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這個男人身形高大,比高挑英俊的安家大少更加魁梧,站在人前,就好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讓人壓抑得難以喘氣。
這種壓抑,卻并不是來自于他的高大,而是他舉手投足泄露出的強大氣場。好像沁入骨髓,無形地擠壓她身上的每一處骨頭。
她不是孫猴子,但此時抬頭看他,卻有一種被壓在五指山底的無力感覺。
哪怕她知道那雙沁藍色的眼眸只是一種偽裝,她仍舊在對方冰凍的藍色中打了個顫。
“他、他不是私生子。”
藍色眸子在小包子睜開的黑眸上打了個圈,“這跟我無關。但如果他礙事,我不介意動手。”
你丫丫的!易大師恨不得把小包子的便便扣在這無恥男人頭上。
明明包子流的就是這混蛋的血,就是因為這個混蛋還有他白癡媽,才成了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還有臉皮說,跟他沒關,還要對這么可愛的包子動手!
虎毒不食子啊,我擦擦的!
“當然跟你沒關!你敢動他,我詛咒你們全都死光光!”易蒙蒙憤恨地灌了口水,扣在桌上。
小包子是她一個人的,以后有機會,她一定會找一個帥氣多金、有美德又進取的優秀男人,給小包子當爸爸,讓他感受父愛。
絕對絕對不會是這個家伙!沒道德沒品德沒口德的、有異裝癖的流氓頭子!
私生子,你才是私生子!
嘖嘖,怪不得不受家族待見,怪不得有家業不繼承,跑出來當流氓!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還不要臉地活著!
易大師氣得臉都白了,得罪一個易經大師的下場,他盡可以試試。
從來,就沒人敢跟他們這行人結死仇,否則動一動你家的風水,動動你家的祖墳,保證一家子全部倒霉,缺胳膊少腿統統踩進棺材里。
“咳咳——”猴子口水直接嗆到氣管,這女人死光光三個字讓他心頭一跳跳,有種被惡魔纏上的陰暗感覺。
“別沖動別沖動,”七霧一臉笑意,隨性撥弄著手腕上的寶石珠環,搖曳出一陣溫潤光芒,“我們老大說話就是這樣,哈哈,他還一直說要把我們干掉呢,哈哈哈哈。”
“咯咯咯……”光芒照在小包子臉上,小家伙興奮得不行,平時易蒙蒙怕他太小眼睛沒長好,都不太讓他見光。
七霧俊逸的嘴角抿了抿,朝包子晃了晃腦袋,小包子更高興了,樂呵個不停,小嘴都閉不上。
“看,誤會誤會,我們相處得多好啊。小家伙可喜歡我們了,是不是啊?”
“是是是。”剛心驚肉跳完的猴子,忙不迭地點頭。
“那我們走吧?”邱塞爾尷尬地站起來,“拿了拍賣品,我們就回吧。”
“是是是,回去回去。”猴子抖抖腿,硬著頭皮站起來,“去拿你的無主智腦,馬上就能用上了。”
安家四少雙手插在口袋,一雙藍眸停在易蒙蒙臉上,“你最好聽話,否則恐怕你連詛咒的機會都沒有。”
易蒙蒙咬牙切齒,好想狠狠咬這個男人一口。
“你們把東西拿好再回來。”男人說完就走,邱塞爾跟猴子都連連點頭,深怕這兩人再有沖突。
一個是宇宙第一的威武老大,一個是不知底細的可怕女人,就像火星撞木星一樣,這種碰撞絕對會殃及無辜,說不定就把他們給當場秒殺了。
直到四少踏出房間,易大師臉色才重新好看起來,一只手伸出來,“給錢。”
猴子身子一歪直接踩到妖男七霧的白色皮靴,被七霧一腳踹倒在地,“差點忘了,讓你剛害我丟人,讓你剛害我丟人……”
顫顫巍巍的猴子被身后的邱塞爾從地上扯起來,仔細地幫他拍拍身上的灰,趁易蒙蒙不注意大漢還偷偷附在猴子耳邊輕聲說,“快給她吧,你傻啊。”
猴子抖了抖,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為什么啊……
“怎么?你也想賴錢?”易蒙蒙大呼晦氣,自從上次被那個大灰狼賴錢之后,她店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最近更是只有出項沒有進項。
猴子差點吐出一口血,她以為人人都跟她一樣摳門地死要錢嗎?“給你!都拿去!賞給你了!”帥氣地扔出一張水晶卡,猴子朝著四十五度角仰起頭,“不用找我。”
“唔,謝了。”易大師嘴角都沒勾一下,伸手接過,順便正眼看了一下午都沒有抬頭的猴子。
面色黯淡無光,深陷的眼窩四周都是干紋,鼻尖不知什么時候被他抓出一道血痕,此為官非失財之象。
掂掂手里的水晶卡,易大師瞅瞅懷里面色紅潤、五官端正的小包子,對著猴子深深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你、你又要干嘛!?”猴子滿臉驚懼,恐慌地一步退到邱塞爾邊上。
這個表情,就跟那些個庸醫,對著他躺在病床上缺掉半邊身體的兄弟時露出的神情,一模一樣!
他,他,他要死了嗎?
想到這女人的ID,縱使一直不相信,猴子還是倒吸了口冷氣,“你、你……看到了什么……?”
“多多保重。”
“……我,”猴子艱難地挪了下腿,“我還能活多久?”
七霧轉過頭,一張光潔的俊臉上寫滿了鄙視,“猴子,你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我是不是快死了……”
“剛腦子被我打壞了?”七霧看看自己的拳頭,又迷茫地看看邱塞爾。
“我操!猴子都給你錢了,你還催眠她干嘛!”邱塞爾一把拖著瘦小的猴子,塞到自己身后,狠狠瞪著易蒙蒙,
七霧終于也醒了,瞬間一個躍步就跳開半米距離,棕褐眼睛閃過一道金光。
猴子被邱塞爾用力拽住步子,呼吸困難,張張嘴,一臉恍惚,“……我怎么了?”
“呵,你們演得還挺像嘛”
三個男人眼看易蒙蒙抱著小娃娃,輕笑著走出房間。
什么意思啊?三人面面相覷。
誰在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怎么了?”猴子還是不明白,“她為什么沒事對著我搖頭?她不是用銅板催眠的嗎?搖頭也行?”
其他兩人正要表示不懂,就聽到門外一個聲音。
“催眠你個銅板啊!趕緊回家待著去吧!你媽喊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