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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撲中文)
“你來我家干什么,我家不歡迎你。本書請訪問。”
“孟兒,不得無禮,來者是客,還不讓開。”
“可是祖母,是他卸了我的胳膊,我為何要讓他進來。”
“孟兒,技不如人,耍這些小性子,算何本事。”
“可是,”
“大哥,齊彪是我的客人,你不讓他進門,讓我情何以堪。”
“這,好吧。”
林芳在一邊看的翻白眼,林孟比林文還大三個月,看起來虎頭虎腦高高壯壯的,其實很是幼稚,你看,他堵在門口不讓人家齊彪進來,齊彪卻一點都不著急,臉上甚至有鄙夷之色。堵了半天門,不用齊彪自己動手,三兩下,林孟就繳械投降,還得放人家進來。
說來奇怪,自那天林文拜托王大夫給十郎的腿動手腳后,他身后就多了一個尾巴,他走到哪兒,齊彪就跟到哪兒。兩人身量相仿,林文面容肖似大郎,小小的年紀已有美男子的風范,白白凈凈,溫文爾雅,齊彪面相平常,皮膚黝黑,冷漠淡然,無論誰看見,都不會認為這倆有任何關系,偏偏兩人形影不離。
更怪的是,別看這倆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卻很少聽到倆人交談,兩人各行其事。林文一般沒事都會看書或練字,齊彪則相反,這里站站,那里看看,好像在他自家的后花園。就是倆人呆在一塊兒,也是各干各的,互不干擾。倒是林孟,咋咋呼呼,一會兒讓齊彪不要動他祖母的鞭子,一會兒叫嚷齊彪離馬遠點,有時也會和齊彪動手,不過沒幾下就會被齊彪制住。
剛開始,大家還對齊彪很客氣,端茶倒水擺點心,畢竟上門就是客嘛,可這家伙很酷,不言不笑,沒個反應,讓你實實在在的用熱臉貼了他的冷屁股,慢慢的也就沒人當他是回事,你來就來,你走就走,隨便。
“妹妹,我回來了。”
哼,你回來就回來,關我什么事,我才不會理你。鬧別扭的小嬰兒,一把摟住娘親的脖子,把頭擱到娘親肩膀上,給大哥一個后腦勺。
那天從王大夫家回來,林芳就不肯再讓林文碰她,也不理林文,只要林文想抱她或摸她,林芳都會伸出小爪子抓撓,搞得林文很是郁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妹妹了,他哪里想得到,這個妹妹的骨子里裝著個三十多歲的靈魂,他的做為,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小嬰兒,卻是看的明明白白。
其實,林芳也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畢竟林文做那件事,必須得給他自己找個借口,給王大夫尋個理由,即使利用了林芳,也沒有傷害到她,對她反而照顧有加,林文自己渴成那樣,都先顧著給妹妹喂水,也不嫌棄妹妹的口水,就著妹妹喝過的杯子,把剩下的水一飲而盡。可是她心里就是不爽,誰讓你是我大哥來著,你欺負了我,我就是不理你,在上一世,她就是這么干的,殼子雖換了一個,本性卻是沒改。
“妹妹,你看,哥哥給你帶什么回來了。”說著,林文轉身,從身后齊彪手里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個水果。
哇,橘子,好久沒吃過橘子了,大哥,你是算命的吧,你咋知道我喜歡吃桔子呢。
雖然還沒搞清這是什么朝代,不過看服裝,林芳也知道這是交通不發達的古代,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地地道道的北方,而橘子是南方水果,運到北方來,花費很大,一般的人家是吃不起的,有些人家更是一輩子都沒見過。
李翠梅皺眉:“文兒,你這橘子從何而來,這么貴重的東西,不能隨便收人家的。”
“是我送的。”
呵,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悶葫蘆竟然說話了,林芳意外的把目光轉向齊彪,剛好對上齊彪好奇的眼神。
看什么看,小小年紀學什么不好,學人家扮酷,很拽嗎,哼。
哦,我被鄙視了嗎?不會吧,這還是一個嬰兒,一個未被世俗污染的嬰兒,怎會有這樣的眼神。待齊彪想再仔細看看林芳的眼睛時,對著他的,只有一個小小的后腦勺。
對于林文這個丑陋的妹妹,齊彪很少去注意,剛才能去多看一眼,也是被那突然充滿喜意的大眼吸引,他從沒見過一個嬰兒的眼睛會這么靈動,似乎聽得懂大人的說話,會隨著大人的話表露出她的情緒。
齊彪能和林文在一起,也是欣賞林文的冷靜自持,還有偶爾的腹黑,和他是同一類人,即便他性格再孤僻,畢竟也只是個孩子,還是渴望有伙伴的。來這個村里半年,入得學堂,看那一個個小兒,幼稚可笑,齊彪不屑與他們為伍。那天林文訓斥十郎的一番話,讓他對這個白凈的男孩有了改觀,繼而發現,這個男孩并不似表面那般純真,從此,齊彪開始注意林文,明目張膽的跟著他。
林文也不是沒注意到齊彪對自己的關注,可他并不去理會,人家跟著他,他也不以為意。他總覺得,這個被同學們稱為黑面神的男孩,那漠然的表情,冷厲額眼神,多多少少會有些不一般的經歷,對于這樣的人,他也感好奇,人家觀察他,他也不是沒觀察過人家。就這樣,在互不排斥,互相認可的情況下,兩人形成了如今這奇怪的組合。
一聽說是齊彪給的橘子,所有人該干啥干啥,以這小屁孩以往的表現,你跟他客氣,純屬多余。再說,他日日跟著林文,飯時上桌,渴了自己倒茶喝,還挑好茶來泡,根本就沒當他自己是外人,吃他幾個橘子而已,有何不可。
林文這次學乖了,沒像以往那樣,把橘子交給娘親,由娘親喂妹妹吃,而是晃晃手里的橘子,伸手過來,要抱林芳。看在橘子的份上,林芳原諒了哥哥,笑瞇瞇的摟住哥哥的脖子,兩只眼睛卻是緊盯著橘子,恨不得馬上把橘子吞進肚子里,不過她也知道急不得,自己還太小,剝不了橘子皮,一個弄不好,橘子汁弄得滿身都是,很不好洗。
橘子入口,林芳美滋滋的仔細品咂,嗯,酸酸甜甜,汁多味美,好吃,用那還沒幾顆牙的嘴巴,仔細咀嚼一番,咕嚕一下咽下去,就又盯著林文手里的橘子瓣。
“呵呵,”所有人都被她這饞相逗樂了,就連小小面癱臉齊彪,臉上也帶出笑意。
以童氏和李翠梅娘家的身家,橘子雖然難得,卻也不是沒吃過,即使鄉下沒賣的,每年冬天,在京城的李子易也會派人送些過來,所以橘子對他們來說,倒不是什么稀罕物。
齊彪本以為林家人會有驚喜,卻沒收到意想的效果,小孩子家心里不免失落,那表情看到林芳眼里,對他又是一陣的鄙夷,這讓齊彪更是郁悶,自己堂堂一個黑面神,竟然接連著兩次被一個嬰兒鄙視,也沒等到吃晚飯,悶頭不響的離開了。
那天后,齊彪照樣做著林文的跟屁蟲,只不過觀看林芳的時候多了一些。林芳才不管那個小屁孩在想什么,她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快樂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齊彪看她,高興了她就平平的回他一眼,不高興了,就瞪他一眼。
很快到了年關,快樂的日子也到頭了。平時以養病為理由住在后院可以,可過年時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畢竟兩家分了家,過年時還賴在人家家里,會授人以柄,不說林伯嗣和董氏那里肯定會鬧騰,大郎兩口子也要為兒女的前程考慮。縱使你有再正當的理由,真遇上事了,那些人紅嘴白牙的黑白一顛倒,你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過小年的前一天,大郎抱著林芳,李翠梅牽著林武,林文走在最后,一家人慢悠悠的回了前院,剛進院門,正踮著腳尖晾曬衣服的林翠娥,立馬把衣服放回盆里,興沖沖的跑過來,一把抱住李翠梅的腰,高興地叫:“大嫂,你回來了,太好了,翠娥可想你了。”
李翠梅低頭摸著林翠娥的頭,溫和的嗔道:“看你,這么大了還風風火火的,哪像個姑娘家,長大了看誰會要你。”
“翠娥,過來,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你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哪里配得上叫大嫂,你不嫌丟人,你娘我還要這張老臉呢。”正屋的門簾一掀,董氏言語刻薄,扭著小腳出來,兩眼狠毒的剜著兒媳,惡狠狠的道:“你們回來干什么,還認得這個家門呀,還知道自己是這個家里的人呀,我還以為你們改投門封了呢。”
“娘,哪兒那么多話,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不用轎子抬,哪里會回來,如今屈尊進這個門,已是你燒了高香,還不好飯好菜招待著,小心人家一個不高興,又回了娘家,人家可是將軍的妹妹呢。”林翠萍人都沒露面,話卻像毒刀子一樣。
呵呵,說話這么刻毒,怪不得嫁不出去呢,唉,怎么也沒個撿破爛的,趕緊把這堆垃圾撿走,平白污染了這古代純凈的空氣。
林芳這里還沒腹誹完呢,從東側房里又傳出林十郎狠毒的聲音:“林文,你個小兔崽子,你可回來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邊罵邊掀開門簾,林十郎像一只單腳雞一樣,一蹦一蹦的出來,面目猙獰的沖向林文,只可惜一條腿怎么也快不了,反而好幾次差點摔倒,那樣子不像來找人算賬的,倒像是小丑表演節目的。
林文也不躲,冷眼站在那里,等著十郎過來。李翠梅原還和大郎說過,回來先拜見公婆,畢竟這么長時間不在家,于情于理都應該給長輩個說法,不過這會兒看著這個陣勢,一時失了興致,拉著被嚇到的林武,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啊——,”
快跳到林文跟前的十郎,突然回頭又往回跳,因為著急,跳的混亂,扎扎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正屋門口的董氏,臉色也是一變,回頭扭著小腳就進了屋,留下十郎一個人在那里掙扎慘叫。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