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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撲中文)
路上,林芳問起線兒往后有何打算,線兒道:“好生伺候六小姐。本書請訪問。”
“哈?莫非,你要跟我一輩子?”
“奴婢是六小姐丫環,當然要跟隨六小姐一輩子。”
“丫環也會長大,長大也要嫁人,你今年已十三歲,眼見著就到了成婚年齡。”
“丫環十六歲才到成婚年齡,奴婢還早。”
呵呵,人家女孩子家提到婚事,各個會臉紅羞澀,這個線兒,不知該講她晚熟呢,還是心大,提起她自己婚事,倒似講何時開飯一般。
線兒陪了林芳六年,真真是形影不離,可以講,線兒與釬兒,已是林芳生活的一部分,正如大郎與貴成一般,林芳自然要為兩人好好打算。釬兒現雖還在林家當差,卻是已脫奴籍,她也會想法讓線兒得自由。
林芳逗線兒:“可有看中之人,小姐我好早早給你定下,以免被人搶走。”
其實,有林芳這樣的厚臉皮主子,下人也早已被她不時的促狹磨練出,尤其是線兒,跟著她時才八歲,且本就是個嘻哈性子,又怎會把她的話當真。
不理會林芳的促狹,線兒問林芳:“六小姐,此學堂可會一直辦下去?”
“嗯?怎的,看中學堂中哪個了?小姐我為你做主。”
“哎呀,不是,六小姐,線兒喜學堂氣氛,若是六小姐當真為線兒長大后打算,可否若藍媽一般,將來打理學堂。”
林芳好笑,說什么喜學堂氣氛,線兒貪玩,每日里與那些學生玩得不亦樂乎,不過林芳倒想起自己曾經的想法。問道:“線兒,為你找個娘親可好?”
“六小姐,奴婢已不記得家在哪里,娘親是何模樣。”
看到別家小孩子在娘親跟前撒嬌,線兒真是羨慕,有時看見,有當娘的拿著棍子追打自家孩子,線兒也覺著,那個孩子該有多幸福。
唉,可憐的娃。
拍拍只比自己高半頭的線兒。林芳問:“你覺著藍媽做你娘親如何?藍媽也是孤苦一人。”
愣了片刻,線兒欣喜:“可以么?”
不待林芳反應,線兒又擔憂道:“藍媽總講奴婢太過調皮。恐是會不喜奴婢。”
看來心中還是心中有所向往,林芳安慰:“先莫要擔心,待我問問藍媽,可好?”
“嗯嗯,謝謝六小姐。”除了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線兒已是不知該講什么。
進了院子,就聽見爹娘屋內說笑聲,有爹娘的聲音,還有兩個聲音未聽過。
一進屋門,李翠梅就招手:“芳兒,來。見過你八姑。”
堂屋內,坐著一男一女,二十多歲年紀。男的面貌英俊,女的有些面善,雖是坐著,也可看出兩人身量較高。
八姑?不就是二祖母的女兒林翠麗么?怪不得看起來有些面熟,林芳上前見禮:“八姑好。芳兒見過八姑。”
聽二祖母講過,八姑所嫁地方。風大苦寒,看起這位八姑皮膚沒有二祖母好,應是當地氣候所致,外貌也比實際年齡略顯老態,若是跟二祖母站在一塊兒,人家肯定會以為是姊妹,而非母女。
拉過林芳仔細端詳,林翠麗笑道:“哈哈,雖未見過,小人精之名,卻是早已耳熟能詳,聽你娘講,你在學堂教書?哎喲,可真是跟你娘當年一樣有才,將來必是大才女。”
林芳謙虛道:“八姑過獎,芳兒只是教人認些粗淺文字,與娘親當年不可同日而語。”
還未等林翠麗再言,旁邊年輕男子道:“還有我,我是你八姑父。”口氣極其爽朗。
林芳忙見禮:“八姑父好,芳兒見過八姑父。”
哈哈,這位八姑父高高大大,一臉帥氣,跟二祖父應是很合得來,很得二祖父喜歡,否則,當年二祖父也不會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到那么遠。
大郎自小在童氏跟前長大,與林翠麗這個妹妹自是情不一般,比林翠萍與林翠麗還親上幾分,李翠梅嫁給大郎時,林翠麗還未出嫁,兩人間也有交集,此時相見,大家自是親熱。
相互攀談間,得知,林翠麗女操父業,也做了朝廷女護衛,且與童氏當年一般,為醫者。
林仲嗣給林伯嗣守孝一年,守孝期滿后,已是操過退休年齡,因童氏這兩年生意越發做的大了,林仲嗣無時間去官府辦理手續。
林翠麗夫婦此次來,便是給林仲嗣送回退休文書,童氏托二人將兩年來良平鎮大郎產業所得收益,及李翠梅陪嫁產業收益,一并送來。她二人是朝廷護衛,路上自是無人敢截。
收工后,林翠萍跟林翠娥各自回來,林翠娥換好家穿衣裝,便興沖沖過來,林翠麗出嫁時她還小,不大記得林翠麗,只禮節性與八姐見禮,無甚話可講。
林翠萍與林翠麗小時是對頭,兩人現雖已成年,不若兒時那般制氣,卻因林翠麗嫁得遠而無甚交集,相互之間見禮后,林翠麗自與大郎夫婦說話,林翠萍悶坐一邊。
晚間酒足飯飽,按往日慣例,飯后會在田間小路走動,以防積食,林翠萍與林翠娥各自找理由回了自家院里,只剩大郎夫婦攜林芳,陪林翠麗夫婦散步。
今夜月色很好,大郎與八妹夫找了塊空曠之地,拿起刀槍比劃起來,貴成看見,也覺手癢,三人混戰一起。這兩年,大郎與貴成只顧忙于生計,已是很久未如現在般耍的酣暢,一時間三人難解難分。
李翠梅則牽著林芳小手,陪林翠麗在田間散布,閑聊間,林翠麗提起:“大嫂,娘親信上講,大嫂織得一種緊身羊線衣,穿起很是暖和,可否讓妹妹看看。”
李翠梅搖頭:“不瞞妹妹,來此地后,因忙于開荒,一件羊線衣也未織過。且本地無甚人養羊,羊毛難得。”
繼而又想起:“倒是有幾件羊絨衣,比那羊線衣還要暖和。”
“羊絨衣?未聽娘親講過,竟比羊線衣還要暖和,妹妹一定要看一看。”
想起當日情景,李翠梅好笑:“呵呵,是芳兒無事拿爬梳在山羊身上玩,竟梳下些細絨毛來,芳兒好奇,令人將每只羊都疏一遍。所得細絨毛,紡成細線,試著針織。竟比一般針織衣輕軟暖和,只是羊絨太少,所得羊絨衣為數不多。”
“那妹妹更是要看。”林翠麗性急,拉起李翠梅便往回走。
回到家中,李翠梅拿出自己的羊絨衣。一身貼身穿的里衣,林翠麗摸起愛不釋手。
她與丈夫當差,大多時日在風里奔跑,到得冬日,那風似刀子般,割得臉生疼。即便身穿大衣,風大時,也覺渾身冰冷。若是有此羊絨衣,會好很多。
李翠梅見林翠麗模樣,便知是對此羊絨衣愛極,本想將那身里衣送與林翠麗,反正里衣還未曾上身。可想及自己比林翠麗身量矮不少,便找了大郎兩身未曾穿過貼身里衣。送與她夫婦。
“八姑,你家可養有羊?”記得二祖母描述過,林翠麗婆婆家那個地方牛羊成群,要是能給買些綿羊來就好。
“曾養過幾十只,后因要當差,便將羊群賣掉,賣羊時,你表哥與表弟還嚎哭一場。”林翠麗的兩個兒子,一個比林芳大一歲,另一個比林芳小一歲。
林芳剛要接著講出心中想法,林翠麗卻有了自己想法:“哦,娘親信中講過,大嫂要開羊線衣坊,可是真的?”
李翠梅答道:“有此想法,不過,無貨源,便一直未成行。”
“有貨源,有貨源,妹妹來供貨源。”林翠麗話語中已帶興奮。
李翠梅內心已猜出林翠麗所想,不過還是問道:“怎講?”
林翠麗興奮道:“妹妹婆家大量產有羊毛,妹妹將羊毛從那邊買來,賣與大嫂,羊線衣坊豈不就有了?不過,妹妹有個條件,我得定制頭批。”
哈,林芳內心悶笑,怎的這位八姑,跟二祖母當時所提條件一樣,都是要占先,八姑胃口更大,要得是頭批,而不是頭身。
這林翠麗不愧是童氏女兒,對生意方面反應極快,由己及人,立時想到,與她一起當差的護衛,肯定也是歡迎如此好的緊身羊線衣,且護衛薪銀不低,添置一兩身羊線衣,不在話下,自己則可以從中賺些差價。
若能由此及彼,在她當差之地,將羊線衣推廣開來,豈不是更有賺頭?
李翠梅卻并不像林翠麗那般樂觀:“針織極易模仿,若有人模仿出織法,就地開針織紡,所織羊線衣,價錢必會比你所賣羊線衣便宜,你的貨物銷路豈不受阻?”
這確有可能,當年翠記針織紡開沒多久,便很快有了模仿者,林翠麗一時啞然。
林芳想起前世的貴族品牌,以及自家在良平鎮的做法,提議道:“娘親,若是用雙面繡法,于羊線衣上繡出圖案,便難以模仿,價還可更高些。”
“對呀大嫂,芳兒所言極是,”林翠麗大為贊成:“林氏翠記衣行所賣衣物,價錢比別家高些,反還賣得好些,最是受富貴者歡迎,不只因做工精致,還因雙面繡法所繡圖案,別家模仿不來,極顯身份。”
李翠梅嘆氣:“唉,我怎會不知。”
是呀,搬來這里,就是為了避開以往是非,將林伯嗣所造傷害降到最小,利于孩子成長,農莊所開制衣坊與針織紡,未沿用林氏翠記名號,甚至連名號都無,只在鎮上開了一家成衣鋪,衣物價錢也極為便宜。
林芳懊惱,自己這不是自作聰明么,竟還觸動娘親傷心事,連忙勸慰:“呵呵,娘親,多想無益,先賺得一時是一時,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八姑聰慧,說不準,真能賺得很多呢。”
“我聰慧我自知,還用你講。”
呃,林芳愕然,原以為自己臉皮已是夠厚,卻沒想,這位八姑有過之而無不及。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