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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秋慧的臥房內,大紅色的菱花圓桌上燃著燭火,火苗微動,照的褚秋慧越發醉眼迷離,酡顏嫣紅。
她端著青瓷蘭花的酒盅,指甲上的豆蔻殷紅如血,自斟自酌,兩腮泛著桃花色,嘴角綻放著一絲苦笑。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褚秋慧端著酒盅仰脖一飲而盡,喉管內辣的感覺,眼淚也紛飛而下。
“夫人……烈酒傷身,您還是少喝點,歇著吧!”吳嬤嬤在一旁勸著,伸手要奪褚秋慧手中的酒杯,褚秋慧躲閃著,苦笑道:“不喝酒我該怎么辦?不喝酒我該怎么辦?”她眼淚流成了河,絕望道:“他連蓮兒那樣的絕色都看不上,我該怎么辦?”
吳嬤嬤眼光微沉,滿是心疼,勸道:“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法子的,想想嵐姐兒,您也該振作才行。”
褚秋慧神情微動,酒杯緩緩低了低,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來,一面又勾著唇角苦笑道:“嵐姐兒又能怎么樣?不過是個女孩子……”
“您可別這么說。”吳嬤嬤擺了擺手,皺眉道:“就算是女孩子那也是金枝玉葉,那也是二殿下的骨肉,只不過夫人確實該有個兒子撐腰才行。”一面又斟酌道:“若是讓外頭那女人先生了兒子出來,這事兒只怕……”
吳嬤嬤垂了眼瞼,后面的話她再未多說,只是偷偷看著褚秋慧臉上的神色。
褚秋慧陰沉了眸子,橫著眉頭,一揮手,啪一下將酒盅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恨聲道:“她敢……”
“孤男寡女,,保不齊就……”吳嬤嬤眼神也多了幾分狠辣,道:“不如……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不行……”褚秋慧立刻擺了擺手,雖然喝了酒,可她現在無比的清醒。
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二爺的心頭肉了。若是她現在出點什么事情,二爺一定不會放了她,到時候要是來個玉石俱焚,豈不是很難收場……
她要的只是她的男人,她的幸福,她不想要這樣玉石俱焚的結局。
“那您打算怎么辦?總不能成全了那賤人,讓她得了殿下的寵吧!”吳嬤嬤咬牙切齒,燭光下臉上的肥肉顯得格外猙獰。
“不不不……絕不會便宜了那小賤人。”褚秋慧挑了挑眉,倏然變色道:“二殿下既然軟硬不吃,那咱們就從那小賤人身上下手……”
“怎么說?”吳嬤嬤往前湊了湊。撩了撩眼皮子。壓低聲音道:“夫人可是有主意了?”
褚秋慧眼中露著陰狠。手指狠狠抓著帕子,冷漠道:“勾踐能臥薪嘗膽,我褚秋慧怎么就不能……”
語氣大有深意,吳嬤嬤聽了個似懂非懂。
褚秋慧只淡淡一笑。斜睨了吳嬤嬤一眼,勾手道:“去,派人好好的監視那小賤人,若是有什么動向,立刻來報。”
第二日一早,高香寒就收拾好了行囊,帶了秋萍和水仙,抱著安安上了蘇子謙準備好的馬車。
這一次蘇子謙為她準備了六個人保護她和安安的安全,軟玉不在內。
對這樣的安排。高香寒很滿意。畢竟有軟玉在,她心里總覺不自在,總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發著幽幽的藍光一般,刺的她不舒服。
安安聽說要回去,小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吵嚷著要爹爹,道:“二爺叔叔……不不不,爹爹怎么不來?他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這小壞蛋,二爺等了那么幸苦,想聽他叫一聲爹爹,他遲遲不肯叫出口,現在倒好,人不在這兒了,他反而叫的痛快。
高香寒淺笑,揉著他的頭發解釋道:“咱們是去接你錢奶奶、大伯他們,你爹爹太忙,等咱們回來,他才能抽出時間陪著你玩。”
安安撅了撅小嘴,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乖,安安最乖了,爹爹說了,等安安能數到五十的時候,他就會帶你去城里轉一圈兒。”高香寒撒了個小謊,也算是給孩子一個希望和動力。
果然,安安登時亮了眼睛,掰著小手指頭認認真真道:“娘,我能數到十四了呢!”一面開始掰著指頭數給高香寒聽。
高香寒嘴角勾著笑容,秋萍和水仙也開心的笑著,夸道:“小主子真是聰明伶俐……”
小主子?
高香寒眉頭微皺,嚴肅道:“這里沒有主子,也沒有小主子,可記住了嗎?”
她不想暴露身份,更不想暴露安安的身份。
若是暴露了十分,對安安也不好,對二爺更是不好,必須小心謹慎。
秋萍和水仙嘿嘿吐了吐舌,臉上訕訕然,忙點頭道:“記住了。”
高香寒點了點頭,謹慎道:“那你們叫我什么?”
“叫您東家,我們姐妹是您雇來酒樓打雜的。”水仙揚了揚眉,笑的機靈。
高香寒這才放下心來,道:“這一路上就幸苦你們了……”
正說著,車馬卻驟然停了下來,猝不及防,車里的人差點沒摔出去。
“您沒事吧!”水仙和秋萍急忙去攙扶高香寒和安安,高香寒搖了搖頭,急忙垂著眼瞼看著安安,一面檢查他有沒有受傷,道:“孩子,你沒事吧?”
安安搖了搖頭:“娘,我沒事……”人卻探出頭去看外面。
“夫人……您怎么來了?”
是蘇子謙的聲音,語調恭敬,透著幾分惶恐。
夫人?高香寒一個激靈,不會又是那個什么褚秋慧來找麻煩了吧?
妹的,還有完沒完了?
雖然她是二爺明媒正娶的夫人不假,可二爺也現有的原主,后來才娶的她褚秋慧,先來后到,原主也應該是老大才對。
想清楚了這些,她心里本來對褚秋慧有的那幾分愧疚也一掃而光,攥緊了拳頭,心道,若是著褚秋慧敢再對安安不利,她就對她不客氣。
“車里可是妹妹?”褚秋慧的聲音婉轉動人。溫溫柔柔的,不含一點惡意。
妹妹?搞什么?
高香寒有些不明白,那天她不是盛氣凌人,要置她于死地嗎?現在怎么稱呼妹妹?
她和她好到了這個份兒上嗎?
她搖了搖頭,自己做了否認。
“夫人,您這是……”蘇子謙的聲音也多了幾分遲疑,不用看,高香寒也知道蘇子謙臉上的表情,肯德是滿臉疑問和惶恐,同樣。這也是她現在的心情。
“我是來給妹妹送行的。妹妹要走。怎么也不說一聲?”褚秋慧清婉的聲音真的聽不出一點點的敵意來。
送行?高香寒一臉的震驚,幾乎要掉出眼珠子來。
她來送信?這怎么可能?實在是太叫人驚訝了。
蘇子謙已經微微掀起了車簾,眼中的震驚不亞于她,聲音有些低。道:“夫人說她來送行……”
他雖然沒說完后面的話,但是高香寒懂他的意思。
好歹人家也是個皇子妃,來送她的行,她怎么能不給面子?
安安卻一臉懼怕,摟著高香寒的胳膊,揚著小腦袋道:“娘……那個壞人……那個壞人又來了……”
安安還是忘不帶那日吳嬤嬤打他的樣子,還有褚秋慧讓她跪在地上的樣子。
高香寒內心一動,只吩咐秋萍水仙道:“你們看好安安,無論如何都不要讓他出來。我去去就來。”一面又挑著眉,低低安慰安安道:“安安不怕,娘去打發她們……”
說是打發,她心里也沒底。
不過好歹還有蘇子謙他們呢,若是褚秋慧敢動粗。她也絕對不手軟。
安安還是拉扯著她的衣袖,高香寒安慰了半響,他才丟開衣袖,放高香寒下了車馬。
晨曦中,褚秋慧披著一件大紅色的兜頭大麾,上面繡著紅色梅花,站在這一處暮靄蒼翠中,顯得柔柔弱弱,翩翩纖纖。
吳嬤嬤扶著她,她淺笑著,沒有一絲一毫的盛氣凌人,仿佛一軸畫卷,淺淡而溫婉。
高香寒一怔,心里開始打鼓。
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這般面目?
不過她總相信一句話,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她有這樣的異狀,還是小心為妙。
邁著碎布往前幾步,輕輕欠了欠身,也不下跪,只道:“二皇子妃萬福金安。”
蘇子謙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慌,她怎么敢不不跪?
吳嬤嬤也狠狠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小賤蹄子,竟然都不下跪了,可見是有了二殿下給她撐腰了。
高香寒對她的惡毒只視而不見,她就是不跪,第一次跪是給她褚秋慧面子,看她還是打了安安,這一次,她才不那么卑微,再跪她一次。
有本事,她褚秋慧就置她于死地?
她好歹現在也是皇上要用的人,她就不信了,她褚秋慧敢?
褚秋慧不以為忤,只淺笑著養了揚手,道:“妹妹不必多禮,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
自己人?高香寒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褚秋慧的手已經伸過來,腕上的翠玉鐲子翠色瑩潤,白皙的手指,粗細均勻,手指上帶著紅寶石戒指,越發讓她的手指修長。
多美一雙手啊!
高香寒感嘆著,心里已經想象著這雙手的觸感,彈性,細膩,光滑……二爺攜著它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
她心頭劃過了一絲不舒服,很明顯,她自己是吃醋了……
手機傳的文,修改也沒法子修改,若是有蟲子,親愛們的先擔待點,明天我用電腦改改,今天只能傳兩章,手機不好傳,明天補上哦
周末快樂