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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陰川,浩瀚荒國。
漫天的黑云,一地白骨,灰暗的血色征途盡頭,是一尊若隱若現、若霧似云的巨大鬼神塑像。它并不凝實,高達十萬丈的身形屹立在浩瀚的陰川荒國盡頭,紋絲不動,耳口眼鼻中卻呼著滾滾灰色陰氣,仿佛整個陰川荒國,都是被它一口呼出,源源不斷地構建成一個龐大的地下世界。
這是一個龐大若域的世界,雖已枯萎凋零頹廢,可仍然聚集了數以萬計的同道修者。
盤坐在荒國血途上的陰荒修士們,年紀最小的也有數千歲,元壽過萬的比比皆是。
他們為了追求屬于他們的道,與世隔絕,隱姓埋名,藏身地下。
隨著陰荒之道日漸衰頹,他們的力量源泉也變得脆弱,不穩固,搖搖欲墜,遠處代表了陰荒一脈的荒帝神像,就是最好的證明。
誰也不知荒帝神像何時會散去,可能十年后,也可能十天后。
越來越多的陰荒修士們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守候在荒國血道、荒帝神像之前,等待著神像崩潰的那一刻。
“就是那個家伙,他來了。”
“呵呵,原來就是他啊,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
“荒帝試煉早在多年前就已被廢止,想要進來這里,除非天生陰荒之體。數千年來,唯一的新人,到現在居然還是一個散修,倒也難得。”
“荒國三大諸侯,血道十路元帥,都想得到他,沒想到他竟能連破關卡,直闖到眼下荒國血道。可惜,他也只能到此了,荒帝試煉的最終關已經許久沒有人能闖過了……地府早已不在,又如何領悟荒帝之道,成為地府之主?”
議論聲中。披著黑色斗篷的俊美男子從遠方走來,他背上掛著一口陰灰長刀,腰攜印章,眉心垂落血痕。渾身上下透著遮蔽不住的濃郁殺氣。
他步行而來,之前議論紛紛的陰荒修士無不閉上嘴巴。他們的年紀元壽雖長,可當察覺到年輕男子渾身上下沉積著的深不可測的殺氣時,亦是暗暗心驚。能走上到荒國血道,都不是善茬。一路上沒少經歷殺戮,可荒國血道上,卻沒有一人的殺氣超過年輕男子。
光從他露出半截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血痕傷疤,便能看出他之前經歷了多少九死一生的惡戰。
“小子!站住!不要擋著老子悟道!”
一名白發蒼蒼氣息高深莫測的年邁陰荒修士站了起來,指著年輕修士喝罵道。
這么多人共同領悟荒帝之道,分享氣運,哪有公平的道理?自然是越靠前者,氣運越大,成功幾率相對越高,誰又會愿意讓出自己的排名位置。
眼見年輕修士繼續向前走。老修士臉色大變,從他身旁亦站起數名資歷頗高的陰荒修士。
一股股陰荒氣息從他們體內升起,陡然暴躥,上升到天頭,化作一尊尊高達千丈的陰荒神怪,吞云吐霧,卷動血潮,釋放出獨屬陰荒的強勁道力。
神魔怪嘯,氣機波蕩,這些陰荒修士的力量無不接近次帝君。在荒國血道上掀起巨大波瀾,萬千荒鬼從血道爬出,在殺氣的召喚下,聚攏成千軍萬馬。撲殺撕咬向寧天行。
寧天行停下腳步,側過身,望了眼那五名來陰荒老一輩修士,冰寒的眸底一片灰暗冷沉。
他沒有動。
一道人影從他體內滑出。
一摸一樣的面孔,難以分辨的身形,動作姿勢神態一摸一樣。只除了這第二個寧天行全身透明,比陰川風霧還要灰淡,如同鬼神。
拔刀!
陰荒神刀并未出鞘,和刀鞘一起,化作一道難以描述的奇異弧線,斬碎了漫天鬼怪、千軍萬馬,裹挾難以匹敵的巨勢,眨眼不到一一點中五名陰荒強者的眉心。
絞殺鬼神時的張狂暴力,和點中陰荒強者時的輕盈如無物,形成了鮮明對比,如晝夜相合,鬼神相交,玄而又玄,難以言喻。
收刀。
鬼胎歸位。
寧天行繼續向前走去。
啪啪啪啪啪……五名陰荒強者如泡沫破碎,數千年的苦修悟道所得皆在死時化作陰荒鬼氣,被吸入寧天行的刀鞘中。
“又強了啊。”
“真的……發生了什么?他之前可沒這么強啊!”
“一招殺死了昆宮五老,他比傳聞中強了不止百倍不止。”
寧天行繼續向前走去,眸中的紫潮漸漸褪去,恢復灰淡。殺了昆宮五老,荒國血道邊的悟道者再無敢挑釁者。
然而就在這時,不下十路人馬從荒國四面八方飆來,每一路人馬為首強者的氣息,都遠在昆宮五老之上。
“啊!三大諸侯十路元帥來了!”
“都是奔著寧天行嗎?”
“這還用說!這小子天賦異稟,把荒國攪得天翻地覆,三大諸侯豈會放過他?”
寧天行又一次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越來越近的人馬和強者,眼神冰寒,眉宇間隱露一絲凝重。
一日前,他被瓊宮諸侯困在泣蒼山下,直到天南血脈突然蘇醒,陰荒神帝的古老意志讓他修為暴漲,殺出重圍,趁勢闖至荒國血道,挑戰最后一道關卡。
距離荒帝神像已沒多遠,諸侯聯軍卻即將殺至,難不成自己還要繼續隱忍藏匿,等待下去?
寧天行眉頭皺起,他能感受到來自宿命的召喚,在陰荒之外家的方向一定發生了什么,等待著他回去,否則古老的熱血為何會燃燒沸騰,一遍又一遍地沖擊著胸腔?
轟隆!
就在諸侯聯軍快要接近荒國血道時,天頭突然浮現了一只巨大的漩渦,連通外界的入口通道緩緩出現。
大隊人馬出現在天頭,黑壓壓一片,為首的是一名背琴修士和抱劍老者。
諸侯元帥們臉色齊齊一變。
“什么人!竟敢擅闖荒國!唔,能破荒帝封印,你一定也是荒民出身……可你竟敢帶外人來!你就不怕荒帝血咒嗎!”一名荒國諸侯大喝道。
“嗯?是你……鬼心!你不是被……”另一名諸侯認出了抱劍老者,臉色劇變。
“被你出賣,失去繼承資格,還被關入血牢,輾轉賣至天辰?哈哈哈,鬼牙!你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回來吧!如今的我,已不叫鬼心,在天辰部洲,人們都叫我鬼劍仙,八荒戰團八大旗主之荒劍旗主便是在下!”鬼劍仙哈哈大笑。
“區區一個戰團?呵呵……”諸侯鬼牙冷笑一聲,下一刻他陡然想起什么,身體一顫:“八荒戰團,難道是……”
“不錯,我是天羅大帝,炮灰營之主羅川的人。有我羅老大罩著,區區荒帝血咒,怕個鬼啊。有本事讓荒帝重生,和我家羅老大打一架!”鬼劍仙得意洋洋道,身為八荒戰團最早一批成員,他在羅川龐大的勢力王國中,已算一號人物,走出去也是有頭有臉。
“好了,正事要緊。”一旁的八荒戰團團主袁笑擺了擺手,轉向寧天行,目光閃爍,拱了拱手:“奉羅川之命,前來相助閣下一臂之力……閣下完成荒帝試煉后,希望能開辟一條連通天南域的陰荒通道,好讓大軍通行。”
“羅川?”寧天行一怔,冰冷的眼中涌出一股暖流:“原來如此,這場因果屬于他。他回來了,還重啟了天南,帶回來了天南氣運。”
閉上眼睛,寧天行靜靜感悟著。
可很快,他又睜開眼睛。
袁笑話音落下,轉過身,正要下令八荒戰團出擊,余光中捕捉到那一幕,他微微一驚。
寧天行拔刀,雙手握住刀柄,面對血道遠端的荒帝神像,一刀劈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