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陸羽還被蒙在鼓里,他怎么能想到那一天的所作所為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又怎么知道小空怨的出現就是為了將他引上正途.
藤虎的心思,小空怨很清楚,那個老頭子就是想犧牲自己的貞潔去挽救一個很有前途的弟子,說好聽點叫“丟卒保車”,說得不好聽了,其實就是將她當做棄子來對待。要不是陸羽這家伙是個有良心的孩子,現在的小空怨也不會這么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更不會原諒那個偏心眼兒的老家伙。
有的時候,小空怨自己都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嚴格點說,應該是孽緣,她就像是個童虎給小陸找來的童養媳,注定了會有這么個結局。
其實,陸羽應該是同期學員中最幸福的一個了,寒凌上下,所有的人都對他另眼相看,這一點曾讓小空怨十分不滿。至于人生中第一個任務,她就更加不能接受了,莫名其妙地要自己和一個被下了藥的少年發生那種關系,這是一個未來女殺手應該做的事情么?!太過分了!這不是明擺著的欺負人么!!!
空怨想反抗,可那時候的她太過弱小,沒有辦法,走投無路之下,注定是要被欺負的小空怨便將一肚子的委屈撒在了陸羽的身上,毫不夸張地說,曾經,她恨不得讓早晚要擁有他的男人快快死掉,可事與愿違,對陸羽近乎虐待的報復方式不但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反而在兩個人之間構筑了一條說不清的感情鏈條,最后的最后,小陸還是在一種讓人哭笑不得的狀態下莫名其妙地將她擁有了。
那一次,讓小陸早早地完成了一個男孩兒向男人的蛻變,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那一次,兩個人分道揚鑣,一下子就是好幾年,陸羽為那件事情糾結了多久,這是個說不清的事兒,但是,小空怨對這家伙耿耿于懷倒是千真萬確的。
恨著恨著,就愛了,李可欣說的,用在這里一樣合適。
小狐貍是空怨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結點,雖然她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
都是你!怎么那么煩人呢!!!
“砰。”
毫無預兆地給了小陸一拳,小空怨也蠻橫了一把,這一下打得小陸一哆嗦差點將油燈砸在柜子上。
“姑奶奶,你又犯了什么病啊......”撓著頭,小陸莫名其妙迪地回頭問她。
“就是想打你,有脾氣么?看什么啊,快點把柜子打開!”小空怨插著腰,像個領導似的命令道,看她那理直氣壯的樣子陸羽轉過頭來再回頭,一連三次也沒搞清楚這姑娘發的哪門子脾氣。
唉......做人難,做男人,難。
陸羽想著,拿起那個銅鎖扭了扭,銅鎖很結實,一點沒動,于是這小子在空怨的刀鞘里抽出短刀,手一劃就要將那銅鎖切開。
“喂!你干嘛......”小空怨一看,當時就慌了,上前一把攥住陸羽的胳膊趕緊將他手里的刀子搶了回來,往墻角一站,小手捂著刀鞘,還用那種極端不信任的眼神看著陸羽。
“借用一下嘛,你看你。”笑呵呵地說著,陸羽又湊了過去,哪知道小空怨一聽,一掌推出來把陸羽打出老遠,“砍銅鎖,就用你自己的刀!自己帶著刀呢憑什么用我的!”
“嘖嘖。”小陸一聽,直撇嘴,“什么你的我的,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以老公的身份命令你,把它給我。”陸羽說著,道貌岸然地伸出手來。
小空怨見了,猶豫了一下,隨后伸出小手拍在陸羽的掌心,立刻發出“啪”地一聲。
“我呸!你是誰老公!還沒結婚就不算,你自己一邊玩兒去!”
“哎喔......”小陸一聽,當時就沒話了,眉頭一皺覺得這妮子是不想好了,就在這時候,小空怨偷偷地吐了吐舌頭,那小模樣賊可愛,一下子就把陸羽剛剛升起的怨氣澆滅了。
“你等著,回家了再跟你算賬。”陸羽說著,手掌一甩,誰也沒有看清他的刀是怎么出來了,只見銀光一閃啪地一下撞在了銅鎖之上。
陸羽這刀,當真是削鐵如泥,也是他功力深厚,要不然就算刀子再鋒利也切不斷那銅鎖的橫軸的。
“啪啦。”鎖頭斷裂,掉在地上,陸羽抬起腳來往外一踢便將它踢到了墻角。將刀子插進柜子的縫隙里,緩緩向下割去,幾個符咒一樣的封條遇到刀鋒立刻斷成兩半,伸出手來把住柜子的把柄,陸羽神情肅穆地將柜子打開......
“啊!!!!”面目猙獰地一哆嗦,嚇得小空怨打了個激靈,就在她猛地沖過去要看看究竟發生什么的時候,陸羽笑了,笑得很賤,要多賤有多賤。
“你妹!去你媳婦的!”小空怨說著,飛身一腳踢在陸羽的屁股上,她真討厭這個總拿她尋開心的家伙,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瞎鬧。
“呵呵。”對于這種不痛不癢的反抗,小陸向來很大度,帶著個很欠揍的表情他拿著油燈照了照。
柜子的里面很簡潔,沒有外面那種浮雕,橫平豎直的幾個隔斷點綴其間,看起來十分利索。這柜子應該有年頭沒打開了,里面洋溢著細細的灰塵,目力所及之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柜子里面的東西,大體上有三種,為數最多的是一些書籍冊子和奇怪卷軸,陸羽打開兩個看了看,都是些看不懂的天書,可惜他這人沒有求仙得道的興趣,所以卷吧卷吧又將它們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除了書籍之外,這里頭還有不少的玻璃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后加上去的,那玩意看起來很有現代氣息。
玻璃瓶子是圓柱的,一個筒子那種形狀,要比暖壺粗一些,跟商店里買茶葉和散裝糖果的大罐子很像。罐子里頭應該是福爾馬林之類的東西,要么就是酒,密封的口子上有一大塊一大塊的紅布罩在上面,時間久了,不怎么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