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默默地關上門,靈兒抱著被子爬回自己的房間,她知道,小狐貍開始討厭她了,最少今天是這樣。
揉了揉眼睛,她蒙著大被不做聲。
這間小黑屋她很少來住也很少打理,有時間的情況下,張奶會來替靈兒收拾一下,時間久了沒人住,屋子里陰森森地,有些濕,有些冷。
她抱著肩膀側身臥著,盯著窗外那藍幽幽的夜空發呆,屋子里沒開燈,她也沒心情開。
“干什么那么大反應嘛......”
眼里含著淚花,靈兒嘟起嘴來,是啊,自始至終陸羽都沒問問自己發生了什么,為什么要這么生氣。
在你心里,靈兒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女人嗎......
心念于此,都快哭了的小妮子抓住枕頭狠狠地扯了幾下。
此時的靈兒很失落,她多希望陸羽能像以前那樣,壞笑著把自己抱回去呀,可是......他沒有,直到自己沉沉睡去都沒有。
其實,這事兒真的不怪靈兒,遇上她遇到的冷嘲熱諷,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要鬧上天的。
想想也是,自家的女人受了委屈還能找誰傾訴,找誰發泄呢?一般人尚且如此,更別說像個孤兒一樣活了二十年的小靈兒了。
她有母親嗎?
不過,那是個酗酒、暴虐、瘋瘋癲癲的女人,一見自己非打即罵。
她有父親嗎?
也有。
可那是一個囂張、跋扈、見錢眼開的文二,一個強行占有自己母親的牲口,一個從沒有真正關心過自己的路人。
對靈兒來說,那個男人不是他的親人,是她苦厄的根源,是她的噩夢。
寒凌的人跟自己若即若離,虎哥的人對自己萬般提防,夾縫中生存的她就像一個村民口中的“狗雜種”,走到哪里都是個不受歡迎的存在。
其實,她比小陸更孤獨,比小陸更凄慘,但是她很滿足,對于一個這樣的女孩來說,有一個知她懂她疼她愛她的男人便已足夠。
哪個女人不自私,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睡在別人的床上?
可為了留在這個男人身邊,靈兒不惜與別的女人分享愛情。她知道小花和陸羽的事兒,也知道小花在陸羽心中的位置,她默默地接受了,因為小花是陸羽最愛的女人,因為自己是個橫插一腳的第三者。
她從未奢望穿上一身婚紗站在禮堂,然后在牧師的見證下和小狐貍立下不離不棄的動人誓言,那是屬于小花的,不屬于自己,她要的并不多,只想陪在這個男人身邊而已。
可是,李可欣呢,小空怨呢,還有最最可惡的秦家姐妹,她們也比自己好很多么,為什么別人受了委屈你都去哄,卻唯獨對我不理不睬......
翻了一個身,靈兒縮進被子里。
同一時刻,沒有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陸羽正在換衣服,換上寬大舒適的浴袍。
出了浴室,一瘸一拐地進了書房,經過包括指紋校對和瞳孔審查在內的一系列安全驗證之后,電腦的屏幕再一次亮了起來。秦雨的手機還在桌子上,數據線也沒有拔掉,陸羽看了一下手機屏幕,本來變成紅色小格子的電量圖標差不多要滿了。
那一抹綠色看起來嫩生生地,讓人覺得很舒服,除了扣在頭頂的時候讓人很窩火以外,陸羽真的蠻喜歡這顏色。
打開手機磁盤,開始,工具,文件夾選項,顯示隱藏文件。
大致地翻了一下,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小陸有點沮喪,登上qq找到一個很久沒聯系的好友。
“在么?”
“在。”
對方回復得很迅速。
“求你個事兒。”猶豫了一下,陸羽回復。
“說。”對面的回答跟剛才一樣,迅速而簡練。
簡簡單單的幾句過后,陸羽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那邊的頭像一直亮著,隔了好半天沒動靜,就在小陸有點納悶的時候,新的信息跳了出來:“接受遠程操作吧,我給你弄。”
猶豫了一下,小陸答應了。
很快提示信息就發過來了,小陸點上確定,順帶著給自己點上一直煙。
他拄著下巴,盯著屏幕。
對面那人翻看了一下系統信息,又在“運行”的框框里打上幾個不認識的符號,緊跟著,屏幕黑了,各種各樣的字符嗖嗖嗖地往外彈。
陸羽并不緊張,因為他提早拔了裝有最重要數據的硬盤還深度重啟了一下電腦。一般來講,這么做以后,那里面不會有任何關于相關資料的使用痕跡。
很快,屏幕又亮了,自己的照片出現在了電腦上,而屏幕的右上角多了一個應用程序。
鼠標的箭頭還在自顧自地游弋著,大大小小的窗口跳過來跳過去,秦雨的手機被打開了,并沒有用那個叫什么什么助手的軟件,而是,像本地磁盤那樣很直接地打開了。
里面的文件排成一列,由大到小,所有文件夾的層級目錄都憑空消失,只有紅果果的視頻、音頻、圖片、txt......
還有......
壓縮文件。
一個顏色很淺,幾近透明的壓縮文件。
看樣子這個文件不小,因為它橫亙在那幾個很特別的電影中間,粗略估計,最小也要一個g。
等等,我不是刪了它么?!
那些電影我都剪切走了啊,怎么它還在!?
抓抓頭發,陸羽覺得很蛋疼。
不是裝的,真疼。
“很震驚么?”
遠程操作貌似結束了,桌面右下角的企鵝開始跳,晃晃鼠標發現那個箭頭也聽使喚了。
“你怎么知道。”陸羽莞爾,飛也似地回答道。
“我看見了。”對方回答。
“哦?”小陸盯著攝像頭,微微皺眉。
“你下面怎么了,一直捂著它。”不等小陸回應,那邊的人再次發來消息。
“......”小陸很無語。
換成你你怎么回答?
被老婆抓的?
“別裝了,我都看見了,看你那神情消瘦的模樣,又沒少沾花惹草吧。”對面的人發得飛快,言語中帶著一種閨中少婦特有的幽怨勁兒,酸溜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