覺失言,輕咳一聲又繼續道:“出了點小插曲。”
“小插曲么?”聽到這句話,禪心瞇了瞇眼,他突然有了些興致呢。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