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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不等他們完事,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踢飛,一個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另一個踉蹌步伐涌向臥室。頃刻間便有兩個漂亮女人堵在門口,一個瞪著眼睛看秦嵐,另一個直勾勾地望向陸羽。
屋子里,一男一女,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交合的部位還沒有完全脫離,春光旖旎中帶著一點點的悲涼,像是悲劇的前奏。小陸的興奮隨著流走的液體漸漸褪去,理智正在急速回歸。
“誰啊”
輕輕地搬開身上的女人,一張動人的俏臉首先出現在了陸羽的面前。
李可欣。
小陸看著這個女孩,大腦一片空白。
李可欣盯著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良久無語。她咬著嘴唇,纖瘦的肩膀不住顫抖。
“可欣,我”
事到如今,牙尖嘴利的懸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啪！”
很清脆的一個耳光打在了陸羽的臉上,大汪的淚水沿著這清瘦女孩的眼角流了出來,繞過下顎,滴滴滾落。
“你聽我解釋。”陸羽站起身,穿上褲子,他抓住可欣的胳膊摟她過來,卻迎來了更兇狠的一下。
“我恨你,再見。”
可欣啜泣的樣子,小陸一輩子都忘不了。說話間,這丫頭卸下了她那個總是背在身后的黃色書包,砰地一聲,滿滿大罐子的紙條砸在了陸羽的身上,紙片紛飛,漫天亂舞。
小陸看著那些自己勾勒出的黑色筆跡,良久不語。
可欣走了,快步下樓,她一只沒有哭出聲來卻不住地用手背抹去那不斷涌出的淚水。
很傷心吧,陸羽在想。
看她捂著嘴鉆進了一輛警車里,小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來的。
“你沒事吧。”陸羽剛剛走出來,立刻發現了蹲在墻角的李天成。
“你干的”小陸淡淡地說著,也跟著顫抖起來。
“不,是警察,你早就被盯上了。”李天成說完,揚揚下巴,陸羽循著他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穿著制服的小女警正瞪著自己,她就是那個把門踹飛的女人,長得還可以,不丑,唯獨那種道貌岸然的樣子讓人親近不得。
“雜碎！”她走到陸羽的跟前,一掌摑在了小陸的臉上。
小陸不語,她又扇過來一巴掌。
小陸這一輩子,沒怎么挨過打,但是這一次他沒有還手。不是怕,而是沒心情。
“張姐,夠了。”待到女人再一次把手揚起來,李天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低聲道。
“狗雜種！呸！楔真是瞎了眼！”那女人一口啐在了陸羽的臉上,唾沫星子噴濺得到處都是。
陸羽依然保持著被打的姿勢,側著臉,沒有回頭。
“你怎么來了”直到女人走遠,陸羽才說,他點燃兩支煙,然后跟李天成一起蹲在了墻角。
“可欣是我妹妹,你說我能不來么。羽哥,跟你說句實話吧,現在整個a市的公安系統都盯上你了,李局長他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李天成說。
“那,她還回來么”小陸始終低著頭,著的上半身在燈箱前面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不知道,或許會吧。”李天成說完,也嘆了一口氣,“其實,在這之前,家里都勸了她好幾回了,楔就是不肯走,她舍不得你啊。要不是這檔子事兒,說不定她要磨蹭多少天呢。”
“哦。”陸羽沉默了。
見小陸這個樣子,李天成拍拍這位兄弟的肩膀,“羽哥,你別怪她,這孩子嬌生慣養地習慣了,你這事兒她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接受不了,過一段就好了,說不定她哪一天想通了,就回來了。”
“呵呵。”陸羽聞言,一陣苦笑,這種哄孝子的把戲他怎么會信。
可話說回來,陸羽哪里會怪她,可欣沒有錯,自始至終都沒喲。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騷擾她,不斷地占便宜,也沒考慮她的感受就在全校同學的面前宣布這妮子是自己的女人了。她是純潔的,忠貞的,甚至有點傻,傻到了明明知道自己和楔的戀情還自欺欺人地不去理會,傻到了每天都要多跑兩公里來等著自己一起上學,傻到了天天嚷著“我討厭你啊”卻要偷偷地把小腦袋靠在自己的肩頭。
可欣,沒有錯,是自己辜負了她。
有的時候,小陸總是在想,成名已久的自己要是個普通人該多好。
“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小陸說完,浮想聯翩。
信封上那只幼稚小豬,傲嬌中不失可愛的舉止,還有那偶爾露出來的傻萌傻萌的搞怪表情,一切的一切早就深深地印刻在了小陸的心里,陸羽的眼角有點模糊,抬頭看看路燈。
路燈依然昏黃,和老張給自己那一刀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走吧,讓我靜靜。”陸羽說完,坐在了地上,聲音里透著一點點的哽咽。
“哦,那,我先回去了。”李天成聞言,站起身,他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巷尾的出租車,隨即消失在了夜幕里。
陸羽抱著膝蓋,忽然覺得有些冷,還有一點點地孤獨。
“外邊冷,回去吧。”一個妖嬈的聲音從小陸的身后傳來,隨即那件扔在了地板上的外套也披在了陸羽的肩頭。秦嵐在后面擁著這個男人,把臉頰貼近他。
“沒事了,我們走吧。”陸羽說完,轉身進屋。
和小陸一樣沮喪的還有一個人,這人是個律師,帶著金絲眼鏡,梳得板板整整的一個背頭打著濃濃的發膠,日光燈下,閃閃發亮。
他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干枯的老頭,又黑又瘦,此人的個子不高,身體也不算見狀,唯有一雙眼睛精光四射,看不出半點的龍鐘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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