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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事到如今想那么多也沒什么用,爺爺跟你拼了!
可,話是這么說,實際怎么做卻是另一回事。陸羽這小子,向來惜命,腦袋一熱就跟拿性命當兒戲的事情他可不會做,他要拖著,他要等機會,他要出人意料地突然下死手,被怪我缺德,誰讓我是殺手呢。
“喂,老家伙,我們把話說清楚再動手,行不”心念于此,陸羽抬手說到。
“我和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呢,恩”赤魈脫了上半身的衣服,卻不看陸羽,反倒是他后背上的刺青死盯著陸羽不放,可山魈那東西實在太丑太猙獰,縱使畫師的技藝精湛也看得陸羽很不舒服。
不是怕,是惡心,打心底里惡心,山魈這東西有兩顆長牙,一張嘴就能露出來,單看長度的話比老虎的牙齒還要嚇人些。
“廢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算我,得解釋一下吧,平白無故就要取了我的性命,得解釋一下吧,你家養的大猴子偷吃了我的魚湯,不覺得應該道個歉嗎”
陸羽擰著眉毛,齜牙道。
“小兔崽子,別跟我貧嘴!”赤魈聞言,老臉一皺,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依舊沒有轉過頭來的意思,他就這么直挺挺地站在月下,沐浴著月光,跟電影里那喜歡拜月的老僵尸十分相像。
我靠,陸羽把眼睛瞇起來,從口中取下墜星,他在琢磨現在飛一刀過能不能了結了對方的性命。
按理說,應該沒問題。
“小子,你知道你爹是誰么”
赤魈依舊仰著臉,依舊沒有回頭,可就這么不長不短的一句話,卻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陸羽心神大動。
二十幾年了,關于自己父親母親的事兒從未有人提起過,當然,陸羽也不問,因為,他覺得時至今日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一個從出生開始就拋棄自己的男人,還值得他掛懷么。
“你認識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陸羽故作平靜地問道。
“當然,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赤魈轉過身來,拾起地上的朱漆長鐮,月光下的身形略顯單薄卻給人以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破衣啰嗦地拿著一把長鐮,這模樣倒和西方神話里的死神十分契合。
“拉倒吧,不吹牛能死啊,你知道我是誰么就說認識我爹”陸羽的腦子轉得很快,一驚之后便覺得這事情有蹊蹺,他和這個家伙素未謀面,對方又如何識得自己是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鬧,編瞎話唬小孩兒的事兒陸羽從小就會,而且,可能用的比他還高明些,敢騙我,死老頭你這一手來的有點班門弄斧了。
“呵呵,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么,你敢說,你不姓關你敢說你不是銀狐你敢說,你不是關天濤的兒子”
眼下的赤魈,并不著急,他咄咄逼人地看著陸羽,一口氣拋出三個問題。
關天濤
一種難以言狀的復雜感情從陸羽的內心升騰而起,小陸一時無語。
關天濤,關天濤,關天濤
“怎么,不狡辯了”赤魈見狀,冷冷一笑。“不用想了,二十多年前,也是在這地方,我和你爹打了一場,那時候的他跟現在的你一模一樣。”赤魈說著,腦袋一甩,一條二尺多長的麻花辮子纏在了脖頸上。
“呵呵。”聽他講得跟真事兒似的,陸羽面露鄙夷,別鬧了行不行,二十年前的事兒你還記得你這記憶力也太強悍了吧撒謊也不來個靠譜的,你這人沒前途。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叫陸羽,不姓關,也不認識你,看你一把年紀的份兒上,今天的事兒就不追究了,咱從哪兒來回哪兒,互不干涉,話說回來,您老要是給臉不要臉,可別怪我不客氣!”
陸羽說完,瞳孔中兩點寒芒驟然加劇,身子微微向前傾斜,活像一只蓄勢待發的豹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聽陸羽這么說,赤魈笑得猖狂了很多,“還不客氣,小孫子,就憑你還敢來威脅我要不是你二叔護著你,你這小命兒早就沒了,你以為你是誰關漢飛!銀狐!寒凌第一殺手!我呸!!!”
赤魈的反應,遠超陸羽的想象,看對方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他嘴里的二叔狠牛逼,又好像自己搞了這家伙的女人似的,我天,這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讓他憤怒成了這般樣子
“喂!你別激動行不,咱們把話說清楚!”
陸羽揚起手,往前一推,做了個“咱先別鬧有話好好說”的樣子。可惜,事實證明單方向的媾和往往是淺薄而幼稚的,赤魈根本不理會陸羽的抗議,抬起長鐮在頭頂一旋,眼中的寒光也比方才凌厲了很多。
此時的他,還哪有半點老態,不等陸羽多做準備,身子往前一搶就撲了過來。
陸羽不敢怠慢,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讓開一段距離,可出他意料的是這老家伙的身法極其快速,三丈遠的距離,兩三步便已跨過,還沒等陸羽明白怎么回事兒呢,那朱漆長鐮便在頭頂劃出個紅色的弧線直奔陸羽的耳朵掏了過來!
好快!
萬幸的是,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陸羽早有準備,他也不格擋,雙臂一張來個“鷂子翻身”,胸腔為軸猛地一轉,長鐮的刀刃便貼著他的胸膛嗖地一下劃了出。
“嘿”赤魈張嘴,腮幫往下一陷,急速轉身又要把鐮刀掄起在半空急速劈下。可不等他將長鐮舉起來,陸羽已然出手,這小子對時機的把握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又快又穩,就在赤魈回身的瞬間,陸羽的身子呼地一下探了出來,右手的短刀往前一刺,直取赤魈的后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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