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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撲中文)
她家是個大家族,又親戚眾多,她前面幾個姐姐起名就很困難,叫什么名字都與人犯沖,就是字不同,諧音都不行,到了她這里,實在不知該起什么名字,因她爸姓陳,她媽姓董,她就干脆叫個陳董。
這是個讓老師既喜歡又頭痛的家伙。
在學習上,陳董不如林芳記性好,應該說還有點笨笨的,可她刻苦好學,從小學到初中,跟林芳兩人在班上的成績,第一名和第二名讓她倆包了,不是你第一就是她第一。
可她又喜好打架,別看小小的個子,打起人來那叫一個狠,就是班上比她高一頭的男孩子,一般都不敢惹她,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就打得五年級一個女生不敢再上學,硬生生讓人家小學沒畢業。
雖然喜好打架,陳董也不是那種恃強凌弱的人,林芳這種與之完全相反性格的人,不知怎地竟投了她眼緣,被她納入自己羽下,誰敢欺負林芳,她第一個沖上去,而且喜歡找林芳玩。林芳剛開始還覺不解,后來慢慢相處多了,才發現陳董其實并不是莽撞之人,不但心思細膩,鬼點子也很多,性格很是爽朗,漸漸地也喜歡上了她。
每回打完架,或者干完活,陳董都喜歡將一盆水從頭頂澆下,不管冬夏,也不管身上有沒有傷口,然后就是甩頭,水珠被甩得四處飛濺,就像林芳家養的小狗球球一樣。
陳董姊妹六個,她是最小的,姊妹之間年齡相差不大。一個比另一個也就只差一兩歲,她爸媽只管生不管教,除了一日三餐和衣服蔽體外,其他的幾乎就讓孩子們自生自滅。
那時候物資匱乏,很多人吃不飽,她家每天吃飯就跟打搶似得,姊妹幾個一個賽一個吃得快,吃得慢的根本連肚子底都墊不住,別看陳董最小,大多時候能混個肚兒圓。
中考時。因林芳犯病,中途退場,第一年沒有考上高中。復讀一年才考上,與陳董考取同一所學校,卻比陳董低了一屆。已上高二的陳董,變得讓林芳有些看不懂,打架照常。還學會了抽煙喝酒,滿嘴的臟話,不過學習倒沒有落下。
高三時,陳董家的矛盾越來越厲害,幾乎到了姐妹相殘的地步。
有一天,陳董來找林芳。莫名其妙講了一大堆羨慕林芳家庭和睦的話,一直到半夜一點,巡邏的老師從樹林里將她倆趕出來。兩人才分手,后來陳董就不見了,那以后,林芳再也沒見過她。
據陳董講,出走后的她。什么都干過,打零工。當保姆,最慘的時候,還當過乞丐,有一陣子實在混不下去,天天餓肚子,她就去偷人家東西,最后一次偷被抓住,她失去了人身自由,抓她的人是個小偷祖宗級人物,逼陳董當了他眾多情婦中的一個。
就是在做人家情婦的日子,陳董學會了化妝,技巧比那專業化妝師也不差。
林芳揪揪陳董的白發,道:“那你現在這個樣貌,就是化妝化出來的咯?”
陳董臉露自豪:“真聰明,我這個身體,可是很漂亮的。”
“那為什么你要這樣,你可知道,這樣并不好看。再說,這可不是前世,可以隨意化妝,你就是把自己化成個豬頭,都沒人會理你,這個世界,長的怪異可是很危險的。”這才是關鍵問題。
陳董嘆氣:“唉,還不是為了活命,你以為身上弄這么多東西,我很舒服呀。”
每個女孩都曾經有過演員夢,陳董也不例外,而她的穿越更是莫名其妙。
陳董那個所謂的情人,投資拍一步古裝電視劇,見陳董有化妝天賦,便推薦她給劇中演員化妝。
很多主要演員在演危險鏡頭時,都會找替身,為了能在電視劇里有個鏡頭,陳董主動要求給人當替身,可是,當她給自己化好妝后,還沒來得及走到拍攝現場,突然一頭栽到,醒來便躺在了司馬家床上。
醒來后的陳董,腦中留有這個身體的記憶,知道自己往后應該叫司馬茹素,是一個庶女,就因容貌出眾,頭腦聰慧,比起那個傻子嫡女,不知強了多少倍,很受司馬老爺寵愛,才多次遭司馬家夫人暗害,司馬茹素都想方設法躲了過去。
最后,司馬家夫人將司馬茹素身邊人全部撤換,司馬茹素再也無力躲避,大冬天被那顧婆子故意推進湖里,救上來時已是奄奄一息,司馬家夫人連尸體化妝師都請好了。
下人都以為司馬茹素死了,自己終于完成夫人交辦的任務,便連偽裝都省了,各個開溜,只留化妝師給司馬茹素化妝。正在給尸體化妝的化妝師,被突然坐起的尸體嚇得魂飛魄散,以為是詐尸,根本未收拾他的吃飯家伙,撒腿就跑,這倒便宜了陳董。
一番忙活,等司馬老爺聞訊趕回來時,自己已成了奄奄一息的白化病模樣,后來還越來越嚴重。
司馬老爺請遍鎮上大夫,都治不了司馬茹素的病,不僅如此,司馬茹素竟然連容貌都開始變化,原本出眾的五官,漸漸變得普通,再加上司馬家夫人強令司馬茹素戴紗帽,剛好合了陳董怕露陷的心思,所以司馬老爺才會講,已是很久未見過自家女兒的面。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哈哈,你倒好,尚未出師便身死,看來你就沒有當演員的命。”
“還笑我,你腳是怎么回事,這么小,不會是纏的吧,難道你真變成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唉,我也發愁,只長個子不長腳。”
“好了,咱倆扯平,上一輩子沒當上演員,這一年多來,我這個替身倒是幾乎天天都在演戲,活得好累,這回好不容易出來,我再也不想回那個司馬家,你得配合我演一場戲。”
“怎么配合?”
“附耳過來。”
兩人一陣嘀咕后,林芳笑道:“哈哈,以前你寧肯被打得頭破血流,都不肯求饒,怎么現在動不動就下跪,成癮了?”
陳董嘆氣:“誰讓咱命不好,穿成庶女,動不動就受罰,這回要是能成功,我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給人下跪。”
剛放暑假時,齊彪只是有事會過來,漸漸地,他似是長在了林家般,早來晚歸,日日不落,沒事時即便是空坐著,也不覺無聊。司馬老爺得知齊彪便是那齊家當家之人,欣喜來與之攀談,齊彪卻是一副生人勿近面孔,渾身散發著冷氣,大熱天竟讓人覺如墜冰窟。
大郎不忍,司馬老爺向他問起齊彪其人時,大郎告知,齊彪從小便是如此,不喜與人親近。再深處,大郎講自己也不知,齊少爺只是跟大兒子同學,現在盛城讀書,順便照顧自家小兒子,司馬老爺自是不信,卻也不再深問。
學堂院里,林芳給工匠講解完自己所需課桌椅樣式,坐下喝茶,一直靜立身旁的司馬茹素開口問道:“林姐姐,這課室門口木牌上所寫何字?”
林芳答道:“課室。”
司馬茹素又問:“休息室門口的字呢?”
“夫子室。”
“廚房門口所寫何字?”
“飯堂。”
“院門口的字呢?”
“林氏啟蒙。”
問完學堂院內外所有字,司馬茹素沉默片刻,小聲道:“林姐姐,茹素有一事相求,可否將茹素姓名寫下,茹素能知自己姓名如何,也不枉來此一趟。”
“這有何難,我給你寫下便是,連同你的年齡以及生辰都寫下,可好?”說完,林芳提筆便寫司馬茹素名字,問清年齡與生辰,一并寫下。
還真是巧,前世陳董比林芳小一歲三個月,這一世也一樣。
“謝林姐姐。”司馬茹素小心翼翼將字條收起。
辭別林芳,司馬茹素興沖沖回臨時借住的院子,學著爹爹磨墨,然后再將硯臺內的墨倒入墨盤,不一時,身上衣裙便到處都是墨汁。然后,司馬茹素拿起毛筆,模仿著林芳給她寫的名字,在紙上照貓畫虎,只是從未握過毛筆,動作生硬別扭,毛筆很快便不成樣子,桌上與地上,也是墨汁淋漓。
“茹素,這些字均是你所寫?”
司馬老爺進屋便看到滿地的紙,上面全是字,雖然只能勉強認得出司馬茹素四字,司馬老爺也很是驚訝。他早就跟妻子講過,該給茹素請夫子來啟蒙,妻子卻總也講,茹素還太小,沒想到,女兒今日竟是自己開始學字,毋庸置疑,此四字必是林家女兒所教。
突然的驚嚇,手中毛筆終于不堪折磨,筆頭脫落飛出,墨盤打翻,墨汁飛濺,那筆頭好巧不巧,正打在司馬老爺身上,瞬間,月白色長衫變成了黑白山水畫,司馬茹素見狀立時跪下:“爹爹恕罪,女兒只是想知自己姓名為哪幾字,求林家姐姐寫與我,女兒便模仿來,非是要弄壞爹爹筆墨。”
沒理會自家身上狼狽,司馬老爺問道:“茹素,你可想上學?”
司馬茹素愣住,繼而疑惑:“爹爹?”
伸手將女兒從地上拉起,司馬老爺為其理順同樣變成山水畫的衣裙,動作生硬別扭,司馬茹素更是惶恐不安,爹爹從未與自己如此親近過。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