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怨躺在陸羽的床上,帶著一點點的哀,她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大長老那只狐貍還活著。她悄悄地側過身摸著自己的胸口的刺青,思緒也回到了從前,那個泡在藥缸里小屁孩已經這么大了,你不認得我了么,想到此處,空怨的眼淚在眸中輕舞,殺手,是不可以愛上自己的獵物的。
事情過去了大約一個小時,陸羽終于停了下來,香汗淋漓的文靈像只八爪魚似的纏在陸羽的身上,她撫摸著陸羽英俊的臉,很滿足,兩個人相互擁有著,誰也不愿意先去打擾這片刻的安寧。
陸羽的手指,沿著她光滑如絲帛的后背不斷往復,過了很久終于開口。“小婆,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么。”有點絮叨,但是陸羽還是說了。
文靈換了個姿勢,調整了一下身前的結構,沒有再說話。
“呵呵”,陸羽把她抱起來,讓她的面龐對著自己,“你愛我嗎?”
“不愛。”文靈嬌笑著貼在了陸羽的臉上,滑膩膩的小臉惹得陸羽一陣愛憐。
“為什么啊。”
“你愛的是芳姐。”文靈說的很委屈,“你看看你剛才的樣子,分明是在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陸羽用肩膀將她的身體扶正,他無法反駁,文靈說的沒錯,這一次過后他很愧疚。
文靈見了,很貼心地摟著他,扒拉著他的大臉又輕輕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別難過了,你的表現還是不錯的,本宮有賞”
“賞賜什么?”陸羽知她調皮,另一只手繼續游走。
“嗯…..賞你個香吻吧。”靈兒沒找到合適的物件,說著又探身過來。
“不要!你這流氓怎么總想著占我便宜!”陸羽學著李可欣的樣子,捂住自己的嘴。
“那你要什么!這個?”文靈的小手又伸進了被子里。
“色魔!放開他!”陸羽輕輕磕了一下文靈的額頭,又繼續說,“把你的女人給我吧!”
“不是吧,你真的想要空怨啊……”本來還興致勃勃地文靈一下子癱在了陸羽身上,她挑逗著陸羽的軀體卻不讓陸羽得逞,憋死你,憋死你,活似乎是為自己憤憤不平,“我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給了你,你還惦記著別人!真是沒良心!那種事情我都做了,你還不滿意!你個白癡、流氓、花心大蘿卜、猥瑣男、怪叔叔…..”
她越說越離譜,手里還不閑著,直逗得陸羽一吐舌頭,芳晴帶來的郁悶也暫時擱置到了一邊,他用食指勾住文靈的下巴,正色道:“看你的腦子里都是什么,我是在想應不應該殺了她。”
“為什么要殺她?”文靈問。
“她知道了我的身份。”陸羽說。
“我也知道啊,你怎么不殺我!”文靈不饒。
“你和他不同。”
“呵呵”優越感又來了,文靈笑得很得意“你說說看,怎么不同了”。
“你傻嘛。”陸羽摸摸她的頭。
“啪。”文靈一下子變了臉,撒嬌似的在她胸口拍了一下,“你才傻呢。”拍完了又伏在那塊地方,“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
“不要為你的舊情人狡辯,好不好。”陸羽推開她,往旁邊躲了下又把被子推給她,光著屁股趴在了文靈的床上。
“我說的是真的!”文靈趕緊擎著被子坐在了陸羽的腰上,她很乖巧地幫陸羽按著肩膀。
陸羽閉上眼,聽她娓娓道來。
東城區,泰和武館。一間供奉著祖師靈位的屋子里,坐著兩個人。一個老頭,一個壯年。
老頭只有一只眼睛,眉毛向下彎曲,五短身材,不瘦。一件很不入流的白色背心下,曾經健碩的身材若隱若現。他的三角肌極為駭人,本來不算寬闊的肩膀被烘托得強壯了不少。
他拿著三只香,對著自己的師祖們拜了拜。
“師傅。”尚昆在跪在一旁,低著頭道:“這一次,是師叔來奪鼎,我們并無十足把握。”
“我知道。”那老頭把香案插滿才緩緩轉過身,滿臉的疲態,隨即一伸手,在供桌底下拿出了一個暗紅色的木箱,這個箱子不大,長寬都不過一尺,可是箱身是整塊的小葉紫檀所打造。紫檀這東西,已經越來越少,可以說是最珍貴的木料了,這么大的形制足可以賣上不少錢。
拿著毛巾擦了擦,輕輕開啟搭扣,手放進去在箱子里面請出了一只“金鼎”。
說是金鼎,其實只是鑲金的鐵器。黑涔涔的一只鼎,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上面的螭紋凸現出來,都鍍上了厚厚的金漆,一條條的相互咬合,在歲月的叨擾下依然熠熠生輝。
黑底金紋的樣子,神秘,渾厚,古樸。
他摩挲著鼎上的紋路,沉默不語。
“我找到了一個高手,他答應相助了。”尚昆對這個老頭表現出了十足的恭敬。
老頭沒有任何反應,繼續擦拭。
“有人看見,師叔已經和幾個叔伯吃了飯,估計是串通好了,咱們這次真的很危險。”
“這是必然的,我老了。”老頭輕輕咳嗽了幾下,那只剩下的眼睛半睜著,若有所思。
“師父!”尚昆有點沉不住氣,“難道你想這么窩窩囊囊地交出金鼎嗎?”
“你錯了,我不想交出這只鼎!”老頭嘆了口氣,“可是,我已經金盆洗手,這只鼎不是我能拿起的,能不能保住它要看你的造化。”他撩起眼皮看看尚昆,說著便把手里的金鼎遞過來。
尚昆見狀,一個頭磕在了地上,沒敢接。
“我形意門,叱咤武林二百年,這只鼎就是最好的見證。”老頭拖著金鼎,看著面前的靈位喃喃道。“可惜啊,同室操戈,蕭墻禍起,太平了一輩子,到了晚年卻有同門來奪。要不是我折了這只眼睛,也不至陷入如此的絕境。呵呵,報應啊,報應。”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形意祖師李洛能”的神位,滄桑得不成樣子。
“師傅,您也不必太擔心,我請來的那個人是真高手。”尚昆想起了陸羽,趕緊補充道。
“呵呵,有多高?”
“遠勝李開陳誠那些人!”
“哦?”老頭來了興致便轉身看尚昆“那,比你如何?”
“尤勝三分。”尚昆跪在地上又補充道,“恐怕不止三分。”
“他用的哪門功夫?”老頭背著手盤算著。
“形意拳。”尚昆應道。
“山西派還是河北派?”
“看不出。”
“看不出?連你都看不出?”老頭狐疑。
“是。”尚昆答到。
老頭一聽,眉頭緊鎖,不一會他點點頭又轉了回去,“罷了,罷了,你自己做主吧,我們這一支的未來就要靠你了。”
“師傅,那這鼎……”尚昆看著眼前的盒子,心懷忐忑。
“你拿走吧。”老頭耷拉下來的眉毛一挑,一拉門踱步而出。
見他老人家出去,尚昆抱著金鼎激動不已,“師傅!我一定會守住本門聲譽!”尚昆朝著他的方向大喊。
“我等著。”老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