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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撲中文)
二爺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澹澹,道:“我還沒好注意呢!今年大旱,挨餓的人都那么多,怎么可能段時間內催繳上來糧草?”他口氣明顯有幾分擔憂,眉心微動,又流露出幾分傷感,道:“國家危難關口,皇子本該盡心效力。奈何我大哥中飽私囊,才會有如此境地,真是我大齊之禍啊!”
高香寒輕嘆一口,伏在二爺的肩上,低低道:“你也別煩惱,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一起想想,總是會有法子的。”
二爺很是動容,和她說話,他可以把心中所有的擔心,所有的,所有的野心統統都說給她聽,不用忌憚,不用顧慮。她總是能安安靜靜的聽完,這種感覺,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給。
他用手輕輕撫著她的鬢發道:“寒兒,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會擔心,是你讓我愿意做更好的自己。”聲音暖暖的,如初春午后最溫暖的那一縷陽光一般。
高香寒聽著,嘴角勾了一抹笑容出來,嬌嗔道:“嘴巴真是越來越甜了,像抹了蜜一樣。”
二爺只揚眉一笑,緊緊的摟住了她。
二爺一走,褚秋慧就像是瘋了一樣,大清早的就把二爺的那幾房侍妾一個個教訓了一頓,怪她們留不住人,罵她們沒用。
這幾房侍妾平日里本就被褚秋慧打壓的一個個蔫頭搭腦的,滿心的怒意,現在被褚秋慧這么一教訓,更是一個個恨的咬牙切齒。
內中有個叫趙文君的良媛,她父親是從八品的宣節校尉趙玉良,因趙玉良想巴結二爺,便將唯一的一個女兒送進了二爺府當了侍妾,后被正式封為良媛
趙文君姿色出眾,又頗懂音律,也算是個才女。只是性子有幾分剛烈。本來被父親送來給二爺當侍妾,她心中就憤憤然,有幾分埋怨。再加上褚秋慧平日里的諸多打壓,更是讓她肚子里窩了一肚子的火。
此刻面對褚秋慧的無理取鬧,她實在是忍無可忍,只挑眉冷冷哼一聲道:“夫人若是能留得住,還要我們這些人做什么?”
她言辭犀利,一句話就戳中了褚秋慧的痛楚。
褚秋慧登時漲紅了臉,又是尷尬又是羞惱,抬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趙文君白皙的臉頰上。拔高了聲音大罵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教訓我?”她只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不解氣,又狠狠甩了趙文君一個耳光,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父親不過是個小小宣節校尉。芝麻米粒大的官,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她聲音尖利,殿內的侍妾和丫鬟們一個個聽的清楚,那些出身不高的侍妾,也都垂了首,仿佛褚秋慧這些話是說給她們聽一般。
趙文君挨了這兩下,不怒反哈哈笑了兩聲,鬢上的玉簪輕輕跟著晃了晃,冷著眸子道:“夫人果然是‘大家閨秀’。教養真真是好的很啊……”她語中帶著幾分嘲諷,似乎大有不吐不快的模樣,冷冷道:“我不過是個區區良媛,正如您所言,若非父母狠心。沒本事,又怎會送我們來當這見不得人的侍妾?”她臉上多了幾分凄然,冷笑道:“素日里你打壓我們,生怕我們得了寵,誕下子嗣,壓了你的勢力。如今……如今外敵來擾,夫人您才知道慌了?”
這些話說的可謂句句錐心,褚秋慧登時紫漲了面皮,只覺得顏面盡失,抬臂就要打趙文君。
趙文君也是被逼急了,也不愿再做那待宰羔羊,亦抬起手臂,一把鉗住了褚秋慧將要落下的手臂,眸中閃著幾分恨意,怒聲道:“夫人還是自重吧!殿下不過才走了兩個時辰,您這是打算把府里攪個天翻地覆嗎?”她揚眉,不卑不吭,冷然道:“宮里那么多雙眼睛可都日日盯著咱們府上呢,無風還想起點浪呢!您生為一府之主,難道本事就用在打無辜之人上了嗎?”
“混賬東西……”吳嬤嬤氣的挑眉罵了一句。
趙文君掃了一眼吳嬤嬤,毫不示弱的罵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條狗罷了!我再不及,那也是二殿下枕邊的人,你罵我混賬東西……那你豈不是連混賬都不如了?”她眼內冒火,一巴掌甩在了吳嬤嬤的臉頰上,清脆而響亮。
在場之人,一個個都驚的長大了嘴巴!
這吳嬤嬤可是褚秋慧身邊的紅人,誰人不知?她怎么敢打她。
吳嬤嬤挨了這一下,登時羞憤的不知該往哪里鉆,只看著褚秋慧,淚光閃閃道:“老奴……老奴……”似乎是委屈,幾乎說不出話來。
褚秋慧的一只手也被趙文君鉗著,她只覺得手腕生疼,人生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羞辱,她如何能忍?尖了聲音,一時嘶吼道:“還不快來人,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這個賤人給我拉出去打。”
“我看誰敢?”趙文君也尖了嗓音,厲聲道:“打人也得有個理由,我趙文君到底犯了什么王法?還請夫人說清楚了再打?”
褚秋慧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趙文君卻不以為然,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一指指著吳嬤嬤,冷笑道:“我好歹也皇子的良媛,一個下人都能欺負到我的頭上,夫人你怎么不處罰她?”她嬌媚的臉上三分凄然,七分憤然,道:“若是今日夫人執意要處罰妾身,那妾身只好進宮去容妃娘娘那里評評理了。這里沒有說理的人,宮里還沒有嗎?”
趙文君壓抑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了出來,眾人皆一陣陣的吃驚。
那些受盡褚秋慧折磨的侍妾,心中無不暢快,尤其是看到褚秋慧臉上的青紅表情,更是覺得大快人心。
褚秋慧聽說她要去容妃娘娘那里評理,登時哈哈冷笑了起來,嘲諷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不過是個正八品的良媛,容妃娘娘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
“那誰能見到?”門口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眾人皆往房門口看去。
卻見容妃娘娘正在劉嬤嬤的攙扶下,緩步往這邊走來。
容妃本想借著二爺不在,悄悄過來看看府中的情況,沒想到竟就遇到了這樣一幕。
褚秋慧見來人是容妃,身子一怔,一臉的吃驚,急忙上前攙扶,道:“母妃,您怎么來了?”一面又厲聲道:“容妃娘娘來了,怎么都不來通稟一聲?一個個真真是愈發沒規矩了。”
容妃挑著眉,只冷笑道:“你也別責罵他們了,是本宮不讓他們通稟的。”一面坐在了玫瑰交椅上,指著跪在地上的一地人,挑著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本宮一來,就聽見你教訓人了?”
趙文君等人也急忙給容妃娘娘請安。
容妃娘娘指著趙文君,言語稍微緩和,道:“趙良媛,你且上來,讓本宮瞧瞧。”
褚秋慧急的滿頭的汗,方才她那兩巴掌打下去,趙文君的臉上已經腫了起來。容妃娘娘看著趙文君紅腫的臉頰,一副委屈模樣,只皺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這臉怎么腫成這樣了?”
褚秋慧面色凝重,垂著眼瞼急忙道:“趙良媛她以下犯上,出言不遜,臣媳才會教訓她的。”
“本宮沒叫你說話。”容妃臉上有幾分厭煩,對著趙文君道:“趙良媛,你若有什么委屈,只管對本宮說。本宮向來公正,必定還你公道。”
趙文君聽了,眼中登時盈滿了淚水,只眨了眨眼睛,那杏眼里的淚水就簌簌的落了下來。那一張本就可憐見的臉,越發平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模樣。
看到這里,容妃心中也有了幾分明白,只抬手道:“其余人都給本宮退下,只留著這一眾良媛、良娣和侍妾。”一指又指了指褚秋慧,冷聲道:“你也留下……”
褚秋慧已經渾身的冷汗,兩腿也有些發軟。
容妃那日的厲害她是領教過了,莫說是她,就是她母親馬氏,那也不是容妃的對手。
看來現在只能聽趙文君怎么說了。
她使勁給趙文君使眼色,奈何趙文君只垂著首,不看她。她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趙文君此刻變成啞巴才好呢!
人一走,容妃就肅了顏色,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就往地上扔了下去。
寂靜無聲的房內,登時桄榔一聲,極清脆的聲音,那茶碗上的碎瓷片,也一片片飛落,如潔白雪花一般。
“二殿下不再,你們就反了?”容妃臉上明明就平平靜靜,可周身卻散發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震懾著屋內的所有人。
那些個侍妾良媛,急忙跪在地上磕頭,喏喏道:“臣妾不敢……”
“不敢?本宮看你們膽子不小呢!”容妃聲音尖利,挑眉道:“誰來告訴本宮,趙良媛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屋內鴉雀無聲,這些人皆一副說不出口的模樣,垂著眼瞼不說話。
褚秋慧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只覺得心都仿佛要跳出來了一般。
“沒人告訴本宮嗎?還是都是啞巴?”容妃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凌然道:“沒人敢說,那就都給本宮跪著,本宮有的是時間等你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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