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卿曖昧第106章 針法亦有淵源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言情>> 與卿曖昧 >>與卿曖昧最新章節列表 >> 第106章 針法亦有淵源

第106章 針法亦有淵源


更新時間:2014年02月04日  作者:月梢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月梢 | 與卿曖昧 

沈卿的聲音細弱蚊蠅,玉緣君一晃神還道自己聽差了,抓住沈卿的手,急切地問:“卿卿,你說什么?”

沈卿見玉緣君這反應,頓時覺得自己太主動了些,臉上不禁臊得慌,有些氣急敗壞道:“沒說什么。你今天來……”

玉緣君打斷了沈卿的話,“卿卿,你再說一次,再說一次,我是真的沒聽清。”他只是不敢相信。

“去!得寸進尺!”沈卿羞惱,“你聽見什么就是什么,話我不再重復了。”

玉緣君看著沈卿微微泛紅的耳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胸口的傷處感受不到一點痛楚,頃刻間被歡喜填滿。他忽然覺得昨天那一掌挨得真值得。看著沈卿的臉,玉緣君心道卿卿害羞嘴硬的模樣可愛。想著想著,他不禁生出了幾分逗弄之心,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你說你會做我媳婦!”

“我幾時說了?”沈卿狠狠地瞪了玉緣君一眼,“姑且看你受傷的份上,讓你逞一時口舌之快,不與你計較。”她朝窗外望了一眼,“天晚了,身上還有傷,還不趕緊滾回去歇著!”

“好,那我走了,你也早點歇息,別太累著自己!”玉緣君今日是因著沈卿醒了,特地跑來看看她的情況,如今她一切安好,他也放心了。

“走了走了!”沈卿佯裝不耐煩地推搡著玉緣君往門口走。

玉緣君走到門口,開門走了出去,“卿卿,不送了!明兒我還想喝湯。”

“哼,你有公主送飯,還用得著喝我的湯?”沈卿揶揄玉緣君。

玉緣君搖頭,“誰做的都比不上你的!”

“仔細我給你下藥!”

“你下的,我照樣喝。”

沈卿敗下陣來,“趕緊走,小心一會兒被師父和哥發現了。”

“好。”說完,玉緣君忽然在沈卿額上飛快地親了一下,順手關上了房門,留下沈卿對著大門捂著臉發怔。

玉緣君走出了沈卿的院子,朝暗處拱手揖禮,“國師大人。”

山石暗影處走出了一人,白發如銀宛如流瀉而下的燦燦月華,無風自動的青袍飄逸出塵,俊美的面容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你去找卿卿了?”

“聽說她今日醒了,特地過來看看。”

“下次不要半夜前來了。”

玉緣君明白輕離是擔心沈卿的閨譽,微笑道:“卿卿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我不會累及她的名聲,這點請您放心。”

“媳婦?”輕離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露出異色,眉尖微微蹙起,“口說無憑。”

玉緣君大腿上抽出了一把匕首,呈到了輕離面前,“這就是信物。”

輕離看到玉緣君手中之物,袍袖一揮,匕首落入了他的手中,他摩挲著匕首質樸的刀鞘,唇角顫動,“黃泉,果真是黃泉……”他抬起頭,目光陡然變得鋒銳犀利,“老實說,你到底從何處得來的?”

玉緣君并未被他的目光所懾,面色坦然,“我幼時曾與青桐師叔在一起住過五年,是她將卿卿許配給我的。早年跟師叔和卿卿失散,我一直在找她。這黃泉匕想來國師定也熟悉,是青桐師叔的隨身之物。后來傳到了卿卿手里,這個是她在沐山送于我的定情信物。”

若是沈卿在此,定會嗔怪玉緣君厚顏無恥,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竟給黃泉冠打上定情信物的標記。

輕離沉默了半晌,“你是玉衡皇族,又是皇后嫡出,你能保證一生只有卿卿一妻,一生只愛卿卿一人?”

玉緣君鄭重道:“能。若是不能,我不會尋她十年。我不會看著她嫁給別人的!”

輕離垂眸,眼神黯然,他當年若然能像這小子那樣堅持,此時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也許卿卿會是他的女兒……

“即便你可以保證,但日后若卿卿嫁給你,玉衡皇室的人要為難于她,該當如何?”輕離再次抬頭,看向玉緣君的目光不再那般冷銳。

玉緣君沉聲道:“從來沒有人能左右我的決定。”

輕離將黃泉交回到玉緣君手中,“我拭目以待,若是他負了卿卿,就算你遠在千里,我定會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叫玉衡皇族不留一人。”

“這匕首不要再輕易示人。”輕離飄然消失在暗夜里,玉緣君握著黃泉的手緊了又緊,“上窮碧落下黃泉,我會許她一生一世。”

沈卿酣然入夢之時,全然不知兩個男人這場暗夜牽扯到她未來的對話,一個剛剛上任的師父就因為一把被篡改的“定情”信物,把她“賣”給了面善黑心的某人。

第二天,沈卿一早起來準備早膳,想起某人昨天走時的話,不禁暗想,不跟病人計較,他要喝就給他再燉一次。于是,沈卿洗涮了一只母雞燉湯,燉了半個時辰,取了一半加了白米熬粥,另外一半繼續燉著,準備午間讓人給玉緣君帶去。

沈瑜一早上沒等沈卿上飯,就帶著童兒摸到了小廚房。

“哥,你們倆不去偏廳等著,跑這廚房來干嘛了?君子遠庖廚,趕緊出去。”

沈瑜苦哈哈著臉,“別介,我和童兒決定以后不跟師父一起用飯了。”

沈卿看看童兒,童兒撇撇小嘴,在沈瑜逼迫的目光下對沈卿點點頭,“國師在,我和瑜大哥只有白飯吃,搶不到菜,所以瑜大哥想讓卿姐姐開小灶。”

沈卿無奈地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一大一小,“好了好了,早飯我單獨給師父送去,你們倆就在這里吃吧。”

“好!”兩人異口同聲。

沈卿忍不住笑出聲來。

“師父,用早膳了。”

沈卿端著早飯到了輕離的房間。

“卿卿,進來吧。”

輕離閉眼坐在床上打坐,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衣,陽光照在他滿頭銀絲上,勾勒出薄薄的光暈,清冷的臉龐不知是被陽光暈染而變得柔和安詳,就好像佛前蓮花臺上端坐的菩薩。

沈卿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直到輕離睜開眼,看著呆愣的沈卿,“卿卿,怎么了?”

沈卿這才出了口氣,“剛才瞧見師父,只覺得看到廟里的菩薩了,一時就走神了。”

“呵呵——”輕離笑了,鳳眸挑起一抹弧,“今兒怎么把飯送房里來了?”

沈卿一滯,嘿嘿一笑,“師兄和童兒起得早,叫喚肚子餓,我就跟他們先用過了。這是另外給師父熬了雞粥,晚了一會兒。”

輕離淡淡地應了一聲,“有勞你了。”

用完飯,輕離道:“你別收拾了,我喚瑜兒過來。今日我要傳授你醫術,剩下的事情讓他做好了。”

沈卿剛想說話,輕離口中發出一聲輕嘯,不一會兒門就被人敲響了,來的果然是沈瑜。

“瑜兒,今日為師要開始給你師妹授課,這園子里的事情還是你處理,午間飯食亦由你負責。”

“師父,您授課也不能不讓師妹休息?”沈瑜抗議。

“怎的,才幾日就吃不得苦了?”輕離的聲音一提,沈瑜立即噤聲,“原先只有你一個徒兒,如今又有了你師妹,師父不能厚此薄彼,你身為師兄要關愛同門,怎么能所有的事情讓你師妹一人去做。以后午膳你準備,晚膳交給卿卿。”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沈瑜覺得自己預想的美好生活是不會來到了,只得悻悻地收拾碗碟出門了。

沈卿看著師父整治沈瑜,暗里偷笑,轉念一想,師父還真是洞察秋毫,指不定早就發現師兄的小動作,才想出這招整他。

“卿卿,因為你頭前修習過醫術,所以為師今日第一件事是要考校下你的根底。”

沈卿斂了心神,全神貫注地聽輕離說話,“還請師父出題。”

一道一道題從輕離口中說出,沈卿一一作答,輕離越聽越吃驚,越聽越歡喜,他沒想到的是沈卿如此聰慧,待到知道沈卿會針法時,他更是喚了沈瑜來做試驗,惹得沈瑜又是一陣心里不平衡,只叫師父偏心,被輕離一針封住了啞穴,嘴巴里不知灌了什么藥,頓時渾身抽搐。

“卿卿,你來!”輕離這才讓沈卿上手診治,在一旁看她如何逼毒。

沈卿額上冷汗直冒,師父對哥還真狠。

顧不上細想,看著沈瑜難受,她趕緊地坐下來診脈,然后掏出自己隨身的針包,利索地去了他的上衣,施針逼毒。

站在旁邊的輕離本想在沈卿出錯時出聲指點,卻沒想到看到沈卿攤開針包的一瞬,激動地眼眶濕潤,龍針,青桐的龍針。沒想到,青桐會把這個留給了卿卿。若說輕離前面對沈卿的身份還有所懷疑,那此時已經確認無疑。抬起頭,看著沈卿認真專注的眉眼,嫻熟而熟悉的手法,輕離紅著眼眶,忍不住低聲呢喃了一聲:“青桐……”

只是這時,沈卿專注施針幫沈瑜緩解痛苦,哪里注意到輕離的異樣,至于沈瑜,這會兒早暈過去了。

半個時辰,沈瑜吐出一口淤血,呼吸恢復平順,不一會兒竟然發出熟睡的鼾聲。

沈卿沒好氣地瞪了床上呼呼大睡的沈瑜,笑嗔道:“頭前你痛暈了不知道,我費了半天功夫治好了你,你倒是舒舒服服睡覺去了。”

“這太陽九針的針法你從何習得?”輕離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這……”沈卿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輕離,畢竟這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轉念一想,會針法一事是隱瞞不住的,再加之師父知曉這針法的名字,那定是知道來歷的,何況自己身懷的還有另外一冊毒覽。

“這是從一本手札上習的,弟子也不知道這針法的名字。”

輕離緩緩地給沈卿解釋:“你修習的針法名太陽九針,必須配合龍針施針方能發揮其最大效用。你的醫術底子不錯,從今日起我除了給你補充藥理醫理上的東西外,另外再傳授你一套針法,名喚太陰九針,同樣,這太陰九針也必須以一套特殊的金針配合,而這套針,名曰鳳針。”

當沈卿看到輕離拿出的鳳針后,驚訝萬分,這分明與自己一套一模一樣,除了上面雕刻不同外,這套的是鳳凰。她微微蹙眉,難道師父跟自己的父母亦有淵源?

“師父,太陰太陽名字相仿,可是有何淵源?”

輕離點頭道:“確有淵源。天極開國母皇乃是杏林高手,一手金針出神入化,她的針法傳世分上下兩冊,上卷乃是太陽針法,下卷便是太陰針法。如今只習得太陽針,那為師便教你太陰針法。”

輕離又給她詳解解說了太陰針法總訣,卻與太陽針法又很大的不同,甚至有些相悖之處。沈卿不解,輕離道:“日月盈虧,陰陽調和,天地運道,皆合陰陽之法。陰陽相對,卻亦相輔相成。陰陽調和,方能成就平衡之道。”

輕離講解地極其細致,沈卿為了剛才一閃而過想要隱瞞的念頭而覺得愧疚,“師父,您可會太陽針法?”

輕離輕輕點點頭,自然看出沈卿的想法,“自是會的,不然如何教你?這世上知曉太陰太陽針法的人并不多,你亦無須擔心會有人心懷叵測。何況,這龍針鳳針極具靈性,并非是個懂得針灸之人便能使用。”

沈卿這才放了心,也不再為剛才之事掛懷。

輕離講授時發現沈卿記憶力極佳,一般他講解三四遍,沈卿便能背誦地爛熟,詫異過后,愈發喜歡沈卿,更替青桐能有這樣聰慧的孩子繼承她的衣缽而高興,連帶給她講解秘要時更是認真細致。

這一講便已近晌午,沈瑜被窗外的陽光刺醒了,回頭就看見輕離伸出一只手讓沈卿試針,他蹭一下坐了起來,“啊呀,什么時辰了?”

“午時。”

沈瑜一想到師父交代的事情還沒有辦好,急急解釋道:“啊——師父,這回可是您把弟子毒倒的,不能怪弟子誤事。”

輕離不屑地睨了沈瑜一眼,“哪個毒倒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陳年舊患是不是好了?”

沈瑜一愣,急忙探了探脈,果真如輕離所說一般。

“這……這是怎么回事?”

“為師配藥是以毒攻毒,但若無你師妹的太陽針法配合,是不能如此快得將你的舊傷治好……還不謝謝你師妹?”

沈瑜點頭,給沈卿作揖,“小卿,哥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哥,你我還客氣什么,要說還是師父的藥管用。”沈卿著實不好意思,師父開始并不知道她會太陽針法,本來就是準備借著指導自己的機會,給師兄治療舊患。這次她也深切體會到,師父就是那種外冷內熱的人。

“還杵在這里做甚?”

沈瑜愣了愣,輕離冷哼一聲:“去做飯!”

“哦哦,我這就去!”沈瑜飛快地竄了出去,沈卿見狀也道,“您都說了一上晌了,該休息一會兒了,我去給師兄搭把手,順便給您燉個銀耳雪梨潤潤喉嚨。”

“去吧!”輕離笑著打發沈卿離開了。

沈卿到了廚房,童兒早早就弄了飯,洗好菜,沈瑜拉架子準備炒菜了。

“哥,要幫忙么?”

“不要不要,今兒讓你嘗嘗哥的手藝,雖然不如你,呵呵!”

沈瑜忙活,沈卿在旁邊削梨,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沈瑜說話,“哥,看你這樣子,不知道的,哪里會想到你是國師弟子,分明就是酒樓的大廚。說起來,你和師父平日里住在宮里,怎么還要自己動手做飯?”

沈瑜一邊翻菜一邊說:“師父喜歡清靜,住的偏僻,從來不用御膳房的食物。以前小的時候,師父做我吃,等大些了,就是我做,師父吃。而且,一年我們大多時間都是在外游歷,每年也只有圣壽節和春節才會在宮里住三四個月。開春繼續上路,雖然師父沒說,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尋找什么,不知是人還是物。”

沈卿恍然,原來如此。

“師父精通星象醫卜,不知道咱們這一門師承何處?

沈瑜的手頓了頓,將鍋里的菜盛到盤子里,放在暖籠里,才轉頭對沈卿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師父的師承在哪里?以前問過師父,師父從來不說。”

“我的太陽針法應該是我親生父母留下的,和師父的太陰針法同出一脈,我猜想師父定與我父母相識,不然也不會救我一次,便起了收徒之心。”

沈卿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沈瑜道:“也許……我還記得當年在雪地里撿到童兒,一直養到現在,可見他骨子里是個熱心善良的人。他一定有他的苦衷,才會不告訴你實情。你也不要胡思亂想,懂嗎?你哥不是學醫的料,師父最擅長的卻是此道,他將看家本事太陰針法傳授給你,以后定是要你傳承衣缽,你切不可辜負師父的苦心。”

沈瑜嘆息,“你也知道師父身體并不好,我不知他曾經經歷過什么,但他的病確實大半是因為心病,才會受不得刺激,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他早就想找個醫術傳人,走過那么多地方,他卻沒瞧上一個。搖光自不必說,就是中州四國也有人不遠千里要來拜師,都被師父拒絕了。你可要好好珍惜這機會啊!”

沈卿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番因由,心中的那點疑惑也煙消云散了,“我會好好跟師父學醫的。”

自那日起,沈卿學醫更加用心,對輕離的生活起居照顧得愈發周到。

十二月初七,沈卿停靈一月后發喪。因為冬季行動不便,所以沈卿暫時安葬在京郊,待到三年后再遷墳回晉陽。

沈卿站在城門口,直到送葬的隊伍漸漸遠去,化作黑點消失在地平線,送自己的過去最后一程,才轉過身準備回去。誰知剛轉身,就看見她身后不遠處站在人群后面的景御寰,她張嘴想要打招呼,卻想起了自己如今是女兒身,不禁輕笑著搖搖頭,心道,沒想到他也來送我了……

景御寰察覺到了沈卿的目光,抬眼一看,發現那道目光來自一頭戴白紗帷帽的少女,那少女正要將帽紗放下,驚鴻一瞥,他只看到了少女側臉,不禁心頭暗驚,正要推開旁邊的人走過去詢問,卻因為看見了少女后面另外一人,當下止住了腳步。

那人身量高過少女一頭,頭戴黑色帷帽,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披風,下擺露出一角青色道袍,在這天寒地凍的臘月顯得太過單薄,但那人身姿挺拔,絲毫不見半絲冷意。

他轉身朝少女走去,景御寰看到帷帽下帷露出一抹銀白,眼眸里劃過詫異之色。

“隊伍都走了,你也該回去了。”黑色帷帽遮住了輕離的臉,沈卿無奈地看著自家師父,“我早說過,沒事的。您老人家還非得特地陪我出來這一趟。”

“你是女孩子。”輕離說了一句便往前走去,沈卿聽著師父別扭的關懷,忙笑著追了上去。

輕離瞥見沈卿追了上來,淡淡地開口道:“剛才在城門口,你看什么呢?”

沈卿答說:“哦,看見誠親王在人群里送‘我’,剛還想開口打個招呼,才想起自己已經換了身份。”

“你送這一場不就是想告別過去,還記掛那些作甚?”輕離提醒沈卿道,“以后切不可犯這樣的錯誤,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景御寰那小子比他哥哥們都精明,你以后還是少接觸為妙。”

“嗯,我省的。”沈卿低下頭,她懷疑當初在晉陽的人是景御寰,雖說哥不承認,但種種跡象表明,那就是他。哥說這份人情由他還,可畢竟那是自己最孤立無援之時,他適時出現將自己救下,這份情她記在心上,他日若有機會定會償還。

“有心事?”輕離注意到沈卿突然沉寂了下來,開口詢問。

“沒什么。”沈卿笑笑,“我在想師父你戴著黑帷帽,能看得見路么?”

“師父,你在新京住了多久了?”

“十一年。”

“師父,你為什么大半年都不住在新京四處游歷?”

“游歷可以增廣見聞。”

“師父,你都去過什么地方?”

沈卿一路上嘰嘰喳喳沒完,輕離卻一點都不覺得聒噪,雖然他回答的話語不過一句半句,但偶爾隔著面紗瞥向沈卿的目光那般寵溺。

下晌,沈瑜送葬回來。

沈卿正將飯菜送到輕離那里,看見沈瑜回來,正要打招呼,卻發現他身后還跟著兩人,一人是景流楓,而另外一個正是白天碰到的景御寰。

景御寰看著沈卿,眼中充滿了震驚。景流楓輕咳了兩聲,小聲在景御寰耳邊哼唧,“我說五哥,雖說人家姑娘長得好看,但也經不住你這么看啊。”

景御寰意識到自己失態,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失禮了!姑娘長得與我的一位故人相仿,故此失態了。”

“不妨事。”沈卿垂頭應了一聲,佯裝不識問沈瑜道,“這位是……”

沈瑜介紹說:“王爺,這是我表妹。小卿,給誠王爺見禮。”

“民女桑青見過誠王爺。”沈卿福福身,又朝景流楓道了安,“哥,可用過飯了?”

“還沒。”

沈瑜一說,景流楓插口道:“這不是惦記桑姑娘的手藝,這才觍著臉跟著沈瑜過來了。”

沈卿笑笑,“那我去送飯,待會兒讓童兒先沏茶,我再去廚房給哥和兩位爺準備些小菜。”

沈卿告辭,沈瑜請了景流楓和景御寰到廳中喝茶。景御寰一直神思不屬,景流楓一旁打趣道:“我說五哥,你不會這時候才動了凡心了吧?”

沈瑜驚詫,干嘛看向景御寰,景御寰搖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沈瑜,你這妹子家里可還有別的人?”

沈瑜心中一緊,“沒有。她父母皆已去世,家中沒什么人,其母臨終前將她托付給我,我才將人接到新京。前些日子她突然病發,耽擱了出府,幸虧我師父救治。這兩日剛巧師父煩了宮里那些事情,便到我府上暫住,喜歡吃她做的菜,這才又多留了她些時日。”

“這事我知道,沈瑜可緊張他這個妹子,我還去請了明王,后來拿了明王的信物去了玄青山請藥老,不過最后還是國師出馬,先一步救下了桑姑娘。”景流楓補充說,“說起來,桑姑娘做菜的手藝還真是不錯,待會兒五哥你可得嘗嘗。”

景御寰笑著點點頭,“連你這個出名嘴刁的都說好,想來定是不錯。”

沈瑜暗自松了口氣,“喝茶喝茶!”

沈卿給輕離送了飯食,告訴他景流楓和景御寰來了。

“那三個兔崽子整天就喜歡湊到一處……你先去忙吧,我這里晚上有童兒。”輕離眼皮也沒抬一下,打發沈卿自己去忙活了。

沈卿想著沈瑜今日送葬沒怎么吃東西,堅持一天定是餓了,便以最快速度準備了七八道菜送過去。剛走到花廳外,就聽見景流楓驚呼:“五哥,這是幾時的事情?皇后真打算給你訂了景御宇的表妹做正妃?那皇上的意思呢?”

“誰?!誰在外面?”緊接著響起就傳來了沈瑜的聲音,“我這園子也是一般人能進來的?定是我妹子。”

沈卿定了定神,“哥,是我,桑青,來給你們送飯。”


上一章  |  與卿曖昧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