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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沒抽煙,因為家里的女人都不喜歡他抽煙,不過,人家都在一邊吞云吐霧就他自己在那兒干靠也沒什么意思,于是乎,身邊常備的棒棒糖便成了他最理想的選擇之一,其實他也不喜歡吃,就是圖個念想而已.
還沒有下課,操場的人只有零星的幾個,陸羽站在值班室的窗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政教老師們聊著天,一面用那總是暗藏陰謀的小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教學樓。
大白天,陽光明媚讓人心情很舒暢,從外面看,樓頂的每一扇窗子都是黑洞洞地,偶爾有那調皮搗蛋的壞孩子從探出后來,再迅速地縮回去。
“誒那不是齊聞嗎”就在陸羽瞇著眼睛瞎捉摸的時候,一個政教老師低聲道。
陸羽聽后,心中一沉,默然轉身之間,果真在門口看到了那跟個竹竿似的高個子齊聞。他穿著個白色的t恤衫,都是褶皺的牛仔褲,右手帶著個黑色的手套左手拿著個電話正在跟人說什么,看那擰眉立目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太好。
在齊聞的身后,跟著幾個人,確切地說是跟著三個人,這三個人,清一色的平頭,頭發剪得非常短,看起來既干練又囂張,各種各樣的紋身從袖子里露出來,長得也比較健壯。
能看得出來,這些都是混子,還是那種特別純正的徐子,專業一點的稱呼是地痞。
所謂地痞,就是土生土長的小流氓,這些多沒有經過專業訓練,打起架來倒不含糊,俗話講,一膽二力三功夫,他們沒什么功夫,但是膽子力氣都不缺。
這種人,學校是不歡迎的,雖然兼當保衛人員的政教老師大多奉行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業原則,可這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總不能隨隨便便放進去吧。
“嘿你們干嘛”見齊聞帶著幾個人直接闖進來,小劉等著一對精光锃亮的小眼睛開門出去,這貨個子不高,卻是個正兒八經的退伍老兵,人往那兒一站,穩穩當當。
齊聞還在打電話,還在皺眉,能看得出這小子根本就沒把所謂的政教老師當回事兒,伸手一扒拉,微微側身就從小劉的身邊擠了過去。
“誒你小子怎么回事兒”好歹也四十多歲了,小劉也是要面子的人,堂堂一個政教老師被剛剛退學幾個月的學生這么對待,換成誰誰都忍不住來點火氣。出于本能反應,他伸手去抓齊聞的衣服,齊聞根本就沒想到有這一手,只聽“刺啦”一聲響,襯衫竟然被扯壞了,具體位置在哪里,誰也說不清,可那布匹被扯動的聲音很明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我”
幾天不見,齊聞長進不小,二話不說就將手里拿著的電話撇了出去,小劉伸手一擋,剛好將其磕開,就在這時,齊聞那條大長腿已經踹了過來,齊聞這個頭兒少說能有一米九,小劉那身高多說能有一米七,兩個人在一起那身高差得太多了,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小一寸巧,可值班室的小門本就狹窄,慌忙中又被圍攏過來的人堵了個嚴嚴實實,在這種情況下再巧的人也發揮不出優勢來,一聲悶哼之后,小劉被踹了個結結實實。
這一腳要是陸羽踹的,小劉就得飛出去,可齊聞那身手實在不怎么樣,一下過后他自己先被反作用給送了出去,緊跟著,這貨帶著明顯的反社會傾向再一次撲了過來。
“干什么你”值班室的人一看,當時就毛了,幾個老師一齊沖出來連推帶踹地將齊聞弄進了學校里,這時候,齊聞帶來的幾個地痞也不干了,扔下煙頭沖上來,兩句不和當時就有十來個人扭打在了一塊兒。
陸羽沒出去,靠在窗邊看著,齊聞他們也沒看見值班室里的陸羽,牛逼得不行了。
不過,這畢竟是在校門口,兩邊的人都有顧忌,很快廝打就變成了推搡,推搡又變成了對罵,語言攻擊在肢體沖突過后粉末登場。
“你們哪兒來的,敢在這兒撒野”大劉墊起腳尖,往下一指來人擺出個居高臨下的姿勢。
“我是哪兒來的用得著跟你匯報嗎”齊聞瞪著一對細長的小眼睛,楞著眼睛一撇嘴。
“我去你么的,齊聞,別以為不上學了就管不了你了,這是學校,還輪不到你在這兒撒野”小劉被踹了一腳,火氣正濃,要不是旁人拉著早就沖過去揍他一拳了。
“你知道你跟誰說話呢么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值班室信不信今天晚上有人接你閨女放學信不信明天早上你就看不著你老婆”齊聞說著,往前走了一步,隨后低著腦袋指了指頭頂,“小劉兒,別以為多了不起,你不是想打我嗎,來,來,是爺們你往這兒打,誰不敢誰孫子”
“哎喔。”陸羽一看,都給他逗笑了,換在當初這小子可沒有跟人叫板的勇氣啊,看來這缺了一只手的人確實不一樣,牛逼了,社會人了,還會夾槍帶棒地恐嚇老師了。
“草你么的”小劉瞪著眼睛,拳頭攥得緊緊地,渾身哆嗦就連額頭的青筋都跟著爆了起來,可他沒動手,只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么一句話來。
見他這樣,齊聞顯得很得意,冷哼一聲開始了積蓄已久的冷嘲熱諷,那幫政教老師已經很憤怒了,可是就連最暴躁的幾個都沒有沖過去動手的意識和勇氣,齊聞那幾句話,很卑鄙,很無恥,但是,非常有效。
他們不怕眼前這幾個一臉流氓相的徐子,他們怕的是連累家人,要知道,對于一個接近中年的男人來說,老婆孩子無疑是他們的最怕觸碰的軟肋。
眼看事情進入僵局,政教老師們逐漸落入被動,這時候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
樓里,早就有人注意到了門口的異動,鈴聲向后很快就沖出了不少來看熱鬧的,這其中,飛魚堂的人占了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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