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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母親和媚兒來了?”琴聲戛然而止,景御宇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來。.
門從里面打開了,有人撩開了門簾,請景安平和沈媚進屋。
“給公主和王妃請安,兩位里面請!”
少女輕靈悅耳的嗓音讓景安平母女倆微微愣怔了一下,再抬眼一瞧,景安平臉上一瞬間驚呆了,目不轉睛地看著沈卿的臉,半晌沒挪動地方。而沈媚在看到沈卿第一眼后,臉上柔美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眼底沉蘊著嫉妒的火焰。
“外面涼,公主和王妃請進來說話。”沈卿微微含笑,看著臉色精彩分明的母女倆心中暗笑,沈媚那樣子分明就是來“捉奸”的,景安平的眼神有些奇怪,倒像是透過自己看著別人。
“你就是桑家表妹吧?”沈媚這才發現母親的異樣,暗地扯了扯景安平的衣袖。
沈卿點點頭,“回王妃的話,民女桑青。”
沈媚聽罷,面露哀戚之色,扶著回過神的景安平進了屋,回頭看向沈卿,“沒想到桑家表妹的名字里有個卿字,我那剛剛離開人世的七弟名字里也有個卿字,說起來倒是有緣。只是可憐我家七弟命苦。你才來沒兩天,定還來得及跟他認識見上一面,他就這般去了,嗚嗚……”
沈媚這女人還真是嘴巴狠毒,這是說我自己把自己妨死了!
“王妃,民女的名字里的‘青’是青草的‘青’,與七少爺的字不同。”沈卿只當自己沒聽懂沈媚話中深意,一面憨直地解釋,一面乖巧地提起茶壺,只是沒人注意她左手指尖在茶杯口拂過后,才依次給沈媚和景安平倒了兩杯熱騰騰的茶水。
“哎,四姐節哀!素日里還當你心里只有六弟這一個弟弟,沒想到你對小七也這般上心。”沈瑜唉聲嘆氣,“小七已然走了,你可要保重身子。若你再倒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沈卿剛給沈媚和景安平上了茶,轉過身差點因為沈瑜的話笑場了。
沈媚吃癟,期期艾艾地拿著帕子拭了拭并不怎么濕潤的眼角。
景安平端起茶杯,又瞟了沈卿一眼,抿了口茶,一臉嚴肅地看著沈瑜,“如今這什么日子?你弟弟前腳剛走,你這自詡兄弟情深的五哥怎還躲在屋里奏樂取樂呢?”
景安平這話自然是說給景御宇聽的,她的半垂著眼簾似乎看著杯中的茶水,一面等景御宇的反應,一面心中暗忖,剛從沈媚剛才的反應看得出,那琴是景御宇彈奏的。早聽聞說武王景御宇善騎射,卻不想他也精通音律。不過這事卻鮮少為外人所知,定只有親密之人才知曉,也難怪自家女兒會如此激動。
景安平雖是長輩,但這些皇子王孫敬她,不過是因為她有個軍權在手的夫君,若端架子拜長輩的威儀教訓晚輩,卻是下了人家武王殿下的面子,所以景安平只得迂回地去訓斥沈瑜來表明她的不滿。
景御宇何等的精明,豈會聽不出景安平的意思。他臉上倒是沒有半分慍色,輕描淡寫地解釋說:“姑媽是錯怪五表弟了!這綠波琴是五表弟從外地尋來準備送給七表弟的,只是沒想到……剛才那曲是五表弟為了悼念七表弟所譜的追思曲。我與七弟相識不久,也嘆其命運多舛,一時感念五弟曲中真意,便即興彈奏了一曲。”
景御宇一番話說得“情深義重”,倒叫景安平有些下不來臺,眉宇間多了幾分尷尬之色,轉念想到此行來的目的,又轉頭打量了兩眼沈卿,嘴上卻是對沈瑜說:“近日里府中多事,委屈了桑家姑娘了,等頭七過了,讓桑姑娘搬到內院小鏡湖去住。”
沈卿福福身,“多謝公主好意!民女已經在府上叨擾數日了,京城里我娘留下的宅子這幾日就能收拾好,民女想七少爺頭七過了,就搬出去。”
景安平和沈媚都愣了愣,兩人顯然猜錯了沈卿的用意,人家的最終目的似乎并非嫁入豪門留在沈家。
“你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在新京如何過活?況且外面哪里有府里安全?”景安平似是關心沈卿的去向,讓一旁的沈媚有些疑惑不解。
“母親病重時,勞煩表哥在新京幫忙購置了兩家鋪面,日常的收入倒是足夠民女糊口度日。”沈卿不緊不慢地繼續解釋,“因為民女祖上是新京人,早年祖上遷出了新京,但京中的祖屋還在。母親去世前也希望我落葉歸根,民女這才舉家搬到了新京。”
話說到這份上,人家也不算人生地不熟,最多是闊別故土多年,若真要強留,反倒顯得他們別有用心。
景安平又問了些沈卿生活上的事情,像家私購置、服侍之人諸如此類,沈卿一一作答,景安平挑不出什么毛病,便也不好再說挽留的話,只道:“如此,以后多來府上坐坐,有什么困難盡管提。”
“嗯!”沈卿用力地點點頭,憨然一笑,“謝謝公主。”
沈媚在一旁觀察著沈卿,只覺得這桑家姑娘年歲約莫十四五,雖然長得標致可人,但舉止卻時不時透出一股憨然魯直,難登大雅之堂,這樣的人怎么能入得了親王殿下的眼。想著想著,她不禁偷覷了兩眼景御宇,見他目光若有似無地黏在“桑青”的臉上,透著一股子興味,心頓時一沉,為何會如此?這樣的女子他怎么會有興趣的?
景御宇武將出身,直覺敏銳,轉瞬目光直射向沈媚。沈媚被他一瞬間冷厲的目光嚇得輕輕打了個寒戰,卻故作堅強似地回看了景御宇一眼,然后先轉頭錯開了他的眼神,惹得景御宇微微蹙眉。
“母親和四姐此番到我這里來可是尋武王殿下的?”一旁的沈瑜忽然把話題轉到了景安平母女的來意上。
沈媚接口道:“因為殿下傳話說在府里用午膳,我特地過來問問用膳后可要歇了中覺再走?路上母親從西花廳出來,要去父親那邊,便一道過來了。”
“今日前院人多,不若殿下和媚兒到她園子里用膳歇息?”景安平詢問景御宇的意思,變向地不想他留在沈瑜園中用飯。
景御宇頷首,“一切聽姑母的安排就是。”
景安平滿意地點點頭,“時辰不早了,媚兒陪殿下去鳳舞館。我先到前院去尋你父親。”
“民女也告辭回偏院了。”沈卿知機地隨大流,不在沈瑜屋里逗留。
沈瑜園中的人各自散去,沈瑜送景御宇到了園門外,轉身回到自己房里時,進門看到沈卿在桌前收拾茶具。
“擱著吧,待會兒讓童兒收拾。”
沈卿攔住沈瑜的手,“童兒還小,你別整日里使喚他。這些你也不要動手,我來處理。”
沈瑜一聽不對勁,頓時縮回了手,“你又整蠱誰了?”
“還能有誰?自然是醋意滿天飛的王妃娘娘啊——”沈卿自顧自地將杯盞和茶壺都收到了托盤里,“我待會兒重新給你沏一壺。”
沈瑜撇撇嘴,“以后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我家小卿!”
沈卿莞爾,“你說,景御宇為何要在這里逗留那么久?他明明是想來跟你套近乎,為何還留下我?弄得王妃娘娘請來公主娘娘救急!我何其冤枉啊?!”
“說起來倒是奇怪,你沒看景安平剛才見你時候的那個眼神,分明是吃驚。而景御宇也是同樣的反應,不過還多了幾分驚艷罷了。”沈瑜氣呼呼地說道,活像沈卿被人欺負了一樣。
沈卿無奈,提醒沈瑜,“哥,說正事呢!”
沈瑜聳聳肩,“不曉得,他們倆定認識和你長相相似的人。不過,景安平的反應似乎多年未見的人,而且這人沈媚不認識。而景御宇和她可差著輩分,倆人怎么會認識同一個人?”
聽著沈瑜的分析與自己所想的差不多,沈卿的心忽上忽下起來,景安平認識的人會不會是自己的親人,甚至是自己的母親或者父親?但是景御宇呢?他的反應又是為何?莫不是自己的親人與搖光皇族有關系?
忐忑間,發覺眼前黑影閃過,卻是沈瑜的手在她面前晃悠,“想什么呢?趕緊收拾,用飯了。應付了半晌閑人,肚子也餓了。”
沈卿收拾了東西出去,沈瑜臉上的笑容消散了,輕輕地嘆了口氣,“看樣子,小七是懷疑了……以后可怎么辦呢?”
那廂,鳳舞館里已經擺上了飯菜,因為“沈卿”病逝還未出頭七的緣故,菜色比平日里要素淡許多,但為了迎合景御宇的口味,廚子都是精心準備的。
沈媚坐在景御宇身邊幫他布菜,只字不提剛才在沈瑜園中的事情,比往日少了些許笑容,外人若瞧見,倒真像是因為弟弟過身而難過提不起精神一般。
“你不必幫我,一起用吧!”景御宇發話,沈媚這才停下來,悶頭吃起飯來。
兩人一頓飯下來,景御宇倒是一切如常,沈媚卻是味同嚼蠟。
用完飯,景御宇接過沈媚遞上來的茶,抿了一口,“這手藝確實不如桑姑娘的。”
沈媚的臉色一下子刷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