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這人哪里都好,就是吝嗇一點,作為一個父母雙亡的窮小子他很早就開始和奶奶相依為命,微薄的收入造就了他鐵公雞一般的性格,想在他的手里翹出錢來不比在那光頭上揪下頭發更容易。
玩笑歸玩笑,見張凱滿臉通紅,陸羽拍拍他安慰道:“副校折騰咱們,是為了他的利益,可政教主任面對的不止是利益,還有仇恨,上次咱們讓他在全校師生面前丟了丑,你說他會輕易罷休么?再說,你們幾個誰沒讓他收拾過,還有大潘和李天成他們,我聽說大潘讓他扇了六個耳光,咱們是一家人,他們也都叫我一聲大哥,于情于理這口氣都要出。”
小胖一聽,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臉,陸羽走后的第四天,他也被打了好幾下,那天玩他的幾個首腦都被打了。
“那,羽哥你說這事咋解決?”張凱問。
“呵呵,一般來講,對付這種人無外乎三種方法,利誘,色引,威懾,你們說說哪一種更適合他。”陸羽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四個人,八目相對,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不語,他們無一例外地知道了陸羽的想法。
也是,從飛魚堂的建立之初,政教主任這個人就和陸羽集團水火不容。從小胖、二黑、張凱、齊聞這幫兄弟到可欣和他自己,再到李天成大潘這些朋友,小陸邊上的這一撮的人他都惹遍了,就這么地還要給他留臉?開玩笑。
依著陸羽的一貫作風,對付他那種賤人方法必然是簡單直接快速有力,套用一句名言便是必須將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腳,讓其永世不得超生!”整他,必須整。
但是,整人有很多方式,該選哪一種呢。
“老大,你打算要干啥?”小胖問的時候,兩眼直冒光,“咱還像上次那樣擺陣玩他?”
陸羽一聽,笑了,笑得賊兮兮的活像只狐貍。“傻啊,同樣的方法玩兩次,還有用么,不玩了,沒意思。”
“那,那你要咋辦?”小胖帶著一半的失落一半的不解,接著問下去。
陸羽抻了個懶腰緩緩站起,“半個月之內,我們就動手,一口氣打服佟澤和圍棋社,這段時間讓他別來瞎攪合就行。”
小七搖頭,“老大,說句實話,那家伙怎么可能不攪合呢......”
“他不識好歹就給他放假,讓他離咱們遠一點。”陸羽說。
“放假。”一邊仔細聆聽的齊聞似乎認為是自己聽錯了。
“對,放假。”陸羽又說。
“這個......我覺得吧,即使羽哥搞定了大校讓主任放假,可副校那邊還是不會同意吧,他倆可是穿著一條褲子的,沒那么容易。”齊聞搖搖頭,一如既往地謹慎著。
“副校,副校他不同意又能如何,政教主任那個死胖子折騰不了幾天了,明天我就送他走。”
“去哪?”
“醫院。”
陸羽這兩個字,很有效果,一下子把大家都給震了。
“好嘞!”小胖那叫一激動,一下子扔了滿手的紙牌大吼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下午,蜷在可欣身邊睡的迷迷糊糊的陸羽赫然發現小胖竟然沒來上課,抽出手機去聯系,無果,發短信不回打電話也不接。陸羽很納悶,“咋回事啊,人呢?”一下課他就問齊聞。
“買家伙去了吧。”齊聞壞笑著。
“買家伙?什么時候走的?”陸羽挺驚訝,買什么家伙?安全套?不是吧——這小子泡上哪家的小姑娘了?
“好像是中午吃完飯就走了,和小七一起去的,他倆還說難得和羽哥出去做活兒,要好好準備下呢。”齊聞也不確定,撓撓頭跟陸羽解釋道,“羽哥,你可得小心點,他倆——”
臥槽,陸羽聽到一半就臉色鐵青,他一拉齊聞的袖子連忙說,“我也沒說要帶他倆一起去啊!”
“呵呵,你這么說他倆會傷心的。”齊聞笑著聳聳肩,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我擦......”
當晚,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市中心的某個小區門口,大胡子司機在抽煙,沒開燈,車牌號也用顏料涂得漆黑,整個車倉里只看見一個紅點在忽隱忽現。
如齊聞所料,在兩個小弟的若磨硬泡之下,陸羽妥協了,小胖和小七如愿以償地跟著陸羽摸進了小區里。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三個家伙動手的好機會,干這樣的缺德事兒,不方便人多,有三個足夠。
陸羽穿著自己那件帶有紅色搭扣的黑底練功服,腰間一根練功帶,手腕腳腕都綁著紗布,干凈利落。一雙黑色特制的軟底膠鞋蹬在腳上,步伐輕快,這家伙身輕如燕,根本就不多想一個助跑就翻過了鐵欄鉆進了夜色里。
小胖一看,傻了,老大神勇,可自己咋辦?他可沒那八步蹬空的輕身功夫,無奈之下甩開胳膊邁出小短腿,硬著頭皮學陸羽的樣子也往墻上躥,一口氣來了四五下,無果,空聽見墻皮被蹬得咚咚直響。
這小子還第一次跟著陸羽出來辦事,明顯要稚嫩很多,他看電視里那些劫匪什么的腦袋上都帶著個絲襪,自己也花了80多塊錢買了一對,聽老板的話是輕薄透氣彈性好,應該是個名牌貨。他把一只留在家里做紀念另一只套在腦袋上,由上往下這么一擼,照照鏡子覺得挺像樣,唯獨這后腦勺還多出一截,像是一根豬尾巴,加上臃腫的體態好比是《龍珠》里的魔人布歐,很拉風。
“啊!這兒有門!”見他在那折騰,小七低聲埋怨。他往墻壁的另一邊指去,小胖一看,果然,在門衛值班室的旁邊,那折疊式的小區大門還有個一人多寬的縫隙,看樣子是為了方便晚歸業主而特意留出來的。
“我草!有人啊!”只見值班室里的燈光透著窗子灑下來,照得門口一片雪亮,小胖有點膽怯。
“草!胖哥你回去吧!這膽量也太不濟了。”小七故意激他,回頭朝他比了下中指便毫不猶豫地一矮著身子鉆了進去,三晃兩晃間也沒了蹤跡。
胖爺這一看,陸羽他倆都要沒影了,一時間進退兩難。“去他娘的,豁出去了!”他心下發狠也硬著頭皮鉆進去,別說,還挺順利,就這么折騰那個老門衛還是沒發現。
比較靠里的一棟樓,e座,c區。
樓下的停車位上就那么兩輛車,一輛是個運東西的小卡,另一個是政教主任天天開的桑塔納,小陸看看這牌,沒錯,應該就是這里。他回想著齊聞給的地址,大體一揣摩就找到了政教主任家的窗口,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