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公公真佩服錦云了,這圣旨要說不是因為她才燒的,打死他都不相信,不過他倒是欽佩錦云的演技,極其逼真,好似真的不關她什么事一般,就連他都心生懷疑了,難道圣旨真的不是她燒的?
再看錦云,一臉驚訝,震嘆,欣喜,看著太后的眼神就跟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般,要不是肚子太大,都要給太后跪下了,最后竟高興的笑出了眼淚,“方才回去的路上,我還想著是不是派人去偷先皇遺詔,沒想到竟然在太后手里頭燒著了,真是老天有眼啊,錦云代九族謝太皇太后。”
太后氣的手都哆嗦,要不是身居高位多年養成的自制力,她都恨不得甩錦云兩巴掌,一來就說有想偷先皇遺詔的想法,這說明了什么?她沒有在遺詔上動手,事先根本不知道遺詔會燒掉,不然她還廢那個腦力去想怎么偷遺詔嗎?!又直接了當的告訴大家,她敢做敢當!
太后畢竟是太后,豈會讓錦云就這樣輕易的逃了過去,根本不理會錦云,一甩鳳袍,“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先皇遺詔上動手腳,來人,給哀家拖下去!”
太后話音才落,幾個太監就走了進來,錦云冷眼看著他們,然后看著太后,絲毫不畏懼的笑著,“在先皇遺詔上動手腳,太后不會說的是我吧?我是碰過遺詔,可是我看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我怎么動的手腳?如果每個碰過遺詔的人都要被抓,那我不介意去刑部大牢小住兩日,如果單單抓我一個的話,沒有十足確鑿的證據,我不會去。”
“要證據,很快就有了高手很低調!”太后冰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寢殿里響起,外面一陣腳步,兩名太醫被公公領著進來。
太醫被找來是查看圣旨是因為什么被燒的,錦云的手上是不是有下過藥殘留的藥物,太醫行過禮后。檢查了下錦云的手,然后回道,“回稟皇上,太后,少奶奶的手上的確有與圣旨上一模一樣的藥物。”
太后朝錦云冷哼了一聲,“還說不是你,如今證據確鑿,你有何話可說!”
錦云站在那里,撫著肚子,笑道。“如果圣旨在我碰之前就有了藥物。我手上有又有什么好奇怪的。皇上在我之前碰過遺詔,如果皇上手上也有,就能排除我的嫌疑吧?”
這么一會兒工夫,應該沒人去洗手。葉容痕把手伸出來,“檢查一番。”
太醫檢查過后,點頭道,“皇上手上的確有。”
錦云松氣,“我就說不關我事,不信,太醫要是不嫌麻煩,不妨都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進寢殿之前就沾上了。”
太醫很聽話。把寢殿里幾位大臣都檢查了一翻,有些驚訝,“幾位大臣身上都有,不單是手上,衣服上也有不少。”
錦云一攤手。“這下不關我什么事了吧。”
常安公公卻是大驚,“先皇遺詔都被燒了,大臣們身上也都沾上了,不會也燒起來吧?皇上,奴才讓人準備沐浴用水。”
看見地上那一堆灰,大殿里一群大臣都心驚了,就連太后的臉色都變了,身邊的嬤嬤一提議回去,她便抬步走了,唯恐晚了跟先皇遺詔一般下場。
葉容痕擺擺手,那些大臣也都退了出去,卻把錦云留下了,葉容痕微斂眼神,蹙眉問,“真不是你下的手?”
“我說不是,皇上也不信啊。”
“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皇上慎言,我可沒承認是我動的手腳,燒毀先皇遺詔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我一個弱女子可吃罪不起。”
葉容痕滿臉黑線,她是弱女子?這世上豈不是都沒強悍女子了,只是他著實弄不明白她是動的手腳,難道是右相動的手?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既然去右相府宣旨,經過右相的手極有可能,只是宣旨之事右相事先應該不知道才對,他是如何下手的,再加上他不知道遺詔會及時被收回來,若是在右相府上被燒,誅九族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錦云見沒她什么事了,便告辭回府了,坐在馬車內,青竹忍不住問,“真不是少奶奶下的手么?”
青竹幾個丫鬟在跟錦云學習制藥時,聽錦云說過,有些藥物放在一起有反應,還特別舉了例子,比如什么和什么在一起會中毒,什么和什么在一起會讓東西變色,還會腐蝕皮膚等,依照這樣推斷,讓圣旨燃燒完全可能。
錦云嘴角劃過一絲笑意,不是她動的手又是誰?只不過她只動了一半的手罷了,她聽說了遺詔起,就想到要保護右相九族,只有一條路,從遺詔上下手,要么遺詔是假的,要么遺詔沒了,可惜,遺詔經過那么多大臣辨認,毫無疑問是真的,那么只能毀了。
錦云想過,第一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走第二條路,那條最保險,所以才會帶著暗衛進宮,而葉容痕寢殿外有棵大樹,每個要去寢殿的人必須要從大樹下經過,而暗衛要做的只是從上面撒點粉末而已,一點點,足矣。
光是那點粉末根本不夠,最重要的還是錦云的繡帕,她在看圣旨的時候,繡帕會在遺詔上掃過,上面沾染的藥物會掉在遺詔上,有足夠的時間,遺詔就會燃燒。
至于那塊繡帕,錦云在出寢殿的時候,就不小心被風吹跑了,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湖里,青竹還打算讓太監撈起來,錦云給攔下了陰司來客。
葉容痕沐浴起來,常安公公便端著一方繡帕上前,“皇上,這是之前葉大少奶奶掉到湖里的繡帕。”
葉容痕看了眼那繡著朵蘭花的繡帕,隨手拿出來看了眼,上面還好,很精致,下面瞧不見的地方,有三四個米粒大的小洞,顯然是著火了,葉容痕眉頭微挑,握著繡帕。
好個玲瓏女子,原來下毒的是繡帕!
只是怎么所有大臣的身上都有相似的藥粉,這一點,葉容痕如何想都想不通,他也明白,就算繡帕上有燃燒的小洞,要憑此拿錦云怎么樣,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何況,他也沒想過這么做。
常安公公有些嘆息,“皇上,先皇遺詔被毀,該怎么辦?”
“遺詔來的原本就不是時候,燒了也就燒了,自有人頭疼。”
豈止是頭疼,太后差點沒氣瘋過去,一回到寢宮,就把看得見的能摔的東西摔了一地,要不是丫鬟及時請太后去沐浴,只怕太后都要換寢宮住了。
還有太皇太后,正在貴妃榻上小憩,嬤嬤進去稟告道,“太皇太后,這回您可以放寬心了,遺詔在皇上寢宮被燒了,太后想以此抓住葉大少奶奶,結果沒抓成。”
太皇太后緩緩睜開眼睛,輕輕一嘆,“料想皇上也不會如此糊涂,只是他心里有些執拗,我真怕他蒙蔽了自己,這些年,也辛苦右相了,可惜,皇上不明白先皇一片苦心。”
嬤嬤扶太皇太后起來,笑道,“這皇宮里,最通透的就屬太皇太后您了,皇上年紀也不小了,您不妨提醒他兩句,也讓皇上少走些彎路。”
太皇太后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由著嬤嬤幫著梳頭,笑道,“先皇要右相幫皇上練霸氣,逼著皇上上進,也是為了皇上好,只是這些年右相做的有些過了,雖然是讓皇上上進了不少,可心底對他的怨恨也不小。”
嬤嬤用象牙梳幫太皇太后梳理發白的頭發,笑道,“這權傾天下不容易,權傾天下之后還對皇上忠心耿耿就更不容易了,先皇留下遺詔也是怕右相壓迫皇上成了習慣,欲取而代之。”
太皇太后手里拿著鳳簪,對那已經過世的兒子,太皇太后也不知道說什么,只盼著他這一道圣旨別讓右相冷了心,她還記得右相說過一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先皇這么做,會寒了右相的心,不信他,又何必委以重任?
但是站在先皇的角度,這么做無可厚非,畢竟權利太過誘惑人,難保右相被權利迷花了眼,可是這些年,右相并沒有謀朝篡位。
太皇太后梳好妝,漱口過后,才起來,外面就有丫鬟急急忙進來稟告,“太皇太后,右相把相印扔出右相府了,還,還……。”
太皇太后眉頭一皺,嬤嬤就怒訓道,“說完整!”
丫鬟一咬牙,道,“還把禁衛軍首領給砸死了。”
嬤嬤一擺手,丫鬟就退出去了,嬤嬤看著太皇太后,“如今先皇遺詔被燒,朝廷根本拿右相沒輒,他卻把相印給扔了,這是?”
太皇太后只是嘆息了一聲,什么話也沒說。
右相扔相印,這事一陣風刮遍京都,傳到各人耳朵里,反應自然是不相同。
落到葉容痕耳朵里的時候,又是喜,又是怒,又是憂愁,喜的是禁衛軍首領死了,那是太后的心腹,死不足惜,怒的是右相沒把朝廷放在眼里,相印可統帥百官,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象征,憂的是,連相印都不要了,他不會是想造反吧?
qududuc高速,本章節是第二百八十七章相印地址為如果你覺的本章節還不錯的話請不要忘記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薦哦!(去讀讀www.qududu.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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