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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撲中文)
試了一周一日兩更,可我要上班,還要顧家,時間太緊張,只得改為一日一更。本書請訪問。雖然每日只是少了一千字,卻是不再覺著那么緊迫,要知道,有時候一字一句都要推敲半天,很是費神,我只想把書寫好,并不想為湊而胡亂應付,望大家原諒。
“六姐,此西瓜真是好吃。”
“好吃也莫要吃了,已是飯時,該吃不下飯。”
“一樣是吃飽,吃飯與吃瓜有何區別。”
“西瓜全是水分,只靠西瓜,不時便會餓。”
“羊奶也全是水分,六姐餓了怎的要喝羊奶。”
“此二者不同。”
“有何不同,還不都是水分?”
“緣兒,可是又不聽你六姐話?”
“哦,娘親回來了,緣兒口渴,吃塊西瓜,娘親,您快坐下,緣兒這就給您端來。”
看著林緣忙前忙后,林芳內心松口氣,可算是有人接手,這小姑娘真是難纏,以往她只是嘴巴利索,卻是纏著腳跑不快,自己還能看得了她,自從去年她放開腳后,腿腳一利索,林緣便更成了瘋丫頭,除董盼羽外,無人管得了她。
林芳看看董盼羽身后,問道:“嬸嬸,怎的我娘親未與你一起回返?”
董盼羽也是渴了,吃了一大口西瓜,才答道:“你娘親本是與我一塊回返,路上碰見張七媳婦,講要拜托你娘親給她畫個花樣子。”
“張七媳婦不是快要生了么?怎的還到處走動。”
“嗨,莊戶人家哪有那么嬌貴,她初學刺繡,心里異常興奮,想自己給孩子繡個肚兜,等不及你娘親回返。我們碰到她時,她已是快到針織紡門口。”
“呵呵,還真是性急。”
張七是林家佃戶,媳婦已是懷孕近九月,今年才跟著學刺繡,只會些基本針法。
“啪,”打開林緣伸向西瓜盤的手,董盼羽問林芳:“緣兒今日功課怎樣,可有搗亂?”
“哦,今日所學六字。她只剩五字不會。”每次董盼羽問起這個問題,林芳都要饒舌一番,她也是頭痛。
“嗯。還好。”剛點兩下頭,董盼羽才覺出不對:“嗯?那豈不是整一日只學會一字?”
“嬸嬸,釬兒已是做好飯食,芳兒這就回轉,嬸嬸慢吃。”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再慢一步,等下耳朵又要受苦。
呼——,出了學堂,林芳才放慢腳步。
以往董盼羽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將林緣關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未給林緣啟蒙。自來到白水鎮,漸漸受周邊村民感染,同意林緣認字讀書。且身處廣袤田野之間,纏著小腳有諸多不便,董盼羽便也放開林緣已纏三年的小腳,并督促女兒每日里來林家私塾讀書,可這林緣似有多動癥般。一刻也坐不住,沒有一日課業得以完成。
未走多遠。碰到藍婆子,藍婆子急急往學堂趕:“哎喲,六小姐,怎的不等線兒來接,六小姐且先等等,老奴將水桶放回學堂,這就送六小姐回返。”
若是將水桶放在路邊,倒不是怕人偷,卻是有小動物搗亂,將水桶翻滾到不知哪里。
林文在盛城讀書期間,藍婆子一直跟隨,打理林文日常雜事,去年林文進學課業合格,學業卻是被迫打止,藍婆子跟著林文回白水鎮,自愿在私塾做些雜事。
來私塾讀書者,全是近兩年陸續搬來住在周邊的村民,有稚童,也有幾十歲成人,大多只為認字,學堂夫子,便是八歲的林芳,大郎與李翠梅也會來上課,只為解答林芳回答不了的問題,林文曾來上過課,卻因學究氣太重,沒有林芳受歡迎。
林芳的腳依然長得很慢,八歲的個子,腳卻不如人家四歲孩童腳大,大郎特意將通往向他之路鋪了青磚,鄉民也知此路乃小夫子專用道路,盡量避開,走其他路,以免將磚路踩壓壞而不平,小夫子摔跤。
年前,林芳做主,將釬兒脫奴籍,嫁于自家一戶佃農,劉媽年前得兩個重孫,林芳給她放假回家帶孩子,身邊便只剩線兒。
釬兒跟著周婆子學了一手做飯手藝,出嫁后仍在林府當差,負責廚房,周婆子則在制衣坊做大廚。線兒被林芳派回府取東西,不知為何事耽擱,已是放學,還未回返。
林芳不讓藍婆子扶,藍婆子只好緊跟身側,陪著林芳說話。
“藍媽,你一人在這學堂,晚間可覺寂寞?”
周邊村民住的較散,學堂又建在田間,白日里還好,學生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午間飯時,學堂廚房有熱水,也有稀湯,均是免費,有自帶飯食者,可就著熱水稀湯湊合著吃一頓。家中條件稍好者,可在廚房吃飯,藍婆子每日早課前統計好報餐者,午間按人頭準備飯食,絕不浪費,近處學生回家吃飯。下午放學后,學堂就剩藍婆子一人,晚間她也住在學堂。
緊忙著踢開前面不知哪個頑童丟的石塊,藍婆子答道:“呵呵,白日里忙活一日,到了晚間已是累極,倒頭就睡,哪里有時間費那些心思。”
林芳問:“你這般年紀,怎不見有家人,莫非當年外祖母只送你一人過來?”
“唉,”藍婆子低落:“是我命不好,太夫人當年給我指配一門婚事,沒幾月那人便病死,后太夫人又將我嫁于管家侄子,誰知還未成親,那人也死了,我是個不祥之人,太夫人再要為我指配,是我自愿不再婚配。”
林芳搖頭:“不詳之說純屬無稽之談,莫要信那些,藍媽還不足四十,你若要肯,那些農戶自會有不少人愿意相娶,讓娘親為你選一門親事可好?老來伴,老來伴,老來也有人與你相互扶持。”
“請小姐恕老奴忤逆,老奴已是不想此事。說句逾越話,即便賴在主子家,也比嫁于不熟悉之人強些。”藍婆子與林芳已是熟稔,知自家小姐性子隨和,又體貼下人,平日里也開些玩笑。
“那,給你認個義子或義女怎樣,老來也不孤苦。”
小姐如此說,藍婆子腦中閃過一人,此人卻不是一般人可肖想的。便笑道:“子女之事,也是要有緣分,謝六小姐體諒。”
說著話到得府門口。林文急匆匆往外走,看見林芳,趕緊上來牽著妹妹的手,藍婆子與林文見過禮后,返回學堂。
林文牽著林芳進入院內。邊走邊笑道:“妹妹,二哥這就要去接你放學,怎的你如此著急,莫不是餓了?”
林芳好奇:“怎的是你接我,線兒呢?又被你拉了苦力?”
“六小姐,奴婢在此。”林芳話音剛落,線兒從林文屋內探頭,晃晃手里一樣物事。
林芳松開林文。緊幾步進了林文屋內,稀奇看線兒手中所忙之物,原來是一塊膠泥,林芳問:“這是要做何事物?”
“諾,”線兒朝桌上努嘴。邊道:“二少爺本想自己給六小姐捏個膠泥玩具,卻是怎樣也不滿意。便拿來畫像,讓奴婢依照畫像來捏。”
膠泥玩具?林芳抬頭看桌上畫像,認出是郭四娘所畫。
過年時,林武放鞭炮,那炮不知怎回事,飛到林芳跟前炸開,林芳淬不及防,踉蹌就要撲地,林文正好離她不遠,雙手將她抱住,自己倒是滾倒在地,林武慌忙中去拉扯,卻被林文故意絆倒,三人滾做一團,娘親與爹爹在旁大笑,郭四娘覺著此景溫馨,一時興起,便畫了下來,只是不知林文為何要將之用膠泥捏出。
妹妹以目相詢,林文言道:“齊彪已是給我找好差事,不日便要啟程,畫幅帶在身側不便,我便想將其捏成塑像,卻又不如你五哥手巧,怎樣也不成功,只得讓線兒代勞。”
線兒貪玩,林武制作事物時,她無事時便湊在跟前,漸漸也學了一些技巧。
“齊彪為二哥找的是何差事?”
“先在軍中做些抄寫事宜,往后再看情況而定。”
“齊彪可是同去?”
“不是,他還要接著讀書,要考武舉。”
“爹娘可是曉得?”
“等爹娘回來,便告知。”
“如此也好,二哥讀書上進,卻受命運捉弄,若從此守著這一方天地,也是虛度年華,想必二哥也是心有不甘,去軍中也好,或可博得一番事業。”
“只是軍中紀律嚴明,一般不得擅離,要想家人團聚,卻是不易。”
“這又何妨,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呵呵,小人精,不知哪里總有些怪話,不過倒也是至理。”
林文今年已是十六,本早已該議親,他自己卻是不急,也勸爹娘莫要著急,他不想如此早便將自己與一女子綁在一起,他不想服命運安排,也不想就此靠爹娘生計,而想博得屬于自己一番天地。大郎夫婦也覺男兒就要有雄心,因此也不逼迫他成親,一切就看他自己造化。
閑聊一會兒,林文感嘆:“當日你講要辦學堂,二哥還笑你,說若是你真辦得學堂,我無處可去時,便來你學堂當夫子,今日妹妹也算是夢想成真,二哥卻還固步不前。”
林芳好笑:“這哪里算是學堂,家中各個有事可忙,只我走路不穩,恁的無用,爹娘見我無事,才隨我心意,也就這些樸實村民愿跟著我這小娃娃認字,若是真正學堂,哪里容得一個女娃娃如此放肆。”
林文搖頭:“妹妹莫要妄自菲薄,村民確是樸實,可也自有認知,二哥已是有功名在身之人,給他們講課,卻是不如妹妹一幼齡女童受歡迎,可見妹妹有過人之處,妹妹自小聰慧,將來必會心想事成。”
林芳嬉笑:“呵呵,那就借二哥吉言,妹妹將來要辦得學堂,心想事成。”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